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車子到了怡心閣,張長遠帶她到了一家最僻靜的餐館吃起飯來。

“哥,中午能到我那兒去嗎?那老太太中午在外賣茶鹽蛋,要到很晚才回來,沒人。”

豔朵突然很想跟張長遠做那個愛,她潛意識裏想努力抓住什麽。

“下午我還有事。”他沉吟道,一臉為難的樣子,更讓她懷疑是因為他妻子回來的緣故。

“有什麽事?沒有采訪嘛,去吧,去吧,我想你。”她不甘心地發著嗲。他看她嬌滴滴地心就軟了,想了想就答應了。

這家叫“中原一點紅”的飯店的拿手菜是紅燜大蝦,上麵佐以綠綠的蔥,煞是好看,兩人興致勃勃地喝了兩瓶啤酒,把菜全吃光了。

打的回到毛裏鋪,豔朵敲了敲門,果然沒有人應,她掏出鑰匙開了門,張長遠貓一般閃了進去,她小心地關上門,開了臥室門,張長遠好奇地東張西望:“原來你住在這兒。”

“哥.你坐裏麵,我給你打盆水來。” 豔朵百般溫柔地給他擦拭身子,她想張長遠不是老說他老婆凶嗎,那麽她要是不比對手更溫柔些,怎麽能得到他的心呢。張長遠滿足地倒在床上:“豔朵,你真是個可人精,又溫柔又善解人意。www.”

“這算什麽,誰叫我喜歡哥呢一一”她噘著嘴嬌嗔道。

“豔朵,你幫我按摩一下,昨天坐車我肩膀好酸。”她笑著給他按摩起來。“哥,你在外麵叫過按摩小姐吧?”她跟他開玩笑。

“扯什麽蛋!我有了你,還去搞這種事,那我不太對不起我的豔朵了——我還是人麽?” 張長遠說得很認真,豔朵倒是聽了很受用,心想他可真是個好男人,重家庭,也一心一意地愛她。

她自己擦了一把,就穿了件白色的小背心爬上床來。張長遠摸著她凝脂般的肌膚,很快就興奮起來。這次他好像表現好一些,足足趴在她身上動了半小時,她感覺他比平常更堅挺,興奮得頭一次發自內心地呻喚起來,雙腿也不覺舉了起來,張長遠受了感染,興致勃勃抽了一個枕頭墊在她下麵,感覺結合得更緊密些,連一絲縫也沒有了。

他緊張地動著,然後不知不覺地哭了。她還差一點要哭,可是任憑她怎麽努力,他已經像一團棉花般軟綿綿地沒有一點勁了。

女人,無奈的女人,女人自始至終隻是一個被動的接受者,連做那個愛的進度都不能控製。如果說做那個愛是一場戰爭,那麽她就是一個孤獨的戰者,手握著長劍,積聚著力量,可是敵人總是稍稍撩撥一下她的鬥誌就棄她而去。兩個人累了,她勸他睡一覺再走,張長遠擔心房東老太太回來,慌裏慌張打起精神穿好衣服,挾著包走了。豔朵沒情沒緒地睡了。

下午豔朵睡到4點半才醒來,趕到報社已是5點多了。到辦公室看到張長遠他們三人都在,正在扳手腕玩兒。豔朵看張長遠興高采烈的樣子,也不覺受了感染,以為是她的功勞,把張長遠從地獄拯救到了天堂,也跟著在一旁看熱鬧。到了5點半,張長遠突然不玩了,抓起電話按了一氣,“是宣傳處嗎?請叫肖處長——哦,老肖,我要用個車,車都出去了?隻有一部桑塔納車,不行,那部豐田呢,幫個忙,用一下,5點50分到報社門口。吃完了再用一下,到時我打你手機,好,非常感 謝!”

豔朵以為他一定會要她一起去,她可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吃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可是張長遠大模大樣地挾著公文包跟大家揮了揮手,“再見,我有點事,先走了。” 豔朵那一下心都涼了,張長遠那皮鞋重重地擊在她心上,她裝作上廁所尾隨他下了樓,他走得很快,沒發現她跟在後麵。她看見他走到大門口,跟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在說著什麽,那個女人,不就是昨天來搬飲料的那個長辮子女人嗎。豔朵一看心裏就來氣,想起張長遠今天中午還躺在她身上要死要活地幹那事,現在又笑眯眯地跟他老婆在一起,可見他愛她都是假的。隻想從此跟他一刀兩斷,恨不得立馬翻他白眼,臭他一頓拉倒。

一會兒張長遠身邊又來了三個人,彼此謙讓了一番才上了車絕塵而去。她捂著嘴努力控製自己不哭出來,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撕咬著她,讓她覺得恥辱而懊惱,她心事重重地上了樓,回到辦公室,於老師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豔朵,還不回去?”

“哦,我再等一會,我家裏人會打長途來。”好容易等他走了,她才反鎖了門,趴在桌上痛痛快快哭了起來。她豔朵從來是讓男人全心全意追求寵愛的,現在看來,她太天真也太可笑了,男人讓她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陳陽,原來她以為隻有她不滿意他,他從來就像哈巴狗一樣跪著求她愛他呀。可是,他竟然跟別的女孩去看電影,還不知道他背著她做了些什麽。張長遠,跟她做那個愛三小時後就跟別的女人吃飯去了。這些男人都是詭計多端的東西,能屈能伸,左右逢源,這些混蛋,混蛋——

不知哭了多久,胸前的衣襟濕了一大片,她忽然覺得連抽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正好電話鈴響了,她遲疑了許久,不想去接,看了一下表,已經7點多了,肯定是陳陽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