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高坐在龍椅之上,金色光霞溢散四周將天空所著涼,金霞之中一條金龍升騰發出九天龍嘯,渾厚醇正的龍威讓天空群星退隱,日月無光。

林軒雙瞳收縮,心中頓時狂跳起來,“神王!”這是神王獨有的威壓,即便夏皇已經將自身氣息壓製到最弱的程度,但神王就是神王,天地不能壓身,群星為之臣服,大地之大,卻難以容下神王之威。

這種壓迫感,林軒隻有在龍都聖母、以及月月的舅舅們身上感受過,卻從未想到這位大夏之主,竟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神王。

“參拜夏皇!”

群臣跪拜,群雄臣服,看台上所聚集之人紛紛跪在地上,惟獨有數十餘人卻是站在那裏拱手行禮,其中有朝中大賢陳玄丞相,武將之首刑天厄,以及三司督監共工鷲。

三人乃是朝中大臣,掌管大夏兵馬、錢糧、土地、督查天下群官,有直諫夏皇之氣節,輕易間可調動大夏百萬軍馬之權力,三人自然無需跪拜,夏皇身上的威嚴不會落在三人身上。

而林軒等人卻沒有這麽好的待遇,磅礴的帝皇威嚴落下,即便夏皇已經收掩了身上的氣息,但僅僅隻是那麽不經意所流露出的一分,也足以讓天地所顫抖,群星為之避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這股威嚴溢出,卻沒有籠罩四麵看台,反而惟獨落在演武台下一行人身上。

武道修的是心,心若是敗了,那便是失去了以武入道的可能,即便神王的威嚴,他們也要強硬的撐著,僅行彎身之禮,絕不會跪拜,因為那樣代表著臣服。

“呼呼呼!”

此時林軒口中不斷喘著粗氣,已經聽不到周圍聲音,那股沉厚的威壓讓林軒感到全身被無數山峰鎮壓一般,無盡威嚴在自己腦海中化作一條真龍,讓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要跪拜在地。

林軒強咬著牙,心中不斷默念大愚經,一篇篇經文在腦海中浮現,讓林軒始終保持著最後一分清明,林軒想要施展退字訣將這股威壓移走,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後退。

隻要自己一步退出,下一刻這股磅礴的龍威就會將他吞噬下去,連給他一絲抵抗的機會都沒有,既然退無可退,林軒此時隻能選擇去堅持,腳下泥土早已經炸裂,卻是死死沒有彎膝跪拜,筆直的站在那裏。

林軒如此,其餘幾人也都好不到那裏去,神王已經不該存在於大陸之上,連天地都無法承載他們的意誌和威壓,所散發出來的威壓,更是恐怖至極。

演武台下幾位參加武道大考之人已經承受不住,跪在地上高呼夏皇,不過也有兩人和林軒一般,還在死死抵抗,其中便有刀王楊旭在內,站在那裏全身溢出鋒利刀光,宛若一柄殺生之刃,麵對夏皇的威嚴下,雖然彎身拱手行禮,但從他顫抖的身軀上已經可以看出楊旭撐不了多久。

至於被眾人看好的劍王嶽雲,此時則是不惜激發全身脈力來抵抗,但雙膝已經緩緩落下,離地麵僅僅隻差不過一指距離罷了,即便他是域主五層天高手,但麵對神王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隻螞蟻罷了。

轉眼間除了演武台下,除了林軒三人外,其餘人已經紛紛選擇跪拜,至於那位一出場引得眾人驚呼的張童,早在夏皇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跪拜在地。

跪的理所應當,順理自然,似乎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誰不知道脹童是二公子夏丞的人,夏丞野心勃勃,他歸順夏丞,便是夏丞的奴才,麵對夏皇他更是奴才,奴才跪主子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起來吧。”

好在沒過多久夏皇就徹底將身上的威嚴所收起,林軒等人全身一鬆,差點坐在地上,豆大的冷汗不停滴落,心中驚呼:“太強了,僅僅是一縷的威嚴而已,甚至連威壓都算不上,就讓他們感到如此壓力,真不敢想象若是夏皇出手,會是何等恐怖。”

不過僅僅這一下,讓在場眾人卻是已經將這次所參加武道大考之人的實力心中大概有了個底,讓眾人所驚訝的卻是林軒。

此時林軒所變換的身形,是一位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相貌平平,從未引人注意,甚至仍在人群中便會立刻找不到那種。

而此時卻是頂住夏皇的威嚴,雖然那連威壓都算不上,但也不是常人能夠抵擋,即便是如刀王楊旭、劍王嶽雲兩人也是激發脈力來強行抵擋。

可林軒卻是就那樣憑借自身意誌硬撐著,可見其實力絕對不凡,這樣一位高手之前卻從未聽聞,當真讓人不由稱奇,在場也不乏聰慧之人,一位麵容陌生的高手,忽然出現,立刻就讓人聯想到這段時間洛都不斷發生的事情來。

但此時站在夏皇身旁的夏締卻是站出身拱手道:“父王,那是林辰,是孩兒在大陸中心所招攬的門客。”夏締此言一出,讓眾人心中疑惑頓時開解,原本的那點猜測也煙消雲散。

夏締雖然未正式冊封太子,但卻是已經有太子之實,據傳前些日子夏皇已經開始將一部分不重要的奏折拿去給夏締處理,已經表明了夏締是下任太子之實,太子所招攬的門客,自然不凡,當然不可能是掠奪四大家族的功法,更不可殺害刑天怒。

“嗯。”

夏皇僅僅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對於夏締拉攏高手之事並不在意,轉身向丞相李思揮揮手,李思立刻走上前拿出一卷聖旨向眾人喊道:“本次武道大考,考武道,考本身,考社稷,狀元者官封節度使東州太守,鎮守東州,次之榜眼加封伯爵位,西軍前鋒將,末之探花加封伯爵,賜金龍旗一麵。”

“怎麽會這麽這樣!!”

當李思話音落下,所有人發出驚呼,這次的封賞實在太過豐厚,狀元封節度使不過是一個如伯爵一般的閑稱罷了,雖然有很高的特權,但沒有實權,但東洲太守就不一樣了。

官拜太守等同朝中一品大員,鎮守一洲可調動一洲兵馬,說句直白的話就是個土皇帝了,這等官職等同封王,手中實權簡直大的嚇人。

就算次一點的榜眼也有伯爵位,外加西軍前鋒將,雖然比狀元差了不知道幾個層次,但也是手握軍權的大將,就算是刑天家族族人,入了軍籍也隻是從小小的兵長開始,即便有刑天家的影響力,要做到這個位置至少要十年之久。

刑天怒很早就入伍,但熬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禁軍側將,隻能夠調動不過百餘兵將而已,若是刑天怒不死,想要做到這個位置至少要再熬三四年的時間。

至於最差的探花,別看沒有加封官職,但一麵金龍旗也是無上的殊榮,持此旗行走大夏地方鎮守都無需理會,有督查天下地方之權。

這一次的武道大典封賞和往上數十年也是罕見的豐厚,如此豐厚的封賞讓眾人幾乎要紅了眼,若是能夠考中前三,哪怕是個無名散修也要魚躍龍門,從此騰雲駕霧。

不過這時候一些人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如劍王嶽雲,還有刀王楊旭,以及張童這等高手都會前來參加,肯定是早有人透出了風聲,特別是張童,身為二公子夏丞的人,若是能夠奪得狀元,坐鎮東洲對於二公子來說可是為了奪嫡增加了三分的可能。

大夏不過四大洲,東洲入手若是經營得當,隻需五年便可拿出不下百萬雄兵,到時候就算是夏締坐穩了太子,隻要沒有登基皇位,就要日夜提防,等夏締登基又如何,到時候夏丞坐擁一州兵馬,夏締也不敢輕易動他。

“難怪大公子要拉攏高手爭奪這次武道大考!”

看台上眾人心中搖頭,骨肉相爭,為了不過是一個權字,但這個權字眾人說的輕巧,可天下誰人會放得下,大夏萬萬裏河山,數百萬大軍,龐大的勢力,掌控天下的權力,誰人不心動,就算是親兄弟又如何。

不過這些眾人隻敢心中想想而已,坐在東麵看台上的可都不是吃素的,特別是夏皇,神王之威,隻需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們魂飛魄散。

林軒目光一閃,雖然心中早有了準備,但當聽到李思說出這次武道大考的賞賜後也不禁眉頭狂跳,現在看來,夏締之所以讓自己參加這次武道大典目的很簡單,為了隻怕就是阻止他那個弟弟。

相信如果不是自己,隻怕夏締一定會讓他身邊那位福伯出手,不過福伯雖然是七層天的頂尖高手,但年紀始終已經老了,在這種限製修為考驗武道境界的考驗上,福伯可未必十拿九穩,更不要說一旁還有一位虎視眈眈的張童。

林軒想到這裏目光向著一旁張童打量過去,隻見張童雙拳緊握,眼中透出難言的興奮之色,似乎已經對於這場武道大考十拿九穩,張童似乎察覺到林軒的眼神,回頭一掃目光看向林軒,眼中生出一股渾厚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