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烽火連天 二百四十三章 梁綱的狂想—環太平洋帝國
二百四十三章?梁綱的狂想—環太平洋帝國
“大人,快撤吧,再不撤就走不了了。正參領尼堪一把拉死了德麟,苦聲勸道。
哈爾豐也死死擋在德麟身前,後軍那麽亂,他說什麽也不能讓小爺攪進去。身為福康安的戈什哈頭領,哈爾豐頭上雖然已經頂上了正二品的頂戴,可自身依舊自視為富察家的一家仆。現在跟了德麟,就更是以保護德麟的安全為第一位。
德麟牙口緊閉,兩眼死死地望著後方,看著騎著戰馬的紅巾軍騎兵在苗子營隊伍中橫衝直撞,那最囂張的一路在一個為首的持長槍的逆匪的帶領下,都已經在苗子營隊列中穿透再折回三四個往來了。
“難道,自己南下的第一仗就以這樣恥辱的失敗告終嗎?”德麟不甘,他不願落得這樣恥辱的失敗,不願墜了自己父親一世的英名。
“撤。”可是他知道,正如尼堪所說的那樣,再不撤就來不及了,等到苗子營全線崩潰,紅巾軍的騎兵殺到自己眼前,自己就是想撤也撤不下了。那時候,可能就是個全軍覆沒!
德麟的心頭在滴血,這輕輕地一個字對他心靈的打擊,對他心靈的壓力,是如泰山壓頂一般沉重。
三百健銳營軍士迅速脫離了與紅巾軍的接觸,向著左側方向轉去,苗子營的殘部人馬也漸漸偏轉了方向。
“想跑?”陣中,廝殺間梁綱依舊在關心大營正麵戰事的發展,健銳營一有退意,他就立刻有了察覺。
“嗤……”一枚信號彈在戰場上衝天而且,發自於梁綱的身後。
“追——”張世龍、南向陽同聲高呼,第一大隊、第三大隊人馬立刻追擊出營寨。
“衝——”已經率隊轉移到了左翼的陳虎,看到了升空的信號彈後也是一聲高呼叫起,第一大隊、預備隊人馬立刻隨著漸漸後退的左翼清軍衝了出去,現在該是他們大反擊的時候了。
德麟被兩個貼身護衛架著飛奔,他兩腿硬邦邦的,實在邁不出逃跑的步子。哈爾豐隻得讓兩個高手架著德麟走。
自己還不如死了呢!第一仗就大敗而虧,落得狼狽逃竄的下場,生生玷汙了父親的不世英名……德麟一時間心若死灰。自小生活在蜜罐中的他心理承受壓力實在是有些脆弱,而且有著這樣一個父親做榜樣,福康安給他的壓力也不可謂不大,父子兩人,前後對比的反差更是讓他承受不了。
隱隱的,德麟似乎都看到了日後人們望向自己的眼光中所飽含的諷刺和嘲笑。雖然去年就已經坐上了副都統的高位,可是真實年齡剛剛滿二十歲的德麟,出征的軍旅生涯委實是一場悲劇。
這隻一戰,他手下的人馬就死了一半,等到他被架到了一座山上後,尼堪等人得空清點兵力,發現還依舊跟隨在他們身邊的人馬隻剩下了四百多人,其餘的都跑散了,而這四百多人中還有那麽小一半是南陽鎮的綠營兵廢物。
梁綱沒有繼續往山上進攻,夜間攻山,麵對的還是如此精銳的對手,風險太大,還不如等到明天再來料理。反正成德的主力距離這裏還有一天的路程。梁綱雖然已經感覺著成德有變,但是他能確認,成德主力現在的位子距離此處確實還有一天的路程。所以他不用急。
“健銳營?”打掃戰場後沒過多久,戰報就報道了梁綱手中,讓他明白了這一戰的對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是他們。”
這倒也不枉自己嘴中頻頻冒出的‘精銳’二字了,在這個時代,他們確實是中國最頂尖的精兵,是當之無愧的真正精銳。
來到清朝這麽長時間,還打了這麽多次仗,梁綱對清兵的戰力分布也大致有了了解。準確的說,那就是越窮的地方軍隊戰鬥力越強悍(綠營絕對如此,八旗也差不多,京營除外)。
拿雲貴和陝甘來說,兩地很多地方都是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綠營兵的戰鬥力絕對是天下六十六鎮綠營軍中的佼佼者。而四川、廣西也有不少的精兵。而除此外,那就是北京城的京營,豐台大營、護軍營、先鋒營、驍騎營等等軍隊中,因為乾隆長年的頻繁用兵,所以也都練出了那麽一批精銳來,而這其中的西山健銳營就是所有京營精兵中最頂尖最出類拔萃的驕兵。(盛京的八旗兵早爛了,但是黑龍江的還有點戰鬥力)
德麟帶來的一千健銳營死的應該有六成左右,右翼的二百人死傷慘重,左翼的損失卻不多,最主要的還是正麵,裏麵相當一部分的人是折在了最初的火器打擊之下。
五百苗子營損失更是慘重,在紅巾軍騎兵的一次次衝擊和占有絕對兵力優勢的追兵的打擊和追殺之下,墊後的他們沒有全軍覆沒都已經是萬幸了,可也至少折損了七八成。還有就是一千南陽鎮綠營,在這一戰中他們的損失反倒是最少的,因為左翼的在健銳營露出撤退苗頭之時就已經撒腿開跑了,有的三四百人更是沒誰硬頂著騎兵的衝鋒迎頭而上的,在梁綱率領騎兵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們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在二百健銳營潰敗後就呼啦啦的鳥作獸散了。
“殺!”問清楚了情況之後,梁綱對健銳營和苗子營的俘虜,明確無誤的下達了滅殺命令,他們或是滿人或是清廷的死忠,自然是殺一個少一個,有殺錯無放過了。
隻是為了進一步明確自己的‘俘虜對待政策方針’,對於南陽鎮被俘的幾十號人梁綱卻是沒殺一個。
等到明天放了去,兩邊一做比較,鮮明的對比更是能說明自己的方針政策!**裸的反清反滿,而不是一味的殺戮。
…………
十月的北京,寒風刺骨。
陰翳的天空下,強勁的北風卷著鵝毛似的大雪散散飄落,氛鬧的四九城短短一夜間就已經化作了冰雪的世界。
養心殿。
殿外是滴水成冰的季節,殿內卻是暖春一般的溫和,除了熏香、地籠、獸炭鼎外,繞殿還臨時修了火牆。雍正禦筆親書的“中正仁和”匾下,乾隆一件單單的醬色湖綢夾袍,也感覺不到什麽寒冷。他手中正把握著一道湖北來的緊急奏折……
“唉……”一聲歎氣,乾隆臉上露出了不加掩飾的疲憊,也沒有最初時的狂怒。
‘成德大敗,健銳營損失慘重……’湖北送來的緊急奏折就是關於這次圍剿紅巾軍的戰報。成德所率的主力失期,晚到了一日半時間,以至德麟隻能以一部偏師孤身死戰紅巾軍不退,最終大敗而虧,部下兩千五百兵丁戰死戰傷大半,其中一千五百人的健銳營精銳更是隻餘下三分之一強。
成德後緊急猛追,卻又在一處險地遇伏,自身受了重傷不說,還再折了一千多人馬。兩戰皆敗,主帥又受重傷,鄖南清軍士氣大挫不得不退返房縣修正,竹溪縣卻被紅巾軍趁虛殺入,雖然沒能再次一鼓作氣攻破竹溪縣城,可也趁此機會在城外鄉鎮大肆搜刮了一筆,禍害地方甚重。
勃然的怒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乾隆雖然年老,可腦子還依舊清醒。片刻的時間就已經反應了過來,什麽成德‘失期’,那分明是德麟不聽指揮,擅自發起強攻……
成德之後的急趕猛追也是為了給德麟找回場子,二次戰敗後,重傷之下依舊上表了這樣的一封奏折,那明擺的就是在給德麟被黑鍋。畢竟福康安才死,論公論私德麟都不該受罰,他可是在服喪期間從軍出戰的啊,這麽一罰就太傷士氣了。而且就乾隆個人而言,他也絕不願意就此把福康安的嫡子打落塵埃。
但是健銳營損失慘重,這一責任必須有人來背,那可都是八旗兵,不是普普通通的綠營兵,多少滿洲大姓的精英子弟折在了這一敗仗中……
“成德,好啊……”乾隆心中感慨,他原本還對成德心懷些不滿,因為上一次的奏折的事情,可是現在,對他卻隻剩下滿心的欣慰。“好臣子啊,真是好臣子!”雖然清廉上略有瑕疵,可畢竟隻是一點錢財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關鍵是他能替朕分憂,在關鍵之事的關鍵關頭能不顧自身得失的替朕分憂,這樣的忠心臣子還有什麽可怪的?
“唉,罷了,就先讓他委屈委屈,等到了明年中再……”乾隆六十年十月的乾隆,心底依舊死死地把持著天下最大的權勢,在這一刻,他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明年的時候已經是自己的兒子在當皇帝了。
一道聖旨在十一月初下到了鄖縣,荊州將軍成德被當場剝去了官服打入大牢,隻等傷勢好後就要發配新疆戍邊。他空出的荊州將軍位由烏魯木齊都統永保接任,同時德麟也被調離了健銳營,從永保麾下充為荊州八旗駐軍一副都統。
成德心中大笑著接下了聖旨,他用一個對自己來說完全是燙手山芋一樣的荊州將軍位換來了德麟的滿心感激,換來了富察氏一門的深深人情,更換來了皇帝老兒的厚愛,真真是再便宜不過了。這生意太劃算了。
什麽剝奪官職從軍新疆,他根本就不怕。自己連世職都沒有被削去,豈能沒東山再起的一天?兒子穆克登布還從直隸提標遊擊位賞花翎,升遷坐上了山東參將的位子,豈不是更加明白的表明了皇上的心意?
臉上一直帶著不滅的微笑,成德從鄖縣衙門後院挪進了大牢的牢房中,心情卻是近年來前所未有的好。
………
十一月的湘黔戰場上,在梁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曆史的車輪悄悄出現了一絲偏差。
原本在十一月初,於鳳凰廳臥盤寨被叛徒出賣而被捕的吳八月那一天根本就沒出現在臥盤寨,因為那臥盤寨早在九月份就已經投降給了清軍。
由於大批火器援軍的到來,湘黔戰場上的清軍攻堅克險之能力直線狀上升了一個檔次不止,不少在曆史同期間還搖擺不定的苗寨已經偏倒向了清軍。現在的湘黔大地上,黑白兩色是涇渭分明,吳八月身為湘黔義軍大首領,又怎麽可能出現在一家背叛了盟約的苗寨中?所以他現在活的還是好好地。
雖然二石的被殺被捕令湘黔義軍損失慘重,可是在吳八月、吳半生的帶領下,數萬義軍依舊堅持在廣袤的大山苗寨深處,繼續打擊牽製著清軍。
十多萬清軍在和琳死後的幾個月時間內,徒勞無功,師疲力乏,雖然守住了各地奪回的城池地盤,可根本不能再次重創義軍主力,隻能選擇與義軍相持不下。
而且隨著戰事完全的向山區內轉移,清軍從俄羅斯購進的大炮雖然重量上遠輕於他們自己自造的火炮,可是在大山中依舊不便隨軍,火器上的巨大優勢也被無盡的大山峻嶺給生生磨平。
湘黔還有得打。
鄖南大山中,梁綱在一天天的計算著日子。
“要到了,就要到了,等待了三年的時間就要到了!”每一天的渡過他心中都要升起一種無法忍耐的迫切。
有人說,三年的時間都等了,還差這一兩個月嗎?可梁綱卻絕不是這樣認為,因為這時間越近,他心中的熱切和急迫感就越發的強勁和劇烈,胸口聚集的熱度幾乎將他的胸膛都炸開了。
一刻都不想繼續的等下去,立刻發動起義才好!
自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李家、陳家、暗營,經年的苦心經營,等待的不就是這開花怒放的一刻嗎?就像是要看到培養的寵物長大,這心裏麵如何會不著急?
梁綱的腦海中時常會轉過這三年時間來自己所經曆的每一幕畫麵,可是下一瞬間‘百年恥辱’就又會全部占據他的腦海,鴉片戰爭,火燒圓明園,八國聯軍,甲午中日戰爭……
台灣的被割,香港的被占,東北的淩辱,西北的失地,抗戰的悲歌……所有屬國都被丟失,東亞病夫的汙名戴在頭上……
腦子簡直要暴掉了,激動之時,梁綱兩眼直發紅,渾身殺氣淩人,簡直想立馬殺到紫禁城去。每日都是這樣,他心頭的火焰已經被他自己的思想激到了最頂點。可能這也是他三年沉默的一次總爆發吧。
推翻滿清,複興中華。重圓我上國之夢,再創我天朝盛世。
每每想到這些,梁綱身體都要激動地直顫抖。
恥辱的百年再也不去經曆,要中華文明始終屹立在世界的最巔峰,站在世界的最高處。
中國不再是‘大’的老大帝國,而是真正的中央帝國。
“我不但要一統天下,我還要推翻西伯利亞,踏著美利堅和加拿大,胳膊架著朝鮮、日本,屁股坐著中亞和哈薩,一泡尿直接尿到澳大利亞。什麽他媽|的印尼猴子、菲律賓猴子,老子直接要東南亞……”
內心狂妄的吼叫,卻是梁綱真正的狂想和所盼。但是隻要能一統中華,以中國的人力物力,實現這一狂想,將來也並非不是無稽妄想。
西曆十九世紀初,那正是拿破侖傲嬌的年月,歐戰風雲最烈,趁著俄羅斯無暇東顧,推掉整個西伯利亞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美國和加拿大就更是可笑,現在的他們一個是三流小國,另一個還依舊是殖民地。當中華大軍的兵鋒直指印度的時候,逼迫英國割掉加拿大或是半個加拿大似乎是很有算頭的。而大股的移民直接強掉美國的西部也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麽?現在那裏可都是無主之地。(印第安人無視)
朝鮮是千年屬國,日本修理則是必然的,琉球收回國有也是應該的。越南、泰國、緬甸,民族意思已經覺醒,想全吃了很難,可是也要看著辦,但老窩就不成問題了。(為了直白起見,這一章就不用古名了)
越過他們看東南亞,滅掉印尼、菲律賓兩地猴子窩,整個香料王國變成中華的後花園,誰還敢說個不字?是當地土著,還是沒落的西班牙和滅國的荷蘭人?
然後就是澳大利亞,豐富的礦產和大片的土地是新中華帝國奠基石中必不可缺的一塊。狗|日的必和必拓,你就見鬼去吧!
哈薩克汗國為主體的中亞,要確保對俄羅斯的絕對壓製,它就必須取到手,因為單靠西伯利亞的對決是很難把斯拉夫人徹底清除出亞洲的,而且從這裏還能越步到西亞。石油的價值是不言而喻的,梁綱所處的這個年代,那東西還無所謂多少,可要是再往後推上一百年……
梁綱狂妄的環太平洋帝國念想,其所要邁出的第一步也是最堅定一步就是‘翻覆滿清,統一中國’。而眼前即將到來的白蓮教大起義,就是他走出這一步的開始!
ps:對付非人類就要用對付畜生的手段來施展。個人認為,印尼、菲律賓(呂宋島)兩處猴子窩,還是從地球上消失的好。便是有猴子留下,也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姓印和姓菲的種。
(九八年印尼排華慘案的照片,看了後實在是不忍再去目睹,殺光了也不足惜,就當是給他們後輩還債了)
還有我鬱悶的是,亞洲,歐洲人對東方世界的總稱。可是我不想讓這個名字冠到中國頭上,因為從中文字麵上理解,實在是……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