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來觀禮的賓客裏麵最引人矚目,也是最令人深思的便是要屬今日才匆匆的趕到了西北的霸王趙逾常與朝廷賈充的長子賈環了。

兩人也都算是當世的俊傑了,而兩人一起的出現在千葉穀的時候,更是叫一根人等都大跌眼鏡,頓時流言也滿天飛了起來,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著西北與朝廷已經和解了?

可是作為主人公之一的趙逾常倒是覺得冤枉極了,分明是在路上碰見了這個無賴,這個無賴非要和自己一路罷了!

趙逾常一直心情鬱悶,一直到進入了千機穀都沒有展顏過,而另一位賈環則是心情大好的樣子,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不時的與熟人打著招呼。

前來迎接這二位的便是千機穀的二當家葉陡升。

隻見葉二爺滿臉笑意的朝著兩人大人物微微抱拳,“兩位大駕光臨,真是叫本穀蓬蓽生輝啊,兩位裏麵請,婚禮一會兒便開始了!”

賈環微微一笑,便是率先進入了禮堂,而趙逾常則是落後的幾步,看著葉陡升問道:“前天便是接到了消息說是懷王已經來到了千機穀,怎麽沒有見到人?”

葉陡升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想是大將軍的消息有誤,懷王一直沒有到啊,我們倒是發了請帖與懷王,可能是在路上耽擱耽擱了吧!”

“是嗎?”趙逾常輕輕的說了一句,便是踏步朝著屋內走去,沒有半點深究的樣子,倒是叫葉陡升微微的舒了一口氣。

幾位貴賓落座,卻是遲遲的沒有見到穀主的影子。直到快要接近午時的時候,方才聞得一聲:“穀主到!”

隻見從大廳的側門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四十左右的樣子,眉目俊秀,儒雅異常,氣度非凡。眾人起身,這時隻見葉昊升抱拳道:“多謝諸位從百忙之中參加小女的婚禮,觀禮之後的酒宴請大家務必要盡興!”

已是到了吉時,隻聞見有人喊道:“有請一對新人!”,大家將目光看向大門的方向,可是過了良久,卻還是空空如也,大廳裏麵也不免的傳出了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葉昊升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便吩咐人前去看個究竟。

片刻後前去大廳的回來,跪在客廳中央道:“新郎,新郎,不見了!”

“混賬!”葉昊升頓怒,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麵,上麵擺放的茶杯頓時破裂,屋子裏麵人無不瞪口呆,居然有這般深厚的內力!

葉昊升隨即又關切的問道:“小姐呢?”

那人回道:“小姐帶人去找了!”

葉昊升麵上露出一些擔憂之色這才抱拳道:“讓諸位見笑了,老夫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煩請可謂到客房休息一下!”,說完匆匆的吩咐了幾句之後便是離去了。

這時一旁的賈環端起茶杯不慌不忙說道:“真沒有想到,來一場居然看了一場好戲!”

趙逾常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便是隨著一位仆人去了自己的房間。

途中經過一處房舍的時候,便是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燒焦的味道,趙逾常在此處停住了腳步,目光輕輕的再此周圍看了一眼,露出了幾絲狐疑,便問道:“這裏是剛剛走水嗎?”

仆人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答道:“幾個下人不小心燒著了屋子,不過好歹沒有什麽傷亡,隻不過是著了幾處房子,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趙逾常輕輕的點了點頭,又疑惑道:“可是瞧著此處離著井口不遠,怎麽被燒成這樣?看樣子像是沒有撲滅過的痕跡啊!”

仆人一愣,正組織措辭的時候,趙逾常又不鹹不淡的說道:“想來便是疏忽了吧,隻不過千機穀也是財大氣粗,幾間屋子而已!”說完,又是繼續往前行去,一點感興趣的樣子也沒有。

仆人暗歎了一口氣,怎麽是個喜怒無常的人!終於將趙逾常帶了休息的地方,仆人正待告退的時候,卻又被趙逾常叫住,問道:“你們小姐平日喜愛做什麽?”

仆人心中暗暗發笑,想來此人以為姑爺與小姐的婚事告吹了,便有了可乘之機了吧!於是躬身道:“小姐喜靜,平日就愛讀書作畫,冬日的時候便是喜歡去寒山賞梅?”

“哦,”趙逾常從應了一聲,又問道:“那你們小姐近幾日可去過寒山,寒山的梅花可開了?”

仆人苦笑道:“您可是問倒了小人,寒山的梅花照這個時節來看,應該是開了的,至於小姐去沒去,小人就不知道了,可是昨日傍晚倒是見到了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倒是從寒山下來。隻不過沒有見到小姐的身影。”

趙逾常點了點頭,將這仆人打發了下去。思量了一下,便是穿好了披風,準備出門。依著軒轅玨的意思,千機穀與賈充已經有了勾結,因著新郎是青岩的關係,趙逾常斷定雲夭一定回來的,所以不顧一切到這裏來,都隻是為了雲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