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深夜拜訪何皇後,顯然是有著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她商量,對於這點,深謀遠慮的何皇後那裏會不清楚,所以在容姐前來之後,何皇後就散去了熙寧宮內的服侍之人。而熙寧宮的燈火卻也並沒有點燃,完全是一副早以安寢的樣子。
當然,這並不能說是此時的熙寧宮戒備鬆懈,相反的是,此時的熙寧宮恐怕才悄然的露出了他那隱藏極深的爪牙,麵對劉辯這滿含深意的行為,何皇後那裏會容許出現一絲的漏洞呢!
“殿下,皇後娘娘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現在正在暖閣之中等著你呢。”容姐自一側的陰影之中閃現出來,恭敬的對劉辯說道。
容姐作為就在深宮之人,自然能從劉辯的一些舉動之中看出一些端倪出來,正如剛才所言,劉辯深夜拜訪何皇後,必然有著非常重大且緊要的事情,所以容姐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盡量減少作出暴漏劉辯一行的事情。
“恩……,我自己進去,你們在外要嚴密防守,記住,但有擅闖者,格殺勿論!”劉辯掃了周圍一眼,見在那黑暗之中不時的可以看到些許的身影閃動,顯然這些都是何皇後安排之人,但雖然有著這嚴密的防護,劉辯還是有些不放心。
“奴婢遵命!”容姐盈盈的下拜,聲音冷冽的說道。
淡然的點了點頭,劉辯不再去理會張幺兒等人,有容姐在其中監護,劉辯非常的放心。
穿過層層間隔的宮殿,劉辯很快就來到了熙寧宮的最深處,而在何皇後的暖閣之中,劉辯遠遠的看見在雲床之上,正有著一個美豔端莊的少婦正眉頭緊鎖的沉思著,顯然,這個少婦正是東漢皇朝的當朝皇後,劉辯的親生之母,大將軍何進的親妹,何皇後。
“皇兒劉辯,給母後請安……!”劉辯走到暖閣外,深深的看了何皇後一眼,隨即沉聲的說道。
對於何皇後,通過這幾年的接觸,劉辯早就已經完全的放心,他很是清楚,在整個東漢皇朝之中,如果還有一個人值得他信任和依靠的話,不是他劉辯的父皇靈帝,也不是他劉辯的母舅何進,唯有這生身之母何皇後。才能讓劉辯可以毫無顧忌的去依靠和信任。
“皇兒進來吧,外麵天剛下完雪,太過陰冷,可別凍著。”何皇後聽見劉辯的話,一直不動的身體稍微的有些晃動,隨即就見何皇後低聲的歎息了一聲,隨即暖聲的說道。
聽了何皇後的話,劉辯的心中驟然的湧上一股暖流。而他的雙目之中,已經悄然的浮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對於何皇後這簡單的一句話,劉辯卻聽出了濃濃的關懷,按說,以何皇後現在的身份,諸般事情都會以利益為出發點,可是在劉辯的身上,卻並沒有一點的功利之心,有的隻是一個母親對兒子那濃的化不開的關心。
“是,母後!”劉辯收起心中那翻湧的心情,答應了一聲,快步的走進了暖閣之中。而在進入暖閣之後,看著何皇後那略顯疲憊卻透露著淡淡溫情的笑容,劉辯心中稍微的有些疼痛,雖然自己的靈魂並不是何皇後所賜,但這何皇後那無微不至的關懷,卻已經讓劉辯心中漸漸的接受了何皇後這個母親,
“母後,深夜前來打擾你安寢,是皇兒之罪!”劉辯對著何皇後深深的行了個禮,語帶一絲慚愧的說道。
何皇後用滿是欣慰與疼愛的目光看了劉辯一眼,隨即擺手說道:“皇兒不用如此,你深夜派人前來,必然有著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與母後相商,這點母後還是懂得的,我們生於帝王之家,有著些許的無奈也算是難免的!”
聽了何皇後的一番話,劉辯稍微的一愣,隨即就已經明白,恐怕劉辯今日之行,何皇後即使還沒有完全的弄明白,卻也知道了個大概了。隻有如此,何皇後才會說出如此一番滿含深意的話來。而從這句話之中,劉辯也深深的體會到了何皇後對他那濃濃的親情。
何皇後不是愚笨之人,能夠值得劉辯如此慎重對待的事情,必然是關係整個朝廷,或者會引起整個朝廷動蕩的事情。而既然與朝廷有關,那麽就絕對的離不開大將軍何進。而何皇後剛才的一番話,卻也隱晦的告知給劉辯,讓劉辯暢所欲言,如果事情確實可為的話,何皇後會對他全力幫助的。
“母後!”劉辯低聲的輕呼了一聲,隨即麵色一正,沉聲的說道:“母後,皇兒想請母後設法讓父皇開設三大軍職!”
“開設三大軍職?”
何皇後一驚,隨即就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才見何皇後雙目綻放著刺人的精芒。緊緊的盯著劉辯的眼睛,沉聲的問道:“皇兒,你可知道開設三大軍職會對朝廷帶來何種震蕩,可知道對於我們皇室會有什麽影響?這你可想清楚了?”
“母後,這些後果我在打定主意來相求母後之前,就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如果不是確實沒有他法,我也不會出此之言!”劉辯神色莫名的輕歎了一聲,隨即堅定的說道。
“既然皇兒你已經打定主意,那麽說說你的計劃吧!”何皇後眼中的精芒悄然的褪去,語氣有些蕭索的說道。
“母後,我想請你勸說母舅和袁司徒等人,讓他們向父皇進言,開設三大軍職。如果可能的話,盡量讓盧師傅登上這三大軍職高位!”劉辯眼中精芒連連閃爍,語氣平淡無比的說道,而在這句話的最後,卻已經悄然的變得無比堅定起來。
待得劉辯說完,何皇後豁然的站了起來。隨即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劉辯,許久之後,才見何皇後聲音有些顫動的說道:“將盧植送上位比三公的高位。皇兒你此行是不是太過冒險了些。雖然母後有些把握可以讓大將軍向皇上進言,可是想將盧植送上如此的高位,卻也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母後,這不存在把握的問題,而是必須的將盧師傅送上三大軍職,如若不然的話,恐怕此後皇兒和母後的安危都將會成為問題!”劉辯神情平淡的搖了搖頭,語氣少有的有些倔強,有些冷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