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流逝,轉眼之間,寒冷的冬日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悄然逝去,伴隨著第一縷溫暖的春風輕撫過大地,整個北地也已經在悄然之間邁入了春暖花開之時。

在洛陽東的虎牢關前,一隊無時不刻不散發著凜然煞氣的軍隊正井然有序的緩慢穿過那雄偉的關隘。

而此時的劉辯站在虎牢關那雄偉的城門之上,極目遠眺著遠方,在劉辯的身後,不僅有著他的親信荀彧、荀攸等人。還有著一個神情陰冷的老者,看那老者相貌猥瑣,尖嘴猴腮,好似剛從墳墓之中的棺材爬出來的一般,而這人,正是朝中的十常侍之首張讓。

“這盧植也太過自大了些,早在很早之前,雜家就派人前往冀州告知過他,殿下要親自出洛陽城相迎與他,以表彰他的豐功偉績。而現在殿下更是親自遠迎至虎牢關。可是他呢?現在北軍已經自虎牢關穿過一半了。可他盧植卻還沒有過來。難道真的以為他功勞大了,就沒人能管的了他了不成?”

張讓陰笑了一聲,扯動他那公鴨一般嗓子,很是不滿的說道。

聽見張讓那令人厭惡的言辭,劉辯的眼中悄然的閃過一絲的怒色,隨即就恢複了平常的神情,跳下虎牢關上的城牆,劉辯輕笑著說道:“張公公此言差矣。盧將軍隻身前往北地平叛,一去就是兩年之久,現在經過艱難的爭鬥,好不容易將冀州的黃巾叛賊平複。正是四海慶賀之時,就連父皇都決定親自出城相迎盧將軍,我們難道還能有所不滿不成?”

“這倒是雜家健忘了。盧植是殿下的授業恩師,雜家在殿下麵前說盧植的不是,肯定會讓殿下有所不滿的。”張讓陰冷的掃了劉辯一眼,隨即陰測測的輕笑著說道。

稍微惱怒的看了張讓一眼,劉辯再一次的輕笑了起來:“不錯,盧將軍確實是我的恩師,但我劉辯是什麽身份?雖然貴為皇子,但不還是父皇的臣子?今日父皇命我代他前來虎牢關迎接盧將軍凱旋之師。那裏會有不滿呢?”

說罷,劉辯神情稍微的有些玩味的看向張讓,雖然此時劉辯的臉上還掛著笑容,但他內心之中對張讓等十常侍的殺意卻在肆意的翻騰著。要說。在這個寂靜的冬日,雖然整個天下的都陷入了沉寂之中,但洛陽京畿重地卻恰恰相反。因為劉辯的提議,何皇後數次和何進相談,最後終於勸服何進與袁逢等人奏鳴,特準開設三大軍職以褒獎剿滅黃巾有功之人。因為劉辯堅持要將盧植推上三大軍職高位的緣故,雖然獲得了何進等人的支持,卻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與以張讓和趙忠為首的十常侍交惡。

可以說,此時的劉辯與張讓雖然麵貌神和,但在彼此的內心之中,都已經將對方視作仇敵,恨不得生吃活剝了對方。隻不過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因素,兩方都覺得還沒有到最終決戰之時,所以此時才能短暫的和平相處。

而在這期間,遠在冀州之地,卻也接連發生了數次大事,先是黃巾賊軍的精神領袖張角病亡,隨即一直在冀州圍剿黃巾賊的盧植,抓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在冀州全境展開了對黃巾賊的全麵圍剿。而經過一個冬天的努力,終於在黃巾賊失去指揮和糧草短缺的情況下,在曲陽一戰而將冀州黃巾賊主力剿滅一空,一戰而斬殺擒獲黃金叛賊十餘萬。

正以為如此,當冀州的捷報送達洛陽之時,難得上一次朝的靈帝大喜。親自下旨宣盧植攜帶北軍班師回朝。並決議要親自出城相迎,以表彰對盧植和北軍剿滅黃金叛賊的功勳。

“這老貨還真是夠陰險的,最近兩年我都在韜光養晦,這老貨抓不住我別的的把柄,就將我頻繁出宮之事告知給父皇,為此不僅讓父皇對我的態度更加的惡劣,更是派出黃門訓斥了我一番。”劉辯斜眼看了張讓一眼,心中暗自奇怪,“說來也奇怪。自己好賴也是皇子的身份,以後更有很大的幾率登上皇位,可是這張讓等人卻不思和我搞好關係,反而處處為難與我。難道是因為我的已經代表了何進與袁逢等人的利益,還是因為他們想要控製與我呢?”

搖了搖頭,劉辯強壓下心中對張讓的疑惑和厭惡。沉聲的說道:“倒是張公公,你年歲也不小了。在這冷風之中站的太久,想來也累了。要不請張公公早日回府如何?”

“哼……!”張讓微微的冷哼了一聲,嘴角掛著一絲的冷笑說道:“殿下就不必為雜家擔心了。雜家雖然年歲確實已經不小了,但對自己的身板還是有著一些的自信,相信絕對比殿下的身體要好一些的呢!”

聽著張讓這別有用心的話,劉辯的神情並沒有絲毫的惱怒,對於此時他和張讓的關係,劉辯內心之中很是清楚。兩人身後都代表著不同的利益集團,完全可以說是不死與共的仇敵關係,所以張讓這冷言冷語卻也不難理解。

不過雖然劉辯心中對張讓的話並不覺得惱怒,可是心中對鏟除十常侍的決心卻更加的堅定了起來,現在靈帝還健在,張讓等人就能如此輕視與他,如果一旦劉辯登基為帝的話,那這張讓等人還不會仗著手中權勢欺壓與他?

“既然如此,那張公公請自便吧!”劉辯輕笑了一聲,隨即轉身對站在他身後的荀彧問道:“文若,盧將軍的車架現在到那裏了?”

張讓見劉辯不再與他爭論,陰冷的悶哼了一聲,就悄然的走下了虎牢關。

見到張讓離去,荀彧輕笑了一聲,隨即說道:“根據剛才探馬的回報,此時盧將軍的車架應該已經離這裏不足三裏之遙了。殿下,很長時間沒見到盧將軍了。是不是有些想念他了呢!”

“或許吧!”劉辯嘴角悄然的**了一下,心中卻在思量著自己交代與盧植的事情,早在盧植剛去冀州平亂的時候,劉辯就曾經給盧植去過一封信,書信之中叮囑盧植盡量的將北軍掌控在他的手中,畢竟現在的朝廷情勢越來越混亂,而靈帝的身體也漸不如前,如果劉辯在不多做準備的話,恐怕他也很難有把握可以渡過以後的難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