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風雪街道的老頭

當手被緊握,身體被夾在他腋下前行的那瞬間起。真正的等價交換,似乎是邁出了第一步。心底略有複雜急速滑過,卻也頓感輕鬆起來。恍然間才悟透,以往真的虛度了那麽多的時光,束縛了自己的快樂與自由那麽久。

人之一生本就很短暫可悲,今日不知道明日是不是會就此莫名地死去。所以至此刻起,那些糾結煩躁統統都見鬼去吧。或許在待東邪這一點上,我真正學會理性些才對。對於他,我也許根本不該去有甚刻骨大恨才對,因為我還並未對他有甚刻骨的深愛。

常言所謂恨之深,是因為愛之太深的緣故。所以我覺得自己該理性點避免會對他生愛,應該先避免對他有大恨才是。隻要不越過了心底那道愛恨如遊絲般的複雜界限,如此這般作對坦誠相談的朋友,對於現下的我們來說似乎也還算可行的一舉。

這般想想,我深呼吸了一口冷空氣,在這晨風漫雪中肆意地輕笑了起來。隻不過還是有一樣不太舒服,那便是被東邪這廝這樣夾在腋下前行,致使我領口灌進來陣陣徹骨的烈烈寒風,

就此又行片刻後,我實在難以忍受這般的寒冷,仰眸朝他淡聲言道:“喂,被你這樣夾著,我真的不太舒服,你放我下來自己走。”這言落罷我奮起力量掙紮了一下,而東邪也還真的將我放落在了雪地裏。

就此落地後,我們兩兩無聲又行走了片刻。可雪真的太厚,才行走了小段路,我的步伐就艱難得差點一頭栽倒在雪地裏。而且雪水已經浸濕了鞋襪,冰涼刺骨的感覺讓雙腳極其的不適起來,而且雙手也冷得就快要僵直。看來這風雪的冬天,還是不利於我地太難捱了一些。

這番感慨咽落,我停下腳步搓了搓凍僵的手指,朝行至我身邊也停下腳步的東邪再次淡淡言道:“實在太冷了,我要你的袍子。我想你如此武藝高強,應該是不畏寒冷的。”語畢,我揚起手指指了指他肩頭的黑色鬥篷,還將眼神端起得應該算是近乎囂張的直白。

我就是想要看看,看看他因自己先前那番吃癟,卻又不得反悔的模樣。因為這是我與之相對以來,首次可以這般將他肆意踩踏在腳下欺辱而無所畏懼。這顆因得勝而飛揚的心,怎一個痛快可形容得了。

然東邪在我這番隱隱的得意之中,隻是定眸淡淡望我一瞬間,也隨即揚臂接下袍子朝我走來。行至我身邊時,他將鬥篷披在我發頂淡淡落道一句:“抬頭。”聞他此言,我也連忙將頭抬起,心下微微有些失望。我以為這般的踩壓他,他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快顯露的。

可他的眸色依舊淡定如常,瞬間就澆滅了我心底剛騰升起的點點得意與惡趣味。於此,我隻得軟軟歎息一聲地卸掉了氣勢,繼續仰高著下頜,任他將鬥篷的帽子的係帶收得很緊在我下頜係成了結。這般一舉下來,不知是心裏作用作祟還是其他,我真的覺得暖和了不少。因為袍子上滿滿的全是東邪這廝身上的淡淡藥香味,連帶著的還有他未散去的體溫。

隻是有一點美中不足,那便是這件袍子是依東邪身高定做的實在過長。披在我身上太過鬆垮,而且下半截還完全拖行在了雪地裏。見此,我提起袍子的下擺,行走東邪身後,一個跳躍而起雙手攬住了他的脖頸。這一舉之下,東邪的身體似是有僵直了那麽瞬間。

然而他卻不言語什麽,也不負手過來攬著我,隻是任我這樣掛著。末了,還就這樣行走了起來。於是我心間又起不服,十指緊扣絕不欲放開他的脖子,還俯在他耳畔淡淡諷道:“師兄,我們既是夫妻,亦是朋友了,這樣並不為過。他人不會因為這個笑話於你的,再說我也背過你女兒黃蓉的。或是在你心底深處,我果然還是不配作你那友人之列?”

隻此一言落下,我便不作聲息地繼續放軟身體懸掛在他的背上。我想這個姿勢應該極其不利於他正常呼吸的,於此之際我又想起了與黃蓉初遇的那晚。那小鬼似乎也故意如此這般地折磨過我,這下我還不趁機尋得一點報複。可我就此這般掛著東邪久久,他也沒絕掉呼吸地倒地,也還是不負手過來攬住我的身體。

於他這般冷漠一舉之下又行走了小段路,我有些自覺無趣地欲滑下他身體作罷。然而就在我的雙手鬆開他脖頸的刹那,他卻忽然負手過來緊緊托住了我的臀。他此番一舉而來,我頓時深感詫異地僵直住了身體。不過不過詫異歸詫異,能不用自己的腿去走路這一點便宜我還是要占的。

而且我似乎是終於勝了他一回,頓時心中不由得再次升起些許的得意與暗喜。不過我絕不想讓他窺探分毫,居然還想乘勝追擊地再次為以前被的所欺壓的對他進行一番狠狠的報複行為。這般想想,還一個將頭軟軟膩歪在他的頸畔,揚起指尖輕輕在他臉頰上。

學著他的那般上下來回地輕輕滑著,還在他耳畔邊上不斷地嗬氣。就此這般片刻,我總算是又想到了一個打壓他的法子。連忙將先前他不予回答的那個話題,再次附在他耳邊淡淡道來:“師兄,你還沒回答我先前的那個問題,與藍楓姐姐是怎麽相識的?不許沉默不回答,不許說假話。夫妻與友人之間,一方若是提問,一方若不回答,這便是極其不真誠的表現。你自己說過的話,理應不會食言的吧,啊?”

這番語畢,我死命咬住唇角,因為害怕自己會就此笑出聲來,其他書友正在看:。然而身體卻隱忍而顫抖,終還是被他察覺。末了,隻聽他淡淡言道一句:“你若是想笑,便大聲笑出來。忍笑會很辛苦,於你的身體不利。人心之所適,比起藥效來得效果更好些。你若開心了,我似乎也會好過些。”

他這句輕歎而落,語氣之間似是透著絲複雜,還透著股顯而易見的無奈,但卻嗅不到絲毫的挫敗之感。聽此,我欲再次翻找出個什麽,再對其進行狠狠的打壓,定要他領悟到敗北的滋味。然而他卻開始講述起於藍楓姐姐的相識的過往來,也是源於他這此舉,頓時讓我心間的卑鄙不良念頭又全數熄滅了下去。

於是接下來的一路風雪路行之中,東邪用極其簡潔的言辭,給我講述了一個非常冷血而殘忍的故事。原來在十多年前,東邪還並未尋到那桃花島隱居起來,還在江湖廝混之際。他不僅靠一身絕妙武學與邪倔秉性揚名江湖,而且一身醫藥的的本領亦是世間佼佼者難敵的。

那年,藍楓姐姐的夫君被人重傷,萬金替自己的夫君欲求東邪援手一治。東邪這廝雖然是去到了,卻肆意直言人家夫君已是無藥可治。說什麽繼續救治下去,隻會使重傷之人與照顧他的人愈發的痛苦不堪,還不如痛快點結束他的性命。

那番冷漠言罷,他轉身就走任藍楓姐姐哭跪於地死死哀求,也不回轉身體再看人家一眼。也是於他那冷漠一言的當天,藍楓姐姐手握匕首親手結束了自己夫君的性命。結束了夫君的葬禮之後,她曾揚言於江湖,此生至死必恨二人。一人是傷他夫君之人,一人便是見死不救的東邪。

聽完東邪簡潔明了的講述,我實在無法將這個殘忍的故事與藍楓姐姐常是笑笑滿滿的容顏聯想起來。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夫君,試問這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做得出來?原來這偌大世間,凡人皆是如此可憐的,並非唯是我一人被漫天神佛給遺棄了。

於是這般想想,我再此踩踏著別人的淒涼感覺自愈了些。後又醒悟到自己的卑劣,深身覺得實在對不起藍楓姐姐,慚愧至極地待她厭惡起如此冷血不施救的東邪來。也是於此默默的厭惡之中,我們二人兜兜轉轉行至到了一處街角。有些熟悉的街道建築,原來已是離黃府不遠了。

就此無聊中揚眸一眼,卻見那漫天飄雪中,有一攤位特別顯眼。於是瞪大了眼睛仔細地觀望一眼,竟是那個被我掀翻過攤位的老頭。這麽大雪的天,他不在家逗弄孫子還出攤幹嘛。莫非真是太窮,真是被生活所逼迫至此番窘境?看來,這隻怕又是一個可憐之人。

思緒至此,我忍不住朝那老頭狂喚一聲:“喂,老頭。這麽大雪的天,你還出攤子幹嘛呢?”

此番言落,我拍了拍東邪的肩頭,示意他過去老頭那邊。東邪雖然沒作任何回應,但行至那老頭攤位前卻是止住了步伐。見此,我深感他此意甚合我心,於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頭以示讚譽。

就此與東邪站定在老頭的攤位前麵之後,我揚聲朝他淡淡言道:“老頭,你是否也身懷絕世武學?是否也是迫於生計,這才流落至此賣些書書畫畫待人寫寫家書某求生計的?你不要覺得有甚大丟臉的,如我師傅那樣的武林絕世高手。還不是淒慘到差點橫屍山野,最後也是迫於生計賣書賣字賣畫地維持生計。”

我此言落下,豈料老頭卻冷哼一聲由懷裏摸出我因愧疚賠禮給他的那枚發簪起身過來塞入我手中,並神色不悅地丟下一語:“我並非高人,隻為糊口的一介老頭,不盼再遇到你這般的客人。簪子名貴至極,你夫君給夠了銀兩的。老兒雖不富裕,卻也不是那貪得之人。你且收回吧,再不可輕贈給他人了。”

老頭這番語畢,我陷入深深疑惑之中,難道這老頭這麽大的雪天出來莫非是等還我簪子不成?若真是如此,我當真會讚他高潔可入神之列的。連我師傅那般的老頭尋常買賣之際,人家多給他錢他都會全部收下,絕無雪天等著送還人家這高潔之舉。

而且我師傅那老頭若遭遇了踢翻攤子之徒,定會打得人家站不起身來地跪地求饒。哪會如這老頭能如此這般見錢眼不開,還這般好氣地與我說話。看來這老頭的心性真比我師傅那老頭還高出許多去,當真乃真正的世外高人也,。想來這所有的絕世高人,似乎都隱身與街角旮旯與鬧市之地呢。

思緒至此,我心間實乃有些愧疚升起,於是便開聲言落下一番真誠的道歉之語:“老頭,我並不是有病的瘋婆子。你看看我這眼睛都哭腫了,我是受很大的委屈的。掀翻了你的攤子,那是為了與夫君賭氣,實在是對不起了。這樣吧,待哪日天氣晴好了,我讓我師傅他老人家也出來擺攤子。也讓你也掀翻一次作為賠禮,你看這樣是否可行?”

我這番語畢,老頭似是萬般感慨地也對我徐徐言開道:“娃娃,夫妻是屬煙火人家,是屬水火的冤家,是有緣才能聚在一起的,如神仙眷侶般不吵不鬧的是會生死隔別的。看你年紀尚小,怕是性情還未定。你且聽老兒一言,多溫順些,多謙讓些,再替他生下一大堆胖娃娃。於此之下他自然能看得到你的好,自然也就不會再如此這般待你了,自然與你恩恩愛愛地過日子了。”

老頭的這番徐徐言教落下,我也故作謙順地連連點頭稱是地跟在隨後又是一番言落:“老頭,如你當真憐憫我的話,我便有一事相求。”我這言道落,老頭起初是不答應的。

但隨後我掄起袖子,朝他展露了腕上的青青紫紫與血色的牙齒印的下一秒。老頭便沉默地點了點頭,還端起嫌惡憤恨的眼神狠狠地剜了東邪一眼。也許他不曉東邪的武功厲害,為人邪氣這一點。這才敢這番大膽替我眼神譴責於他的,不過我倒是替他捏了把汗。

末了為感謝他待我之好意,我趴伏在東邪的背上。在這漫天飄雪下,便與他淡淡聊開了。

我:“老頭,你看似年紀也不小了,請問眼下高壽是多少了?”

老頭:“今年已滿九十八歲了,盼得百歲入土為安呢。”

我:“哦,九十八歲了啊,那麽你的身體還算硬朗嗎?”

老頭:“哎,空心朽木也,早已經大不如前了。”

我:“哦,這樣啊。嗯,那可真是太好了。”

老頭:“你……你這娃娃,這是說的什麽話。”

我:“你可別急怒地死過去了,先聽完我求你辦的事再死也不遲。”

老頭:“你……你……你……”

我:“你現□體不好,若哪天仙遊碰到那索魂的牛頭馬麵兩位神君,請定要待我問問他們還記不記得一個名叫莫邪的女子。問問他們為什麽還不來帶我走,是否碰到了什麽麻煩?你跟他們說,我實乃想念他們得緊,不介意他們時常來找我聊聊家長裏短的?”

老頭:“哎!娃娃,你別這樣,你還這麽年輕……怎麽老是想著死呢,哎!”

我:“你哎個什麽勁,你若仙遊碰上他們就照我的話直說就行了。”

老頭:“難道你對你夫君真的厭恨到這般程度了,甘願求死也不願與之過下去了嗎?”

我:“記得見到牛頭馬麵後讓他們一定要來找我,切忌切忌。”

老頭:“哎,他們若是不答應來找你呢?”

我:“……如果他真的不來找我,那隻能是我去找他們了。”

老頭:“娃娃,你別這樣。罷也,我這裏有一本秘籍你拿回去慢慢品讀其中奧妙,再學會其中二三,保證你以後日子不那麽難捱。”

於此言落下後,老頭便幾步奔回攤位。摸出一本書卷拿絹子包住又走來並揚臂遞給了我,末了還極其謹慎地徐徐道落一言:“切忌不可被人窺見了去,要妥善收藏好,知道了嗎?”

聽此,我心頭疑惑頓生,隨口便丟下疑問:“學會了裏麵的東西我的日子真的不那麽難捱嗎?”我這言道落,老頭連連點了點頭,揚臂歎息地揮揮手示意我快走,。

而我卻為這老頭的此舉陷入了真正疑惑,疑惑這老頭還真是絕世高人,疑惑他這本也真乃什麽曠世的絕世武功秘籍。但絕世武學的秘籍有那麽容易得到嗎,這老頭會這麽大方地將絕世武功秘籍分文不取地送給我嗎?

然而還未待我細想太多,東邪便背著我大步離開了老頭的攤位。在漫天風雪的行走之際,我失笑起地將書卷揣進懷中,再次放軟身體趴在東邪背上。後又仰望一眼蒼穹的翩翩雪花,忽覺詩性大發,也再起諷刺東邪之心起來,於是便搖了搖東邪肩頭笑笑著言道一句:“師兄,我作一首詩給你聽可好?讓你也好好見識見識,我也是那學識很淵博之人。”

我此言問落,東邪不作回答,依舊直挺穩健地朝著黃府的歸家路上大步行著。既然他不出聲反對了,那麽也就表示我可以繼續下去了。於是我清了清喉嚨,續而引頸高聲地吟道:“晨風皓雪漫天飛,遙望蒼穹人自醉,老少相談悅幾回,喜得秘籍遲遲歸,唯有師兄不作美,視芳螻蟻無言陪,欺得嬌人不言悔,黯然獨處寸寸淚。”

吟落這一番詩句,我揚起一雙冰冷的手揭開東邪的麵具拿在手中,並由他脖子的衣領處伸了進去將手與麵具都貼上了他散發著暖意的內衫,隨後這才笑笑起地又再揚聲問道:“師兄,你說說看,我這詩句還工整押韻嗎?回去之後我還要念給師傅他老人家聽聽看,讓他老人家也知道我學會作詩了。讓他總是譴責我學什麽也不會,那絕對是他的教學手段大有問題。”

“你看看人家老頭,如此這般激勵下我居然就學會做詩了。同樣都是擺攤的老頭,人家老頭的境界為何就是要比師傅高出那麽多,還分文不收地贈我一本絕世武功秘籍。你知道以前我總是跪求師傅他老人家教我絕世武功的,但師傅太小氣了。總是說我體格不好不易練武,不肯教我絕世武功。搞得我本欲欺負人家的,卻反過來被人欺辱。”

“現在我終於有屬於自己的秘籍了,逍遙派與桃花島的武功從此在我眼中再也不算個什麽了。等我練就了這本絕世武功秘籍,我就自立門派廣納弟子成就一代女中梟俠,成為一代成功的門主與師傅。你以為你的九陰真經很了不起嗎,還當做個寶貝般地藏著。我告訴你,我隻稀罕那太極八卦遊龍掌與乾坤大挪移。你那邪魔歪道的武功,我才不稀罕。”

我這一番帶著明顯譏諷的言語道落,東邪還是無聲地沉默以對。而此時此際,漫天風雪撩起他的青絲滑過我的眼瞼。那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白雪的發尾,真真是紮痛了我的臉頰與雙眼。可是見他蕩漾於風中飛舞黑白相映發絲,我不得不承認,他這姿態應該世間少有的絕華俊雅。

但下一秒我卻非常不悅起來,不悅他這肆意張揚的發,不悅連這漫天風雪都似是甘願淪為他的陪襯一般。於是心起不悅地偏起身體仰首,張唇狠狠咬下滿口他蕩於風雪中飛舞的發往後狠狠扯去。

我這一舉之下,他微微側首,語調淡然地揚聲問道:“你在做什麽?”但這一次輪到我不做回答,輪到他輕輕歎息一聲後歸於了沉寂。於此之後,我似是愛上了這般的無聊與折磨他的小戲碼。在他一路沉默的步行中,一路迎風追逐般地咬下他飛揚在風中的發後又放開,然後又再次咬下揚起身體往後扯去。

漫漫飄雪的長路之央,就此這般重複不絕。而東邪也在那一問之後,似是無聲默許了我這般的作為。不過在行至黃府門前之際,我總算是放棄了這般折磨他。末了,記起了似是有句話未說。

便再次狠狠咬住了他的發扯了一下後又放開,隨後一個掙紮滑下他的背脊。行至那門前大力推開門扉,卻停住腳步轉身朝他笑笑丟下一句:“師兄,若你哪天不敵人家被傷至無藥可救之際。說不定我也會學藍楓姐姐那般,親手一刀了結你的性命免你太痛苦。那九陰真經毀人無數,持有者都不得善終,你也因它失去了摯愛。若哪一日有人為此追殺你,我絕對會棄你而逃,這是真心話呢。”我的這句並不是肆意的威脅,而是善意的勸解。話已說到,他聽或是不聽,已是我能力之外。射雕之東邪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