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薑憫所說的“鎮嬰塔”,我心裏麵深感好奇,不知道“鎮嬰塔”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究竟有什麽恐怖嚇人的,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要“鎮嬰”。

更何況就連兩百多斤的石斧權杖都已經在楚靜嫻的手裏了,再加上他們的神隱術和定身魘術已經對我們構不成威脅,還有什麽東西能夠擋得住我們?

我以為楚靜嫻肯定會立即答應下來,也好借此機會讓薑憫等人徹底口服心服。

結果卻是讓我大感意外,心裏麵更加佩服楚靜嫻的冷靜果斷、不留後患。

楚靜嫻淡然平靜卻不容商量地衝著潘文豔說道:“麻煩文豔姐你告訴他,我不需要他的口服心服。我要的是他言行一致。”

“既然他堅持要把活人祭天的儀式傳承下去,那麽我就要他作為最後一個祭品獻給天神!”

梁玉秀、吳鏡沫、小虎牙和賽烏角他們幾個紛紛點頭,一個個明顯流露出對楚靜嫻這種做法的讚許和欽佩之色。

潘文豔則是立即衝著薑憫翻譯了起來。

聽潘文豔翻譯完畢,薑憫刹那間一臉的絕望,知道這下子算是在劫難逃了。

我和梁玉秀早就提高了警惕,隨時防範著薑憫萬一狗急跳牆、孤注一擲。

而薑憫也是相當地狡猾,他一邊一臉虔誠地說著什麽佯裝討饒,一邊突然掏出了一把隱隱泛黑的骨刀。

不過還沒有等我和梁玉秀出手,楚靜嫻就再次把石斧權杖拋向了薑憫。

隻是楚靜嫻這一次的出手速度相當地快,而且這一次恰好是斧刃兒向前,至少不低於兩百斤的石斧權杖隱隱帶著風聲劈向了薑憫,眨眼間就把薑憫重重地劈到了地上。

雖然石斧的斧刃兒並不像刀刃那樣鋒利,但是在速度和重量都相當驚人的情況下,形如怪獸頭顱的斧刃兒還是一下子就深深劈進了薑憫的胸腹之間。

刺眼的鮮血很快就流了一地。

見薑憫並沒有立即斷氣斃命,楚靜嫻再次衝著潘文豔說道:“麻煩文豔姐告訴酋長薑螭,讓他派人把最後一個活人祭品拉到祭台上麵獻給天神去吧。”

楚靜嫻這句話一錘定音地明確落實了薑螭的酋長身份。

故而薑螭聽完潘文豔的翻譯以後立即躬身稱是,趕快找了幾個人把薑憫抬到祭台上去。。。。。。

楚靜嫻單手取回了在蚩尤後裔麵前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大酋長權杖以後,把站在右邊的那些人慢慢掃視了一遍,然後輕聲說道:“你們哪個還要堅持傳承用活人祭天的傳統儀式?”

這一下,站在右邊的那些家夥明顯惶恐不安了起來,一個個紛紛搖頭,繼而像光腳踩到火炭上麵了一樣迅速站到了左邊。

原本堅決反對薑螭繼任酋長、堅決反對取消活人祭天的幾十個家夥,眨眼前的工夫全部讚成薑螭接任酋長一職,全部讚成徹底取消活人祭天的傳統儀式。

楚靜嫻沒有嘲笑那些人的見風使舵,而是鄭重真誠地衝著那些人說道:“我想再次強調一下,所有殘忍不公的做法,不管是傳承了多少年傳統習俗,還是酋長大酋長他們的指示,必須全部即刻停止、徹底廢除。”

“如果誰再提出類似活人祭天的事情,那麽就請他第一個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能恪求別人做到。”

“不要自己講得冠冕堂皇、大義凜然,卻隻是讓別人去做犧牲品。”

“另外,對於酋長或者是大酋長,可以不失禮節、可以拱手致敬,但絕對沒必要也不允許再行跪拜之禮!”

“最後,我鄭重宣布,薑螭正式接任酋長一職,由他來為大家維護秩序平穩、維護正義公平,讓大家安居樂業、不再時時提心掉膽。。。。。。”

聽潘文豔翻譯完畢,現場刹那間歡聲雷動,一些人情不自禁地衝著楚靜嫻跪了下去卻又急忙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薑螭更是一臉滄桑激動地衝著楚靜嫻連連鞠躬致謝。

楚靜嫻則是搖了搖頭,表示薑酋長完全不必客氣,既不需要感謝也不需要對她負責,隻要做好酋長的份內之事,隻要維護好治下眾人的公正秩序就行。。。。。。

等到眾人散去以後,薑螭和薑紅、薑綠他們父女四個連忙邀請我們到他們家稍事歇息。

我們幾個相互瞧了瞧,知道終於在這裏有了落腳之處、站穩了腳跟。。。。。。

在前往薑螭居住之處的路上,吳鏡沫忍不住由衷地誇獎說:“怪不得古人曾說巾幗不遜須眉、紅顏更勝兒郎呢,今天這件事兒,楚靜嫻處理得讓我吳鏡沫口服心服!”

梁玉秀和小虎牙、賽烏角他們幾個也紛紛點頭,誇獎楚靜嫻這一次處亂不驚、臨危不懼,既斷然殺雞駭猴立了威,又當場立下規矩施恩於眾人,確實不愧是才貌雙全的姑娘!

吳鏡沫則是扭頭看向了我:“嗬嗬,單從今天這一件事來看,楚靜嫻的智慧手段、處理事情的能力可是絲毫不遜色於你啊彥飛?”

“彥飛你不會因為大夥兒誇獎楚靜嫻而對我們不滿吧?”

我哈哈大笑:“我們兩個在高中同學三年,後來我隻在省內讀了個大專,而靜嫻可是考上了清華,這又有什麽不滿不服氣的嘛。”

“再說你們忽略了最為關鍵的一點兒,就是如此才貌雙全的好姑娘,她是誰的未婚妻?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聽我這樣一說,吳鏡沫和賽烏角他們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到了薑螭居住的地方,我發現相當簡陋粗糙。

等我們落座以後,薑螭急忙捧著一枚蟾王神璣獻了出來,表示上次他奉老酋長的密令原本以此為誘餌把我們一網打盡的,後來由於一時起了惻隱之心惹來大禍。

萬萬沒有料到他的一念之善竟然因禍得福,而且還成了新任酋長,再也不用擔心三個女兒會像她們的母親那樣成為祭天的禮品。

故而他薑螭甘願把這枚蟾王神璣獻給我們、略表敬意。

楚靜嫻表示感謝以後卻是拒絕了薑螭的好意,並沒有收下那枚蟾王神璣。

我有些愕然不解--我們兩個之所以拿命冒險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得到能夠逆天改命的蟾王之璣嗎?

梁玉秀在旁邊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和原因。

原來,在我由於楚靜嫻縱身跳進鱷魚潭而心痛得昏厥過去的時候,傳法巫師就是用這樣一枚蟾王神璣幫我解的劇毒,從而讓我起死回生的。

當時吳鏡沫有向傳法巫師詢問蟾王神璣的逆天改命之效。

傳法巫師告訴眾人說,蟾王神璣乃是千歲蟾蜍腹中凝結之物,可解百毒、可辟諸邪,而且確實是能夠改善人的運氣,以至於後來越傳越神,甚至說它可以逆天改命。

如果蟾王神璣真有如此逆天之效的話,他傳法巫師早就誅殺蜃棺、以償夙願了,怎麽可能會一直苟且偷生。。。。。。

對於傳法巫師的這個說法,吳鏡沫和梁玉秀他們最終也是表示讚同。

畢竟就連蟾酥和蟾衣那種東西作為藥村都有解毒消腫、強心止痛和抗癌等功效,更不要說千年蟾蜍的腹中凝結之物了。

至於逆天改命這一點兒,估計就相當於世人利用風水布局、或者佩戴各種法器神像等方式一樣,雖然也可以催財旺運、改善運氣、消災解厄,但如果說完全可以逆天行事,肯定有所誇張。

到了最後,傳法巫師表示要想逆天改命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立下不世之功,或者積下不世之德。。。。。。

聽梁玉秀如此解釋一番,我點了點頭深表認同--怪不得許多古聖先賢都說唯有積德才能改命呢!

於是我不再糾結於蟾王之璣能不能逆天改命,轉而向薑螭打聽起所謂的“鎮嬰塔”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靜嫻、梁玉秀和吳鏡沫他們幾個對“鎮嬰塔”也是相當好奇,故而也連忙催促著潘文豔。

通過薑螭的介紹和潘文豔的翻譯,我們終於聽明白了。

雖然蚩尤後裔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但這裏畢竟位於不見天日的地下、物質相當匱乏,人們多以水潭深淵以及地下暗河中的魚蝦等物為食。

這樣的話,嬰幼兒的成活率自然不會太高。

再加上這裏畢竟沒有外麵西醫的剖宮產手術,所以孕婦在分娩的時候一旦遇到難產的情況,極有可能會造成一屍兩命的悲劇。

在這裏的人看來,那些夭折的嬰幼兒都是討債鬼。那些連累孕婦死亡的嬰兒,更是可恨的孽物害人精!

為了避免讓那些討債鬼、害人精再次投胎害人,他們就因地製宜地弄了個“鎮嬰塔”,把所有夭折的嬰幼兒統統丟棄在裏麵。

時間長了,有一些狠心的父母,竟然把重病難治愈或者是重度殘疾的嬰兒小孩兒幹脆也活活地丟在“鎮嬰塔”的裏麵,讓他們自生自滅。

如此年深日久以後,“鎮嬰塔”裏麵冤氣聚集、戾氣不散,經常會從裏麵傳出來一些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哭聲、笑聲或者怪叫聲。

更為駭人的是,一些年輕的父母在前往“鎮嬰塔”丟棄嬰幼兒的時候,曾經發生過許多恐怖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