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 殺神變

遠古有九大瞳術，是洪荒誕生在人、獸之上的潛在能力，在遠古才被具體羅列出，但在上古時期，瞳術逐漸沒落，到中古更是失傳。因為每一種瞳術，都需要機緣巧合才能打通。

但上古凶人是當時變態的存在，整個大陸唯有他掌握了全部九種瞳術！隻可惜，未曾有人逼迫上古凶人將九種瞳術一一使用出來，所以，世人根本不知道他一人懷有九大瞳術的事情。

九大瞳術分別是：一瞳血眼，雙瞳蠻眼，三瞳速眼，四瞳地眼，五瞳天眼，六瞳生眼，七瞳死眼，八瞳幻眼以及九瞳輪回眼！每增加一瞳，威力成幾何倍增長，到了九瞳輪回，更是威力巨大，一眼望去，惘若讓人陷入輪回！

“額啊！”

血眼出現，賀玄的氣息瘋狂增長，整個人看上去猶如洪荒猛獸，仰天長嘯，氣吞山河。

“哼，沒用的，就算你擁有血眼。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反而非死不可！”柳富很快鎮定下來，賀玄雖然給了他太多震驚，卻隻能加深他要斬殺賀玄於萌芽的想法。

“死！”

巨大的拳頭終於從天空落下，遮天掩地，帶起滔天氣勢，猶如破開了天空。

“泰山壓頂！”低沉得可怕的聲音從賀玄口中發出，一麵三丈大小的高山出現在他的頭頂之上，擁有萬鈞之勢，惘若不可抵擋，山下的他，像是一尊魔王，而他頭上的山，像是仙闕神宮！

嘭！

山狠狠撞向巨大的拳頭，爆發出一聲巨響，然則拳頭隻是被稍微阻擋了一下又繼續落下。

轟！

大地搖晃，裂縫像是蜘蛛網一般蔓延而去，巨大的衝擊波讓方圓十米內的樹木倒塌。

良久，煙塵散去，地麵出現了一個一尺大小的坑，這一拳的力量強大如斯。

“咳咳。”賀玄咳嗽的聲音傳來，他衣衫淩亂，呼吸急促，嘴角溢出一抹殷紅的鮮血，但一雙血紅色的眸子，依舊釋放出道道光芒。

“居然躲了過去。泰山壓頂！這武技的等級至少是鬼級吧，你居然能擁有如此強大的武技！”柳富心中越加震驚，從擒龍手到血眼到泰山壓頂，賀玄展露出來的武技和瞳術都是世間瑰寶，真正等級不可估量。或許已經是地級武技，不然不足以從他的拳頭下逃命。

賀玄此刻也不好受，血眼能讓他的速度和力量加倍，但差距始終是差距，就算他的修為再怎麽提升，也不可能將柳富擊敗，除非出現奇跡。

“看來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想必現在賀家的戰鬥也開始了，我還想看你們賀家絕望和驚恐的表情。”柳富居高臨下地看著賀玄，右拳緩慢伸出，一聲大喝，“飄火掌!”

他打算直接將賀玄擊殺。一掌出，一道燃燒著的火焰化作一個巨大的巴掌從天而降，夜色變得明亮無比，威勢再次增長幾分。

賀玄顫抖了一下，一雙血紅色的眸子變得越加嗜血。下一刻，他笑了，他的笑是那般妖異。

“我家的戰鬥也快開始了嗎？的確不能浪費時間了。霓裳，出來吧。”

柳富不清楚賀玄的話是什麽意思：“小子，難道現在還有誰能夠救你！哈哈。除了賀天，柳城還有誰能打敗我？死去......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瞳孔忽然收縮，他的視線中，多出了一道人影，甚至他都沒有發現對方是怎麽出現的！

夢霓裳一身藍衣，像是風中仙子，冰冷高傲。她隻是淡淡站在賀玄的麵前，卻像是一麵銅牆鐵壁，不可動搖，她玉手伸出，居然直接用手去觸碰柳富的飄火掌。

“哼。不自量力！”柳富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隻是一聲冷哼，但他的額頭卻溢出了絲絲冷汗。他探查不出來夢霓裳的修為。

玉手觸碰飄火掌，隻是輕輕一捏，那看似狂猛的一擊瞬間化作點點火花消散在空中。

柳富全身巨震！

而下一刻，夢霓裳的身影消失了。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柳富的身邊，依舊沒有動用鬥氣，隻是簡單的一掌印在柳富胸膛。

嘭！

柳富的身體像是風箏斷了線，隨風遠去，飛出兩百米、撞斷數棵大樹才停下，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神色萎靡，連起身都沒有辦法。

他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地看著夢霓裳，他覺得一切好像做夢一樣。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夢霓裳，第一次正是在三大家族交流會上，但他怎麽也想不到，這看上去普通的女子居然會是一位修者！

“她究竟是什麽修為？武師巔峰，又或者是……鬥狂！賀家什麽時候有這麽強大的人存在！”他的心瞬間如同死灰，在夢霓裳麵前，他提不起絲毫戰鬥的意誌，她僅僅是威壓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殺了他？”夢霓裳冰冷平淡的聲音傳來，明顯是在質問賀玄。

聲音雖然平淡，但聽在柳富耳裏卻猶如天降驚雷，他全身瞬間被冷汗浸濕。他做夢也想不到，他原本想斬殺賀玄，現在卻一切都反了過來！

“殺！”賀玄略微虛弱的聲音傳來，斬釘截鐵！他不是一個善人，既然同柳家已經徹底決裂，就不能放虎歸山！

殺，簡單的一個字，卻判了柳富的死刑。

“哈哈，沒想到我柳富一世英名，最終卻敗給了一位毛頭小子。”柳富仰天大吼，像是瘋了一般。

轟！

然則就在夢霓裳打算出手的時候，從柳城方向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響聲，賀玄臉色一變：“快帶我回去！”

這一聲響，是從賀家傳來的！那楓家的人似乎已經到了賀家！

下一刻，他同夢霓裳的身影從柳富視線中消失。

“柳富，暫且饒你一命。我還是那句話，柳城遲早都要改名賀城，憑你柳家是根本阻擋不了我的腳步，因為——我是賀玄！”

人已遠去，聲音還在飄蕩，蕩氣回腸！

柳富看著賀玄和夢霓裳逐漸消失的背影，瞳孔幾度收縮。賀玄在他的視線中似乎變得越加高大，那是一種潛在的氣勢，同年齡同修為無關。

“哎。敗了，敗了，敗得徹底。賀天，你有一個好孫子。他會在整個大陸釋放光芒的。”

他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不少。

“霓裳，快一點。”

被夢霓裳抱在懷裏，賀玄罕見地沒有吃豆腐占便宜，一雙血紅的眸子猙獰中帶著焦急。他是在擔心親人的安全，那楓家人抵達賀家的速度比出來時候要快了將近三倍。

夢霓裳沒有言語，速度再次增加，周圍隻能聽到呼嘯風聲，此刻的賀玄，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她抱著他，居然不舍得放手。

終於進入了柳城，還沒有靠近賀家的宅院，就能聽到爆破聲從院子傳出，一些偏院早已經一片狼藉。

“快走！”

剛剛進入賀家，他就聽到賀天仰天大吼的聲音，繞過幾個院子，終於是看見了讓他永遠忘不了的場景！

院子中，煙塵還在彌漫，許多房屋被摧毀。賀天身受重傷，鮮血汩汩流出，已經成為一個血人，但他卻像是金剛一般抵擋在門前。他全身鬥氣爆湧而出，金屬性的鬥氣讓他看起來威嚴無比。

“走啊！”

他再次對著身後的賀無敵等人大吼。

“不，父親，我留下幫你禦敵！”賀無敵眼眸已經濕潤了，黑衣人一進入賀家就大開殺戒，賀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荒唐！給我滾！來人是大敵，非你我能擋，帶著家人離開，才能重振賀家！”賀天聲音雄渾，像是一頭雄獅。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結束這場戰鬥吧。”像是不耐煩，黑衣人冷淡的聲音傳來，隨後他便出現在了賀天的身前，帶起一道蒼白劍光，像是天邊滑落的流星，一劍刺下，快若閃電。

嗤！

一聲輕響，卻像是天降驚雷。

“不！爹（爺爺）！”賀無敵，賀力，賀傾和一群小輩仰天大吼，瞬間紅了眼睛。

視線中，賀天的身體被一劍刺穿！

“走！快走！”

賀天雖然被刺穿身體，卻並不是要害，身上鬥氣瘋狂湧出，雙手死死抓住了黑衣人的劍。

賀玄看見的就是這一麵。

這一刻，賀天的身影在他眼前是那般高大，如同高山一般不可跨越，不管賀天對他們多嚴厲，他都是一個慈祥的長輩，一個為了親人甘願死亡的長輩！

“額啊，爺爺！”

他整個人顫抖得厲害，他隻覺得體內有一股瘋狂戾氣在爆湧，那是憤怒，滔天的憤怒！隨後這憤怒轉化成為滔天殺意。

“我要你死！”

像是猛虎咆哮，他的聲音響徹整個賀家宅院，在深夜裏傳得老遠，猶如神子發怒！

“這......這是怎麽回事。”原本想要出手的夢霓裳停住了腳步，驚愕地看著身邊的賀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賀玄頭發根根屹立，像是陷入了狂暴，一股突兀的殺意從他身體散發而出，猶如汪洋大海，形成一層層血色浪潮，他體內，鬥氣運轉的速度突飛猛漲，他的身體被渲染成了淡淡金色。

金色身體，血色氣息！他整個人變得即神聖又墮落，像是天使與魔鬼！

“殺神變！”

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