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突發事件砒霜中毒
隻見床上躺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臉色發青雙眼緊閉,兩手捂著胸腹在床上蜷縮著,張大嘴喘著氣,間或一兩聲的咳嗽。
艾老虎心情很是煩悶,“不知道,一早上來還好好的呢,誰知道這麽一會就這樣兒了。”
周郎中無奈道,“虎爺,麻煩你按住她,要不我沒法診脈啊!”
“按……”艾老虎剛要上前突然停住了,看著床上痛苦不已的女人揪了揪自己的頭發,朝周郎中吼道:“你是郎中診脈就是,讓我按她幹什麽?”
“不是,她總這麽動來動去的我怎麽診啊?”周郎中抖了一下,不明白隻是讓艾老虎幫忙按個人怎麽就這麽大反應。
趙四也是一臉不解,“艾頭,趕緊聽郎中的,總不能耽誤了晴娘的病情。”
艾老虎頭疼不已,他當然不能耽誤晴娘的病,也不敢,可讓他伸手去按住晴娘,他更不敢,“晴娘,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蔡婆子呢?去哪兒了?怎麽你病成這樣都不見人影!”
“艾頭,打你去找郎中我就沒見她!”趙四急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講那些虛禮,現在就別講究那些男女之防了,平時也沒見你講究啊!”
周郎中也急的夠嗆,“我說虎爺趙爺,你們別吵,趕緊的按住病人讓我給她診脈,瞧這樣好像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去,找個女人來按住她。”艾老虎心情煩燥,扯了趙四一把。
趙四瞪著眼,不明白平時跟睛娘有說有笑的艾頭怎麽現在連碰都不肯碰她一下,“艾頭,這碼頭上都是大老爺們,你讓我去哪找女人?要不我回家把我婆娘找來?”
聽了趙四的話艾老虎腦中靈光一閃,“你們在這兒守著,我去找人幫忙。”說著便大踏步出了門。
艾老虎出了茶館,站在門口往碼頭上掃視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碼頭上,秋色盛好一碗罐頭遞給麵前的客人,“您的罐頭,一文錢。”
手中的瓷碗還沒有被拿走,秋色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手臂,瓷碗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碎瓷片和果肉糖汁淌了一地。
“你幹……”秋色怒不可遏,可還沒等她說完就被另一道急切的聲音給打斷了。
“跟我走!”艾老虎用力的扯著秋色的胳膊往茶館走。
秋色腳步踉蹌的被艾老虎拽著走,心下又慌又急,不就罵了他兩句麽,怎麽就來抓自己了,一麵用力掙紮一麵低聲叫著,“你幹嘛?放開我,我還要賣罐頭呢!”
艾老虎不受秋色幹擾,半拖著一個大活人,腳步絲毫不亂,“我全包了。”
“放開,我叫救命了!”秋色眼見自己被拉著越走越遠,急切之下開始出聲威脅。
“你別磨嘰,趕緊過來給我幫個忙!”艾老虎本就煩燥的心情被秋色吵的更加急躁,朝秋色吼了一嗓子。
幫忙?不是抓自己?秋色的心放下了一半,隨後又見不遠處的人看自己的目光中都帶著異樣八卦,心再次提了起來!名聲,怕是經過這一糟,自己就更加沒有什麽名聲可言了!雖說自己不甚在意,不過這樣被迫著毀掉名聲心裏還是不痛快的,非常不痛快。
“喂,你幹什麽?”進了茶館,艾老虎要拽著秋色進後院,秋色的心開始慌亂起來,腦子裏閃過現代時看過一些變態的新聞,什麽密室囚禁、先J後殺、各種SM,頭上冷汗直冒,死死的扒住房門,不肯再走一步。
艾老虎氣的青筋直蹦,“你這婆娘,怎麽這般磨嘰!”說著,直接用力掰開秋色的手,把她攔腰一抱扛上肩就往後院走。
“放開我,救命啊!”秋色這下是真的慌了,尖叫聲響徹雲霄,震的艾老虎耳風嗡嗡直響。
“閉嘴!”艾老虎怒吼一聲,扛著秋色大步進了晴娘的屋子,因為肩上的人一直在奮力掙紮,尖銳的指甲劃傷了他的臉,氣的他把秋色直接扔在了地上,好在理智讓他控製了一下力道沒將人給摔壞。
“艾頭,這……”原本聽到尖叫聲要出門一看究竟的趙四此時愣住了,看了眼地上大喊大叫的秋色再看看艾老虎,不明白艾頭不是讓這女人幫忙來的嗎?怎麽這般生氣?難道是這女人吃醋不肯來?
周郎中看了眼被摔到地上直哎喲的秋色,抖了兩抖,暗想虎爺請自己來時還真是客氣了。
艾老虎不理趙四,衝著地上的秋色喊,“別叫了,趕緊去幫忙按人。”
秋色聽到屋裏有其他人的聲音,這才稍稍回複了一些理智,睜眼一看麵前站著的除了黑著臉的艾老虎,還有一臉驚訝的趙四和周郎中,身後還有人在哼哼唧唧的咳嗽,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她漸漸的靜下心來。
“來,小姑娘,快幫我按著那病人,我好給她診脈。”周郎中見屋子裏有了一個女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秋色終於弄明白艾老虎找自己來是為了幫忙救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埋怨艾老虎,“怎麽都不說明白!”
“我怎麽就沒說明白了,我不是告訴你來幫忙麽?”艾老虎瞪著兩眼被氣的肝兒疼。
秋色的臉可疑的紅了,貌似真的是自己思想太不純潔了,其實說起來自己長的還算是挺‘安全’的一類,要不當初在陳府本尊想爬床時也不會被打死,是人家陳老爺壓根沒瞧上本尊,可關鍵是艾老虎的一連串動作也太讓人誤解了吧。
“怎麽按?”秋色感覺渾身都臊的發熱,偏還不能發火,便把目光轉向了床上的女人。
“我要給她把脈,你把她的手臂按平了。”周郎中在一旁指揮。
秋色本來想在床邊按住她,可卻有些使不上力,便直接穿著鞋子上了床,從身後抱住了那女人,用力將她的右手臂按平在床上,衝著周郎中喊,“快點!”
艾老虎看見秋色那粗魯的動作皺了皺眉,不過現在救人要緊也沒在說什麽。
周郎中也顧不上避嫌,直接按上了晴娘的手腕開始診脈,“脈像……胸腹攪痛、惡心幹嘔,四肢抽搐,這是中了砒霜之毒啊!”
“砒霜?”艾老虎嚇了一跳,“那她還有救沒?老周頭你可一定要救活她!”
“別急,別急。”周郎中一麵安慰艾老虎一麵吩咐秋色,“你去取一把白礬末和三個雞蛋清,然後用涼開水衝攪,給病人灌下去讓她把毒物吐出來,再煮些綠豆水來給她喝,我再開副方子吃幾天就沒事了。”
秋色對周郎中這樣指使自己有些不滿,但麵前的三個男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灶房的活兒從來都是女人做的!罷了,都是為了救人,不和他們計較,問清了廚房的所在地,秋色便按照周郎中所說的去做了。
過了一會兒,綠豆水煮的差不多了,秋色撤出了灶裏的柴熄滅,讓綠豆繼續在鍋裏燜著,端了白礬雞蛋水進了晴娘的屋子,“雞蛋水來了。”
“你給她喂進去。”這會兒功夫,晴娘已經幹嘔了兩回,秋色將碗塞到艾老虎的手裏,自己爬上床死死的抱住晴娘,衝還愣著的男人叫嚷。
艾老虎的濃眉挑了挑,還沒哪個女人敢這般嗬斥他呢,有心摔了手裏的碗,可一看到床上痛苦不已的晴娘手又穩住了,將心裏的火氣壓下去,口氣不善的朝秋色喊道:“你不把她的嘴掰開我怎麽喂?”
秋色感覺出艾老虎的語氣頗為不善,還以為他是因為晴娘中毒心裏著急也沒在意。
“快點!”秋色張開手用力的捏著晴娘的兩頰,迫使她微微的張開了嘴。好在晴娘的下頷很瘦,不然秋色一隻手還真弄不過來。
艾老虎心急救人,也不再說什麽,直接上前把手裏的雞蛋水一股腦的倒進了晴娘口中,不知是身體難受還是本能反應,晴娘不住的扭動著身子晃著頭,導致雞蛋水灑了大半,不過好歹也算喂進去一些。
“好好,現在鬆開她,讓她把吃進去的砒霜吐出來。”周郎中站在離床較遠的地方吩咐。
秋色鬆開晴娘,身子一軟,癱坐在床上,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額上的汗,屋子裏一團糟也沒誰注意秋色不雅的動作。艾老虎離床近,和秋色麵對麵,剛好把她抬手抹汗的動作看了個真切,覺得秋色少了幾分女人味兒。
很快,雞蛋水便起了作用,床上的晴娘肚子裏呼嚕嚕一頓響動,緊接著她的嘴一張,吐了滿床汙穢,霎時屋子裏便被一股腥辣之氣彌漫著。
秋色隻覺得好似臭大蒜的味道撲麵而來,熏的她也險些吐了出來,急忙抬腿邁過晴娘的身子,跳到地上。艾老虎就沒那麽好的運氣,躲避不及,穢物沾了他一身。
“太好了。”周郎中站在艾老虎的身後,眼見晴娘到後來甚至上隻是往外吐酸水了,又吩咐秋色,“快點兒把綠豆水也給她喂進去。”
“我去取。”趙四實在受不了屋裏的味道,連忙自告奮勇的逃了出去。
綠豆水也被灌下後,晴娘又嘔了幾回才吐清肚子裏的東西,整個人虛脫一般,懨懨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周郎中給晴娘把了脈,“砒霜都吐了出來,毒也清的差不多了,我一會再開個方子吃幾副藥調理一下,人就沒事兒了。”說著,就到外屋去開方子。
秋色見人已經救了回來,再沒自己什麽事兒,便對艾老虎說了聲,“沒事兒我就先回去賣罐頭了。”
“哎,你等等!”艾老虎看見晴娘滿身滿床的穢物,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急忙追了出去,喊已經走到前麵茶館後門處的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