吳鏡沫的結論是,薑憫臨死前想要通過“鎮嬰塔”借刀殺人,所以我們可以好奇、可以談論,但是絕對不能中了薑憫的毒計。
薑螭也在旁邊通過潘文豔告訴我們,說那個最大的鎮嬰塔確實是相當詭異危險,讓我們到時候千萬要繞開避開。
我原本並不打算去那種慘無人道的地方,畢竟那種地方根本沒有什麽好瞧的。我隻不過是打算想個辦法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廢除掉殺嬰棄嬰的惡習而已。
但是聽薑螭這樣一說,我隱隱覺得鎮嬰塔裏麵必有蹊蹺。
於是我略略思忖了一會兒,表示想要過去瞧瞧所謂的鎮嬰塔究竟是什麽樣子,到底有什麽嚇人的地方。
吳鏡沫立即勸阻說:“彥飛啊,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對那種毫無人性的殺嬰陋習我也是深惡痛絕。”
“但這種事兒讓薑酋長下令禁止就行了,我們何必非要冒險過去呢?那種地方陰氣重,對身體不好。”
“實在不行的話,幹脆讓楚靜嫻出麵說一下,就像徹底杜絕活人祭天儀式那樣,把這個殘殺嬰兒的陋習也給廢除掉。”
楚靜嫻卻是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恐怕不是一道簡單的禁令就能完全杜絕的。”
“除了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以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裏麵物質匱乏,而且沒有相應的醫療條件。”
“就算下道禁令不許他們殺嬰棄嬰,恐怕禁的也隻是表麵、禁的也隻是一時而已。另外,過去瞧瞧也未嚐不可。”
賽烏角、潘文豔、梁玉秀和小虎牙他們全部讚成楚靜嫻的看法,表示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殺嬰棄嬰這個問題確實不是一道簡單的禁令就可以徹底解決的。
吳鏡沫倒是相當靈活不固執。
見眾人一致支持楚靜嫻的說法,吳鏡沫馬上點了點頭:“那行,反正彥飛和靜嫻你們兩個的四柱八字硬的很,我們待會兒過去瞧瞧也是可以的。”
一聽說我們要去鎮嬰塔瞧瞧,薑螭刹那間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表示那種地方非常危險,真是去不得的。
薑螭的幾個女兒也紛紛勸說我們不必以身涉險。
為了阻止我們前往鎮嬰塔,薑螭的大女兒薑紅急忙衝著潘文豔連說帶比劃地講了起來。
薑紅告訴我們說,傳法巫師有個女兒叫薑厲寧,各方麵都是相當出色,簡直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
但是薑厲寧在棄屍於鎮嬰塔的時候,一樣沒有能夠幸免於難。
連傳法巫師的女兒都不是那些冤靈惡煞的對手,所以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聽潘文豔翻譯完畢,再瞧了瞧薑螭和薑紅他們的眼睛,我反倒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我不但要到鎮嬰塔跟前瞧瞧,而且最好進去看看才行!
再三勸阻以後,見我仍舊執意要去,薑螭歎了口氣連忙表示親自陪同我們一塊過去看看。。。。。。
在前往鎮嬰塔的路上,薑螭通過潘文豔給我們大致講了一下鎮嬰塔的情況。
生活在這裏的昆蜉巨蟻差不多有成人拳頭大小,十分擅長挖洞築巢。
那些巨蟻的巢穴相當龐大,簡直像座宮殿一般,而且一條條忽上忽下、彎來繞去的蟻道又高又寬,完全可以讓一個成年人慢慢通過。
所以平常那些棄嬰就被人們扔到蟻巢的附近,讓成群的巨蟻把那些棄嬰慢慢啃咬得隻剩一架架白骨。
後來由於發生了許多次駭人的靈異事件,害死了不少前去棄嬰的大人,於是老酋長就讓人堆石為塔、刻符以鎮,避免讓那些棄嬰的亡靈驚憂害人。
可惜的是堆石為塔、刻符以鎮,實際上卻是效果欠佳。
前段時間有人在往鎮嬰塔裏麵丟棄嬰兒的時候,居然發生了幾個嬰兒骷髏緊緊追逐的情況,嚇得那人驚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幸虧後麵的人聽到驚叫聲以後及時把他救了回去,否則的話很快就會被那些巨蟻啃得皮肉不存的。。。。。。
聽薑螭介紹了一番,我對嬰兒骷髏追人倒是無所謂,隻是對於那種巨蟻的巢穴竟然像迷宮那樣大,表示難以置信。
吳鏡沫一邊走一邊告訴我說,別忘了螞蟻可是一億多年前的生靈,曾經與恐龍生活在同一個時代。
而且螞蟻的種類相當地多,全世界好像有一萬多種,光中國都有六七百種呢。
另外,雖然很多書籍上麵說螞蟻又叫玄駒或者是昆蜉,但其實曆史上的昆蜉根本不是我們在外麵見到的那種小東西。
隻是由於傳說中的昆蜉巨蟻消失不見了,所以後人就將昆蜉作為螞蟻的一個別名。
真實的情況是,昆蜉雖然也是螞蟻的一種卻並不是現在的小螞蟻。。。。。。
正在這個時候,在前麵帶路的薑螭突然停了下來,並且指著前麵小聲說著什麽。
順著手電筒的光柱一看,我發現前麵果然有一座略呈塔形而又無頂的石堆之物,估計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鎮嬰塔。
薑螭麵露為難地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表示全程陪著我們。
看來果然是無風不起浪,我們離鎮嬰塔還有七八米的距離呢,突然從前麵傳來一陣哇哇的嬰兒啼哭聲。
潘文豔立即說道:“趕得這麽巧?正好有人在前麵拋棄嬰兒?”
楚靜嫻剛剛表示趕快過去瞧瞧、盡量避免有活嬰被巨蟻齧咬,前麵嬰兒的啼哭聲突然又變成了笑聲。
那種嬰兒的笑聲跟正常逗嬰兒時發出的笑聲完全不一樣,而是明顯有些尖細而又陰惻惻的,讓人一聽就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薑螭立即衝著我們晃了晃手,同時急切地說著些什麽。
潘文豔告訴我們,薑酋長說前麵那種時哭時笑的嬰兒叫聲絕對不是活著的嬰兒,讓我們千萬不要魯莽過去,免得萬一發生不測。
我感到有些不以為然:“不是活著的嬰兒?難道死了的嬰兒還能哇哇地哭、咯咯地笑不成?我先過去瞧瞧!”
說完這些,我立即舉著手電筒大踏步地朝前麵走了過去。
楚靜嫻、梁玉秀他們幾個馬上跟了過來。。。。。。
在走到那座鎮嬰塔跟前仔細瞧了瞧又轉了一圈,我們根本沒有發現有人正在拋棄活嬰。
我左胳膊上的箭傷還沒有愈合,右手隻能提著工兵鏟,於是我一邊衝著賽烏角他們說了一聲,讓他們幫我照明,我一邊率先沿著石堆衝了上去。
梁玉秀、楚靜嫻和過山風他們急忙一塊衝了上來。
借助手電筒的光柱往下一瞧,我刹那間就感到背上泛起一陣陣的寒意。
因為下麵有個大墳墓一樣的蟻巢,蟻巢的周圍則是橫七豎八地堆著許多白森的骨骸,而且全是嬰幼兒的那種。
賽烏角率先小聲說道:“真是太惡心了!這確定不是幻覺,全是小孩兒的白骨。在被昆蜉巨蟻啃咬的時候肯定還有不少活著的。。。。。。咦,你們快看那是什麽!”
順著賽烏角手指的位置一瞧,我刹那間睜大了眼睛--在那堆森森白骨中,突然有一具嬰兒的骷髏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令我更加震驚的是,那個小小的骷髏竟然抬起腦殼兒仰臉兒向上,似乎衝著我在笑一樣!
我連眼睛都不敢眨,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看花眼,那個小小的骷髏頭確實是咧嘴衝著我們笑了笑,然後大搖大擺地轉身朝蟻巢的背後走了過去。。。。。。
等到那個小小的嬰兒骷髏消失以後,過山風這才回過神兒來一樣聲音顫抖地小聲說道:“剛才,剛才不是我看花眼了吧?剛才我看到有個嬰兒的骷骷竟然從白骨堆地站了起來,朝那個大墳後麵走過去了。”
吳鏡沫也明顯有些緊張地回答說:“這不是你看花眼,我也看到了。那個嬰兒骷髏臨走前還歪著腦殼兒朝上瞄了我們一眼,而且好像還咧嘴笑了笑!”
吳鏡沫的話音一落,在那個大墳墓似的蟻巢後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咯咯咯的笑聲,全是奶聲奶氣小嬰兒的那種,好像是當媽的在逗幾個月大小的嬰兒一樣。。。。。。
最嚇人的是,那種奶聲奶氣的笑聲絕對不是一兩個嬰幼兒發出的,好像至少有十多個嬰兒在一塊開心大笑似的。
這一下,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都是一臉的震驚之色。
吳鏡沫率先衝著我小聲說道:“我年老體衰陽氣弱,真的是受不了這麽重的陰氣,我得下去避避啊。”
我點了點頭,然後讓潘文豔轉告薑螭,讓他趕快帶著吳鏡沫離開這裏。
薑螭帶著吳鏡沫剛剛轉身下去,那個大蟻巢後麵的嬰兒笑聲刹那間像切換了頻道一樣,突然變成了哇哇哇的哭聲。
我眨了眨眼考慮了一下,覺得像楚靜嫻和小虎牙她們兩個女孩子家陽氣弱,確實是不宜待在這種陰氣煞氣極重的地方。
於是我讓梁玉秀陪著她們兩個趕快下去,然後邀請賽烏角、過山風和泥鰍他們三個和我一塊下去瞧瞧。
梁玉秀和楚靜嫻她們三個明顯也對下麵這種遍布嬰兒白骨的鬼地方有些忌憚或者說是厭惡。
她們三個遲疑了一下,表示她們就不隨我一塊下去了,但是她們也不會離開,隻是站在上麵替我們觀望就好。
我有些著急,於是也就不再勸說,立即和賽烏角一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