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這位是三木大學的高材生,豔朵。”葉一凡聽說豔朵是三木大學的,眉頭一揚,酒逢知己般緊緊拉著她的手,“我也是三木大學哲學係畢業的,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師妹,幸會,幸會!”說著上下打量了一通陶杏,“果然不俗,師妹是哪裏人?”
“就在師兄的管轄之下,0市萬鎮。”
“哦,這麽巧——”葉一凡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是的,所以我想趁采訪之機回家看看。”
張長遠看他老拉著豔朵的手不放,心裏酸溜溜的不高興,又不好發作,催促道:“來來來——打牌吧——”葉一凡才猛醒似的鬆了手,“對——對——打牌——”
豔朵不會打牌,三個男人隻好自己打。葉一凡帶了兩副嶄新的美人頭牌,上麵盡是些穿著暴露的外國女人。三個男人一邊抓牌一邊打趣,“這外國女人就是正點些,你看這胸,這大腿,臀部,真是沒得說,不像這中國女人,少有三圍突出的——”豔朵沒想到張長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她在他眼裏,又是怎樣的評價。
“人家營養好嘛,哪像咱中國人先天不足,男人沒人家高大,女人也沒有那樣樣樣都大。”葉部長分析道。
“胡說,你們這是長人家誌氣,滅自己威風,你又沒碰過外國女人,你怎麽就這樣抬舉別人?我們中國的女人也不錯嘛。一點民族精神都沒有,怎麽做中國人——”齊書記笑著總結。
豔朵搬了一條凳子過來,又給三人每人削了一隻蘋果,齊書記眉開眼笑,“豔朵不錯,不錯,張記者,你真帶了個好學生啊。”
三個人打的是二吃一,五十元一炮。男人打起牌來那股投入的樣子令她吃驚,三個快四十歲的人都像鬥雞似的,抖擻了精神,一會兒暗藏殺機,守株待兔,一會兒衝鋒陷陣,勢如破竹,得意忘形。除了葉部長稍微文雅一點外,齊書記和張長遠都是粗話連篇,抓一張牌罵一句:“他媽媽的土豆!”
“他奶奶的西瓜!”
“我操他媽!”
“捅他的娘!”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從天上的飛鳥一直罵到地上的老鼠,兩張嘴就像兩隻垃圾箱,過足了髒癮,陶杏在一旁聽得有些惡心,但又不敢擅自離去。因為這三個男人除了在洗牌的間隔去上一趟廁所外,或有時騰出一隻手來點煙之外,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牌桌,她就得不停地給他們換煙灰缸,加開水,有時還適時地為他們遞上蘋果。
張長遠今天手氣不行,僅開始贏了一局,其後就是潰不成軍。豔朵看他荷包裏的錢都掏光了,心裏暗暗替他著急。
“兩位兄長,我沒米了就不玩了。”
“好吧,不難為你。”打完最後一局已是下午六點,豔朵困得眼皮直打架,也隻得一邊看電視一邊招呼他們。
“長遠兄,不好意思,今天你運氣不佳。”齊書記裝作同情的樣子看著張長遠,他倒故作輕鬆,“哪裏,哪裏,你們是這裏的父母官,占了人氣神氣,我哪是你們二位的對手,哦,今晚我們不在這吃飯了,豔朵好久沒回來了,今晚我陪她去看看她的家人。”
齊書記和葉部長交換了一下眼神,“是這樣,好吧,那你們兩位自便吧,明天早晨7點我來陪你們吃早餐,上午談工作,怎麽樣?”
“這樣最好。”張長遠點點頭。
“明天見。有什麽需要隨時打我手機。”齊書記心滿意足地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您太客氣。”
“你們好好休息一下——”豔朵覺得齊書記說這話好像是別有深意,但也無所適從。張長遠聽著腳步聲遠了,把門反鎖了,一把抱住她,“你想洗個澡嗎?來幫我搓搓背好嗎?”
“張哥,你剛才不是輸光了錢嗎?”她不安道。
“沒事,沒事,不過是兩千塊,我特地帶來的,豔朵,你別跟家裏說。這錢我是故意輸給他們的。昨天我看了一下你父母的簡曆,年紀都大了,53歲了都快退休了搞調動談何容易,現在市裏正搞機構改革,裁的就是年紀老的,沒文憑沒技術的,難度很大啊,所以這次隻能是這樣。要齊書記幫忙給你爸媽調到什麽公園守守門賣賣票什麽的,隻要他們幹了幾年後有退休工資發,老來有著,就不錯了。”
豔朵聽他說得在理,難得他心思這般,也可見張長遠是真心愛她。肯為她這般用心良苦。“那什麽時候再提這事呢?”豔朵熱切地問道。
“不急,你沒給人家幫什麽忙,怎麽去要人家幫忙呢?明天上午采訪完,下午寫完稿子請他看完,再跟齊書記談這事。”
“真勞你費心了。”
“你還叫張老師嗎?叫我長遠哥好嗎?”
“好吧,長遠哥。”豔朵乖巧地遞了杯茶給他,張長遠喝了一口,就摟住豔朵狂吻起來,“別,哥,窗簾都沒拉——”張長遠鬆開她,走過去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怕服務員進來,他示意豔朵進洗手間,洗手間裏有一個鎖搭子,服務員一般不會敲這扇門,萬一有人來,張長遠隻要說在裏麵方便就行了。也許有了對張長遠的感激和希望,豔朵變得順從主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