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藥蛇可是好東西,小爺我可不會向那傻小子一樣茹毛飲血,自然要精細烹調,慢慢享用。讓麵色發青的小桂子背著那條大蛇,搖搖晃晃的來到王府的廚房。廚房管事老遠的看見我和小桂子,急忙上前請安。

看著一臉恭敬的廚房管事,我問道:“這廚房裏麵有沒有會做蛇肉的廚子,小王我搞到條大個的,想做出來嚐嚐。”

那管事答道:“回小王爺,府裏的廚子隻有老陳會做這南方菜,小的這就叫他來。”說著轉身進廚房喊人去了。

管事帶出來的廚子長的高高胖胖,一副腦滿腸肥的樣子,向我施了一禮,說道:“小人見過小王爺。”

我點點頭,讓小桂子將竹簍遞給這個老陳,對他說道:“這條蛇是喂藥材長大的,蛇血的效力尤好,給小王我做成三大碗血羹,先送到我屋子裏麵,剩下的蛇肉隨便蒸炒烹炸,就看你的手藝了,小王要用這個請客。記住,這蛇血可不能浪費啦。”

老陳打開竹簍看了看,點頭道:“小王爺您放心吧,保準讓你滿意,蛇血羹一會兒就送到。”

這老陳果然手腳麻利,我剛剛回房間坐下,三大碗蛇血羹就送上來了。果然是好手藝,這蛇血本來是腥味很重,再加上是喂藥長大的,更夾雜著濃濃的藥味,如今讓這老陳一加工,竟然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好東西自然要和心愛的女人分享,可惜如今莫愁不在,隻有蓉蓉和紅袖能和我一起享用了。

蓉蓉和紅袖看著這紅紅的一碗蛇血羹,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看樣子小女孩不喜歡這種食物。我笑著樓過她們,說道:“兩個傻丫頭,不要小看這血羹,它的功效可不一般,你們不是最害怕蛇蟲麽,吃了這東西,那些小東西就不敢靠近你們了。來,趁熱吃,涼了可就有腥味了。”

好說歹說,兩個丫頭苦著臉陪我吃完這蛇血羹,看著她們眉頭緊皺,強忍著不吐出來的樣子不禁好笑,這典型是心理問題,這東西吃起來滿口香氣,毫無異味,仔細品品,略微能吃出一絲的苦味,讓人胃口大開。如此爽口的東西,她們竟然吃的愁眉苦臉,真讓我有點明珠暗投的惋惜了。

吃完了蛇血羹,感覺全身暖洋洋的舒服,知道這是蛇血起了作用,當即讓蓉蓉和紅袖兩人去內間打坐運功化解藥力,這點藥力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主要是為吃了這東西以後不再怕蛇,畢竟那西毒身邊到處都是這種爬行動物,上一次終南山歐陽鋒自大沒帶這些東西,下次遇到了恐怕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老陳陸續的將做的菜送了上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讓小桂子去把歐陽克這個家夥請來。雖然不害怕那個笑眯眯的梁子翁,但是這種事情找個伴一同扛著也不錯,況且昨日在宴席上看那梁老頭不停的奉承歐陽克,如今讓歐陽克也吃上點蛇肉,也算是幫梁老頭拍拍馬屁了。

聽說我請吃飯,歐陽克自然是欣然前來,當得知是吃蛇宴歐陽克更是高興,看來他在白駝山也沒少吃這東西,這家夥也頗為識貨,第一口就嚐出這蛇是喂草藥長大的,據他所知給這蛇喂草藥極為麻煩,而且成活的幾率很低,當聽說一桌子菜就是一條蛇做出來的,歐陽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極為感謝我請他吃的這頓。

我對這條蛇的珍貴根本沒有概念,反正也是那梁老頭的東西我不心疼。當歐陽克拐彎抹角的詢問這條蛇的來曆時,我也毫不隱瞞,直接告訴他是從梁子翁那裏拿來的,至於怎麽到手的,我隨便的編了個瞎話蒙混過去,當聽說蛇血被我做成血羹吃掉了,羨慕的歐陽克眼睛都綠了,我看著歐陽克那亂轉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會找梁子翁逼問養蛇的方子了。

歐陽克是行家,對吃蛇大有心得,本來蛇膽我是打算直接吞了,歐陽克卻建議找來一壇女兒紅,將雞蛋大小的蛇膽泡在裏麵,不一會兒整壇女兒紅就變成晶瑩剔透的綠色,喝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我和歐陽克酒過三巡,正喝的高興,一個人衝了進來,正是事主梁子翁。如今的梁子翁可不是以前那種慈眉善目一臉笑容的樣子,臉色鐵青,雙拳緊握,牙關緊咬,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顯然是氣憤到了極點。

還沒等我說話,梁子翁就咬著牙問道:“小王爺,我藥室裏的那條蛇可是被小王爺拿走了?”

我不在意的笑道:“哦,梁翁說的是那條遍體紅色的長蟲啊,那東西突然竄出來想要咬梁翁的徒弟,我為了救你徒弟隨手幾下子打死了。小王覺得既然打死了就不要浪費,正好小王和歐陽世兄都喜歡吃這個,就做了一桌蛇宴。不知道這是梁翁的心愛之物,倒是有些慚愧了。”說著笑吟吟的看著梁子翁。

歐陽克也在旁邊搭腔:“梁翁,有這麽好的東西還藏著掖著,要不是小王爺機緣巧合發現,是不是你就獨自享用了,你這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梁子翁氣的差點吐血,他費了千辛萬苦,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這條奇毒的大蝮蛇,再以各種珍奇的藥物用秘法飼養。喂養二十年後,蛇體才由灰色變為紅色,馬上就可以享用的時候卻被人橫刀奪愛,而這兩個家夥不但吃了現成的,還振振有詞的說自己不夠朋友。偏偏這兩個人還都是他惹不起的主,更是讓梁子翁傷痛欲絕。

梁子翁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眼看著就要吐血,我心下稍微有點過意不去,既然東西已經吃了,就不要再當頭一棒子了。當下安慰梁子翁道:“小王沒想到梁翁如此寶貝這條蛇,實在不好意思了。不過既然已經如此,梁翁也不必太傷心。歐陽世兄的叔父號稱西毒,白駝山上的毒物定然少不了,過幾日讓歐陽世兄送你幾條大的好了。”

歐陽克早就有意從梁子翁那裏套問用草藥喂蛇的方法,聞言自然讚同,點頭道:“不錯,我白駝山別的不敢說,這蛇到是應有盡有,家叔前幾年培育出一種新的毒蛇,毒性奇特,有機會還請梁翁到白駝山切磋切磋。”

我站起身來,拉著梁子翁道:“事以至此,梁翁就不要生氣了,還不如放開懷抱,陪我和歐陽世兄一起喝一杯吧。”說著命小桂子再加了副碗筷。歐陽克也上來勸說,梁子翁沒辦法,之能坐下。

梁子翁雖然不情願,也是沒有辦法,一來在座的兩個人他誰也惹不起,二來他也不相信這是小王爺故意去他那裏盜走藥蛇,在他認為這寶蛇古方隱密異常,常人決計不可能知道,況且北方人很少喜歡吃蛇,卻偏偏讓他遇上了兩個。雖然說歐陽克答應送他幾條蛇,但自己能不能再養二十年實在難說啊。思前想後,梁子翁認為自己實在是命苦,每次想走點捷徑提升修為,老天總是讓他受到挫折,不覺的有些心灰意冷。

那條藥蛇的精華都在血上,蛇肉藥效十分有限,但對於梁子翁來說廖勝於無,當下猶如餓死鬼投胎,拚命的喝酒吃蛇肉,看的我和歐陽克麵麵相覷,怎麽也沒料到這梁子翁如此的不顧身份,好好的一個蛇宴讓他給糟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