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雲夭一向習慣淺眠,有輕微的動靜便會將她驚醒,而帳篷外麵似乎傳來一些打鬥的聲音。

雲夭一驚,披上衣服便出去看個究竟。

卻見外麵有兩人對立著,一邊是麵無表情的火雷,一邊是那日見過的魯卡。

隻見魯卡笑道;"你不要那麽的衝動好不好,我隻是來看看到底有沒有個中原女子在這裏,並沒有什麽惡意,千萬不要射箭啊!"

火雷已經沒有表情,手中的弓箭也沒有鬆弛半分,冷冷道:"魯卡,你定要將此事與五王子說個明白!"

魯卡一臉的無奈,"別啊,要是讓父王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要不,你就當做沒有看見我,放過我吧,好歹我們也是十幾年的兄弟了!"

火雷沒有半分為其所動的意思,"你去跟五王子說罷!"

魯卡搖頭,怎麽就遇到了這個榆木腦袋值班呢?來的真不是時機!

"喲,火雷把弓箭收了,你這是做什麽呢,魯卡小王爺是貴客,還不趕快去稟報五王子,這可是一年都難得見到了的啊!"

魯卡拚命示意火雷不要聲張,一麵衝著花媚顏眨眼睛,我們中午才見過的!

花媚顏笑了笑,道:"不與你鬧了,這回就饒了你,但是又下一回被我們當成此刻就地格殺了,就被怪我們了!"她說話語氣輕柔,卻沒有人懷疑她說的話是假的。

魯卡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笑嘻嘻的往花媚顏身邊蹭,"花姐姐,你跟我說,你們這裏當真沒有一個中原女子麽?"

花媚顏笑道:"這個嘛……無可奉告!火雷,送魯卡小王爺走吧!"

火雷點頭,幾步踏到魯卡的身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魯卡無奈,隻得乖乖的走了。

送走了魯卡,花媚顏經過雲夭的身旁,略微停了片刻,側頭,輕輕一笑。

清晨,寶珠喚醒了雲夭,笑道:"姑娘快起來吧,五王子有請姑娘呢!"

雲夭微微反應了一下,隨即諷刺的一笑,"他想見我就見麽?不見!",說罷,雲夭扯過被子便又呼呼的睡了起來。

寶珠沒有辦法,又不敢多出聲,隻得在一旁幹著急,這要是讓五王子多等了,該如何是好啊?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轉眼陽光都已經探了出來,寶珠看向帳篷外麵,牧民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她看著雲夭的床榻歎了一口氣,她也伺候雲夭幾天,知道她沒有嗜睡的習慣,眼下不過是在賭氣而已,也不知是在與誰置氣。

久等不見雲夭的上官雲,聞見侍衛稟報說雲夭還在睡覺,臉上也未見惱怒,隻是吩咐左右多等片刻,自己則親自去了雲夭所住的帳篷。

在帳篷內來回走動的寶珠瞧見了帳篷簾前出現些上官雲,一時有些錯愕,立即俯身道:"參見五王子!"

上官雲擺了擺手,是要寶珠起身,又指了指雲夭所誰的床鋪,道:"伺候姑娘起身!"

寶珠無法又隻得硬著頭皮來到雲夭身前,扯了扯被子,道:"姑娘,起床了!",她素來沉穩,做事情井井有條不慌不忙,但是今日卻遇見雲夭的的確確在耍小孩子脾氣,這麽大的人又不能當做小孩子來哄,所以,寶珠也一時沒了主意。

寶珠將被子掀起,雲夭又蓋上,就是不依。

上官雲也瞧見了雲夭的小動作,也不惱,臉上反而有淡淡的笑意,笑道:"我說過的,若是你聽話的話,我可以考慮放劉勳那小子一命,但是,你連起床這件小事都不配合的話……"

雲夭一聽,立即一掀被子做了起來,冷冷道:"寶珠,穿衣!",然後又看向上官雲,道:"你可以回避一下的!"

上官雲點頭,打開簾子出了去。

雲夭不習慣打扮,所以簡簡單單的穿了衣服梳了頭,便出來了。

帳篷外麵,上官雲已經等在了馬車上。雲夭看了一眼也登了上去。

一坐好,馬車便開始前行。雲夭冷冷的看了一眼麵前雲淡風輕的上官雲,疑惑道:"你要帶我去那?"

上官雲道:"去見可汗!"

"可汗?"雲夭心中的疑惑更深,"我見他做什麽?"

上官雲輕輕一笑,"可汗總是你爺爺,你這做孫女的見見長輩也有什麽問題麽?再說了,可汗知道了你的存在也急著想見見你,怎麽說,你也是我們突厥的血脈!"

雲夭將頭轉向一旁,看著馬車窗戶外麵的草原景象,淡淡道:"你愛怎麽說就怎麽是了!"

約莫行了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上官雲一愣,挑開車簾問道,"怎麽回事?"

趕車的侍衛說道:"好像是拓跋將軍回來了,前方是他的部隊呢!"

"哦?"上官雲道,"我去看看!",他又轉身對雲夭道,"就在車上等我!"

說罷,上官雲便下車去了。雲夭從窗戶裏麵約莫可以瞧見前方一匹高大的駿馬上麵騎著一位將軍,將軍生的虎背熊腰,好不威風。而他身後的是一眾整齊的士兵,想是剛剛打完仗回來。這時上官雲迎了上去,二人談了起來,不過內容卻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