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年關瑣事,秋色動產
丁大福的眼睛瞪的老大。“種水稻。那玩意是南方人種的。咱這兒哪種的出來呀。”
“什麽東西種不出來啊。”正好。這時艾老虎從外麵進來。聽到丁大福的後半句話就問道。當他聽完秋色的訴說後也是一臉興奮的樣子。“要是真能種成水稻等後年我也把我那些田全種上水稻。省的買來吃還怪心疼的。對了。嶽丈人還沒吃過稻米吧。一會蒸上一些你也嚐嚐。香著哩。”
“嗨。吃啥不一樣。那東西那麽貴還是留著吧。”丁大福雖然這麽說。可等他真的吃到蒸熟的稻米後卻有些放不下碗。
接下來的幾天。秋色打發李叔陪著丁大福在青川府的大街小巷轉了轉。一向老實樸厚的漢子看到府城的繁華頗有些目不銜接。看到各種貨物的高價更是瞠目結舌。他偷著對秋色道:“這府城裏可真不是咱窮人待的地方。一個燒餅都能賣到兩文錢。太貴了。”原本還想給銀寶和丁老太她們帶點東西。到後來什麽也沒舍得買。隻在一個貨郎手裏給銀寶買了一個撥浪鼓。
臨走時。秋色將買的年貨的禮物又裝滿了他們來時趕的騾車。還在一旁囑咐萬府的家丁路上小心些。
丁大福在一旁看到劉鬆和馬安往車上裝稻米時急忙喊停。“別裝了別裝了。這個不用裝。”又回頭對秋色和艾老虎道:“大丫。姑爺。這一筐稻米就得好幾兩銀子呢。可別給我裝這麽精貴的東西。”
艾老虎在一旁笑道:“再精貴也是給人吃的。丈人就安心吃吧。也拿回去給我娘嚐嚐。吃完我再給你送。”
“這咋能行。這咋能行。”丁大福在原地搓著手。看著眾人忙碌的樣子頗有些心急。
“爹。你別多想。這眼看年節了。給你和我娘送年禮是應當的。除了兩筐稻米。還有給我娘和銀寶捎的東西。都放到另一口筐裏了。”秋色也在一旁勸。
“那也用不了這麽多啊。”丁大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自己明明是來送禮的。怎麽反到又收了一車回去。
秋色把他拉到一邊悄聲道:“爹。我男人現在大小是個官。要是給長輩的節禮太輕了會被人笑的。”
“啊。這有啥笑的。”丁大福搖搖頭。“這當了官跟咱這一般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了。”
沒再理會糾結的老實漢子。秋色又對萬府的家丁道:“那幾個係著紅綢的禮盒是給你家老爺的回禮。禮單我都附在那上麵了。回去的路上還要你多費點心。我爹他不常出門。對很多事都不清楚呢。”
那家丁笑著應道:“艾夫人放心吧。我家老爺也是不放心丁老太爺一個人上路才讓我跟來的。我一定會把老太爺照顧的妥妥的。”
“那我就先謝過了。”說著。秋色又拿出一個荷包來。道:“走陸路耗費時間多。路上住店吃飯什麽的可別依著我爹來。出門在外還是吃好些才行。”
“夫人放心。路上的花費來時我們老爺都給了。您就不用再客氣了。”家丁笑著拒絕。沒敢收秋色的荷包。
“給你你就收著吧。剩下的全當是賞你的辛苦錢了。”秋色將荷包扔了過去。
家丁接住荷包後。再三保證一定會照顧好丁大福。
等到載著丁大福的騾車不見蹤影後。秋色才攏了攏披風進了院子。
一進屋。艾老虎就灌了一碗熱茶。放下杯後不滿的砸砸嘴。“這東西喝著就是沒有酒暖和。你也是。有什麽話不能在屋裏說。非要在外麵說了那麽久的時間。”
“誰讓你不穿外衣就往外走的。”秋色瞪了他一眼。到了炭盆邊烤火。
“我又不知道你這麽能磨嘰啊。”艾老虎念叨了一句也蹭了過來烤火。過了一會兒問秋色。“對了。咱家的年貨都備齊了吧。過年給馬大人送禮送什麽。”
“年貨備的差不多了。豬肉備了十斤五花肉。十斤排骨。雞鴨魚一樣備了四條。剩下的青菜就是白菜。自己生的豆芽和韭黃……”
秋色沒說完就被艾老虎打斷了。“不是我說咱家現在也七八口子人。你過一個年就備這麽點東西夠誰吃的啊。”
“家裏又沒冰窖。你把一正月的吃食都買回來還不得放壞它。”秋色白了男人一眼。“反正過了初五就有商家開市。到時再買新鮮的也就是了。”
艾老虎皺皺眉。“話雖是這麽說。不過還是有點太少了。明天再去買點吧。要是萬一來個人什麽的……”
“那也成。不過還是不能買太多啊。”秋色一再的叮囑。“還有。過年的糖果糕點什麽的也再過兩天買。買的早了放時間太長就不好吃了。”
“真囉嗦。有的吃就已經不錯了。”艾老虎低聲念叨了一句。又問。“那給馬大人和其他大人的年禮要怎麽辦。我總不能再去問馬大人吧。”
“你不如去問下崔帳房吧。他從京城來應該清楚一些。”
艾老虎了然的點點頭。“也是啊。我這就去問問他。”說著就起身去了前院。
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都貼起了對聯。粘上了福字。到處都洋溢著過年的喜氣。就連天氣都一改往日的寒氣逼人。變得暖和一些。不過卻下了一場大雪。
馬夫人在雪後組織了一場聚會。邀請各位夫人賞雪。秋色也受邀去了。
許是仍不太適應這樣說話明刀暗箭。行事別別扭扭的聚會。在中途時秋色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離開了。
聽說秋色身體不適的消息。急忙趕回來的艾老虎在見到窩在床上悠然的磕著瓜子的女人不免有些氣憤。“別人家的女人都能為了自己男人能更好的當官在那兒努力和別的夫人交好。就你這麽特兒。”
秋色吐了一口瓜子皮。“我坐不坐那有什麽關係。隻要馬大人在。別人不就都對高看你一眼。再說了。我在那聽那些女人損人的話萬一再氣到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說著。秋色還示威似的挺了挺肚子。
“你這是拿我兒子做擋箭牌。”艾老虎越說越氣。一甩袖子走了。
香草在一旁看看沒事兒人似的秋色。想了想低聲問。“夫人怎麽不跟老爺也說身子不舒服呢。”
秋色看了眼懵懂的小丫頭。“那樣說的話。你家老爺確實不會生氣。不過等下次身體好時就還得去赴這種宴會。難道你喜歡去。”
一想去剛才賞雪時那些夫人說起那些首飾衣服時的場景。香草不由緊著搖頭。“才不要去。聽那些夫人們說話好累。不就是比誰的衣服好看誰的首飾多麽。都快吵成鬥雞眼了還笑的出來。還不如我們鄉下的女人打一架呢。憋屈死了。”
秋色笑著點了點香草的額頭。道:“你這丫頭還真對我脾氣。 我也是。聽她們在那兒磨牙。還不如回來琢磨兩個衣樣子賺錢呢。所以啊。在老爺那裏就一定要讓他知道我不喜歡應付這麽宴會。”
香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秋色成親以來的第一個年。也是艾老虎做官上任以後的第一個年。二人都沒有任何經驗。免不了手忙腳亂。秋色還好些。基本全都窩在家裏。艾老虎就慘了些。從年前開始就是赴各種宴。每天都要喝的醉醺醺的回來。
原本秋色還在糾結艾老虎當了官要是有人送禮可怎麽辦。可除了馬大人派人賞了些東西。就是丁大福和艾家莊的二人送了些年貨。再根本就沒有人送禮。弄的秋色多少又有些失落。奚落艾老虎。“你這官當的。連個溜須的人都沒有。”
杜娘子年關事忙。除了半分紅和年禮派人送過來。本人根本就沒露麵。
年三十時。艾老虎和秋色正坐。受了家裏一眾仆婢的磕頭。每人發了一百文的紅包。又給幾個輪流放了兩天假。崔帳房因為家人不在這兒。便也跟著秋色夫妻過年。
從正月初一開始就是走親戚的日子。但夫妻二人的親戚均不在此地。年禮又早就托人送過了。便基本全是窩在家裏。到是艾老虎被馬大人叫出去喝過幾次酒。
雖然感覺時間很是漫長。但正月還是過去了。進入二月。秋色臨盆的日子漸漸臨近。在初二這一天的早上。還沒起床時。秋色的陣痛就開始了。
“艾老虎。艾老虎。快點兒。 我肚子疼。”秋色一麵咬牙忍著。一麵叫醒了一旁的男人。
“咋了。”艾老虎猛地坐起身來。看見秋色麵色痛苦的捂著肚子下體還出了血。不由慌亂起來。一麵喊著香草。一麵問。“婆娘。你咋樣。要不要緊。”
秋色單手抓住男人的臂膀。指尖甚至嵌進他的肉裏去。咬牙道:“我怕是要生了。讓香草去叫穩婆。請郎中。你給我穿件衣服。抱我去廂房。”
幸好穩婆是杜娘子早幾天就送來的。廂房也是在穩婆的交待下布置好的生產房間。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得知秋色要生了。穩婆到是不怎麽著忙。鎮定的讓香草燒好水。又教秋色怎麽節省力氣。“夫人這是頭一胎。生的慢。先省點勁兒。免得生時氣力不夠。一會兒雞湯來了你多喝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