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四百三十九章 先削一頓,來日方長!

四百三十九章 先削一頓,來日方長!

四百三十九章??先削一頓,來日方長!

清早。王麟書慢悠悠的走進了翰林院大門,小步趨趨,神態怡然。

這裏是全天下最有名的清貴衙門,滿清固然顛覆,翰林院裏的這些個編修、侍讀什麽的卻都保全了下來。

對於這些得天下名望的科場驕子,梁綱也是‘貢’著他們。先就跟紀曉嵐一樣修書,把什麽‘壯誌饑餐飛食肉,笑談欲灑盈腔血’這類的東西全部更改回來。而裏麵若是有真正的可用之才,日後在提拔到實官位置上不遲。

“嗬嗬,蔡兄,今個來的早啊”王麟書拱手向蔡之定道。

二人都是乾隆五十八年癸醜科出身,蔡之定是二甲第五名,王麟書是二甲第三名。

在翰林院這地方是非常講究論資排輩的,尤其是並不頂尖出頭的二甲編修翰林。如像王麟書和蔡之定這樣的同科之人,通常是交好的。

王麟書和蔡之定一同進了大廳,裏麵已經聚集了十好幾人,不乏白發老朽的老翰林。十幾號人涇渭分明的裂開,王麟書和蔡之定一進來,立馬就有一隊人迎了上來,相互拱手問好。

潘世恩、潘世璜兩兄弟冷眼旁觀著,一聲輕微的歎氣從潘世璜口中發出。“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潘世恩心中也歎了聲氣,但這並不是針對正心氣高昂中的王麟書、蔡之定一夥人,而是針對自己的堂弟。“太心軟了,實非官場中人”

正在這時,紀曉嵐踏著晨光走進了大廳。王蔡一班人立刻止住了自己的笑臉,拱手都沒有對紀曉嵐施一下,扭頭紛紛坐回了自己的原位。

“紀先生好”

“先生好”

潘家兄弟的這一夥人則是立刻站起了身來,帶著絕對的謙恭和敬意的向紀曉嵐問候。

回應了一應問候後,紀曉嵐也不準備進大廳再坐,領人就去了辦公的書間。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就沒什麽再說的了。

以紀曉嵐官場混曆這麽多年的眼光看,他是一點都不願意跟那幫人牽扯上關係、瓜葛,省的倒黴的時候自己也連著吃虧。

“諂讒媚上,何來文人風骨?空負北地四十年大名,羞慚小人”

背後傳來了如此聲音,紀曉嵐臉皮卻不動一下。跟這樣的將死之人,有什麽可計較的?他身旁的一眾人也似乎都耳聾了一般。

“可惜了滿腔才學,卻如此輕聽人言,怕是再無施展之日了……”

幾天前,市井間突然流傳出了李家趁著山東受難,強搶民女,買賣婢女的等等惡事惡跡。王麟書一班子人不知怎的突然間就‘正義感’萌發,高漲炙烈起來,串聯整個翰林院的人,想聯名上書梁綱,要求梁綱嚴懲李家,以正國法。言語中甚至還說到了皇後,用詞很是不恭敬。

這樣的上書,紀曉嵐瘋了才會在上署名。當即就嚴詞訓斥了一頓,要求王麟書等人立刻罷手。但是王麟書、蔡之定一眾人卻鐵了心一樣,根本不顧紀曉嵐的阻撓繼續串聯,而且也沒給紀曉嵐什麽顏麵,當場就言辭激烈的反駁了起來,最終的結果就是不大的翰林院在兩天前徹底分裂成了兩幫人。

“紀先生,你說他們抓到了李國舅什麽把柄?”潘世恩是乾隆五十八年的狀元,文采飛揚不說,腦子也是靈光。用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僅智商高,情商也很高。是塊做官的料,在一眾人中也極得紀曉嵐的賞識和看重。

二人是在一個房內辦公,一些悄悄話私下裏說起來也方便得很。

王麟書等人的聯名上書是昨個遞上去的,如果有反應,那絕對會是今天。因為不僅是紀曉嵐,潘世恩等人私下裏也都狠下一番功夫去琢磨梁綱的為人脾性。雖然他們手中的資料不多,但是還可以看出,梁綱不是一個陰毒和城府深的能埋死人的人。

報仇不隔夜,這話很能適合他。

但王麟書也不是傻瓜,他們那幫子人敢如此大張旗鼓的聯名上書,還言辭不恭於皇後,手中握的肯定有過硬的把柄。

紀曉嵐這一幫人不願意署名,不是認為李家幹下的事不值得一提,更多的原因是不願意節外生枝自己給自己找事,也不認為這樣的上書就能夠觸動李家在梁綱心中的地位。

畢竟中華皇室現今可就隻有陳王一個繼承人,梁綱是絕不會下手動李家的。

“槐堂勿要多事,你我隻管作壁上觀就是。”紀曉嵐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談,對比潘世恩這樣有正經官身的人來說,他的身份在這裏更尷尬,梁綱要他主導修書不假,卻是一個七品小官的銜都沒封給他。

紀曉嵐有自知之明,知道當初在南京自己是怎麽被梁綱給糟蹋的,按理說現在自己一家子能得個善果已經是不錯了。所以說,不提自己,就是兒孫他也不想望著做官了。至於重孫一輩人後,有福氣造化的就‘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潘世恩坐回自己書案,心裏暗自盤算著。紀曉嵐幾次言談雖都沒有給他明著點透,但是也露出了一點可尋的蛛絲馬跡。潘世恩腦子靈光,前後串聯起來再加上自己的心中所想,隱約的就是看通了全局。

“項莊舞劍,誌在沛公”

攻擊李家是明,暗中給梁綱上眼藥水才是真而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潘世恩腦袋不用轉心裏就想明白了。自然是因為梁綱引入了西學,改革了官製,甚至不久後還會改革科舉

那些個酸丁腐儒們急了。

但他們根本無力量來阻擋和抗衡梁綱大政大策的實施,就隻能變著法的來惡心梁綱。還要捏柿子撿軟的,摸不得梁綱屁股,就先撬李家的牆根。妻族名聲掃地了,梁綱這做皇帝的臉麵也需不好看。

可是真把話說白了,李家幹的事真算是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嗎?趁著洪災大旱時節買奴買仆,這是曆朝曆代來豪門大戶的貫做手法。李永昌最多是幹的缺德點,吃相難堪點,但也絕不是天理崩塌,慘絕人寰。

從內心裏講,潘世恩認為拿這樣的事情做文章,完全就是小題大做,而且上不了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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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情局總部。

非常罕見,也非常反常,一場完全不涉及軍事情報的會議中,史永存、宋標、柳青言三大巨頭皆在。

而在他們下麵,坐著的卻是一群級別最多隻是中等的軍情局官員。

“皇上有令,今日行動收網。我軍情局密切配合警察部、監察部,把所盯準目標一網打盡一個不漏”

“是。”整齊的應喝聲響亮。

“出發——”

從建武二年春天開始布局,到現在才終於收網,梁綱為了除掉一些腐朽物,是真正的費盡了心思。

六月份的黃河決口,給中華軍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也給華北百姓帶來了極大的傷害,但作為附屬品,卻也讓這個計劃有了實質性的發展。

接著這股東風,軍情局大踏步向前邁進,最終在年後是瓜熟蒂落。

隨著軍情局的出動,警察部、監察部立即聯手實施了抓捕。當大隊的警察突進翰林院,將王麟書、蔡之定一幫子人近乎全部的抓走之後,剩餘的人全都呆了。

這手段也太激烈了即使是紀曉嵐也沒想到王麟書他們會被梁綱一鍋端。

同時間被抓的還有津京地區的一些有名‘文人雅士’,以及李永昌手下的十幾名招募員工及兩個管事。

連環計,套中套。

那些個‘酸丁腐儒’要打擊梁綱,打擊李家,就必須有真憑實據。瞌睡時候,梁綱就讓軍情局給他們送去了一個枕頭。

當然這個‘枕頭’是怎麽來的,以軍情局的手段顯然是輕而易舉的就可以造出來。李永昌手下多了兩個管事,員工群中塞進去十幾個人,兩邊一合應就要什麽‘枕頭’有什麽

雖然兩個管事不能完全代表李永昌,但是他們卻明明確確的是李永昌手下的人。黃泥爛在了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事發後,李永昌即使說是這兩個手下在自作主張,欺上瞞下,也不會有人相信他。隻會認為,李永昌是為了摘清自己,拋出來的替死鬼。

酸丁腐儒倒是沒想過一棍子打死李家,就像潘世恩想的那樣,梁綱現在隻有梁豫一個繼承人,他不可能為這點事情就把李家給清算了。李盈盈的地位畢竟在那擺著呢。跟朱元璋馬皇後一樣,梁綱他們這也是患難夫妻,誰敢說梁綱不會像朱元璋對馬皇後那般對李盈盈呢

酸丁腐儒要的隻是讓李家名聲掃地。這次開火隻不過是‘長久鏖戰’中的一次小衝突。日後時間還長著呢

能讓酸丁腐儒相信‘枕頭’是真的的人隻能是他們的同行。所以為了物色一個送枕頭的人,軍情軍還特意施展了一下手段,從‘酸丁腐儒’內部直接挖出了一個人。

以軍情局的手段,對付那幫子‘腐朽’,挖出一個軟骨頭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控製更是簡單。就這麽牽著鼻子,引著酸丁腐儒一步步邁上了斷頭台

酸丁腐儒不期望一棍打死李家,梁綱也不期望一棍就能打死酸丁腐儒。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還擊,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