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茶棚小憩

不知是那些閑人雅士,坐觀美景之餘,還攜帶各種樂器,箏、笛、簫、琴、琵琶等輪番上陣,最後以一首《漁樵問答》做為結尾。|

樂曲通過漁樵在青山綠水間自得其樂的情趣,表達對追逐名利者的鄙夷。琴音輕柔似微風徐徐吹來,清波蕩漾,遠處一葉方舟緩緩漂來,船槳劃開水麵,泛起層層漣漪……

夫妻倆免費聽了一場技藝高超的演奏會,覺得不虛此行,抬頭見日上中天,把放在一旁的書箱拿過來。吃罷幹糧,小龔爺背上書箱,兩人順流而下,去尋找別外的美景。

安意嫌雜草絆腳,踩著溪邊的山石往前走。

“石上長著青苔,你小心滑倒摔一跤。”小龔爺提醒她道。

安意斜他一眼,道:“我學過輕功,要是這點青苔就能讓我滑倒摔跤,我無顏去見我師父了。”

話音剛落,安意踩到了一塊鬆動的山石,腳下一滑,身子往後倒去。小龔爺時刻都盯著安意,見她果然滑倒,忙伸手去扶她。

安意的輕功雖不算好,但是滑了這麽一下,要穩住身形,到也容易的事,纖腰一擰,踩在前麵的山石上,站穩了,挑眉問道:“怎麽樣?”

小龔爺收回了手,笑道:“好輕功。”

“我的輕功、毒術和暗器是我的保命三招,我可是很用心的學過。”安意笑道。

“以後有為夫保護你,娘子無須那麽勤加練功。”小龔爺笑道。

“我可不做莬絲花。”

“何為莬絲花?”

安意從山石上走下來,站到小龔爺的麵前,道:“莬絲花是一種攀緣性的植物,寄生在果樹上,用藤莖纏繞主幹和枝條,致使樹的枝梢幹枯或者整棵樹枯死。我不要做莬絲花,拖你的後腿,躲在你身後,讓你保護我。”

“傻娘子,相公保護娘子是分內的事,不是在拖我的後腿。”小龔爺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夫妻應該守望相助,休戚與共,保護相公也是娘子分內的事。”安意仰麵看著他,“你別忘了,你幾次受傷,都是我救了你。”

小龔爺笑,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不服輸的小娘子,好,我們互相保護,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安意含笑頷首。

兩人十指相扣,朝前走去。

忽見前麵草叢中,有白影竄過,安意玉手一揚,射出三枚繡花針,“相公,我們去看看是什麽東西?”

走過去一看,草叢中一隻肥嘟嘟的灰兔子。

“今天晚上有好菜吃了,這秋天的兔子,肥瘦適中,紅燒、香酥、燜燒都好吃。”小龔爺擰著兔子耳朵,笑道。

安意打趣笑道:“才吃了一頓幹糧,相公就饞得看著生兔子,流口水了。”

“娘子不想吃兔子肉,那可就全便宜為夫了。”小龔爺笑道。

“誰說我不吃?”安意取下紮在兔子身上的三根繡花針,“兩條兔子後腿歸我,其他的歸你。”

“再多打幾隻吧。”小龔爺取下書箱,把兔子丟了進去。

“兔子沒死,隻是中了麻藥,一會蹦出來,逃走了,晚上就沒兔子肉吃了。”安意道。

“我已經震斷它的經脈。”小龔爺抓起兔子時,就知兔子沒死。

兩人在附近找了找,沒找到兔子,找到一窩野雞蛋。

“野雞蛋要不要?”小龔爺問道。

“要,可以煎蛋吃。”安意已經蹲下去撿野雞蛋了。

“娘子,還記得天坑的事嗎?那時候我們挖野菜吃。”小龔爺憶起往事,笑問道。

“記得,我還記得有鳥兒飛過,送了份大禮給你呢。”安意抬頭望天,“你小心,這裏也有鳥兒飛過。”

小龔爺嘴角微微抽搐,背上了書箱,用粗布搭子遮住頭。

撿完野雞蛋,兩人繼續前行,兜兜轉轉,他們回到了原來的路上,從原路返回。

“走馬觀花,還是不知道那兩個山頭是我的。”安意遺憾地道。

“去跟村民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小龔爺不甚在意地笑道。

兩人到了山腳的茶棚,給了一兩碎銀子給店家,讓店家娘子幫著把兔子收拾幹淨。

安意借了店家的廚房,親自動手去做菜。

小龔爺借機與店家攀談,打聽茶山的事。

店家比較健談,小龔爺起了話頭,他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當然沒有的廢話也比較多,好在小龔爺善長引導,還是知道了不少有用的情況。

安意用那兔子做了三道菜,正是小龔爺說的三種作法,紅燒、香酥和燜燒。野雞蛋做了碗蛋花湯,撒在湯上的蔥段,以及那碟素炒小白菜都是現掐店家菜地裏的。

四菜一湯端了出來,色香味俱全,店家羨慕地道:“老弟好福氣,娶了個巧手媳婦,每天都能吃這麽好吃的菜飯。”

“我看店家娘子也是能幹人,店家何須羨慕我啊?”小龔爺笑道。

店家嫌棄地撇嘴,“她就能把菜給煮熟了。”

拿著碗筷跟在安意後麵的店家娘子,咳嗽了幾聲。

店家抹了把嘴,悻悻地走開了。

為不引人注意,小龔爺和安意坐在最裏麵的一張桌子吃飯。

兩人剛吃了幾筷子,就聽到店家娘子道:“大師,天氣炎熱,進來喝杯茶。”

“阿彌佛陀,謝施主施舍。”

小龔爺聽聲音挺熟悉,回頭一看,見茶棚外站著個壯實的中年和尚。安意不認識這位大師,看了一眼,繼續夾菜。

小龔爺認得他是廣教寺的護寺僧德建法師,皺了皺眉,不知道是否該現身與他打聲招呼?

店家娘子捧著茶碗走了過去,奉了茶水給德建,笑問道:“大師這是要回寺裏去,還是要下山呢?”

德建道了謝,雙手接過碗,一飲而盡,把碗遞給店家娘子,雙手合十,再次道謝,“多謝施主。貧僧出門數日,今日歸寺。”

“大師進來歇歇腳,再走吧。”店家也走了過去。

德建遲疑了一下,突然看到小龔爺的背影,覺得非常熟悉,目光微凝,想了想,確定不會看錯,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借地方,讓貧僧歇腳,貧僧打擾了。”

“大師太客氣,大師請進。”店家笑道。

德建禮貌周全的給店家兩口子,合十行了禮,大步朝小龔爺和安意走了過去。

安意警惕地站了起來,小龔爺聽到腳步聲,也站了起來,轉身麵對德建。

德建一看不認識,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認錯人了,失禮失禮,打擾兩位施主用餐。”

“大師沒有認錯人。”小龔爺笑道。

德建聽出他的聲音,笑問道:“龔施主,你怎麽這副打扮?”

“陪娘子出門,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小龔爺笑,回頭看著安意,“娘子,這位是廣教寺的德建大師。”

安意收回手中扣著的繡花針,笑著給德建見禮,“大師有禮。”

“施主有禮。”德建行禮道。

“桌上有葷腥,就不請大師坐下來,一起用餐了。”小龔爺笑道。

“龔施主不必客氣,出家人過午不食。”德建笑了笑,“龔施主到了這附近,不去見見方丈師伯嗎?”

“今日用了葷腥,怕衝撞了佛祖,等我和娘子齋戒三日後,再上山拜會方丈。到時在下要和大師切磋兩招。”小龔爺笑道。

“貧僧就在寺中恭候兩位施主。”德建笑道。

送走德建,夫妻倆繼續吃晚飯。

夕陽西斜,天色漸暗,小龔爺和安意在店家的帶領下,去店家的弟弟家借住。來敬亭山遊玩的人,有時候會因為賞景,誤了回城的時辰,就會進村裏去借住。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才到村口,此時,天已黑盡,新月如鉤,斜掛在樹梢,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村子裏的狗叫聲此起彼伏。

店家帶著兩人七拐八拐,到了店家弟弟家。看到店家帶人前來,不用他多說,店家弟弟弟媳也知道是來借住的。

安意掏出一兩碎銀子,遞給店家的弟媳,問道:“有幹淨的被褥嗎?”

“有有有,小娘子請放心,奴家知道你們城裏人的習慣,用過的被褥都漿洗的幹幹淨淨,保證沒有怪味。”店家的弟媳收好銀子,到裏屋拿出漿洗幹淨的被褥等東西,打開了東廂房的門,請兩人進去。

店家的弟弟進屋,點亮了屋內的油燈。

店家的弟媳把手上的被褥放在床上,笑道:“鄉下地方,簡陋了些,公子和小娘子別見怪。”

安意借著昏暗的光亮,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房間不大,擺著一桌兩椅一床,雖然很簡陋,但收拾的很幹淨,還散發著淡淡艾草的香氣,“這房間還不錯,沐浴的地方在哪裏?”

店家的弟媳指著床後麵,道:“後麵有個小間,可以沐浴,一會讓我家男人提熱水進來。”

“有勞了。”安意笑道。

店家三人退了出去,安意剛鋪好床,店家的弟弟就送來了兩桶溫度適中的水。沐浴後,兩人就躺在床上說話。

“聽店家說,幫你管理茶山的方大春,就住在這村的村東頭。家裏是五間青磚大瓦房,他在這村裏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家裏也買了奴仆下人伺候著。”小龔爺把打聽到的事告訴安意。

“不奇怪,大戶人家的奴婢走出去,比得過小戶人家的姑娘。他管著這麽大座茶山,要日子還過得一窮二白,那肯定是在裝假騙人。”安意淡然一笑,“他的為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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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錯過審核時間……。

我找塊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