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如果通宵狂歡之後,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卻有不識相的電話擾人清夢,那麽王景燕的口氣不善,似乎也並不能說明她性格上的什麽問題了。

“請問,你晚上有空麽?我想約你出來談一談。.”溫和的男聲從電話的另一端傳過了,瞬間驅散了王景燕的所有睡意。

“是文森麽?——晚上我剛好有空,好啊,去哪裏呢?”王景燕努力的提起精神。

“還是你說罷,女士優先嘛。”

清爽的男音總是那樣的溫柔,總是讓她感覺到猶如一陣清風撫麵的暢意。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啊,雖然她對鄭文森做出種種的暗示和挑逗,但是這個男人總是置若罔聞,莫不是他心機深沉也隻能說是神經大條了。

她躺在床上閉了一會兒眼,然後一咕嚕的翻身起床,首先就奔到梳妝台前,見到鏡子裏麵熊貓一樣的女人,她不禁慘叫一聲。

該死的,等一下怎麽見人啊?

她又怎麽能把她最好的一麵呈現在心怡的人的麵前呢?

掀開窗簾,天色早有些暗下來。

無數的燈火喻示著狂歡之夜的再次來臨.

最後,一個美豔而高雅的女人還是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雖然臉上的粉是厚了一點,但無損她的美貌和高貴。

她以標準的遲到五分鍾的時間,出現在湖廣茶樓。

並不是刻意想要去捧龍哥的生意,但是,龍哥為人體貼大方,說話夠爽快坦白而且最明白別人的心意,也不會到處亂傳,比起其他茶室咖啡館來說,在這一點上,她著實放心。

遠遠便瞧見鄭文森早已在門口等她了。

帶著一種偷情般的興奮,她笑魘如花。

但是鄭文森卻讓她坐在大廳靠窗的雅座而不是預訂一個包廂。

“幹嘛不去坐包廂啊,你知道,在外麵會遇到很多熟人的啊。”

怎麽辦,杜輝的朋友特別多,而且每一個的夜生活都特別豐富,以前莫名其妙的都能撞上好幾回。

鄭文森笑道:“所以我特地選在角落了,不會有人發現的,你看這裏這麽暗……你吃點什麽?”

王景燕努力壓下自己的控製欲,今天若換了是其他人,她王景燕頭一個就是命令他換房間。否則放鴿子倒是其次,她不能擔保她會做出其他更激憤的事來。

但今天對象是鄭文森,再辛苦,她也忍了。

她強笑了一下,是啊,幸好這裏這麽暗。

“來一杯藍山……嗯……再來一個鱸魚鬆餅好了,肚子有點餓。”她可以說是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直到咖啡上來,兩人各自用了一點點心之後,鄭文森才期期艾艾的開口:“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問……”

王景燕放下咖啡杯,然後直截了當的說:“什麽事,你就說嘛?”

鄭文森尷尬的笑了笑,吱唔了半天,臉上的表情甚是掙紮。

真是一個有趣的人,王景燕不由自主的想。

“聽阿珍說——你最近晚上都有打電話找我,是麽?”最後他還是說出來了。

王景燕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隻是一瞬間。

隻聽她用愉悅的口氣說道:“我要找你,會直接打你的手機,怎麽會打你家的電話呢?!”

鄭文森用溫柔而帶著某種原諒和包容的表情輕聲道:“唉,你又知道是打固定電話?!其實,你有事,當真可以打我的手機,阿珍最近身體有些不好,你……”

仿佛偷東西時剛好被抓到一樣,王景燕脹紅了臉,但隨後便徹底的冷靜下來。

如果一個女人向一個男人暗示再暗示,但都沒有得到回應,也許有人便要放棄了。

但是她王景燕絕不,她決定當著鄭文森的麵,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

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略顯得激動的聲音,豔紅的嘴唇剛要吐露出心底的秘密時,一個男人站在他們這桌的麵前,顯帶著某種神氣的表情說道:“嗨!”

然後,隨身就坐到了鄭文森的身邊,將鄭文森困在了由桌椅和高大的身體所形成的包圍裏麵,這種壓迫感讓鄭文森動彈不得。

王景燕柔和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她站起身,失聲叫道:“杜輝!”

茶室裏麵的鋼琴師正如癡如醉的彈奏著輕快動人的旋律,一點也沒有體諒發生在茶室一角痛苦而又凝重的尷尬事件。

王景燕不知所措的望著杜輝半晌,然後開始考慮事情的偶然性。

在光電閃爍之間,她已經調整好一切。

隻見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真的是好巧啊,怎麽今天大家都這麽有緣哦?!”

杜輝一臉不置否的表情,他才不會說出他跟蹤王景燕這種不體麵的事情。

他現在比較關注的是,看起來目前這個情形,恐怕要叫抓奸在‘場’。

他轉頭,近距離的看著鄭文森。

輕聲問道:“就你們兩位麽?!”然後滿意的看著鄭文森眼底的怯意。

他壓抑著內心的狂怒,畢竟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鄭文森盡量的往落地玻璃窗上貼靠,如果按照正常觀念發展下去,就會象電視劇裏麵演的一樣,做丈夫的一定會掄起拳頭給奸夫一頓海扁。

鄭文森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杜輝擱在桌麵的手上,雖然看起來那是一雙幹淨富氣(指沒有繭)的手,但是象這蒲扇一般的大手要是打過來,還是很痛的罷。

他覺得有必要告訴杜輝實情。

“你恐怕誤會了……其實並不是隻我們二個人……”聲音雖然低,但是這恐怖夫妻二人檔的視線還是集中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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