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當征服遇上反抗
我們都隻是衣衫半褪,身在碧水之央的石礁之上。他無法找到馴服我的最快速方法,而我也找不到可以壓製勝過他一回的辦法。所以我們用上了身體的纏綿來交戰,彼此都不想妥協地輸下這一戰。
征服與被征服,抵抗或是迎合全都已經不重要了。用這樣的方式想來報複,我們都不會是贏家。
但我一點也不後悔,他的壓製雖來得淩厲。但該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唇竟比他的人來得要更溫柔一些。唇齒糾纏之際,我是借著他唇的點點真意,這才忘卻了他整個人散開的滿身不悅氣息。
最終的末了,這場戰鬥在我的聲聲喘息下走向了結束。很顯然,這場用彼此身體去糾纏的戰鬥是我落敗了。因為此刻,東邪的眼角眉梢不論哪一處,都蕩漾著得勝後的淡淡愜意。
在這場纏綿過後,雖然我們依然維持著一個相擁的姿勢。可我的心似遊離到了更遙遠的地方,想要離開的念頭也愈發的堅定起來。而且他眸也似是又在穿透我看著些什麽,神色很是複雜,而我也無法得知他到底在想著些什麽。
但我隱約感覺出來,先前那場歡愉裏他似乎也在掙紮猶豫,似想要將自己打敗。那肆意侵襲的舉止之餘,有太多欲要將我徹底征服的意味襲來。就如同我的反擊,同樣因欲要征服打敗他而去。
沒曾想到過我們竟會這般的相似,都似欲要對方先妥協或是被征服,該說是彼此心有默契嗎?
就此,我沉溺入了這般思緒久久。久到我的身體開始退卻了纏綿的餘溫開始瑟瑟發抖,久到東邪將我濕漉漉的衣衫披上肩頭,久到他將我的頭按壓入懷我這才完全醒神過來。
隨後又待片刻,他的身體因集結力量而緊繃。下一秒,碧潭中的水花因我們的赫然騰空而揚起了大片水花,好看的小說:。一陣足尖輕點崖壁的借力翻躍之餘,我被他帶著落到崖壁之上。
站定之後他將我安放在一塊較平坦的地麵,隨後也跟著平躺了下來。平躺下來片刻,我揚起手掌抵擋刺痛眼睛的陽光。然而眼角餘光見他也揚起了手,但卻在慢慢替我撩開濕漉漉的長發。
借著這崖頂的一股徐徐的暖風,借著他此番的動作。我們二人都靜默了下來,耳畔唯剩瀑布墜落懸崖的豪邁壯闊之聲。然而我心底的最深處,卻借著這股豪邁的水聲釋然了某些東西,似是卸掉了淤積心頭已久的某些鬱結。
我想也許我得感謝東邪,因為是他用最直接殘忍的方式找回了我的聲音,是他用這死亡的恐懼讓我釋放了淤積心底的疲倦與恐懼。也許他若去做個大夫,會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因為他這個人在做著最殘忍舉動之餘,仍然是那般的溫柔。似乎除了他的唇,他的手指也很溫柔。
在先前潭底那番糾纏之際,他的指尖也未曾傷我分毫,就如現在他的指在我發中遊走得也很溫柔。他說過許了我妻室,便不會再動手不會傷我身體發膚任何一處,他真的是做到了承諾呢。
但我還是猜不透他,亦不想去猜透他,因為我們終究是不能有際遇的兩人,他隻是因征服這才與我纏綿。而且纏綿之際,他也俯在我耳畔說了一句,說不喜與人在任何較量中輸下陣來。
他是一個極其不知怎麽與人融洽相處的人,亦不會為心底所屬之外的人輕易妥協。是一個將肆意與隨意拿捏得那般分明,卻又可以融合到另人歎為觀止的人。他真正的靈魂如一隻沒有枝頭落腳的候鳥,隻怕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離群飛得太遠太高了,他人又如何能夠追趕得上呢。
想來這世間除卻了馮蘅,再也不會有哪個女子,可以擁有一顆如此坦蕩包容他的心。雖然他總能在不經意就撩起人心底深處的某種異樣情緒,可他卻又偏偏是不能讓人輕易碰觸的利刃。太貪過入勝了,便會一不小心刺傷了自己。他自己亦說過的,他不是為人夫君的最上佳人選。
不過還好,我還並未對他起過大貪念,心還不會為他的冷漠太傷情。笑笑地咽下這般感慨與思緒,我深呼吸一口氣。轉眸望了一眼身畔的東邪,他似乎還在把玩著我的濕發。
而且在這久久的靜默之中,我也想通了某些,心境也愈發的明亮起來。他對我無憐憫也罷,無情淡漠的無視也罷,都已不再重要了。縱使他再用那殺氣襲人的姿態對我,我都不會再害怕了。
這般想想,我終於蕩開了笑。很輕很釋然的那種,笑自己在與東邪的對決中演了一場莫名的癡怒劇。這場劇裏東邪並沒有入局,而我卻獨自一人入了戲,而且還入戲太深。
我之於他,隻不過是個剛剛相識不久的陌生人而已,他的淡漠無視與殺意皆算在正常之列。
而我似乎有那麽一瞬將自己太過投入勝,忘卻了這裏已不是我熟悉的時空,我的一套活法已沒有人會來輕易買賬了。可難道我就要這樣對命運妥協,很不甘心呢,不甘心就此認輸!
也是於我這陣淡淡笑聲之際,東邪將我的頭枕在他的臂上,並揚起了指尖抹去了我眼角因忍笑溢出的淚。我轉眸望他,並伸出指尖在他唇上狠狠搽拭,想要抹去我的唇沾染上去的味道。
為著我這一舉,他眸底的不悅意味再次聚集濃鬱,接著又再俯首吻向了我的唇。似是偏執地想要製服我所有頑強的不馴與掙紮,似是偏要讓我看清妥協於他眸底不喜言輸的意味之下。
當我們的唇齒再次糾纏之際,我想我們彼此的舌尖應該都很清楚地嚐到了對方鮮血的味道。也該明白了彼此心底最真正的想法,他欲再次征服,我卻絕不願意再次對誰認輸!
糾纏到末了再次退開,我撩起一抿唇角血液入口,朝他綻放了一抿無畏笑顏地淡淡落言道:“無論你用任何姿態對我都好,我不再怕你了。別人若躲不開劫數因我而死,那便是前世欠我太多。如果我也躲不開你的劫數而死,那便也是我前世欠了你太多的緣故,!”
這言落罷,我狠狠咬上了他的手腕。這一咬很重很重,重過前兩次太多。但他卻並未動怒,也未有揚臂揮開,眸底反而蕩起了慵懶散漫之色地定定地望著我,末了這才淡淡道落一句:“不再懼怕我,這是個好開始。你可以對我更坦誠一些,畢竟我與蓉兒都先卸下防備坦誠待你。”
他此言落下,我牙口奮力地再次狠狠咬向他的手腕。直至唇角又開始滑落下點點腥味的**,我這才鬆開他,又將嘴中含著的血再一次當著他的麵狠狠吞咽而下。
咽落了這一口血液,我冷笑起對他再次開聲言道:“人若敬我一尺,我自會還他一丈。但人若傷我一發,我則必斷她十發。若有人讓我流淚,我便會讓其流血。此話我也隻說一遍,你也同樣給我記到你的骨血裏麵去!”
我的話雖落下得很輕,但是整顆心卻為著這番話漸漸升起了一種踩踏在實物上的穩實感。於此這才明了,原來卸掉了畏懼的感覺竟會是這樣的美妙。
然後我開始靜聲等待,想等待他不悅飛來一掌,或是突發善心地不計較。可閉眼等待了久久,疼痛感也並未襲來。末了,一指溫潤指尖在我臉上緩慢遊走,還有一道氣息在耳畔徐徐吐落。
於此他總算是開聲說話了,很是淡然帶著極其明顯的倦意語調:“不知道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別再用這種仿佛知曉我所有事情的神色看我?你究竟是誰,究竟又知道些什麽?我隻問這一次,或許你該坦蕩地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你究竟來自哪裏?”
他這一語落罷,揚起指尖輕輕沿著我臉頰緩緩滑下,續而猛然下滑著瞬息掐緊了我的喉頭。強行定眸一望,俯身在上的之人,眸底顯現的似乎不悅被人窺探了所有**的襲人殺氣。
然而我卻已經無所畏懼也不掙紮,而是蕩開了淺淺微笑,也緩緩地揚起手掌撲捉到了他蕩開於風中的一縷發。烈烈陽光下,纏繞在指尖的這一縷發與他的容顏有著極其協調的色澤。
然而在下一刻,我卻笑笑著狠狠拽住拉扯而下。於此之際,我們開始了兩兩的眼神交戰,誰也不肯先鬆開手的狠絕。我想如果我在與他的這場交戰中走向死亡,這絕對是份屬正常。
因為這裏本來就沒有我存在或是落腳的位置,然而他卻是屬於這裏的。他不該在這山間崖壁上與我如此糾葛,也不該不會因我的這番舉動就此死去。我這個連配角都算不上的異時空異客,還不配攪了他們這場早已注定好的悲劇。
所以這番眼神的交戰待末了,還是我率先無力地鬆開了手。心頭雖有不甘,但又能怎樣。誰讓最開始陌生相對之際,是我先泄露了不該被他知道的東西。所以我妥協了,軟下了身體。不知道自己是會先因為窒息死去,還是會先因虛脫疲倦昏睡過去。
總之在這烈日下的徐徐暖風與水聲中,我輕輕地閉起了雙眼,任俯壓在上的男人很可能地會絕了我的呼吸。直至又過片刻,我終於恢複了順暢呼吸卻因為極度疲倦沉沉睡去。
時間在沉沉昏睡中流逝,直至我因感覺到絲絲涼意這才轉醒過來,一睜眼的當空居然見到了漫天閃爍的星辰。在黑暗的天際,它們竟是如此的美麗多姿。
見此,我不由得羨慕,羨慕它們有自己的位置。隨後也開始感歎,我也許該是時候該離這裏去找尋找回家的路。而不是坐等身體的敗毀,或是等待我的未知再去給誰帶來不善的厄運。
這般思緒之餘我側目一眼,卻見東邪雙目緊閉似是熟睡。淡淡皎潔的月灑下點點華光落在他麵上,竟將他這模樣襯托得別樣的溫潤流淌,不若他醒著的某時間那眸底的銳色逼人。
緩緩拿開附在腰間的大掌,我慢慢站起身來穿戴好衣衫。忽然腿腳異常酸軟一個不甚往下倒去之際,卻有人在身後攬住了我軟倒下去的身體。
回轉視線望他一眼,我輕輕笑落一句:“夜黑風高殺人夜,!”會問落這一句,其實我隻想得到他最真的想法。既然他尊師命地不欲殺我,但可否能安好地放我自由離去?
這般思緒落罷,我揚臂將被風吹得滑下肩頭的薄紗往上撩起,隨後又揚臂當空撐開手指欲抓握一抹這夜空的美麗月色。但就此等待了許久,東邪也沒作回答。
不耐之餘轉眸一眼望去,卻見他竟也學我一樣揚起了手掌撐開了指。但他卻並不是為抓月光,而是抓握住了我蕩開在風中的發。我以為他欲來尋一番報複,但他隻是輕輕撩起我的發絲穿過他的指縫緩緩滑過。
他這模樣真的是一個很暖人的姿態,肆意的慵懶散漫與眼角眉梢的溫潤融合在一起似是可以奪走人的呼吸。可是我也知道,他真的我不能貪得之物,我必須該要離去。
因為我與他的這段糾葛偏離了軌道,我們都應該走回自己原本的地方去。末了斂去這般思緒,我揮開了他流連在我臉頰的手,淡淡一聲言道:“我不會感激你的不殺,若你當真心軟我們就應當好聚好散。”
我這番語畢,他還是不作回答。夜幕裏的月色下,隻見他揚起了眸,似是在眺望夜空裏漫天星辰與美麗的月光。於他這靜默中,我也仰頭觀賞。觀賞到中途,他忽然俯身在我耳畔落下一語:“你,不屬於這裏。”
他這句道來憑地淡漠隨意,但語氣卻是極的肯定,讓我在瞬間就頓失了所有鎮定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好一會之後,這才尋回清明理智顫抖著開聲問道一句:“為什麽這樣說?”
當發顫的話音由唇際輕輕吐出時,我這顆心沒有來的滿溢酸澀。因為這從沒人看透過的隱忍,竟被他這麽隨意就說了出來。
然而還不待我這股酸澀平息,東邪卻又是俯在我耳畔近處,還是淡漠言道:“因為你的眼太過放肆不馴。”這語落下,他轉眸又揚臂輕輕撫上了我的眼,又開聲言道:“你的眼與這裏女子的眼太過迥異,總是閃爍著似乎看透了我所有結局的悲憫,而且你知道太多本不該知道的事。”
“活著已是這般無趣,若真是提前知曉自己的結局豈非更不想走下去。所以每時每刻我都在猶豫掙紮,掙紮著究竟是該將你給蓉兒,還是該遵師命地護你安好,或是將你直接毀掉!”
他這話落下的瞬息,我卻怒從心起。看人時直視對方的眼睛難道有錯,知曉他所有的結局也非我本意,誰讓我根本就不屬於這裏。況且我就算知道了他的結局又如何,我也並沒有告訴他的打算,他自己起了害怕又與我何幹。
這般憤恨的思緒落罷,我後退一步問他:“那麽現在呢,你欲對我如何?”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他是打算與我好聚好散,還是會直接給我來上一掌結果了我的性命?
這般思緒剛落罷,但聽他又一言緩緩道來:“蓉兒贏了,隻要你伴蓉兒不孤單不流淚。我便許你在我的能力範圍內肆意飛翔,護你一生安然無恙。”
許我肆意飛翔,護我一生安然無恙,又是這句呢。沒想到來此一趟,居然還會得到一個男人兩次這般的許諾。可惜我真的是受不起,亦無福消受,也不想被誰掐斷了自由。
但我還是隱忍下這股不悅,淡笑起地揚聲回他一句:“隻為不讓自己的女兒流淚,就要讓別人家的女兒流淚。你不覺得你太無禮可循,太過份了些嗎?”
我這語落下,他轉眸望著我,眸色略顯陰沉,語氣略帶不悅偏執地也揚聲吐落一語:“蓉兒對你動了真情,你自然也要還她真心。”
聽此一言,我忍不住隨口一句反駁:“她對我動情是她的事,我為何就非要對她動真心!”
豈料我這話的尾音還未落全,他又是不悅一言道落:“那麽隻好讓蓉兒這次哭個痛快了。”
話音落下的瞬息,他揚臂過來抓緊了我的前襟衣衫,將我提著走到懸崖邊上憑空吊起,。他的動作快速到我根本來不及逃開,我隻能本能地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死死不鬆開。
被吊起放置懸崖邊上,他望著我的眼,眸色異樣複雜地揚聲言道:“在我的力量下肆意飛翔,做這潭底無名沉屍,二選一。”他這番冷漠言語雖超出了我的預料,卻也讓我在看清他眼底殺氣的那瞬間頓生了無限倦意。
也許是心已徘徊尋找得疲倦,也許我已經厭倦了與他這樣偏執無道理地繼續糾葛下去。就此死去也未嚐不可,反正這裏也沒有我容身的位置。
正當這般思緒之際,許是見我未有答話,他又再次追加一句:“回答!”和著瀑布水聲的話語落下,他眸底又再瞬息綻開冽冽殺氣。似乎若我吐出一個不字,他便會將我毫不猶豫地掐死扔落這懸崖下底的潭底之中。
思緒至此,我裂唇一笑丟棄了所有對他的恨意與懼意,笑笑地開聲言道:“你果然是個不適合做人夫君的男子,哪有如你這般對待妻室的夫君。隻給二選一太小氣,還有第三種選擇嗎?”
這句語畢,我憤起掙紮。雖然說死隻是個瞬間的事,但畢竟曾經有那麽個少年用他的命來度了我一劫,我又怎敢負他。我要活著,還要活得比誰都肆意瀟灑。天若讓我死,我還偏偏就不死了。若那牛頭馬麵這次再來找我,我也許會怒得將他們再殺死一次。
這番憤恨的情緒咽落,我揚眸狠狠望向東邪。他也不言語地觀望著我,眉目間全是冷冽殺氣,全然不見了白日裏那慵懶散漫的模樣。就是這樣一個男子呢,白日裏我們還曾那般的纏綿,而此刻他卻是欲無情地將我推向死亡。
隻為自己所愛之人,他偏執到可以將任何人都無情地踩在腳下。不過罷也,誰讓他是東邪黃藥師呢。既是他想要去做或是去走的路,這天下間怕是任誰人也無法阻攔下他的腳步。
正待我這般思緒翻飛之際,忽聽他用著略帶倦意的語調又開聲言道:“尋常時馴化一隻獸,我會抓兩隻來。先斷它們水糧,待它們受不住時再以好食喂之。如果還倔強地不肯低頭,我會當著其中一隻的麵殺掉另一隻。看來馴服一個人真的沒有馴服一隻獸那麽容易,而且對這個人我也失去馴服的耐心了。”
這番言落,他再次定眸望我。眸底真的滿顯著倦意與冷冽的疏離,這還是我第一次這樣看他對我這樣的神色。也是於此話落的下一秒,根本還不待我再開口說些什麽,他抓握住我的手掌便在瞬間鬆開。前一刻還說要許我肆意飛翔的,可卻還不等我開口求軟便是毫不留情的殺招。
看來真如他說過的那般呢,他無甚耐心等待誰。想來是個正常的人都不能與東邪這廝好好相處呢,因為這廝是個絕對的非正常,那麽這一次就盼老天讓我們的孽緣斷於此崖後會無期吧。
頭目師傅,莫邪在此給你們無聲叩拜,因為這次我是真的鼓起了想要獨自離開的勇氣了。
然而在我掉落途中,崖頂卻用內息揚聲傳來一句:“我雖欣賞你眸底烈性,但依你這般性情斷然無法在這世間與人安然相處,這點我與你亦頗有幾分相似。既然你這般想要離開,我便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懂得在我能力下肆意飛翔好些,還是在這世間孤苦無依地飄零好些!”
他的這道聲很是清響,夾雜在瀑布的落水聲之餘,卻還是撞擊進了我心底的最深處。而我也沒有再次落下崖底潭水之中,而是在他放開我墜落的瞬息,早有防備地抓握住了崖壁上的一根藤蔓。
但是我唯恐崖頂之上的他還未離去,便尋了一塊凸起的岩壁抓住藤蔓貼服著站定。就此靜待了莫約大半個時辰,我深呼吸出一口氣,這才開始慢慢沿著藤蔓和凸起的岩石塊往上攀爬起來。
好在此懸崖並不算很高也極容易攀爬,不出盞茶功夫我便爬到了懸崖頂上。借著月色放眼四下觀望了久久,待真的尋不到任何人跡,我這才軟倒在地麵雙眼緊閉大口呼吸。
待呼吸順了,我這才睜開眼來,其他書友正在看:。然而一睜眼的瞬息,我便看到了俯身在上一雙淡然異常的眸。來人不是東邪又會是誰,先前他分明就已經打算放我離開的啊,這廂卻為何要去而複返呢?
為此一著,我心底翻騰起漫天怨憤,直覺是被這廝狠狠耍了一回。恨恨斂去這般思緒,我騰起身體又重新擺開了欲攻擊的架勢,然而他卻鎮定不為所動。隨後便用著我無法避開的速度行至我身前,僅用單掌就鎖住了我的雙腕,讓我分毫動彈不得。
於此還不待我開聲譴責,他卻用單手在我腰間係緊著什麽。而我也被他這沉默的一舉驚得呆住,所有的言語哽在了喉頭。待他終於係緊那物件,也放開了我的雙手,卻又揚臂撫上了我的發頂。
就此開始我們兩兩相望,各自都是沉默不語。因為我不知道究竟對他還可以說些什麽,言我辯他不贏武我亦鬥他不過。所以我隻能朝他端起絕不欲服輸妥協的眼神,繼續對他保持著沉默。
就此這般待末了,竟是他先開聲地淡淡言道一句:“聖賢說妻室不馴,則是夫綱不振。雖然我從未將聖賢的世俗之禮視為準則,但心中亦有著底線。娶了你便絕不背信地棄之不顧,這枚玉佩我生來就佩戴至今。以半年為期,我在洛陽等你,若你不回我便去尋你。尋到之後,不管你懂與不懂願或不願,我那桃花島都會是你唯一可以的歸去。”
他這句語畢,我無法找到言語對答,依舊維持著沉默。就此又待片刻,他放在我發頂的手下滑至我的臉頰輕撫了撫後神色複雜地收回。於此我欲開口說些什麽,然而他卻掀拂衣襟轉身大步走開。
我本能揚起手臂去抓,卻想想地又再垂下。真的很想要說些什麽,卻知道無論任何言語在此刻都會顯得過分的蒼白。於是隻得傻傻地愣在原地,無聲地看著他的衣袍與發絲被風吹起地漸行遠離。
可是待他快要走出我的視線之際,我還是忍不住朝他背影處揚聲言道一句:“你娶我並不是心之所適,你放我這才是為了心之所適。縱使你才學武學與樣貌皆是世間少有,但空有這些而無魂無心我莫包子亦是不會稀罕半分。再說你我根本就不該有這般際遇,也不能結下這般的姻緣。”
“我身上有太多的未知因素,也許隻會給他人帶來災劫或是厄運。不管你懂與不懂,信或不信。就算你違逆師命或是聖賢之禮將我舍棄,我都不會怨怪你。因為真正去怨恨他人是件極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莫包子才不屑去做。而且我絕對有能力獨自去生活,所以你無須費力來尋我。”
此番言罷,我深呼吸一口氣狠狠甩了甩衣袖背過身去。仰頭望了一眼明亮的月光,心頭忽然驟起漫天酸澀感觸。但仍然堅定地邁開步伐,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借著月色大步飛快著奔離。
然而就此奔離之際,四方空氣裏又是用內息響徹一句:“我已決定信守對你的承諾,隻此一生定不負你棄你。災劫也好厄運也罷,我都會努力擋下。若憑我也無法擋下,陪你一起赴死又如何。我放你離去並不是為心之所適,隻為你能清醒地認知這世間凡舉,給你接納我的過程,給你夠時間去喘息或是想通。而且於我的逼迫來說,你唯有抵觸超強之外,能力與夠已承受的心性都實在太弱!”
他隻此一句,有些似是解釋,卻又淡漠得更似直述,之後他便再無聲息響起。而我卻駐足轉身,想要尋他身影,遍尋不到之後心頭寂寥更是泛濫成潮。其實撇開一切來論,我與東邪算不得什麽仇人,亦不能算有大恨,甚至還有些許的相似。而且相遇之初,還是我先無恥地汙蔑利用了他。
可我們注定不能做那同路人,所以離去是必然的。縱使心有軟意,也隻能狠狠掐滅在萌芽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換第二卷了,暫時不能放送藥師兄的番外,因為現階段兩人還沒有愛上。
這章七千七百字的放送,我昨天的承諾,好心疼。不過罷也,忍痛放送,但願紙媒們能禮拜天能看文痛快!所以為表彰我的勤奮,紙媒們用留言花花淹沒我吧,淹沒我吧,淹沒我吧。禮拜天啊,合該是多麽輕鬆的日子。定點存稿發文,我要一覺睡到自然醒。射雕之東邪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