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華的洗三禮辦得很是溫馨。
這要得益於張媽媽。
因為秀娘還在臥床,所以參加小桃華洗三禮的男人就隻有林立自己——不然這也都是女人參加的。
小桃華出生才三天,就收到了一堆的禮物。
這才隻是開始,滿月、百日、周歲,都會再收到禮物的。
洗三之後,秀娘月子裏最重要的事情就算結束了,剩下的隻有安心將養身體。
林立便果然派了安管家去群芳閣,帶著銀子,替波斯公主贖身。
顧德輝等著林立等了好久了,若不是林立的夫人突然生產,都要再上門了。
聽說林立的管家帶著銀子來,忙不迭地也趕到群芳閣,卻不是關心波斯公主,而是關心他的賭局。
這場賭局除了參與的人,都要別其他人遺忘了,顧德輝到了群芳閣的時候,群芳閣內早就有好信地跟著趕過來,大家正在瞧著熱鬧,議論紛紛。
一見到顧德輝前來,相熟的人就湊上去笑道:“顧大人,你又壓對了。恭喜恭喜。”
顧德輝平生就喜歡賭,大賭他也不傷身,小賭他也怡情。
聞言得益道:“那自然了,我顧德輝在賭場中還未曾有過敗績。”
顧德輝賭的東西太多了。
真在賭場裏賭錢,他還算少的,賭注也很少下很大。
偏偏生活中的事情處處喜歡開賭局,比如人家兩人下棋,一向是不分伯仲的,有一天他就會忽然開個賭局,賭人家兩人的勝負。
再比如出去釣魚,人家釣魚,他開賭局,賭的就是誰釣出最大的魚,誰釣的最小的魚。
旁人笑道:“都說忠義侯對侯夫人一往情深,可不也才生了孩子,就納妾了。”
另有人笑道:“這不錯的了,十月懷胎時候可都陪著呢。”
“誒,你們消息就不靈通了,聽說是這次生產傷了身體,所以忠義侯才要納妾的。”
顧德輝奇怪道:“這消息你們從哪裏得來的?”
大家笑起來,先前那人得意地道:“這多簡單啊,一想就知道了。”
大家催促道,“怎麽一想的?”
那人道:“忠義侯的夫人被驚馬衝撞了早產,據說太子殿下都安慰忠義侯去了,還帶了太醫。
再這才幾天,聽說才三天,忠義侯就急著接了波斯美人去,那不是侯夫人傷了身體是什麽?”
大家聽著紛紛點頭,有人道:“也可能是侯夫人賢惠,月子裏給夫君納妾的事多著呢。”
那人也不辯解,跟著點頭:“差不多差不多。”
顧德輝這賭局,之前不少人跟著壓林立會接了波斯美人去。
但林立將人送回來之後,又有很多人壓了另外一項,因為顧德輝坐莊,因此不論輸贏他都有抽成。
顧德輝笑嘻嘻地計算著銀子,老鴇那邊已經將波斯公主贖身的銀子都計算了。
青樓的規矩,贖身銀子是必須有的,多少而已。
安管家帶了事前說定的銀子來,老鴇賺了一筆,很是開心,親自送了波斯公主出來。
那波斯公主卻依然是穿著一身黑袍,帶著厚厚的麵紗,隻露出兩隻眼睛。
顧德輝這才上前,吩咐將贏來的銀子全拿出來,擺在一樓的大堂上。
“各位做個見證,這些都是我老顧給咱家姑娘的嫁妝。咱家姑娘可不是兩手空空嫁過去的。”
那些銀子足有幾千兩,明晃晃地,羨慕死了不少群芳閣的姑娘。
隻有那波斯美人眼神裏波瀾不驚。
想必是身份使然,見過世麵,並不將這些銀子放在眼裏。
大家跟著起哄起來,紛紛讓顧德輝再開個賭局,就是賭這位波斯美人什麽時候能懷孕生子。
顧德輝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可不能賭,有傷私德。”
大家哄笑,倒也不是必須要開這個賭局的。
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波斯美人是上了林府的馬車,馬車卻沒有去林府,而是直接去了林立開在外城的學堂。
便是波斯公主一下馬車也愣住了,才知道是要她先學了漢化和讀書認字,才能進林府大門。
這位自稱叫做麗達的波斯公主,還沒有進過正規的學堂。
待看到是要她與二十多個小孩子一起讀書的時候,心中何想便不是常人所能知道的。
但放下點心來,是必定的。
自此,麗達便帶著隨身的侍女和顧德輝給的一大筆銀子住在了學堂的宿舍內。
宿舍裏除了十歲之下的孩子,就隻有幾個照顧孩子們飲食起居的女人。
而她能接觸到的男子,也隻有課堂上教授他們讀書認字的秀才。
林立安頓了波斯公主,離開京城的日子就迫在眉睫了。
他還沒有查到董依雲身後是否還有黑手,但即便夏雲澤不催著他離開,他也要做好準備了。
深秋已經來到,再過不了多久,冬季就要來臨。
京城內的幾處公共衛生間都已經完工,太子府和少傅府中的衛生間改造也接近尾聲。
林立在京城內所做的一切都見到了成效,也該到了更需要他的地方去了。
這兩天林立一直不知道怎麽對秀娘開口。
秀娘才生產十天時間,身子才恢複了一點點。
“絕對不能拖了。”在林立又沒有開口的一天晚上,方曉對林立鄭重地道,“殿下沒有催促是殿下仁慈,咱們卻不能看不明白這點。”
林立歎息道:“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工部那邊文書也準備出來了,我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對秀娘說。
我還沒有查到幕後到底有沒有黑手,我擔心……我走了之後,秀娘有事,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林立很是後悔,之前沒有讓秀娘與少傅府走動,如今她在京城內都沒有熟悉的女眷。
方曉笑道:“勉之,你這是關心則亂。你不了解女人,做了母親,一大半的心思都要分給孩子的。
更何況侯夫人的另一半的心思還在你的產業上。
對了,我夫人過不了幾天就要上京了,到時候介紹給侯夫人認識,她們在一起肯定有話題。”
方曉的夫人不但打理家裏是一把好手,經商也是得到娘家父母言傳身教,為人據說很是灑脫。
林立聽了,心中也是一喜:“那太好了。”
隨即長歎一聲,“方兄,我不在家的這些時間,還請你多多照應。”
方曉笑道:“怎麽,忠義侯不帶著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