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言不但才華橫溢,還是做生意的好手。
他本人浸**吃喝玩樂多年,深知道如何能抓住人心。
先讓自家的後輩子侄與林立見禮,又介紹了沿途招攬的秀才舉子們,林立一一與眾人見禮,絲毫沒有大將軍的架子。
跟著立刻讓人安排吃喝住宿,歐陽若言卻抓著林立道:“這些事情交給下邊人做就好,來來,先領我走走,參觀參觀你的陰山。”
林立知道二師兄有話和他說,便與歐陽若言攜手往山上的滑雪場走去道:“大師兄才離開不久,二師兄路上可曾遇到?”
歐陽若言道:“遇到了,在一起聊了一晚上,小師弟,你可真了不起了。”
林立搖著頭笑道:“二師兄這麽誇我,我可要驕傲了。”
“該驕傲就得驕傲。”歐陽若言行事張狂已成習慣,謙虛這個秉性已經離開他很遠了,“大哥和我說得不是很詳細,就說了幾個事情,當務之急是要幫你把學堂辦起來。”
林立道:“是,二師兄,我這裏要人沒有人,要銀子沒有銀子,一窮二白,二師兄來可要受苦了。”
“誒,”歐陽若言道,“小師兄你這話就見外了,你二師兄我什麽時候缺過銀子?什麽時候讓自己受過苦了?
筆墨紙硯這些東西你不用愁,布匹糧食我也帶了不少來,金銀珠寶和銀子也不缺,陛下賞了十幾個木匠,說是千裏迢迢地給你送曲轅犁,還不如你就地取材自己做。
我這一路又招募了些工匠,我還和陛下要了你伊關私塾的人,陛下答應了,人全給你帶來。”
林立大喜:“太好了,我就缺人呢。二師兄,你真是我的福星。”
歐陽若言道:“這哪到哪——這就是你的滑雪場?”
林立笑道:“怎麽樣,壯觀吧。”
“來,找人給我表演表演。”歐陽若言興致勃勃地道。
林立回頭,對著身後跟著的幾乎護衛道:“今天歐陽大人來,給你們幾個玩的機會,上去滑一場,把你們的本事全都使出來,誰能讓歐陽大人看得開心,歐陽大人的賞賜就歸誰。”
歐陽若言笑著在林立後背上拍了一巴掌:“才見麵就惦記著我的銀子了?”
說著接下腰間的一個碧玉掛墜,高高地舉起:“滑得漂亮的,賞!”
護衛們轟然答應,喜笑顏開地去拿滑雪板,卻仍然有兩個護衛紋絲未動,隻是後退了幾步,在二人交談的範圍外。
歐陽若言斜眼瞧著,林立笑道:“我警衛連的人,放心,都是心腹。”
歐陽若言這才收回視線,將朝廷中這些時間的動向低聲地說給林立,又道:“陛下在朝中要有大的動向了。”
林立詫異:“何出此言?”
歐陽若言道:“鎮守西部的尉遲將軍聽說了你的步槍火炮,日前上了奏折,向陛下要這些東西呢。
陛下看到奏章的當日,氣得直接將奏章摔到了地上。”
林立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向陛下要步槍火炮?”
歐陽若言道:“可不是,當日正是我進宮接旨那日,在禦書房外等了好久,開始隻知道陛下發了脾氣,並不知道緣由。
還是後來聽說了尉遲將軍送了奏章來,再加上隻言片語推斷的。
你知道陛下當日與尉遲將軍一北一西鎮守邊關時,先帝曾招尉遲將軍進京,卻被將軍以邊關軍情為由推辭了。
陛下登基之後,尉遲將軍也隻送了奏章祝賀,接著就是不斷借口打仗要錢糧。
以前呢,陛下鎮守邊關也是辛苦,大仗不多,但小仗也不斷,對尉遲將軍心有戚戚。
但如今有你忠義大將軍在草原的功績一對比,尉遲將軍那邊就被比下去了。
你這邊說來陛下是不出銀子也不出糧草,連兵力都是你自己的。
反觀尉遲將軍鎮守的西部,每年消耗大夏的糧草軍餉可不是小數。
現在連步槍火炮都敢開口了,陛下能不生氣麽。”
林立深以為然,點頭道:“那陛下打算……”
“咱們做臣子的,哪裏敢揣摩聖意。”歐陽若言雖然這麽說著,卻還是道,“全大夏,連陛下的羽林軍都沒有配備步槍,李程將軍跟著陛下久不,手裏不也沒有。
他尉遲將軍手裏有著十幾萬大軍,陛下怎麽可能給他配備上步槍火炮?
都說天高皇帝遠,現在尉遲將軍都在玩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套,給了步槍,那還了得。”
林立吃驚地道:“尉遲將軍這是打算……”
他做了個“反”的口型。
歐陽若言道:“也不好說,也可能隻是想要擁兵自重,圖個自保,但我看,咱們的陛下可容忍不了多久了。”
林立想想道:“這麽著,咱們這邊就騰出時間來發展了。”
歐陽若言笑道:“這是自然,所以陛下這次才給了我這麽多人,還和我談了好一陣,說起你讚不絕口。
我和你說這些也是要你心裏先有個數,有尉遲將軍那邊做對比,你隻要不太過分,陛下都能睜隻眼閉隻眼。”
林立笑道:“我哪裏敢過分,就這還如履薄冰呢。”
說話間護衛們已經帶著滑雪板上了雪道,一個個如同從展翅飛翔般破雪而下。
雙板滑雪的,注重速度,單板的則玩起來花樣,歐陽若言一時看得眼睛都不眨,完全忘記了說話。
視線追逐著人影,好一會才感歎道:“還能這麽玩,我簡直白活了四十年。”
林立笑起來,他就知道二師兄一定會喜歡上滑雪的。
“今個二師兄旅途勞累,晚上好好歇息一晚上,明個我親自幫二師兄挑滑雪板,咱們先在初級塞到上適應適應,熟悉了再上這高級賽道。”
歐陽若言對玩那是相當精通的,聽林立說這幾個名字就知道其中含義。
心裏就癢癢起來了:“走走,先挑滑雪板去。”
林立哭笑不得:“二師兄,我已經準備了宴席。”
歐陽若言歎息了聲:“哎,這晚玩一天,就少玩一天啊!”
往回走的時候,腦筋就轉了起來:“若是嗯呢該把雪場保留住就好了,這萬一若是傳到京城去,我平日裏那些朋友還不得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