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微微一愣,“什麽?”

劉勳頓了頓,道:“就是女孩子那個了,慧然的肚子很疼,都說不了話了!”

“紅……紅糖水吧!”雲夭輕聲道,其實她有知道多少,誰來告訴她這些?古代又沒有止疼藥買。

“哦,這樣啊!”劉勳似有所悟,嘟嘟囔囔,“女孩子就是麻煩!”

雲夭關上門,將被倚在門上,心中有種空空的感覺,說不上來為什麽,手中握著的藥瓶卻也是顯得刺眼的很,雲夭煩恨的將它往床上一扔。

程偉直接推門進入,對雲夭道,“出事了!”

雲夭與程偉及幾個暗衛一同趕去後門之時,隻聞見喧鬧的叫喊聲自門外傳來,“活捉懷王!活捉賀蘭郡主!”

雲夭眉尖一蹙,“李亨呢?”

“那個老雜碎想來是跑了!”程偉吐了一口唾沫道。

雲夭想了想,道:“殺出去,去南門!”

幾個暗衛一同護著雲夭殺到了南門,因為南營的大部分去了西門,所以滿門這裏卻未見許多的血腥殺戮之事。城門緊閉著,城樓之上守衛森嚴。雲夭帶人隱在暗處,仔細觀察了片刻,卻見城樓之上,似乎有打鬥的痕跡,影影綽綽間,隻見一襲白衣,隱約瞧得隻劉勳,隻見他似乎擒了一個守城門的守將,然後聞得那守將顫顫巍巍道:“開城門,開城門!”

下麵的士兵有些不知所措,卻是軍令不可違,還是有人準備去打開城門。而在城門的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果然不出雲夭所料,如今嘉峪關兵變,劉勳必然取道南門!

“簌”的一隻箭羽劃破長空,箭頭精準的射入了那被擒的守將的眼睛內,白色的腦漿濺到了劉勳俊秀的臉龐上麵。接著接連的數隻箭羽卻是朝著劉勳穩穩而去,劉勳慌忙的將那守將的屍體往前一扔,自己則是幾個躍步,險險的躲過了。

他的目光暗沉,看向茫茫的前方,卻不知箭是從何方而來的,隻得避到了柱子後麵,再做打算。

雲夭也暗暗心驚,此人身在目送所不及的地方,在如此遠的地方,卻是如此的精準狠辣,可見臂力之驚人!

繼而一陣馬蹄之聲紛遝而來,隻見最前麵是一個少年,年年歲不大,卻是十分的沉穩,一雙虎目,似暗夜裏麵幽幽的狼,凶狠而且有野心,手中握著一把銀弓,身後背著一些箭羽。

“在下規勸懷王還是束手就擒吧,懷王以為自己可以逃得出去嗎?”趙逾常朗聲道。

劉勳卻是微微一笑,“是有這個打算!我打賭,你一定抓不到我!”

“是吧?”趙逾常搭弓,箭頭對準的卻不是劉勳而是城門之下那一輛馬車。

劉勳的神色不變,甚至還有一絲笑意,“趙副將若是喜歡,就送給趙副將好了!”他趁著趙逾常將箭對準別處的時候,迅速的移到了城門邊上,轉頭,高聲喊道,“趙副將年少英雄,我們還會再見的!”說罷,他縱身一跳。

雲夭麵色一白,這城牆高達數十丈,即使是輕功極高的人,跳下去也定會摔死的!

似乎是片刻的功夫,又似乎過了幾個世紀那般的漫長,卻聞見一人高呼了一聲,“懷王沒有摔死,來了幾個白衣妖女,將懷王接住了,懷王往南邊離去了!”

城門被打開,幾縱騎兵立即追了出去。

雲夭回過神來,為什麽會覺得有幾絲的慶幸?他將慧然扔在了這裏不管了麽?為什麽自己居然會覺得有幾絲的快感?

趙逾常手中的箭卻始終沒有射出去,他麵容平靜,神色深沉,猜不透喜怒,驅馬來到了馬車邊,一個士兵打開了車簾,看見了車內被五花大綁的年輕女人,卻是一臉的震驚,“這不是李亨的小老婆嗎?”

趙逾常的眸色更深。

北門。似乎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被其他地方影響到一般。

幾兩馬車的突然到來卻是打破了這平靜,駕車的馬夫高聲喊道,“這是太守大人的車,快些開城門!”

靜默了片刻,沒有人反應,平靜之中偏偏透著幾分不安,車夫也有幾分焦急了,不由得又喊了一遍,“這時太守大人的車,奉太守大人的命令,有急事要出門去,快些打開城門!”

又是一陣靜默,忽然一個黑影從城樓之上被扔了下來,落到了馬車的旁邊,車夫定睛一眼,臉色大變,這不就是北門的守將,太守大人的小舅子嗎?

隨即一陣箭雨急急的落下,車夫還在剛剛的震驚當中未回過神來,就被當頭的一箭沒入了胸膛。箭雨射了一會兒,隻聞見一個躲在車內的顫顫驚驚的聲音喊道,“不要射了,不要射了,我不是太守大人,我是他家的管家,不要殺我!”

箭雨停了下來,從車內顫顫巍巍爬出來的人果真不是李亨!

在一處荒郊,洪水過後的,沒有什麽生機,隻有幾株病歪歪的樹在黯淡的星光之下,兀自的出現它寂寞的輪廓。樹下靠坐著一個麵容秀麗的女子,神色焦急的看向前方,“懷王怎麽還沒有來?”

一個男子看了一眼他身後的一對被捆綁著的中年夫婦,安慰女子道:“姑娘不必擔心,懷王既然讓我們在此等候,他就一定會來的!”

他抬眼看了看前方,驚喜道:“你看,懷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