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父皇還在洛陽等候將軍,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老夫遵命!”盧植聽了劉辯的話,強壓下心中激蕩的心情,沉聲的說道。
看著盧植,劉辯的心中很是有些欣慰,雖然盧植在外兩年之久,但他對劉辯的那份忠心卻並沒有一絲的改變,就從盧植對劉辯的自稱之中,一直用老夫自稱,劉辯就已經知道,在盧植的心中,還一直對劉辯報以厚望。
“將軍,此時不是以前了,以前我一直尊稱你為師傅,但現在師傅你身居三公高位,執掌天下兵權,以後在人前之時,我還會稱呼師傅為將軍,畢竟現在朝廷的爭鬥已經太過混亂,而父皇也對我多有不滿,這份無奈,還望師傅可以理解一二!”劉辯稍微有些慚愧的看著盧植,許久之後,才沉聲的說道:“而在劉辯的心中,師傅的身份不論經曆何種變化都沒有過任何的改變,現在是劉辯的老師,以後也將是劉辯的帝師。”
“殿下,老夫懂得的!”聲音顫抖的低呼了一聲,盧植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激動,一絲的欣慰之色。
“恩!隻要師傅能夠理解劉辯就好!”劉辯蕭索的輕歎了一聲,心中卻在暗自苦笑,誰說君王好,君王卻也有著太多的無奈。
“殿下為了大漢社稷費勁辛勞,老夫那裏還會有一絲的不滿,隻要殿下能夠重現漢室中興,就是老臣身死,也會含笑與九泉之下。”盧植麵色沉重的點頭輕應了一聲。
“哈哈……!師傅說笑了,我那裏舍得讓你出現一絲的意外呢。如果可能的話,我還希望師傅你能夠協助劉辯重振大漢呢!”劉辯震動衣袖,一指虎牢關外那層巒疊嶂的高山,頗是有些豪邁的說道:“江山如此多嬌,引得無數英雄盡折腰。你我又豈能含恨而終?”
“江山如此多嬌?不錯!或許這亂世,卻也正是殿下你盡展才華之時,老夫能夠在有生之年得遇聖主,本來就不應該再有所遺憾,如果在不能夠協助殿下完成宏圖大業,也就太過可惜了這身臭皮囊,從今日起,老夫將不再發那傷感之言,當盡心盡力協助殿下。”盧植也豪爽的展顏一笑。言語之間居然也有了一絲指點江山的氣勢。
“嗬嗬……!我劉辯絕對不會讓將軍失望的!隻要靜等十數年,我一定在這廣闊的山河之中,重現中興盛世。而你我之名,也絕對會永留青史之中,被萬事所敬仰!”劉辯展演一笑,有著說不出的豪邁之氣。、
“老夫將拭目以待!如果可能,老夫願陪同殿下走完這艱難的一路!”盧植神情稍微的有些激動,沉聲的說道。
盧植說罷,就與劉辯對視了起來,不久之後,就見兩人不約而同的暢笑了起來。
許久,許久之後……
劉辯心中那激蕩的心情才稍微的有些平複下來。此時的劉辯已經在沒有了對前景的擔憂,他知道,此後的一路之上,除了和皇後之外,他將再有一人可以完全的相信。而這個人,正是朝廷的衛將軍盧植。
“殿下,或許我們應該走了。虎牢關雖然是雄偉之地,卻也不能太過耽擱!”盧植滿是留戀的看了眼虎牢關外那優美的風景,才輕笑著說道。
“確實有些耽擱了,想來父皇此時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吧!”劉辯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即神情稍微的有些陰冷的自語道:“隻是不知道張讓會如何的諂媚父皇,現在倒有些期待了呢!”
盧植看著劉辯那玩味的神情,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不管這劉辯此時是如何的陰險狡詐,或者說是深謀遠慮,但在劉辯的內心,卻還是有著一絲的童心。畢竟現在的劉辯歲數還是太小了一些啊。
可是盧植那裏又知道,此時劉辯身體雖然還是屬於現在這個時代,但內在的靈魂卻早就已經換成了別人,如果不是為了抗衡那即將到來的命運的話,恐怕劉辯還並不會去努力的發展勢力,並借言恢複漢室中興來發憤圖強。
不過盧植更想不到的是,就在這短短的一刹那間,劉辯卻也已經悄然的接受了他現在的身份,並真正的開始接受現在的身份。
正如劉辯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江山如此多嬌,引得無數英雄盡折腰。能夠生逢亂世,卻也恰巧是他劉辯盡展才能之時。
劉辯與盧植在虎牢關外一番交心之言,自是贏得了盧植的全麵支持。卻也因為耽擱時間,而引起了靈帝的不滿與厭惡。
洛陽城外十裏涼亭,此時的靈帝正焦急的向著遠方觀望。而在他的身後,大將軍何進,大司空袁逢、司徒袁愧等無數的文武百官各自整束衣冠,神情各異的看著遠處。
而在靈帝的身側,此時一身朝服的何皇後則淡笑著,從那眼中不時而閃爍的光芒之中,卻可以看到一絲絲的欣慰與得意。
這次靈帝特設三大軍職,劉辯出良計,雖然並沒有如劉辯所料,卻也將朝廷權勢完全的掌握在何氏一族的手中,雖然何皇後並不算太在意何氏一族的利益,但何氏一族勢力發展了,對劉辯日後的登基為帝也確實有著難以言及的好處。
“張讓……,你也是剛從虎牢關回來,難道就沒有告知盧植,說朕要出洛陽城十裏相迎與他嘛?怎麽這麽長時間他還沒有過來!”靈帝焦急的眺望了一眼,隨即神情很是有些不滿的說道。
“皇上,雜家早在離開虎牢關之時,就已經給盧植將軍叮囑過了。隻是大殿下他難得見到盧將軍,兩人也是有著師徒之情,想來是因為路上交談,所以耽擱了!”張讓奸猾的雙眼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之後,奸笑著向靈帝說道。
“張公公!你這話可就逾越了吧!盧將軍是大殿下師傅,這是天下盡人皆知之事。而這次皇上特意派大殿下前去迎接盧將軍,也正是因為此種緣故,皇上這是要讓全天下看到皇室的尊師重道。既然皇上都沒有怪罪大殿下的意思,你一個小小的中常侍,那裏能夠出言誹謗皇子,還有沒有尊貴之分?”聽了張讓的話,何皇後神情惱怒的瞪視了張讓一眼,也不顧及此時靈帝就在身側,冷聲的回了過去。
“是雜家遺忘了。還請皇後娘娘海涵一二!”張讓怨恨的掃了何皇後一眼,隨即向四周的一些朝中重臣看去,見眾人大多都有幸災樂禍之意,也就怨恨的悶哼了一聲,淡然的回到。
“哼……!你要記住你的身份。”
何皇後冷然的悶哼了一聲,在和皇後的心中,張讓再過囂張跋扈,玩弄皇權,何皇後他都不會太過惱怒,但劉辯是何皇後的心頭肉,何皇後是絕對不會容許張讓在靈帝麵前誹謗迫害劉辯的名聲的,而且剛才張讓那番言辭也太過狠毒了一些,如果那一番話真的讓靈帝聽進心中的話,那麽豈不是劉辯將背上意圖謀反,怠慢皇上之罪?
而靈帝本來就不喜劉辯,無時不刻的想將以死王美人所生皇子劉協送上太子之位,雖然一直一來,在朝廷之中都被大將軍和袁逢等人以劉辯無大錯,不可擅改傳統,廢長立幼為名頂了回去。但靈帝之心卻沒有絲毫的變動。所以一直一來,何皇後都很是在意靈帝對劉辯的看法,今日張讓這番言辭,即使何皇後對十常侍的權勢十分的顧及,但他寧願惹惱張讓等人,卻也不可能讓靈帝對劉辯的想法再過厭惡的。
“皇後,張讓歲數老邁,言語之間有些錯失也是難免的,你有何必發如此大的火起呢?”靈帝稍有不滿的看了張讓一眼,隨即沉聲的對何皇後說了一句。許久之後,靈帝眼中閃現過一絲的狡詐,稍微有些不滿的說道:“不過辯兒卻也有些不是,明知道朕在這荒郊野外苦等,經為了給有功之臣洗塵,可他卻還在路上多做耽擱。等他回來,卻也要警示他一番。至於皇後你,身為國母,不僅要教導天下子民,也不能太過放縱與皇兒,朕可是聽人說過。最近皇兒經常私自出宮,也不善修學業,朕派往皇兒處的幾位博士,可都被他閑置了起來,整日的就知道嬉笑玩樂,真是有失皇家威嚴!”
聽見靈帝的話語,何皇後惱怒的瞪視了張讓一眼,她那裏不清楚,能在靈帝身前進獻讒言之人,除了對劉辯深有不滿的張讓。趙忠等人,絕對不會有他人人選,不過靈帝的這一番言辭,卻也讓何皇後在惱怒張讓等人的同時,稍微的一愣,雖然何皇後早就知道靈帝對劉辯有所不滿,但卻也沒有想到靈帝居然會在這麽多大臣,這番重大的禮節之上直接表示出來,何皇後可是看見,在靈帝這番話語剛落之時,不少的朝中大臣都隨即陷入了沉思之中。這對與劉辯以後在朝中的行事卻也有著不小的麻煩。當然……,也隻是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