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漳平王!老朽正是村裏的村正,不知漳平王來此有何要事。”
村裏的村正相當於村長,不過是由城都中官方所指定的,說直白點雖然算不上個管,但也是一村之長。
夏桀眉頭一挑,隨手將一柄長刀拔出,刀身一抖,綻射出一縷寒光,瞬間插入村長身前的泥土中,刀身在陽光中綻放著驚豔的光芒,一股肅殺之氣,讓眾人不由打個寒戰。
“此刀是何人所有,你可認得!”
夏桀此話剛剛落下,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人群中的張大元,作為方圓百裏內極為有名的獵手,這柄刀的來曆,眾人自然最為清楚。
當看到所有人目光往來,張大元也不好在躲著,從人群中走出,看著眼前這柄長刀,正是他在城都裏麵賣掉的那柄,卻不知道為何會被夏桀這樣的大人物專門為了這柄刀親自來找自己?
要說這柄刀對於他們這樣的山村野夫來說是一件寶刀,但對於夏桀這樣高高在上的存在來說,這柄刀根本算不上什麽絕世寶物,甚至連一件垃圾都不如。
抱著心中的疑問,張大元走上前向夏桀彎身一拜道:“拜見漳平王,此刀乃是小人的,不知道漳平王有何吩咐的麽?”
聽到張大元的話後,夏桀頓時雙眼發光,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張大元,臉上透出興奮之色驚道:“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這...小人怎敢說謊。”
得到張大元的確認後,夏桀頓時欣喜若狂,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他這段時間找了這麽久周圍村子幾乎全都走了個便,以他漳平王的身份,吃了這麽大的苦頭,今天總算是找到正主了。
夏桀從戰馬上一躍而下,快步走到張大元麵前笑道:“嗬嗬,來此地隻有一事,就是想要詢問閣下,此刀究竟何人所補!”
此話一出,張大元頓時額頭直冒冷汗,被一位如此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此和氣的詢問,張大元可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不過張大元可不是傻子,這麽大的人物和自己平氣向問,目的正是要詢問補修此刀之人,可想這背後若是不牽扯點什麽大秘密,隻怕打死張大元也不會相信,他心中不由猶豫起來,這件事自己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
就在張大元猶豫的片刻,夏桀不由眉頭一沉,聲音頓時冰冷下來,冷道:“怎麽,難道此時還有什麽說不得的麽?”
雖然僅僅隻是放冷了聲音,卻讓張大元嚇的退都軟了,眼前這位主可不是什麽小人物,那可是大夏的漳平王,當今二大王的親兒子,當今夏皇的親侄子,他這樣的小民怎麽可能得罪的起。
就在張大元心中怕的要死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沙啞的輕咳,讓所有人目光頓時全都望了過去,隻見一個身材矮小,麵容更是寒磣的中年男子緩步從人群中走出。
“漳平王是要找我麽?”
來者正是林軒本人,此時他化作王玄之容,雖然身材矮小,麵容不雅,但那對渾濁的雙目卻是透出一股難言的平靜,即便麵對的是當今大夏的漳平王都如此心平氣和,這一點就不得不讓在場眾人佩服不已。
夏桀神色一變,仔細打量眼前這位中年男子,目光所過,卻發現此人竟然連一個脈武都不如,體內雜氣橫生,一看就知道是個普通的山野之人,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修補這柄刀的奇人。
想到這裏夏桀非但沒有喜色,反而臉上的神色更加的陰沉,目光直視林軒喝道:“大膽,你敢欺我!此刀究竟是誰人補修,說出來此事罷了,說不出全村去塞北做苦力。”
此話一出,讓村裏眾人紛紛臉色驚變,那位老村長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塞北苦寒邊境,被罰到哪裏做苦力,隻怕十個人都未必有一人能夠善終,這下老村長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到夏桀麵前哭嚎道:“王爺,王爺啊,真的此是他,真的是他,咱們村裏就他一位鐵匠,沒別人啊。”
村長說完還拉拉張大元喊道:“大元,你快說,是不是王玄修補的刀,你快說啊。”
“啊!是,是王玄兄修的。”
張大元這才驚醒過來,連忙跪在夏桀麵前,連聲喊道,夏桀聞言眉頭一沉,目光望去,周圍村民紛紛跪在地上向夏桀哭訴道:“是他,王爺真的是他啊。”
不管這位漳平王到底找王玄究竟是福還是禍,這個時候眾人已經顧不得許多,紛紛手指指著林軒,他們可不敢去為此惹惱了這位大人物,罰到塞北邊關,到時候隻怕全家都要遭殃。
夏桀聞言不由將目光看向眼前這個個頭矮小長相寒磣不堪的中年男子,心中也不由疑惑起來,說來也是巧合,張大元將此刀拿到成都給賣了,結果這柄刀卻是被夏桀的一位侍從給買了下來。
雖然隻是凡鐵俗兵,但這柄刀卻不知道為何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靈動,極為惹人喜歡,侍從買下了這柄刀也沒想過要以此刀拿出去和人拚殺,開玩笑放著手中的脈器不動,拿著凡鐵出去幹活,這不是找死麽。
故此這柄刀就被侍從掛在了房間裏,一次偶然,夏桀門下的一位煉器師從此路過,正巧就看到了這柄刀,凡鐵俗兵,那裏能夠入得一位煉器師的眼睛,但當這位煉器師看到這柄長刀的瞬間,就頓時楞在哪裏。
別人看不出來,但善於煉器的他還看不出來麽,這柄刀上,竟然透出一股無窮的靈性,要知道就算是天品脈器,所能夠匯聚的靈性也並不算高,可這柄刀上所積聚的靈性竟然比天品脈器都強數十倍不止。
這柄刀已經不能再稱之為凡鐵,就憑這股靈性,以此刀重新淬煉,隻要不是個廢物,隨便加點材料都能將其煉製成一件了不得的天品脈器,甚至若是落入那些煉器高手的手中,未必不可能練出一柄神品脈器來。
這一發現頓時驚動了夏桀所居的王府,讓夏桀都不禁好奇前來觀看,夏桀雖然不會煉器,但他身為漳平王,難道還差點脈器麽,神品脈器他手中也有一件,雖然品級不高,但在當今這個脈器稀少的世道上,那已經是極為了不得的寶物。
但相比之下,竟然還沒有一柄凡間鐵器的靈性逼人,夏桀心中那個震驚自然可想而知,為了此事,夏桀專門請來城中僅有的煉器大師想要破解其中謎團。
結果呢,那位大師看了此刀後,當即就傻在哪裏,嘴裏一直驚呼道:“不可能”三個字,足足七天七夜也未曾合眼,目光死死盯著那柄長刀,眼中都流出血淚也不肯轉開眼睛。
最終要不是夏桀強行讓人將此刀移走,隻怕那位煉器大師是要盯死在這柄刀上,移開了此刀後,這位煉器大師就暈迷了過去,這件事轟動了全城。
究竟是一柄什麽樣的刀,竟然讓一位煉器大師將自己弄到如此地步,關於此刀的傳聞最終越來越大,市井之中更是滿是流言,甚至有人說那柄刀乃是一件不世神器,很有可能是一件神品至寶。
有人則是說,那柄刀上藏有煉器秘法,才讓那位煉器大師如此著迷,總之各種各樣的說法皆有,但人們越說,夏桀心裏就越是著急,這柄刀他反複的看,反複的看,卻是連半點跡象都看不出來。
最後甚至一些煉器大師千裏迢迢從夏都趕來,想要看看此刀,結果呢?結果就是看了之後,全部暈菜,一個個都盯著那柄刀,連話都不說,甚至當夏桀讓人將刀移走的時候,這些煉器大師差點就跳了起來,一個個顧不上什麽禮儀,衝上前就把刀奪了過來。
夏桀心裏那個氣啊,可他也沒辦法,這麽多煉器大師在當今這個脈器缺乏的年代來說,一個個都是寶貝,背後關係人脈多了去了,就算是夏桀都不敢對他們用強。
好在最後夏桀的父親,夏朝的二大王夏丞親自出麵,這才讓這些煉器大師們將那一雙雙眼睛從此刀上移開,這柄普通的凡鐵竟然引來如此之大的轟動,究竟所為何處?
仔細詢問之下,得出的結論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刀還是一柄普通的凡鐵所製,別說是什麽至寶,甚至連一件普通的雜品脈器都比不上。
但這柄刀上所賦予的靈性卻是極為恐怖,已經到了內藏刀身,不漏風水的地步,就憑這股靈性,這柄刀的價值已經從一個凡鐵變成一件極為恐怖的寶物。
不過若是僅僅如此還不至於讓這些煉器大師們如此癡迷成狂,此刀的真正價值卻是那幾個為不起眼的補修痕跡,渾然天成的痕跡,猶如神來之筆,那無窮的靈性就從順著這些肉眼都看不到的痕跡中所匯聚而成。
如果說什麽是煉器的大師,那麽此人的煉器手法已經到了逆天地造化的程度,和修補此刀之人相比,他們甚至連一個學童都不如,此話一出,當真讓夏丞父子二人驚愣在哪裏,世間竟然還有如此了得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