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侯門毒妻 149

莫嬌嬌和莫卿卿四目相對,都從對方那看似無辜的眼神裏感受到了算計。

莫嬌嬌到底還是欠謝火候。雖然說臉上也有笑容,可是還是非常的勉強,並沒有半分的真心。

反倒是莫卿卿,臉孔都是委屈和驚懼之色,倒是真的很好的扮演了一個被嫡女欺負的庶女角色。

莫卿卿突然又跌倒在地上,還不著痕跡的拉了紅錦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妹妹,你……你不要打紅錦,……我,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要打就打我吧!”

這話無疑是更加的引人遐想,圍觀的人被莫嬌嬌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視線,等到她們能看見的時候,隻見到紅錦倒在莫卿卿的身前。那模樣倒像是為了保護主子而奮不顧身了!

“難道說這莫六姑娘竟然要當眾毆打庶姐?”

“真是有夠囂張的!”

莫嬌嬌本以為自己這樣一番掩飾,總算是能夠讓莫卿卿停止表演了,卻是沒想到人極愛魔高一丈,直接又弄出新的花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知自己的計劃已經被莫卿卿打亂,可是這一次她沒有著急。

莫嬌嬌也跟著臉上帶了戚色,說道:“姐姐何必如此?這不是折煞了我嗎?咱們府上這些天也不太平,如今這些丫鬟又都沒有規矩,我自然是心裏著急!你我姐妹一場,我怎麽能不顧情誼,讓這沒分寸的丫鬟給你臉上抹黑?你雖然是庶出,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啊!”

她也故意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對著莫卿卿冷笑。

不過就是做戲,誰不會呢!

莫卿卿不理莫嬌嬌,反而衝著紅錦說道:“你這丫頭好不聽話,笨手笨腳,隻能給我添麻煩!今日六姑娘必定是看在佛祖的份上,才會對你網開一麵!還不快些去謝謝六姑娘!”

紅錦會意,立即身顫抖,並且撲倒在莫嬌嬌的腳下:“多謝六姑娘!多謝六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莫嬌嬌看著撲倒在地的紅錦,心中一堵,真恨不得直接撕爛了這個臭丫頭的嘴!

莫卿卿見莫嬌嬌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還能擺出一副笑臉對著她,心中已然是對這位六姑娘有了其他的想法。

果然是狗急跳牆!

本來還高貴自持的莫嬌嬌如今放下了心中的矜持,也不管不顧的和她開始鬥智鬥勇了!原本的莫嬌嬌被柳氏保護的太好,壓根不屑去做這正的事情。

可以說,她雖然有一顆惡毒的心,卻是缺乏讓她發揮的場所!

可是莫卿卿心道,既然你做了柳佩雲的女兒,難道我會讓你獨善其身?

她想起前世,莫嬌嬌幫著柳氏對自己犯下的種種罪惡,戲中就是冷笑連連。

有因必有果!有果也必有因!

她莫嬌嬌既然前世敢對莫卿卿下手,這輩子就得回來還賬!

莫嬌嬌和莫卿卿演完了這一出大戲,讓來上香的香客們看了不少的熱鬧,可是畢竟這也是個小插曲。

人們也不過是說一句,姐妹二人互相有些誤會罷了。

莫嬌嬌領著青桔走在前麵,邊走邊說道:“三姐,咱們快些吧,可不要誤了給太子妃祈福的時機!”

莫卿卿也是略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容,然後跟在後麵,心中暗想,這莫嬌嬌又想要搞什麽呢?

兩對主仆一前一後,終於是來到了觀音廟的正殿,並且來到那尊大順國最高大的觀音大士像的身前。

莫嬌嬌從青桔手中接過了三根香,隨後就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說道:“願太子妃母子平安,早日誕下麟兒。願父母和睦,家宅安寧,願莫府眾人事事如意,平安健康!”

最最重要的就是讓這個不要臉的莫卿卿早點去死!

她叩了三叩才慢慢站起身來,補了一句:“這莫府眾人之中不包括眼前的莫卿卿!”

她這聲音不高不低,卻是陰陽怪氣。

莫卿卿站在她身後,眉梢一挑,說道:“這觀音大士最是慈悲,隻怕是不會完成那等荒誕不羈的願望!六妹,你說話可是要小心一些,免得讓大士動了怒,到時候隻怕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莫嬌嬌冷眼看著她,雖然想要直接罵她一句惺惺作態,可是卻也因為到底是在觀音大士麵前,不敢造次。到底也隻能是冷哼了一聲,就一切作罷了。

莫卿卿自己也上了三炷香,又默默許了願,隨後就站起身來。

另外有那待客的姑子走了過來說道:“二位姑娘,可否願意去那求個簽?您們也是知道的,本寺的姻緣簽最是靈驗的!”

提到姻緣二字,莫嬌嬌就是心中一動。

她如今待字閨中,心中卻是早就已經有了心上人,可是卻不知道到底這份感情能否有個結果。

更何況……

她想了想,也不管莫卿卿願意不願意就直接跟著那姑子去了,邊走邊說道:“既然來了,自然是要求個簽的!三姐,對吧!”

跟在後麵的紅錦朝著莫卿卿突然笑了一笑。

莫卿卿突然心跳快了幾拍,再不多說,也不和莫嬌嬌爭辯,就跟著走了過去。

那解簽的人果然是很多。

為了防止人多擁擠,這觀音廟居然也設了三個不同的解簽的地點。

莫嬌嬌見狀,心裏疑惑:“這……怎地還是不同的人解簽?難道說不同之人,說的簽文都不一樣嗎?”

那麵容清秀的姑子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施主是誤會了!解簽的工作也不過是幫著佛祖將簽文的內容解釋給各位施主們聽罷了。並不會因為解簽之人不同,而產生不同的說法!”

莫嬌交點了點頭,這才先去取了簽筒,自己虔誠的晃動,撿了掉下的簽子,然後找了個人少的地方解簽。

莫卿卿依樣畫葫蘆,也取了簽子。她剛要邁步,卻聽見紅錦說道:“姑娘,咱們來這邊解簽!”

莫卿卿一抬頭就看見紅錦已經站在了一位師太的身邊。

她身邊本還站著幾位要解簽的夫人和姑娘,可是此刻卻是空無一人。

莫卿卿慢慢走過去,坐在了那師太的對麵。

這位師太的年紀不大,容貌竟然是極其的清俊,一位出家之人,卻是長了一雙極其勾魂攝魄的桃花眼。

“敢問施主,您今日求的是什麽啊?”那師太聲音有些低沉,慢慢問道。

莫卿卿眼波流轉,露出一個嬌媚無比的笑容:“師太是得道之人,不知道您可否知道我到底要求什麽?”

“我見姑娘容貌出眾,又是花樣年華,必定是要求姻緣的!”那師太微微一低頭,聲音中帶著歡愉。

“嗯?”莫卿卿故意挑高聲音,說道:“這你可猜錯了!我最不關心的就是姻緣!”

那師太聞言,身子一歪,差點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姑娘!你不問姻緣問什麽?這觀音廟求的就是姻緣簽!”那師太壓低聲音,有些氣哼哼的說道。

“哎呦,瞧您這話說的,我曾經在護國寺求過一隻簽,當時就說我的姻緣是前世注定的,所以啊,我從來不關心自己的姻緣問題。”莫卿卿說著說著,卻是在那簽桌下麵,故意用腳踢了踢對方的腿。

那“師太”頓時樂得昏頭轉向,一副陶陶然的模樣。

“三姐!你可是弄完了!”莫嬌嬌那邊結束了,自然是不願意多等莫卿卿,就過來催促。

這時候,那師太方才板起臉孔,一本正經的說道:“姑娘,姻緣天注定,不能強求之!你既然已經有一段天大的好姻緣擺在麵前,就不要錯過了!”

莫卿卿恭順的低頭稱是:“師太說的是,小女謹遵教誨!”

莫嬌嬌走過來,就隻聽見莫卿卿說了這麽一句。

她有心多問,可是卻不願放下身段,就撇了撇嘴說道:“我瞧著好像是要下雪了!”

莫卿卿一抬頭看去,果然天色陰沉,大朵的烏雲聚集過來,看樣子這場雪隻怕是不小。

“如今返程,豈不是正趕上下雪?這裏雖然是出京城並沒有多遠的距離,可是回府的路途卻是不近,中途隻怕是有人煙稀少,若是有什麽危險,就不好了。”莫卿卿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竟然是把莫嬌嬌想要說的話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莫嬌嬌心知,方才若是直接離開,而不用這小半個時辰等著解簽文,隻怕不一定能趕上這風雪。

她輕哼一聲:“算了,今晚不如就住在這裏吧。免得遇到大風雪出了什麽意外!”說完,她就又吩咐青桔去找了剛才待客的姑子去弄兩間客舍。

剛過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見風雪大作,竟然是難得一見的暴風雪!

這時候,許多仍在燒香拜佛的夫人姑娘們才都想起隻怕是不能趕著在城門關閉之前回京了,於是乎都趕著去找姑子安排房間,一時間居然人滿為患了。

虧得莫卿卿莫嬌嬌姐妹二人早下決心,那姑子早就痛快的給弄了兩個房間。而其他的人則是不免要兩三個人擠在一個房間休息安歇了!

莫嬌嬌見安排香客們休息的客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就和莫卿卿說道:“三姐,你瞧,如今這樣子隻怕近日住下的人不少,你還是少出來走動,免得衝撞到了誰!”

莫卿卿點點頭,不言語。

莫嬌嬌見狀,心中冷笑,以為她又是故意在人前裝嬌弱,就邊冷笑了一聲,揚長而去了。

有小尼姑過來莫卿卿送水,莫卿卿給紅錦使了一個顏色。

紅錦立即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素色的荷包塞到了小尼姑的手裏,笑著說道:“小師父,如今這麽多人住下,隻怕還要你多多照顧呢!我們家的六姑娘是個講究的,隻怕是不能受半點委屈的。還請您多給她關照三分!”

小尼姑笑嘻嘻的接過那荷包,並不矯情也不推辭,顯然是也見慣了場麵的。

“施主放心。那位姑娘的住處本就是最好的屋子之一,裏麵各色東西都是齊全的。您不必擔心!”

紅錦笑道:“這便好!這便好!”

她送了小尼姑出去,又親自擰了手巾過來,給莫卿卿擦臉。

“姑娘,這六姑娘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故意把咱們留下是為了什麽?”

莫卿卿結果手巾,慢慢擦了一把臉,冷冷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不過是那些伎倆。再者說,還有你們……你有什麽可怕的。”

說到後來,她居然有些臉紅。

紅錦見莫卿卿多少有些嬌羞的模樣,故意打趣:“哎呦,可是這水太熱了?”

“並沒有啊……溫度正好。”莫卿卿把手巾遞過去,有些奇怪。

“要是不熱,怎地姑娘的臉這麽紅呢?”紅錦捂著嘴偷笑。

莫卿卿立即瞪了眼睛,啐了一口說道:“真真兒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不正經的東西!”

“姑娘這話說得沒道理!奴婢如今跟著您,您才是我的主子,難不成您也是個不正經的?”這話剛說完,紅錦就跳到了一邊,生怕莫卿卿打她。

主仆二人玩笑了一陣,就等著吃那晚上的齋飯。

謝安然脫了頭套和身上那灰色的輜衣,跟在他身邊的暗衛卻是忍不住憋著笑了又笑。

“咳咳!”謝安然換了身舒服的衣衫,往自己的穿上一趟,瞥了身邊那麵目普通的侍衛一眼:“你笑夠了沒有?”

“屬下不,不敢……噗嗤!”那侍衛到底還是笑出了聲音。

謝安然也不惱,任由侍衛笑話,自己卻是在不斷的回味方才見麵的情景。

“你說,卿卿方才那麽說,到底是什麽意思?”謝安然雙手枕在頭下,一臉興味的問道。

那侍衛臉一苦:“世子,你都問屬下第七遍了!”

“哎!我說謝風,你別埋怨啊!本世子這不是信任你的眼光嗎?再者說,你妹妹就跟在卿卿身邊,自然是你的消息要更加靈通些。”謝安然一本正經。

謝風無奈的說道:“您這話不是要屬下的命嗎?咱們府裏的規矩就是不許暗衛之間私下聯係的!屬下怎麽可能知道妹妹的消息?”

謝安然隻能是歎了一口氣。

主仆二人正是一陣沉默,卻聽見門口傳來極輕的敲門聲。

這聲音雖然幾不可聞,可是聽在謝安然和謝風的耳中,卻是清晰的三長兩短的暗號!

兩個人對視一眼,謝安然立即起身,謝風則是親自走到門口,開門之後,門外就遞進來一張小紙條。

那紙條上自然是謝府暗衛之間溝通所用的密碼。

謝風看了一眼,立即皺起眉頭,沉聲說道:“世子,夫人最近……不太安生,隻怕是又有什麽大行動!咱們這些日子行事隻怕是要謹慎些。”

“那女人……也安靜了一段日子了,也該有所行動了。”謝安然冷笑。

“方才暗衛來報,夫人私下來似乎是新近入京的成親王妃走得很近。看樣子,隻怕是雙方已經有了什麽約定。”謝風抬眼看了謝安然一眼。

這位世子是在老侯爺病榻前臨危受命,接手了他們這一批暗衛的。

本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從蠻荒之地驟然蒙獲榮*的山野村夫,他們這些百死劫餘的死士們都是存了三分的輕視之心。

可是沒有想到,這位世子根本就是人精中的人精,武功卓絕不說,為人也是智計百出,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就殺了幾個意圖淩駕於主子之上的暗衛,直接將所有人震懾,順利的接手了謝府所有的私人衛隊。

即便是到了今天,謝風想起謝安然對付那兩個人的手段,自己還是感覺背後發涼。

謝安然沉吟了片刻,說道:“她和成親王那邊接觸,是不是又是宮裏那個出的主意?難不成是想要拉攏成親王做她們母子的靠山?”

“世子說的在理,如今這麽看來,隻怕淑妃就是這個意思。相信成親王那邊也是知道她們的用意的!”謝風回答。

“愚不可及!”謝安然譏諷的罵道,“那成親王一家都是狐狸!哪個是省油的燈?這兩個女人自以為精明,隻怕是她們的所作所為都被有心人看在眼裏了!蠢貨!”

在外人的眼中,即便是他謝安然和陳氏這個嫡母不和,可是二人都是代表著安平侯府!

陳氏如此明目張膽的去接觸成親王一家,這不就是間接代表安平侯府在向成親王府示好?

當今的皇上是什麽人?

最是陰鷙多疑,專權獨斷的!

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猜忌,都要防備,更何況是這個手握重兵的大哥呢?

謝安然不相信,皇上費勁心機把成親王弄回京城,就沒有奪兵權的意思!

畢竟如今南方早已經有了“隻知成王,不知皇上”的謠言。成親王又確實是一刀一槍幫著大順打下了大片的江山,而苗疆那邊,幾乎已經是到達了隻尊成王令的地步!

這樣的形勢,隻要成親王有了謀反之心,隨時可是劃走大順的半壁江山!

作為一國之君的武晟帝,怎麽可能對此毫無防備?

而成親王顯然也是知道皇上的忌憚之心,否則一個親王入京,又怎麽可能隻帶著八百士兵?

這未嚐不是在向皇上示弱!

在這等敏感時候,安平侯夫人卻是不管不顧的主動去接觸成親王妃,這不是自己跑去走鋼絲,找麻煩嗎?

謝安然感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嫡母都不是個省心的人!

她借著和宮裏麵淑妃的那層關係,在內欺壓謝安然這個正經世子,在外又四處幫著淑妃招攬人心。

謝安然心中暗罵,他父親拚死拚活弄下的這份基業,隻怕是還要毀到這個女人的手裏!

“罷了!你且回去吧!記著讓謝雨他們繼續盯著夫人!”謝安然擺了擺手,多少有些無奈。

謝風驚道:“世子不跟屬下一起回去?”他們在這尼姑庵裏已經呆了一天了,若是今夜不離開,隻怕是明日要耽擱事情的!

畢竟府裏麵的事務也是千頭萬緒,都等著謝安然回去處置的!

“你先回去吧!我……不放心!”謝安然歎了一口氣。

“屬下的妹子雖然不才,可是對付個把女流之輩還是有把握的!世子何必杞人憂天?”謝風雖然知道謝安然對那莫家三姑娘有意思,否則也不會把他的妹妹送過去,可是也沒有想到謝安然居然對她如此的牽腸掛肚。

“你不懂。我不是信不過紅錦,我信不過的是人心!”謝安然斬釘截鐵的揮手。

謝風無奈,隻能是自己一個人冒著風雪離開了觀音廟。

入夜時分,莫卿卿卻是在一片寒冷中驚醒!

她一抬頭,卻發現自己居然身處顛簸的馬車之中,再一回頭,又看見紅錦也不在她的身邊!

她被車馬顛的已經有些暈頭轉向。

這是怎麽了?

為什麽她連自己什麽時候昏迷的都不知道!

她的頭腦被寒風吹得略微清醒了一些,立即就反應過來。

不好!隻怕是那小尼姑送來的水中下了迷/藥!

她用毛巾沾水擦臉,自然是就在無形中中了那迷/藥之毒!

然而,這般手段又怎麽會是莫嬌嬌那個莽夫的所為?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借著莫嬌嬌之手,卻如此這般的暗算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