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要羽翠眉一個
“南姊!”男子忽然發現了靜立一旁的席漫,摟住那女子一翻,坐直在地,滿臉漲得紫紅。他皮膚黝黑,左眉梢有一處斜飛的傷疤,在陽光下泛著微光,乍看上去並不像十五六歲的少年。
喚自己南姊,自然就是席北了。不是重傷臥床嗎?不是就要與儀方公主成親了嗎?為何竟與其他人糾纏不清?
他懷中擁住那女子,年齡好像才十四五歲,頭上紮了兩個丫髻,各繞了一圈小珍珠,越發襯得肌膚瑩白,眸光清澈。她青黑色的眉毛特別濃密修長,看上去,竟要飛入發鬢中似的。
“南姊!”見姐姐不理睬自己,席北急了。他自幼與姐姐感情最好,這兩年,自己征戰沙場,姐姐人在王府,竟不曾見麵,一見麵就是如此尷尬的場景,隻怕她對自己失望了吧。可是,遲早要說的,遲說不如早說。這臥床的一個多月,羽翠眉對自己侍候得無微不至,開身抹汗、洗頭換衣,就連最初幾天汙穢不堪的拉撒,她也靜靜地幫助自己完成,再靜靜地清理,從來不曾說過半句抱怨的話。自己心情不好發脾氣,她隻靜靜站在一旁,等自己發泄完畢了,才問他是否要喝水。她不過十四歲,凡事辦得妥妥帖帖,如同一個小姐姐。不知不覺間,她走進了自己的夢中,席北從來沒有這樣明確,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女子,真真正正的喜歡。
席漫為儀方公主感到不平,臉上立刻浮起不悅。
羽翠眉見狀,立刻掙紮著要從席北懷裏站起來,席北卻將她抱得緊緊的。
“南姊,你想為你的小姑子出頭嗎?我隻想說,管她什麽公主郡主,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一個女子會有我的羽翠眉好。我隻要羽翠眉一個!”
年少輕狂,一旦墜入情網,總轟轟烈烈摧枯拉朽地燃燒,特別誇張,除了意中人,沒人進得了眼睛。絕對、最、永遠……非一個個熱切的詞語不足以流瀉胸中的熱情,非這樣的讚歎不足以形容自己意中人的好。
席漫不是沒有經曆過這樣癡狂的時光,見到席北目光內壓倒一切的狂熱,她知道,完了,就算儀方公主進來席家,也得不到她想要的,一心一意溫柔體貼的丈夫。難道,要等席北的狂熱燃燒完畢化成灰燼嗎?她並不了解席北,誰知道是少年的一時心動還是永遠沉迷上癮?
席北見她沉吟不語,麵色紅紅白白變幻不定,以為她不支持自己的做法,立刻放軟了聲音,道:“南姊,羽翠眉對我的好與身份地位無關,我不會放棄她的,就算公主進門,羽翠眉也依舊在我身邊。”
席漫歎了口氣,道:“你的傷呢?好些沒有?”
她話語中的柔軟與擔心,粗枝大葉的席北也聽出來了,立刻舉起一隻手,道:“看,沒事,多有力!就算立刻挽鐵胎大弓,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