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此等在青樓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場麵,祁可雪便也猜出小娟剛剛的那幾分怨念哪裏來的了,到是露出了幾分的驚訝,不過她在觀察其他人,其他人也在看著她,見身邊有女人做陪,竟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來,似乎到這裏來叫姑娘陪著真的是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看到這裏卻讓祁可雪一陣好笑,來青樓是做什麽來了,怎麽都裝做一付清高的樣子,看來這花魁還真是來頭不小,竟讓禽獸都裝起了君子,這份能耐著實不小啊。
小娟聽了不禁苦笑了起來,想來祁可雪還真是猜得準了,看著他們接著說道,“公子真是好眼力,不過也不盡然,雖然有些人裝得一付癡情模樣,但花魁除了表演之後,也隻能接待一人而已,之後雖然會走許多的人,但其他人還是會留下,基本上與她來之前差不多,也隻有一些鑽牛角尖的酸秀才才會離開。”
沈博淩沒想到她還真的跟自己解釋,不禁笑了笑,“看來你對這些人到是很看不上嘛,那你對我們是不是也如此啊?”
“哪裏,像二位公子這樣真性情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小娟聽了馬上搖頭說道,“奴家是看不上那些人,可他們都是些偽君子,任誰也會看不起的吧。”
“你到是真的什麽都敢說。”沈博淩聽了一下笑了出來,她這馬屁拍得就算是真的想怪也怪不得她。
“奴家說的是實話嘛。”小娟見他沒有怪罪的意思馬上撒嬌似的說道。
沈博淩沒有在意,又問道,“那這花魁怎麽才能一親芳澤啊,既然被你說得這麽好,我也忍不住想看看了。”
“我們怡春院的花魁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小娟吃吃的笑了起來,“原來公子也不是什麽好人,聽到美女便也動心了。”
祁可雪聽了小娟的話,沒有說什麽,看著沈博淩看出自己的反應,卻見沈博淩笑著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說我不是那偽君子,明明心裏都想的要命,可嘴上卻說著隻不過是仰慕美人,真是自找罪受,那樣的人我可做不來。”
小娟被他的話逗得咯咯直樂,“公子真是性情中人,是比那些偽君子可愛得多了。”
祁可雪也不禁一陣笑意,想不到沈博淩不發傻的樣子到也風流倜儻,不過也不愧是相府出來的,又聽到小娟的話,笑著說道,“小娟,你難道不知道嗎,男人是不能用可愛來形容的,要不這就不是在誇他,而是在罵他了。”
小娟聽了馬上笑著點了點頭,“公子說的是,二位都隻能用英俊來形容,其他的詞都不足以形容了。”
卻在這時,台上的表演已經開始了,三人停止了說話,都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小娟知道兩人不熟悉,便笑著解釋,“這隻不過是開場表演,精彩的可在後麵,那花魁不但人長得美,歌也唱得好,真不明白這麽完美的女子怎麽甘心來這青樓之中。”
“看來你還有些不甘心留在這裏。”祁可雪到有些驚訝她會說出這些話來。
這小娟也許是看出兩人都是好說話的,便也不顧忌,雖然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但卻帶了幾分的苦澀,“雖然是在這裏賣笑的女子,可如果可以選擇,誰又願意做這樣的事,我是自小便被賣入青樓,根本沒得選擇,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選擇這條路的。”
“那你現在不也可以選擇其他的路,想來你這麽多年,贖身的銀子早已經夠了,怎麽還留在這裏。”沈博淩聽了雖然露出些同情,卻也不禁好奇的問了起來。
祁可雪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對話,這小娟的話雖然肯定有幾分真實想法在裏麵,可更多的卻是引人同情,想多弄些銀子罷了,到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隻是這種人她見的多了,閉著眼睛都不會猜錯。
小娟感受到祁可雪的目光,有些尷尬的低了低頭,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小女子到是真的這麽想過,可這麽多年來隻留在這裏已經習慣,如果就此出去,卻做什麽都不知道,隻盼著能早日湊夠了養老的銀子,找一處地方隱居,了此餘生,便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了。”
沈博淩聽了不禁露出同情的神色,剛想開口說什麽,可看到祁可雪無動於衷的表情,卻也隻能硬是收了回去。
此時歌舞已經表演完畢,台上的光竟暗了下來,一種朦朧感慢慢升起,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慢慢的走上了台,坐到琴前,而那半透明的麵紗卻讓人更想窺探究竟,可就算是不可以看到她的麵容,此時也覺得夠美了。
看得出,就連這舞台的布置也都是用了心的,祁可雪不得不佩服他們,在這個時代竟能想出這些也算是不容易了。
“是若岩姑娘出來了。”在其他人都還在愣神的時候,小娟突然開口說道,想來是看這場麵看得多了,也不會發呆了,卻見兩人疑惑的看了過來,便馬上解釋道,“若岩姑娘就是我們的花魁,開始她的表演了,相信二位看了一定不會為今天來這裏而後悔的。”
“你到是為她說話,剛剛不還是不平呢嘛。”祁可雪聽了她的話,到是覺得這個小娟也還算可以,似青樓這種地方不知有多少的勾心鬥角,而她還能在這個時候為若岩推薦,也算是不錯了。
“不是我大度,既然拿了公子的銀子,自然要為公子著想,總不能昧著良心說壞話。”小娟聽了馬上回道。
祁可雪聽了輕點了點頭,這才又看向台上,而此時其他人才剛剛反應過來,可目光卻更加的炙熱,這感覺讓祁可雪想起了後世那些狂熱的粉絲,隻不過他們的狂熱還有所不及,可那發怔的表情卻不是正常的神色。
其實小娟卻也一直在觀察兩人,在若岩出來後她看到的各種表情的人多了去了,傻在那裏,呆呆的不敢相信的,甚至有的不堪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真是人間百態在這一瞬間都會表現出來。
可此時見祁可雪兩人卻絲毫沒有被台上的人所影響,心中如何能不佩服,但越是如此的人,便越是不簡單,小娟不禁暗自告誡自己要小心應對,更是不敢大意。
不過此時沈博淩和祁可雪都不再與她說話,靜靜的聽起若岩的歌聲來,兩人雖然沒有如其他人那樣如癡如醉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這若岩的歌聲的確很美,比之他們之前所聽過的都要好上幾分。
看來這花魁受歡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人美是最基本的,要不美人多的是,大家怎麽就會隻喜歡她,可這琴聲和歌聲卻更美,讓人聽了如沐春風。
祁可雪聽了會再向其他人看去,發現要麽閉目聆聽,要麽看著花魁怔怔發神,全場所有的人都被深深吸引住了。
這麽想著,邊低頭拿起茶杯,卻突然看到沈博淩的神色不對,似乎被吸引一樣,但卻不是那種隻喜歡聽這音樂一般,與平時的他顯然大有不同。
心中突然覺得不對,她雖然沈博淩雖然接觸不深,但卻對他還算了解,這人傻是傻了些,但意誌還算堅定,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堅強的多,就算是再喜歡聽這歌聲,卻也不可能沉迷成如此模樣,顯然是不對的。
想到這裏心中一凜,不禁向其他人看去,發現這些人的表情也不隻是被歌聲吸引那麽簡單,再台上看去,這人不對,肯定有問題,可就在在這時若岩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樣,竟也冷冷的向她看來。
兩個女人的目光相撞,卻似較勁一般,互不相讓,音樂聲越越來越激烈,最後到了**部分,眾人都屏住呼吸,深怕錯過一點。
可祁可雪卻並沒有受其吸引,依舊目光清澈,但看向若岩的目光卻越來越深重,現在她真的可以肯定眼前這們絕對不是普通的歌姬那麽簡單,最後這部分的音樂顯然是針對自己的,卻不知是不是自小受過的意誌力的訓練,並不受其影響,但卻可以聽得出音樂聲之中所帶著的不同的東西。
若岩的目光之中終於露出詫異的神色,但很快便掩飾過去,轉過頭去不再看祁可雪,而這一絲的詫異並沒有逃得過祁可雪的眼睛,於是更加坐實了她的猜測。
很快一曲唱罷,聲音戛然而止,可眾人還沉浸其中,若岩站起向眾人輕輕一施了一禮,輕咳了一聲,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掌聲叫好聲都響了起來,甚至還有沒聽夠的大叫再來一曲。
祁可雪跟著大家一起鼓掌,表麵上看起來跟其他人沒有什麽不同,卻轉頭看向沈博淩,卻見他也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向祁可雪看了過來,想到剛剛的表現不禁有些尷尬,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麽來,低頭喝茶掩飾。
也許是在為自己剛剛在祁可雪的麵前失態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