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到董太後的事情,始終讓劉辯耿耿於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因為綁著個皇權的光環,就可以呼來喝去。威嚴不凡。
羨慕嗎?妒忌嗎?劉辯那是厭惡。但他又不得不承認,這種氣勢真的很有吸引力。但劉辯自己才八歲,還不是太子,也沒有東宮屬官什麽的。不管從哪方麵,都不可能擁有這種氣勢。
思來想去,劉辯把目光指向了侍從身上。侍從,宮中的侍從就是太監。看看董太後,身邊大半的氣勢都是被身後那一大幫宮女,侍從給襯托起來的。
劉辯的身份,劉辯那淒慘的未來。距離現在還很遙遠,劉辯現在能做的就隻有這種增加心腹了。
寢宮內,劉辯高坐在坐床上,對著身邊低眉順眼的伺候著的彎兒道:“可知道宮中有沒有與十常侍那般老資格,但與十常侍並不親密的人?”
自從那日劉辯替她說話,生生的從董太後的手上救下她之後。彎兒對劉辯伺候的更加盡心,有時候回媚看來,眼中孕育著無比的溫柔。
能進宮的女人,一般容貌都不差。何況彎兒還是何後親自選出來伺候自己兒子的。容貌自然是上上之選。
常常的,劉辯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彎兒。就像現在,劉辯的目光直視著彎兒。一顆小腦袋不由自主的低了下來。
年紀近十八,但卻還是個羞澀無比的女孩。這種女孩要是放在現代,一定是有一個加強連追求者的極品。而現在,不過是劉辯身邊的一個宮女。
但有時候,完美,羞澀不代表著有與她容貌一般的見識。彎兒呐呐道:“請殿下恕罪,奴婢不知。”
“進宮幾年了?”劉辯不由的問道,記起來了,他還沒問過彎兒的具體情況呢,沒準人家是剛進宮的呢。
“啟稟殿下,奴婢進宮五年了。”彎兒緊緊的咬著唇瓣兒,低聲道。
“真是飯桶。”先是一愣,隨即劉辯脫口而出道,在一個地方呆了五年了,連一些基本情況都不知道,還真是飯桶。
嘴兒咬的更緊了,淚水兒在眼眶內打轉,彎兒卻努力的不讓它們落下來。用蚊子般的聲音,彎兒反駁道:“奴婢,奴婢一頓隻吃半碗飯。”
劉辯也跟著低頭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這孩子與她的年紀成反比的是,一顆心如同孩童般的單純。
劉辯忍不住抓了把頭發,看了眼委委屈屈的彎兒,隻有轉了個方向問道:“那你知道誰跟母後親近,而且對宮中各地方都很熟悉的人嗎?”
“容姐。”微微的彎著腦袋思索了一下,彎兒才啟唇道。
“容姐?”這個名字讓劉辯微微一頓,似乎有些熟悉。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來這人就是當初在他清醒過來時,與彎兒一起伺候他的宮女。
那宮女是這寢殿內的女官,職位最高。
劉辯一拍自己的腦袋,自己兒子宮中職位最高的女官,何後又怎麽會不派遣一個最心腹,最機靈的女人呢。
找她沒錯。
“找她過來。就說我有話要問她。”劉辯道。
“是。”彎兒對劉辯福了福身子,順從的走了出去。
彎兒走出去後,這寢殿內也就隻剩下劉辯一個人了。本來這是不合規矩的,一個皇子的寢宮內,常駐的太監,宮女應該都在十人以上。
但劉辯卻不習慣被這麽多人盯著,就把他們全打發了,隻剩下彎兒一人。彎兒一走,這寢宮就顯得空蕩蕩的,不知怎麽的,劉辯居然有些想念何後,這位母親對他真是沒話說的。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何後那天的氣勢,給予劉辯一種安全感。無比的安全感。
在初來乍到,還不熟悉的這座皇宮內。何後在劉辯的心中,有著很不一般的位置。
隻是何後畢竟是皇後,不可能隨時陪伴在他身邊的。
“哎,還是沒有安全感啊。看來培養幾個心腹是沒錯的。”看著空蕩蕩的寢宮,劉辯喃喃自語道。
半響後,彎兒帶著容姐走了進來。容姐大約二十餘,有一張瓜子臉,長得白白淨淨的,容貌上與彎兒差不多,但比之彎兒卻多了一份沉穩的氣質。
這是何後的心腹,劉辯也不用防備什麽的。開口直接問道:“宮中可有什麽人,有十常侍般的資格,但卻沒與他們稱兄道弟的人物?”
眼中光芒一閃,隨即收斂。容姐低著頭,不假思索道:“沒有,十常侍在宮中經營多年,不管是對頭,還是同僚,都被一一的除掉,或收服了。”
“一個皇宮內,居然任由一個勢力發展到這種程度。不知道是十常侍高明,還是靈帝愚蠢呢?”容姐口中十常侍的那種幾乎遮蔽皇宮的勢力讓劉辯暗自心驚。
十常侍,怪不得時常是連何進都奈何不得的勢力啊。半響後,劉辯在心中又感歎了一遍。
“那你認得什麽地方是安置剛入宮小太監的地方嗎?”既然宮內沒有那種人物,劉辯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一般剛入宮的小太監都是安置在北宮的宮舍內。”這次容姐並沒有露出什麽異樣,隻是語氣更加的恭敬了。
“擺架去北宮。”聽罷,劉辯毫不猶豫道。
“是。”容姐聽命道,隻是臨走時對著劉辯輕聲道:“幾個小太監而已,殿下要是需要,盡可以告知皇後娘娘。十常侍雖然在宮內隻手遮天,但有些宮殿內,還是不容她們染指的。”
意有所指啊。不過劉辯自然知道何後這等人物身邊,肯定也會有一幫得用的太監。不過劉辯可沒打算從何後那邊收刮。
“不用了。”劉辯道。
容姐朝著劉辯福了福,緩步退去。
彎兒雖然單純,但在宮中久了,自然練就了一套察言觀色的本事,剛才見劉辯與容姐一直正色的談論著,她就乖巧的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走,跟我去北宮看看。”這份乖巧很讓劉辯滿意,才八歲短短的手伸出來,握住了彎兒嫩嫩的小手,道。
“是。”這有些不合規矩,但看向劉辯,彎兒還是不忍心拒絕,任由劉辯牽著,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