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非兩人走出他們的專屬閣樓時已經是酉時了。
“小翠,不要哭喪著臉嘛,不就是打掃茅房一個星期嘛,多大點事。”鬼醫“格格”地笑了兩聲,一臉陰險地望著那個剛剛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的小翠,唇邊有著濃濃的玩笑意味。
林淨忽地從一旁對著鬼醫扔過去一個烘熱的饅頭,卻被他頭也未回地接住了。
“鬼醫堂主,你莫要再開小翠玩笑了!”血影樓的堂主們都是吃飽了撐的,尤其是這個閑閑無事的變態鬼醫!
鬼醫一口咬住了饅頭,搖了搖頭,“嘖嘖,小淨,這可不是我的錯,誰叫她這麽天真可愛真敢闖進去呢!”樓主的房間耶,還是和那個冰豔美女樓主夫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耶,他哪知道小翠當真那麽“單蠢”!
嗯,一定是吃林淨的口水吃多了,人也變得蠢鈍了!
重重一錘手心,鬼醫一臉曖昧地來回望了望小翠和林淨,叫林淨一張清俊的小臉轟然變紅,霎時猜到了這個沒多少正經的神醫那邪惡的想法,當下抓起身旁的東西便往他的方向丟了過去。
鬼醫閉上眼就一臉的竊笑,看也不看便接住了,也就在那一刻,他驀地睜眼吃痛地鬼吼了一句:“哇!好痛!林淨你個陰險小人……你竟然丟榴蓮!我要……”
“你呀,少抓弄他們,小心我告訴零讓你以後沒有好日子過!”寶珠這時從一旁端來了一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望著一室那幾個愛玩愛鬧的人,不知搖頭輕笑。
鬼醫一聽見佳人的話,霎時一臉正經地坐直了身子,一派正氣地回了一句:“嗯,都聽你的,不逗他們了!”哼,他事後再找那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算賬!
瞧見鬼醫一臉震驚的模樣,寶珠臉頰微紅,搖首輕輕笑了兩聲。放下手中的碟子,輕輕拍了拍小翠的腦袋:“小翠,你也不要這般哀怨了,你家小姐多少幫你把打掃一個月的時間縮短為一個星期,撐撐就過去了。”
“嗚……”小翠哭喪著臉,一頭埋入了林淨的懷中,“我就不該那麽呆的……我不想打掃茅房……我感覺就算是我洗了幾遍的澡換了一身的衣服還能嗅到茅房那味道……嗚……”
林淨輕輕拍了拍小翠的背部,隨後是一臉護花地正言道:“哪裏臭了,沒有的事!小翠你的身子香得很哩!”
“哈哈哈哈~”
那一室的人聽見林淨一番話,瞬刻爆笑了出聲,就連流火也不覺眯起了獸瞳,十分曖昧地盯著那個事後才晃過神來滿臉通紅的林淨。
“想不到林淨的鼻子這麽靈,連小姑娘家的體香都嗅到了~”
“哈哈哈,林淨,很孟浪噢!”
耳邊充斥著那些個堂主們的調侃,林淨不覺頭疼地呻/吟出聲,把頭垂下,和小翠一同哀怨去了……
自從血影樓住進了林淨幾人後,多少也添了些人氣。當然,這也要多得那個魅力無雙的未來樓主夫人虜獲了樓主的一顆心,樓內的一眾人才慢慢多了這相聚相知的時刻。
不知何時已經形成了習慣,平日一幫堂主們都會聚在一同用膳,更何況今日可是大日子,這樓中的骨幹都坐滿了一堂,包括魅影和春花,也在這座中休閑地看著幾人的玩笑,氣氛十分融洽。
“誰孟浪了?”
驀地,柳輕非那慵懶中帶著玩世的嗓音從側門響起,下一秒,便見著他攬著佳人的芊腰,精神奕奕地踏入了內室。
此刻的他身著一襲鮮豔搶眼的紅袍,卻襯得出他一身的獨特氣質和俊逸妖魅。反觀零,穿著一襲淡黃色的羅裙,那是魅影特意準備好送去的,配上她一張傾城絕色的容顏和氣質,就如同雛菊一般嬌豔,同時也添了抹柔意。
“他們是在調侃林淨和小翠啦。”寶珠捂嘴輕輕笑了兩聲,隨後一雙柔然的雙眸望向零,臉上柔意更濃,“零,你們快坐,今夜裏的晚膳都是我和春花親手準備的,快嚐嚐!”
零唇邊噙著淡笑,柔然落座,望著滿桌豐富的菜肴,麵上泛著些驚訝之色,“這些都是你做的?”
“也有春花的功勞,春花,是麽?”
“奴婢……奴婢隻是盡本分而已……”春花滿臉通紅,依舊難以適應與一眾主子同台用膳,稍稍有些拘謹。
零覷了她幾眼,柔化了自己的神情,“你不需要要敬語,向小翠他們一樣,自稱我就好了。”
頓了頓,她望向寶珠,“你喜愛烹飪,那就好了。”
寶珠的臉頰因著她的一句話,竟也是曖昧地亮起了兩朵紅雲,瞧得鬼醫在一旁看著哀怨地咬著竹筷。零於寶珠可不但是救命恩人的身份,就她的軀體來說,她還是寶珠的胞妹,一切都在緣分的掌控之中,十分微妙。
“去去去,不要動不動就臉紅,不要覬覦我的女人。”柳輕非一臉嫌棄地盯著寶珠,一手還占有性地抓住零的柔荑,簡直就是個妒夫的模樣。
寶珠翻了翻白眼,“你這個樓主可真是惡心!不過算了,零幸福就好。”說罷,她扭頭望向那個依舊有些哀怨的小翠,轉移了話題,“小翠,看見沒,其實這個樓主就是個軟皮囊,一切都是你家小姐說了算的。還不趕快再向你家小姐求求情!”
立馬接收到寶珠的信息,小翠瞬刻便是一副如同小狗一般單純哀怨的表情,“嗚,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啦……你跟樓主說不要讓我洗茅房了,我……我都要受不住那味道了……”噁,今晚她都吃不下飯了……
“這怎麽可……”反了他們,當真不把他這個樓主放在眼中了?!樓主的命令誰敢不從,居然敢求援,哼哼!
“好,小翠你不用去了。”零拿起竹筷,夾了一塊八寶雞放入了口中。嗯,滑而不膩,美味!
“……”好吧,親親愛人開口了,他這個樓主也隻能聽從佳人的命令了……
“好耶!”小翠馬上活潑地歡呼了出聲。
一室人麵上帶笑,均拿起竹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餐桌上的氣氛十分和諧歡樂。
夾起一片魚肉放到佳人的碗中,柳輕非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皇宮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石頭一麵塞了滿口菜,一麵支支吾吾地回答:“皇帝下令全城緝拿樓主你……但是他們沒有那個能耐,也沒有那個膽找到並闖進咱們血影樓。”
無名斯文地夾過一塊鵝肉,“據八王爺洋洋灑灑的信件消息,皇帝和太子雖沒廣為發布,但卻發了密令要尋找樓主夫人,要求毫發無損地帶回皇宮。”
聽罷,柳輕非輕輕嗤笑了一聲,執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麵色慵懶。
“哦,對了。”鬼醫夾了一堆的肉片和脆瓜放入了寶珠的瓷碗中,慢條斯理地說道:“刑部已經對上官家族定刑,半個月後後處斬上官峰和上官曄,其餘一眾上官家族的人均要發配邊疆。上官明月據說傷口受到了感染,現在正躺在床上要死要活。”
零眉頭輕挑,臉上卻無太大的表情,就如同一個是不相關的人一般,依舊悠然地相擁著美味的晚膳。許久後,她才輕輕回了一句:“很好。”
一桌的人似乎心靈相通一般,都隻當這些消息是飯中甜點,聽聽便罷,眾人也識趣未曾深究探討,權當是消息,說說便也罷了。
用完晚膳後,一眾人飯飽無事,閑閑地坐在餐桌旁,任著那個死活不願意“吃飽了撐得加入他們陣營”的春花忙裏忙外地和一眾奴婢收拾了一桌殘羹,並奉上了各式的水果甜點和清茶美酒。
飯後果真是適合談論八卦的時候。
似乎是因為解決了那肩頭的家仇恩怨,零改變的不僅僅是對待柳輕非的態度,那冰冷疏遠的性情更是變了不少,難得地窩在柳輕非的懷中,靜靜地聽著一室人的調侃說笑,偶爾還會插上幾句話,融入一室的休閑氣氛。
“啊,對了,夏當家遣人送了個消息,讓我們閑裏去京城玩玩,不要丟他一個人麵對那些無趣的商人和皇族。”小翠驀地一錘拳頭,臉上充滿著欣喜期待的心情:“小姐小姐,不如咱們一起進京城玩玩,逛逛花街!這幾日恰逢是華誕,京城十分熱鬧呢!”
零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意識飄回了剛剛穿越那會,和小翠到秦城的途中也恰逢是一個盛大的節日,這個小丫頭當時對那些個熱鬧場景也是十分的期待。無奈跟在她的身邊,卻沒有那個機會任著她像一般的小姐丫鬟那樣在大街上閑逛。
當下,她臉上的笑意更柔了些,“好,都依你。”
“真的嗎?!”這一次不僅是小翠,就連寶珠也是滿眼放光、小臉紅通地呼了出聲。
“嗯。”零輕輕頷了頷首。
“我說你們用得著那麽興奮麽?”石頭撓了撓腦袋,十分不解在外頭逛個花街究竟有何興奮的地方。
“我從前除了跟上官家的廚房大媽出外買過菜以外就沒真逛過花街了!”小翠舉起手來,一臉的認真,引得林淨摟著她的手加緊了些力度。
“我……我一直被軟禁著……”寶珠握緊了拳頭,臉上依舊有著些從前的陰影,但是麵上卻是一陣堅強的神色。定定地望著零,在她關懷的目光下,心中安穩了血多。
鬼醫驀地一把把寶珠攬入了懷中,下頜擱在她的發定,話語篤定地沉穩道:“嗯,明日我們一起去逛花街!”
寶珠瞬刻一臉幸福的感覺,臉頰泛著誘人的粉紅。
“那麽……樓主夫人也從未逛過花街麽?”無名輕輕歎了一口香茶,對這個氣場超強的當家主母可是十分的好奇。
“沒有。”
“樓主夫人從前是忙著做什麽而沒有時間逛花街?”不會也和小翠她們那樣身不由己吧?
“忙著殺人。”
“……”好吧,這個回複很有說服性。
所以,明天她們要逛花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