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就是來把一切摔個粉碎!

皇宮。

“我怎地會如此荒唐?”嚴明義禁不住自言自語,他使勁搖晃著自己的腦袋。

可是那種渾濁而炙熱的感覺,始終沒法完全從自己的體內消散。

一想到莫卿卿那張泛著紅暈嬌嫩無匹的俏臉,嚴明義不由得又是小腹燃起一股邪火。

這時候,一個宮女捧著兩件洗幹淨的衣裳走了進來,對著嚴明義微微行禮,隨後就走到衣櫃那裏,將衣裳慢慢放了進去。

嚴明義的眼睛射出一股意味不明的光芒。

“你且過來!”

他的聲音略略顫抖,似乎和往日有很大的不同。

那宮女心中奇怪,這六皇子平日裏對她們這些宮女從來都是不假以辭色,怎地今日居然還教她過去?

然而,她自然是一定得遵從命令,便就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六皇子,您有什麽吩咐?”

那宮女年紀不大,不過是十二三的年紀,身姿窈窕,麵容清俊,聲音更是如同黃鶯般清脆。

可是嚴明義卻隻是喘著粗氣,不做聲。

那宮女好奇的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無辜的看著嚴明義,似乎是在等待他開口。

可是那如同桃花潭般的雙眸,卻隻是讓嚴明義的喘息更加劇烈。

這明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宮女,可是到了嚴明義的眼中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他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女人!

他的雙眼猛地一睜,一把扯過那個小宮女,直接將人拽進了內室之中!

隨後就是淒慘悲切的哀嚎聲聲!

半個時辰之後。

嚴明義方才饜足的從那具雪白的肉/體上起身。

他終於感覺自己體內那股子難以壓抑的火被熄滅了。

“你今日做得很好,你放心,我會讓跟在本皇子身邊的。將來等我開牙建府了,就給你個名分……”他一邊穿著衣裳,一邊不以為意的說著。

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甚至連方才那些撕心裂肺的哭號和喘息都突然消失不見了。

嚴明義心中一驚,終於轉頭,正眼去看chuang上之人。

那人雙目緊閉,臉色紫青,嘴角溢出涎沫,顯然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嚴明義直到此刻才發現,這不過是個未長全的少女!

而她身上那觸目驚心、青紫交錯的痕跡,以及下/體那刺眼的猩紅,無不提醒著他,他方才做下了何等荒唐而殘酷之事!

嚴明義再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此等地步!

他一時之間有些呆愣。

可是那有些刺鼻的yin靡味道,又讓他很快的清醒了過來。

他此刻並不在乎chuang上之人的死活,他在乎的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他稍作沉吟,便就如常一般走出宮室,並且喚來了自己的奶兄,蔣虎。

蔣虎依舊是那樣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他結實健碩的身軀跪倒:“皇子,有何吩咐?”

嚴明義微微抬頭:“我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回來之前,希望你能把我的臥室收拾妥當!”

離開之前,嚴明義狠狠的拍了蔣虎的肩膀一下,又用力捏了捏。

蔣虎知道嚴明義絕對不會是簡簡單單讓他一個七尺壯漢去收拾房間,他朗聲說道:“皇子放心,一切有小人安排!”

“嗯!”嚴明義輕哼了一聲,便背著手慢慢走出了宮室。

盡管蔣虎知道嚴明義交代的事情不可能很簡單,可是當他看到了那臥室之中的情形,還是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嚴明義在宮裏慢慢走著,看似漫無目的,可是卻是始終在向著一個方向前進。

慢慢的,他走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小樹林。

此刻正是殘春初夏時節,樹木枝葉已經漸漸繁茂,他隱藏其中,也不過是能隱隱見到衣闕,卻是看不清人的麵目。

“我想讓你給我看看,我到底中了什麽藥?”嚴明義對著看似空無一人的樹林說道。

半晌功夫,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六皇子,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還請您以後不要再給我傳遞消息,讓我來這裏與您相見。我幫你已經夠多了!”

“你好像弄錯了!”嚴明義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麽等價交易!也不是你想要停止就能停止的!別忘了!你的心上人尚且在那莫府之中受罪!”

那聲音瞬間沉默了,隻餘下憤怒而欲言又止的粗氣。

“說起來,你的心上人倒是與莫卿卿容貌也有三分相似,不如,我去求了父皇,賜給我做個姬妾如何?想必父皇和母妃都不會反對的!”嚴明義似笑非笑,口中吐出的每一個都如同尖刀一般紮進對方的心頭。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終於是低下了頭:“六皇子!是臣想左了!您放心,臣不會再胡思亂想了!且讓微臣給您診脈!”

嚴明義嘴角一翹,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那人熟練的將三指搭上,不過片刻,便是一聲驚呼:“您何時染上這等下作之毒?”

“到底是什麽?”嚴明義見對方的說法儼然是和自己心中的猜想相符合,不由得眼神一暗。

果然是他動了手腳!

他就奇怪,平日他如此的克製,怎麽會突然就行那獸性大發之事?

“應是某種藥力強筋之媚藥並且還摻有令人迷失心智之迷/藥!”

嚴明義暗自啐了一口,那廝分明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要拿住他的錯處和短處,將來以作威脅!

如此看來,他壓根就不相信自己已經投誠!

“嗯!今日多謝你了!”嚴明義頓了頓,“此藥對我的身體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不會!如今藥力已去,應該是不會有大礙的!若是皇子有和不妥,可隨時找我。隻是,不知道您是如何解了此等強勁的媚藥,可否告知在下,在下也可研究一番。”

“此事……不過是機緣巧合。我還有急事!”嚴明義麵色難看,隨即拂袖而去。

那人見嚴明義走遠了,終於是從樹林之中慢慢走了出來。

赫然正是周成安!

他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可是卻不敢多說半句怨言。

他隻是心中疑惑,到底六皇子是如何在沒有解藥的前提下解了身上之毒?

待到嚴明義回到自己的寢宮的時候,果然一切已經恢複了原樣,甚至連那股子刺鼻的味道都已經消失不見。

嚴明義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勉強用了幾口飯,就再也吃不下去。

他本想著要好好看一看近來朝堂之上明發的公文,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集中精神。

等到月上中天,他甚至沒有吃晚飯,就嗬欠連天。

他頓時也覺得一陣的疲勞,便就自己寬衣,重新睡在了那張已經恍然一新的chuang上。

他本就是身心俱憊,又是經過那樣一番勞累,這一覺竟然是睡得格外的安穩。

正當睡得正酣之際,卻是突然聽見外麵傳來“砰砰砰”強烈的敲門聲!

他皺著眉頭,本不予理睬,可是奈何那敲門聲卻是不依不饒,似乎是不把所有人吵醒就誓不甘休。

這座偌大的宮殿之中,乃是一個公用的大的天井,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三位未婚的皇子各自占據一隅。

這洪亮的敲門聲已經是讓整個宮殿之中的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安睡了!

嚴明義皺著眉頭,不得不起身,因為他即便是睡得昏昏沉沉也聽得出來外麵那人就是在敲他的宮門!

這宮殿裏的宮女們都是睡在外麵的偏殿的,宮裏麵通常隻有諸位皇子的幾個貼身太監。

偏偏嚴明義是個信不過任何人的,因此能夠在他熟睡之際進入宮殿的隻有他自己和高遠山一個大太監。

“高遠山!你給我去瞧瞧,到底是什麽人如此的大膽!”嚴明義氣急敗壞的說道。

高遠山急忙登上鞋,撫了撫頭上的帽子,急匆匆的跑去開門。

嚴明義隻聽見那老太監“吱呀”一聲打開了門,隨後就是一聲驚呼:

“這一大早的,您怎麽來了!”

嚴明義聽得出高遠山口中的畏懼之意,不由得心中納罕,這老太監是怎麽了?什麽人讓他這麽驚訝!

還沒等到嚴明義徹底清醒過來,就又聽見一聲尖銳的“啪嚓”!

竟然像是什麽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

“您這是做什麽啊!這可是宮裏麵!您可不能這麽放肆!”

嚴明義頓時心頭火氣,心道,究竟是誰如此的大膽,居然敢來他的宮中胡鬧!

他即便是如何的不願意,此刻也顧不上了。他三下五除二穿上衣衫,幾步便走到了外殿。

而這短短的一瞬間,又不斷的傳來瓷器摔碎聲,桌椅倒塌聲,乃至高遠山的阻攔聲。

等到他終於看清了那個正舉著他最心愛的唐三彩瓷馬摔得不亦樂乎的人的時候,他也頓時愣住了!

“啪嚓”那瓷馬摔得粉碎,那碎片甚至飛過嚴明義的臉頰,在他如玉的臉龐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

“謝安然!你是瘋了不成!”嚴明義大聲嗬斥!

謝安然回頭,挑著眉梢,歪著頭笑著說道:“呦!六皇子,你醒了?我還當你要一睡不起呢!”

高遠山聽了這話,簡直是風中淩亂了。

這安平侯世子一定是得了失心瘋!他平時雖然也是一副紈絝模樣,然而也不至於這般瘋癲!

居然跑到皇子的宮中亂摔東西?而且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然是撿著六皇子的心愛之物摔!

嚴明義雙目赤紅,幾乎都要噴出火來:“誰給你的膽子,你如此的大膽挑釁,到底是何居心!”

謝安然背著手回身,直直的看著嚴明義。

雖然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意,可是眼中的寒冷卻是壓根不想掩飾。

“六皇子果然是貴人多忘事?昨日發生的事情竟然好像是沒事人一般?難不成你覺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卑鄙無恥?”

嚴明義神色大變。

他可沒想到寫安然居然敢就這麽找上門來!

他這是……報複?

嚴明義一時無語。

他能說什麽?說是因為自己非禮了人家的夫人,所以人家不應該來找茬?

“既然六皇子沒什麽可說的,那我就繼續了!”

謝安然重新又拿起那對唐三彩瓷馬的另外一隻,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乃是武晟帝親自賜予嚴明義之物,而且是在皇子之中的獨一份兒。他一向是珍而愛之,否則也不會妥妥當當的擺在外麵,讓人欣賞。

這是他在炫耀武晟帝對他的chong愛。

可是現在,那份炫耀和自豪就這樣被摔得粉碎!

不但如此,還有那些他平日最愛把玩的古董、甚至本朝前朝大家的字畫,一個不落,都被謝安然那雙手逐個摔個粉碎,撕個粉碎!

也不過是兩盞茶的時間,整個大殿已經是一片狼藉,甚至連個放腳的地方都沒有!

謝安然看見嚴明義眼中的心疼,心中越發的爽快!

沒錯!

他今天就是故意來找茬!

就是來把嚴明義的宮殿摔個粉碎!

可是這樣也不過是收些利息罷了!

接下來還有大禮要送給這位溫文爾雅的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