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情敵相見

荷衣和於子期定眼望去,再次確認樹林中的人影。她高傲的眼神,她嫵媚的身軀,她得意的笑容,莫不是阮小魚是何人?隻是阮小魚身著異族毛茸茸的長裙,戴著豹紋的漂亮帽子,身前掛滿了珠光寶氣的珠寶,手上、脖子上戴著沉沉的珠子。她那耳朵,掛著大大的圓形耳墜。她那樣,像個高貴的公主。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阮小魚的眼神如一把利劍射向荷衣,“你真是好命不死。被君欽涯殺父、虐待、折磨,甚至讓你服了露妖人你都沒有死。我以為你從上麵跳下來必死無疑,沒想到你還能活著找到郝爾漠國來?”

於子期輕輕將荷衣拉到身後,對阮小魚厲聲道:“你不是一樣大難不死嗎?”

阮小魚皺眉道:“誰說我就會死了。我的福氣還長著,沒那麽容易就死。不像某些人,命比長壽烏龜還要賤。”

荷衣站出身,平靜地道:“欽涯在哪裏?”

阮小魚妖嬈道:“君欽涯死了,早在我抱著他跳懸崖之前就死了。”

荷衣鎮靜:“他還活著,沒那麽容易死。他的福氣比你還長得多,哪那麽容易死?”

阮小魚高傲道:“你的命真賤。君欽涯殺了你父兄;在你和他的新婚夜卻跟我洞房花燭;折磨你;讓你服露妖人;把你丟給青樓的臭男人分享。他那樣對你,你還要纏著他不放。你上輩子欠他什麽嗎?離了他你就活不成了?天下的好男人一大堆,何必跟我爭?”

荷衣平靜道:“在愛情麵前不分貴賤。你以為你爭得過我嗎?”

阮小魚拍掌叫好,“真是癡情的女子,愛上自己的殺父仇人。”

荷衣肯定道:“他還活著。隻要他活著,我就有辦法找到他。你別以為你可以將他藏起來。”

阮小魚笑道:“你以為你是誰?”

於子期站出身來厲聲道:“你又以為你是誰?君欽涯愛的人是荷衣,你算什麽?”

阮小魚高傲地笑道:“你別忘記了,這裏是在郝爾漠國,不是古域國。”

於子期不屑道:“那又怎麽樣?對付你,我的力量還綽綽有餘。”

阮小魚笑道:“那可不一定。誰對付還不知道呢。就算是你殺了我又能怎樣?一樣找不到君欽涯。他已經死了,別妄想。”

荷衣微笑道:“是嗎?郝爾漠國的正王子折枝殿下可是用千年聖蓮救了一個漢人。他不是欽涯是誰?”

阮小魚輕笑道:“你真是狐狸精,連郝爾漠國的正王子殿下都勾搭上了。我就老實告訴你,君欽涯的確沒有死。不過又能怎麽樣?他現在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荷衣微笑道:“沒有人跟你搶,他會自己回到我身邊。”

“哦?是嗎?他在眉山的時候對你有多體貼,他現在對我就有多溫柔。你以為他還會再回到你身邊嗎?”阮小魚奸笑道。

荷衣平靜道:“我說過,沒有人跟你搶。選擇誰是欽涯自己的權利。”

阮小魚大笑,道:“你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說罷,她笑得更猖狂。

於子期護住荷衣平靜道:“沒有人敢在我麵前猖狂。”

阮小魚大笑,“我說過,這裏是郝爾漠國,由不得你們囂張。”說罷她吹一聲口哨。那口哨聲回蕩在樹林深處。

片刻的功夫,樹林裏冒出身著異族服裝的握刀男子。這些男子同荷衣在皇宮中見到的侍衛打扮模樣一樣。阮小魚揮手道:“先把那個男的給我拿下。女的抓起來。”

突然冒出上百個身強力壯的高大男子,還摸不清來路。如果隻是一般的勇夫,於子期的上層武功能應付。就怕這些男子會妖法,迷陣。於子期可是十分清楚郝爾漠國有著各派神秘的人物,皆以妖法迷人心智、亂人陣腳。他沉住氣,保持清醒的頭腦。

“他們是皇宮中的人,穿著跟那些侍衛一樣。”荷衣輕聲說道。

於子期緊緊握住荷衣的手,道:“不要怕,有我在。”

荷衣輕聲說道:“我不是怕,我是奇怪。阮小魚怎麽能調動皇宮中的人,若非她跟郝爾漠國有什麽勾搭?”

來不及他們再討論什麽,那些身強力壯的男子盛氣淩人地向他們逼進。他們的目標是於子期。見他們排成奇形怪狀的隊伍,漸漸向於子期靠近。他們的手裏除了兵器,還握有不知名的白色球團。隻見他們將球團“嘭”的一聲捏碎。那白色粉末如陽光一樣遍及整個樹林。迷霧中,阮小魚一個閃電飛身抓起荷衣躍出那煙霧迷漫的陣勢中。

於子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可怕的不是陣勢,是那些粉末飄在空中形成的迷煙。這絕對不是鄭水清門下的毒。沒有可能阮小魚知道的他不知道。他捂住鼻子,對身邊的荷衣輕聲道:“荷衣沉住呼吸,不要吸氣。”說罷,他準備帶著荷衣一起躍身逃出這迷陣。待他感覺到手中握住的手有一種異樣感,這才轉頭一看,怎麽變成了郝爾漠國的強壯男子?他趕緊扔了那男子的手,大聲呼喊,“荷衣你在哪裏?”

荷衣已經體力不支,軟軟地坐在地上,“你下了毒?”

阮小魚笑道:“不是什麽要命的毒。隻是於子期功夫了得,不對他施點伎倆怎麽能製服他。不能製服他,怎麽抓到你。你真是個紅顏禍水,如果於子期死了也是你害死的。他三番五次地救你,死也活該。誰讓他要看準你這個狐狸精的。”

荷衣笑道:“殺人還有這麽理直氣壯的借口。如果我和子期兄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阮小魚厲聲道:“賤人,別用鬼來嚇唬我。你死也是應該,在你沒有出現之前,君欽涯最寵的就是我。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幸福。於子期是你害死的,蘭香也是你害死的。我要讓你死也死得不安心。”

荷衣輕笑道:“我死了,你一樣不會幸福。欽涯的心在我這裏,你永遠得不到他。也許你明白什麽是愛,但是你不會愛。真正可憐的人是你,從來沒有平常的愛一個人。你愛的隻是一個占有你身子的男人。你不可憐嗎?”

阮小魚舉高手,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賤人。”

荷衣笑道:“是不是賤人輪不到你來評論。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對付我們,何必用這種伎倆。你能這樣擁有欽涯一輩子嗎?你永遠都會活在不安、憂慮、悲傷之中。除非哪一天你不再愛欽涯。可是你做得到嗎?我不怕你,我同情你,同情你這樣的遭遇。牡丹花一樣的女人,卻栽在一個男人手上,一輩子得不到幸福。如果子期兄死了,也是死得甘願。我死了,雖然見不到欽涯,但我還活在他心中。而你呢,誰會為你心甘情願地付出?”

於子期不知不覺已經身無半點力氣,手中的劍無力地滑落,整個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他用剩下的力氣支住身子,四處張望,“荷衣,對不起,不能保護你。說好了要幫你找到欽涯,卻幫不上忙。如果有下輩子,我會給你幸福。”

荷衣坐在迷煙之外,聽到於子期無力的聲音。她尋聲望去,朦朦朧朧地看見人群中倒地的於子期,道:“子期兄,是我害了你。如果我們都死了,仍舊是生死之交。”

阮小魚拍掌叫好,“好一對癡男怨女,你們來世再續前緣吧。”說罷,她命令異族男子,“把那個男的給我綁起來。這裏是皇宮附近,殺了人髒地方,押到荒野再賜他個痛快。”

殺於子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早在天網的時候,於子期便不把阮小魚放在眼裏。那個時候,她武功不及他。此時她雖然不能憑自己的力量殺他,但她有權力。能除掉眼中盯,何其痛快的事。她三番五次地要殺荷衣不成,皆是這個於子期所累。今天,她要斬草除根,一個也不留。

阮小魚走近荷衣,抬起荷衣的下巴仔細打量,“這張幹淨的臉如果是花的,欽涯見到了會是什麽反應?”

荷衣冷靜道:“你想怎麽樣?”

阮小魚笑道:“不怎麽樣。反正都是死,我要讓你死得痛苦一點。如果做了鬼,是一個很難看的鬼。鬼差見了會不會拿鞭子抽你?”

荷衣冷靜道:“無聊。”

阮小魚問道:“什麽無聊?”

荷衣笑道:“反正是死,隨你。”

阮小魚大笑道:“真不怕死?為什麽不求我?求我放過你,也許我會手下留情。”

荷衣頭也不抬,看也不看阮小魚一眼。

阮小魚再一次抬起荷衣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說罷,她將手放在荷衣的胸前,道:“這個地方很軟。想必欽涯曾經很沉迷吧?”

荷衣低下頭懶得理會。

阮小魚生氣道:“回答我的話。欽涯跟你親熱時,是不是很喜歡揉捏你的酥胸。”

荷衣平靜地道:“無聊。”

阮小魚大笑,“他肯定很喜歡你這裏。他曾經也是那麽喜歡有力道地撫摸我。他怎麽可以同樣那樣對你。他那樣對你就夠了,為什麽還要把心交給你。我容忍他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我容忍他跟別的女人睡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他為什麽有了你後看都不看我一眼?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什麽都沒有了。本以為我跟欽涯跳下懸崖,世界就是我們的。沒想到你還像魂一樣跟來,跟我搶。”

荷衣笑道:“怎麽不甘心嗎?你不是說他對你很體貼溫柔嗎?還怕我跟你搶?是他本來就是我嶽荷衣的夫君。”

阮小魚黑著臉,生氣道:“夠了。我讓你說。我先撕了你的嘴巴,再割了你的臉,再割了你的胸部。欽涯摸過你哪裏,我就割你哪裏。”說罷,她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刀晃在荷衣眼前。

於子期被異族男子綁著,沒有力氣掙紮,卻大罵,“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知道欽涯為什麽不愛你嗎?因為你根本不配做女人。沒有男人會喜歡上你。荷衣說的沒錯,你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

阮小魚厲聲道:“先把那個男的給我殺了。”說罷,她走到於子期身前,道:“得意什麽?馬上連命都沒有了,還如此猖狂。我讓你和你的心上人一起去見閻王。別說我可憐,你不是一樣嗎?你為嶽荷衣要生要死,而她心裏隻有君欽涯。你比我更可憐,為了她連命都保不住。”

於子期笑道:“至少我們是朋友。我們生死之交的友情是無價的。而君欽涯他給過你好臉色嗎?”

阮小魚大叫道:“夠了,把他給我殺了。”

那些異族男子齊聲應道:“奴才遵命。”說罷,領頭的異族男人命令道:“刀刑侍候。”

於子期對著荷衣淒美的笑著,眼角滑落出冰涼的淚水,晶瑩閃亮,“來生,你會接受我嗎?”

荷衣笑臉如花地笑道:“子期兄,如果到了來生,我的心仍舊是欽涯的。來生希望你能幸福。”

於子期流淚地笑道:“如果到了來生,我也會求冥王給我機會再見到你。”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要向於子期砍去時,一個白衣人飛身而出。

荷衣望著白衣人,模模糊糊的見到了欽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