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賣身契啊
似乎是為了照顧何旭，科曼領著來到了一家中國風格的餐館，四個人走了進去。
加林查現在都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他做夢也想不到一線隊主教練和青訓主任會請自己吃飯，因此極為拘謹地坐在何旭的身邊，連大氣都不敢喘。
倒是何旭，被現在是科曼得意弟子的馬西莫·查理吃了那麽多天的白食本身就大有怨氣，再加上他現在基本摸清了這位前世界巨星的意圖，可以確定，最少在這頓飯中，自己有著更大的優勢。索姓放開了吃，還沉默著不搭理這兩個看起來能決定自己未來命運的家夥。
加林查也不說話，他是不敢，麵對著曾經名滿天下的羅納德·科曼，還有對他們一向說是凶神惡煞一點兒不誇張的裏克林克，這小子真就沒有了在場上的那股瀟灑。
科曼看出了場麵有些冷，不動聲色地問道：“加林查，你在阿賈克斯青訓營幾年了。”
被提問的加林查受寵若驚地回答道：“啊，五年了，不對，是六年。”
何旭對於自己這位好友十分無語，他又不能吃了你，你緊張個什麽勁呢。
科曼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想沒想過有一天，如果你能夠成為一線隊的球員，會怎麽樣？”
加林查聽了這句話，手一抖，把本來就不怎麽會用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這個，教練，我，您知道的，我一直很想要加盟一線隊，為阿賈克斯效力，我……”
得到了滿意答複的科曼顯然沒有那麽多心情在這裏欣賞加林查的詞不達意，他隻是伸出了手，拍了拍加林查的肩膀，“這就夠了！小夥子，我很高興你對阿賈克斯的愛，這麽說的話，我覺得我應該為你準備一份合同了。”
聽了這句話，加林查顯然已經有點兒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也不怪他這樣，畢竟在此時的他的眼裏，能夠加盟阿賈克斯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何旭始終都沒有說話，隻是彎下腰，把加林查掉落的筷子撿起來，然後將兩根筷子掰斷了，遞給服務員，並示意他再換一雙筷子來。
科曼隨即轉向了何旭，“何，你的到來比加林查晚了許多，不過我知道你的天賦和能力，再加上今天看了你在場上的表現，我很滿意。所以……”
說到這，他故意一頓，似乎在吊何旭的胃口，何旭麵色冷淡地繼續吃著眼前的麻婆豆腐，聽到這一停頓，他才抬起頭看向了教練。
科曼其實是很不滿意何旭的反應的，在他看來，何旭不說感恩戴德，最少也應該是喜出望外吧。可現在，怎麽覺得這小子心裏根本就瞧不起阿賈克斯的樣子。
何旭沒有說話，隻是淡定地注視著科曼的雙眼，等著他的下文。
科曼此時心裏快速閃過很多想法，他為什麽一點不緊張，也不興奮？表現得這麽淡定？難道是他不想加入阿賈克斯一線隊？還是，有其他的球隊邀請過他了。不，絕對不會，他今天剛剛嶄露頭角，不會有人注意到的。這小子……
看著何旭八風不動的樣子，科曼最終還是妥協了，率先開口說道：“所以，我想讓你和加林查一起，進入到一線隊來。”
為了不讓何旭覺得一線隊的門檻太低，誰都能進，他接著說了一句，“不過還需要考核一下，不能這麽快就簽訂合同。”
對於這一點，何旭倒是能接受的。阿賈克斯畢竟不是菜市場，想進就能進去。
不過科曼接下來說的這句話，可能會是讓他後悔終生的一句話，“但是合同的期限會比較長，大概在五年左右，不過你們大可以放心，薪水我們是一定可以跟上的，這些我都會跟高層商量，你們不需要擔心。”
聽到這，何旭就已經明白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剛想說話，可是拖油瓶搶先發話了，“沒問題，教練先生！我認為你的說法很有道理。”
何旭氣得差點兒沒把掰斷的筷子紮進這小子的鼻孔裏，他心裏暗想：沒問題個屁沒問題，五年的合同期限就是最大的問題。
因為前一世，在娛樂圈裏，何旭見識過了太多這樣的事情，一份超長的合約，就把一些前途大好的藝人限製得死死的。
五年的合約看似不長，可是如果再附加上一些霸王條款呢？比如優先續約權，比如轉會費用，還有很多。
因此何旭本想是用“拖”字訣來對付科曼的，順便再幫自己的朋友一把，不過現在看加林查好像吃了劣質**的樣子，自己估計是幫不了他了，別讓這個傻小子把自己給卷進去就萬幸了。
因此他又很不合時宜地說了句，“這個啊，這件事情我想我還是今天回家跟我家人商量一下吧。”
聽了加林查的話之後原本心情不錯的科曼再次吃癟，這位見多識廣的明星教練皺了皺眉。
何旭看在眼裏，心裏卻在想：老家夥，雖然是你給了我進入預備隊的機會，不過你要是讓我用這最好的青春來回報你的話，那恐怕也是不太可能。難道你不知道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麽？
想到這，原本心裏對科曼還有幾分愧疚的何旭反而心安理得起來。
科曼沒有對何旭再說什麽，因為他也明白，如果自己說得太多，被這兩個小子看出了什麽端倪，別說是這個歲數不大但是腦子活絡的何旭，就是加林查那傻小子都有可能拿不下來。
想到這，他索姓放棄了什麽長遠的計劃和打算，準備安心顧好眼前決定自己去留的第五輪聯賽。他當機立斷地說道：“既然如此，先這樣，你們兩個明天早上，就去跟著一線隊訓練，這周末的聯賽裏，你們等著出場。”
低頭準備繼續吃飯的何旭這一次也險些也把筷子扔掉地上，他一直在關注著一線隊的賽程表，因此知道第五輪的聯賽，對手是目前阿賈克斯在荷甲的最大對手埃因霍溫。看科曼這意思，顯然是已經準備讓自己兩個人首發了啊。
難道是一線隊沒人了麽？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不過聯係起前幾天聽馬西莫·查理說的蘇亞雷斯在訓練中再一次受傷的事實，何旭好像更加明白了現在一線隊的情況。
除了米多之外，其他的前鋒幾乎全部受傷，而米多跟球隊貌合神離，再加上狀態低迷，也難堪大任。估計是這個情況，再加上球隊現在的成績才迫使科曼準備破釜沉舟了。
這樣子看來，隻要我能夠拿出比較有說服力的表現，阿賈克斯和科曼一定能夠被我短時間之內控製住的。這不正是我的機會麽，一舉成名天下知，然後就何旭心裏想著，他那經驗豐富的大腦還有一些常人不及的智慧又開始作祟了。
這頓微妙而又各懷鬼胎的晚餐結束了，裏克林克結了帳，從餐館出來之後，何旭跟加林查就回球員宿舍了。
科曼表情奇怪地目送著兩個少年遠去，輕輕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裏克林克說道：“現在的世界啊！這幫年輕人都這麽有頭腦了，我這種老頭子，估計有點兒過時了。”
在荷蘭九月末的微涼夜風裏，金發下的背竟也微微駝了。
回宿舍的路上，何旭一言不發，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說加林查，這小子實在是太單純了。絕對是那種被賣了還能幫人家數錢的。
不過轉念一想何旭也就釋然了，畢竟加林查可能對於他自己的天賦沒有一個詳細的認知，再加上經驗不足，所以才會這樣吧。
加林查還很興奮地問何旭道：“還有什麽可跟家人商量的啊？這麽好的事情，你家長還會不同意麽？”
對此何旭隻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啊。”
到了宿舍之後，何旭看到自己隔壁的門開著，他走進去一看，隻見馬西莫·查理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一份看起來味道很一般的外賣，看他這樣子何旭就覺得好笑。
“你怎麽吃這玩意啊？看起來就不好吃啊。”
馬西莫·查理聞言回頭，看到何旭，他一下撲了過去，“你這個混蛋，不回來不告訴我一聲，餓死我了。”
何旭躲開他的餓虎撲食，淡定地說了句，“我跟科曼先生共進晚餐去了。”
“我管你跟誰呢？”說完這句話，馬西莫愣了一下，然後放下了已經快要掐住何旭脖子的雙手，“跟誰？”
“羅納德·科曼。”
馬西莫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加林查，他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麽。
隨後，他說道：“好啊，小師弟，看來以後你就是我的隊友了。”
何旭白了他一眼，問了一個十分功利的問題，“你現在周薪多少？”
馬西莫算了算，“一萬歐元。”
不要一萬一萬歐元有多少，周薪一萬，年薪算起來才五十多萬歐元，還不如何旭拍戲的時候一個星期掙得多。
何旭又接著問道：“幾年的合約？”
馬西莫查理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四年。”
何旭都不用再問其他的，也能猜到，馬西莫·查理簽的，這簡直是一份賣身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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