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麵殺
殺人遊戲有多種形式,最初隻是朋友同事麵對麵地廝殺,講究的是察言觀色。後來,人們開始以QQ、聊天室為載體進行線殺,講究的是直覺。雖然沒有麵殺那種身臨其境的刺激感,不過由於時間短信息量大,也同樣震撼人心。還有一種形式是版殺,以BBS為載體。如果說麵殺是高手過招,線殺是沙盤推演,那麽版殺就是一場世界戰爭。由於時間寬裕,在版殺中,各種策略都可以成功細膩地運用,也給遊戲參與者提供了更廣泛的表演空間和平台。而現在楊宇風在電視上播出的幾條新聞,等於是在全市範圍內展開了一場殺人遊戲,這簡直就是把殺人遊戲發揚光大了!但是楊宇風卻不這麽看,他說:“寧子晨被殺,本身就是一件重大新聞,我們隻是把這個當做新聞事件來報道而已。”
葉守藍不耐煩地問道:“蘇警官又把我們都留下了,不會就為了討論殺人遊戲吧?”
蘇鏡嘿嘿一笑,說道:“討論多沒意思啊,咱們來玩一局如何?”說著,就從包裏拿出一副牌來,不是撲克牌,卻是健智俱樂部的專用牌。米瑤雨說道:“蘇警官準備真是充分啊,連俱樂部的牌都拿來了。”
楊宇風說道:“蘇警官,你去俱樂部查案了?看來我們今天的新聞指出一張紙牌的細節沒有錯啊。”
“隻是一個方向吧,”蘇鏡說道,“幹我們這行的,必須麵麵俱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葉守藍繼續說道:“蘇警官,對不起,我家裏還有事,我也不喜歡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嚴昭奇跟葉守藍一個意思,瞪著一雙眼睛,惱怒地說道:“你憑什麽讓我們玩這種鬼遊戲?”
蘇鏡笑道:“別緊張嘛!玩一局遊戲又何妨呢?”
葉守藍問道:“蘇警官如果是為了消遣,我就恕不奉陪了。”說罷站起來就要走,楊宇風尷尬得要命,不知道該怎麽辦。
蘇鏡忙說道:“我當然不是為了消遣,你知道殺人遊戲是一種什麽遊戲嗎?這是一場心理遊戲。通過一場遊戲,可以看出每個人的性格。剛才你們在新聞裏也已經說了,凶手就在你們十二個人當中,”蘇鏡掃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冷峻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每個人的心。
嚴昭奇嘟噥道:“既然如此,那就趕緊玩吧。”
夏秋雨突然謹慎小心地問道:“我沒玩過這個遊戲,我可以退出嗎?”
楊宇風怕拂了蘇鏡的麵子,趕緊笑道:“夏大姐,很簡單的。蘇楚宜,你不是經常玩嗎?給夏大姐講講規則。”
於是蘇楚宜便興致勃勃地給夏秋雨講解了一番,說殺人遊戲現在已經發展成多個版本了,最初一個殺手,後來增加到兩個殺手,角色也增加了警察,警察還分為明警和暗警,甚至還有醫生,有起死回生的本領。“蘇警官,”蘇楚宜問道,“咱們玩哪種?”
“就玩最原始的吧!”蘇鏡說道,“殺害寧子晨的殺手應該也隻有一個。”
簡易問道:“蘇警官,你不會把這場遊戲中的殺手帶回警局吧?”
蘇鏡說道:“那你可得小心了,不要摸到殺手牌。”
嚴昭奇、葉守藍兩人本來也不是很明白,聽了蘇楚宜講解規則之後,越發不屑,嚴昭奇似乎是從鼻孔裏冒出了一句話:“切!還心理遊戲,無聊死了。”
蘇楚宜反駁道:“這可是MBA的訓練課程,是課堂上訓練團隊精神的一種心理遊戲。殺人遊戲最初就是起源於MBA的。”
簡易插嘴說道:“我怎麽聽說是起源於美國佛蒙特呢。好像說是,上世紀70年代,一個美國人麥克和他的同伴在美國佛蒙特發明的;1998年9月15日,殺人遊戲被帶到了普林斯頓大學,並從9月24日開始成為一項經常的活動;隨後在1999年由矽穀歸國的留學生第一次傳到上海,年底在一次IT界的媒體見麵會上傳到了北京,從此開始了它在全國中大型城市年輕人中的傳播之旅。”
米瑤雨不服氣地說道:“我記得是一群登山愛好者發明的吧。”
秦小荷說:“我記得還有一個說法是,1986年春天由莫斯科大學心理係的一個教授發明的。開始玩家在莫斯科大學的教室、寢室等處玩遊戲。20世紀90年代,開始在蘇聯其他學校流行起來,並跨過國界,傳播到了匈牙利、波蘭、英國、挪威等地,隨後傳到了美國,再之後傳到了中國。”
蘇鏡連忙打斷了幾人無謂的爭論,說道:“這個遊戲到底是怎麽起源的、誰發明的,現在已經不可考證了。現在爭論到底是誰發明的也沒多大意思了,關鍵是好玩有趣又刺激,來來來,開始摸牌了!”
蘇鏡拿著13張牌逐次伸到每個人麵前,他觀察著每個人拿到牌時的反應,米瑤雨、簡易和蘇楚宜屬於興奮型的;夏秋雨還有點困惑,估計現在還在琢磨規則呢;嚴昭奇有點厭惡;葉守藍比較冷漠;秦小荷稍顯慌亂;原東懷還是那麽落寞提不起精神,但是眼神似乎有點躲躲閃閃;蘇景淮拿牌的時候好像有點無奈;歐陽冰藍和展明秋比較淡定;楊宇風非常坦然。剩下一張牌就是蘇鏡的,一看牌,他便叫道:“哎喲,我拿了法官牌,想玩都玩不成了。”
蘇楚宜說道:“蘇警官,當法官才便於觀察我們每個人的反應啊。”
“說得也是啊,”蘇鏡說道,“那我們就開始啦!”
米瑤雨嘿嘿一笑:“有趣,這次的殺人遊戲是最刺激的。”
“天黑了,請閉上眼睛。”蘇鏡漠然說道。
眾人紛紛閉上了眼睛,隻聽蘇鏡繼續說道:“殺手睜開眼睛……殺手開始殺人……這個……這個……殺手不能殺法官的……不能殺法官……”
“我就是要殺你。”這是嚴昭奇的聲音。
眾人睜開了眼睛,已經有人憋不住了,蘇楚宜、簡易、米瑤雨三人哈哈大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楊宇風和歐陽冰藍則是麵帶苦笑搖了搖頭。隻聽嚴昭奇繼續說道:“我為什麽不能殺你?”
蘇楚宜笑著說道:“老嚴啊,這是遊戲規則。”
“什麽規則不規則的?”嚴昭奇說道,“早點把他殺了,我早點回家。”
蘇鏡看著憤怒的嚴昭奇,說道:“既然你這麽歸心似箭,那就回去吧!”
嚴昭奇嘟噥著離開了會議室。
蘇楚宜說道:“咱們重新發牌吧。”
蘇鏡說道:“蘇記者剛才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就自告奮勇地當法官了!”見眾人沒有異議,蘇鏡便抽出了一張平民牌,一張法官牌,重新開始發牌。
“天黑了,請閉上眼睛……殺手睜開眼睛……殺手開始殺人……殺手閉上眼睛……天亮了,大家睜開眼睛。”
眾人睜開眼睛之後,目光一齊盯著蘇鏡,隻聽蘇鏡說道:“秦小荷,你死了。”
“啊?”夏秋雨驚問道,“她怎麽就死了?”
米瑤雨說道:“夏大姐,她被人殺了啊!”
蘇楚宜又哧哧地笑了,楊宇風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嚴肅點,誰沒有個第一次啊?”
蘇鏡說道:“秦小荷,你有遺言嗎?”
秦小荷說話略顯局促:“我現在也不知道誰會殺我。”
“如果一定要你指一個人出來呢?”
秦小荷環視一圈,最後目光在蘇景淮身上做了短暫停留,然後說道:“蘇景淮。”
“我?我可沒殺人。”蘇景淮嚷嚷道。
“那你覺得是誰?”蘇鏡問道。
蘇景淮說道:“楊製片。”
“為什麽?”
“因為他太正經了。”蘇景淮嗬嗬笑道。
“這年頭,正經也是錯啊?”楊宇風說道,“我懷疑是米瑤雨,我覺得她太興奮了。”
蘇楚宜說道:“一個因為太正經了被人懷疑,一個因為太興奮了被人懷疑,哈哈。我懷疑是葉守藍,因為他坐在秦小荷對麵,太容易殺了。”
葉守藍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無冤無仇的,殺什麽人啊?”
“這是遊戲啊,你不會也當真了吧?”蘇楚宜說道。
蘇鏡問道:“那你懷疑誰?”
“我沒誰懷疑的,不知道。”
米瑤雨說道:“我現在不知道該懷疑誰,但是我會把票投給楊製片,誰讓他冤枉我了?”
歐陽冰藍說道:“簡易好像一直沒說話,你為什麽不說話呢?是緊張嗎?”
“切,我是在觀察你們。”簡易說道,“現在蘇楚宜、米瑤雨都很興奮,所以我覺得可以把他們倆排除在外,楊製片有點深藏不露,歐陽主持似乎太淡定了。我懷疑是你們兩個中的一個。”
蘇鏡問道:“夏大姐,你懷疑是誰?”
“我?”夏秋雨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說道,“這個遊戲太殘酷了,太變態了,為什麽要玩這種遊戲?誰會跟秦小荷有仇呢?誰會殺她呢?”
蘇鏡忙說道:“夏大姐,你有所不知,在遊戲中,殺手往往會殺跟自己最親近的人,這樣可以掩人耳目。”
夏秋雨說道:“那……那……我也不知道誰跟秦小荷很親近啊……是不是原東懷殺的?”
“你為什麽懷疑原東懷?”
“因為他……沒什麽,隻是隨便亂說。”
原東懷說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秦小荷,更沒有殺子晨,我不知道誰會是凶手。”
展明秋嗬嗬笑道:“你當然不會殺人啦,餘情未了嘛!我懷疑是歐陽冰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寧子晨死後,她又重新當上了主持人,隻有她從寧子晨的死亡中獲益了。”
米瑤雨笑道:“展記者,我們是在玩遊戲啊!被殺的不是寧子晨,而是秦小荷。”
“那不是一個意思嗎?”展明秋說道,“蘇警官就是為了查案子才來玩這盤遊戲的,不是嗎?”
蘇鏡微笑不語。
歐陽冰藍說道:“展記者,難道真的隻有我一個人從中獲益嗎?你老公難道沒有獲益?”
展明秋本來還是非常坦然的,此刻卻不禁怒道:“你不要東拉西扯!”
“就許你東拉西扯?”
楊宇風立即說道:“法官大人,你失職了啊,都吵起來了,你也不管管。”
蘇鏡環視一圈問道:“誰還有補充發言?”
蘇楚宜說道:“蘇警官,殺人遊戲不是隻有一次發言機會嗎?”
蘇鏡嗬嗬笑道:“咱改良一下嘛!”
“沒人補充發言了,咱們就開始投票了。同意楊宇風是殺手的請舉手……”
楊宇風一票:葉守藍投的;
米瑤雨一票:楊宇風投的;
展明秋兩票:歐陽冰藍和米瑤雨投的;
歐陽冰藍兩票:展明秋和夏秋雨投的;
葉守藍四票:蘇景淮、簡易、蘇楚宜、原東懷。
葉守藍得票竟然最高,這讓很多人大跌眼鏡,當蘇鏡繼續說“天黑了”時,沒有一個人感到驚訝,因為大家都知道葉守藍肯定不是凶手,果然蘇鏡還沒讓大家閉上眼睛,葉守藍就說了:“我的戲演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蘇鏡點點頭說道:“可以。”
待葉守藍走出會議室,蘇景淮嘿嘿笑道:“他不喜歡玩,就趕快讓人家走,他坐在這裏,他難受,我們也難受。”
夏秋雨問道:“是不是被殺了就可以走了?”
蘇鏡說道:“是,可以!”待眾人不再議論了,蘇鏡繼續說道:“天黑了,請閉上眼睛……不行,殺手不能自殺,這是遊戲規則……”
蘇楚宜等人又笑得前仰後合,隻聽蘇鏡繼續說道:“請選擇一個人……好,殺手閉上眼睛……”
天亮之後,蘇楚宜等人是笑著睜開眼睛的,馬上說道:“不管死的是誰,殺手肯定是夏大姐。”
簡易也說:“哈哈哈,是啊,夏大姐急著回家,所以想自殺。”
米瑤雨說道:“你們先別那麽興奮好不好?死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蘇鏡說道:“歐陽主持,你不幸遇難了。”
歐陽冰藍笑道:“早就知道會這樣了。”
“你有什麽遺言嗎?”
“剛才投我票的一是夏大姐,一是展記者。這兩個人都不是以遊戲的心態投我票的,他們認為我是殺手,但不是說我殺了秦小荷,而是說我殺了寧子晨。夏大姐是寧子晨的幹媽,本來也許不會想那麽多,被展記者一挑唆,就認為是我殺了寧子晨,所以她剛才把我殺了。”
這次投票非常簡單,眾人一致認為夏秋雨就是殺手,七個人把票投給了她,她自己則猶豫了半天把票投給了蘇景淮。大夥都覺得這一局玩得很沒意思,因為殺手暴露得太早了,但是卻聽夏秋雨說道:“那我走了,你們繼續玩。”
夏秋雨走後,蘇楚宜問道:“蘇警官,我們是不是再玩一局?”
蘇鏡嘿嘿一笑:“這一局還沒結束呢!”
“啊?”
眾人麵麵相覷,眼珠子掉了一地,蘇景淮喃喃地說道:“高,實在是高!夏大姐問了那句話之後,殺手馬上故意殺自己,讓我們所有人上當,這需要多麽強的機變能力啊!”他看了看眾人,說道:“簡易,你有這能力嗎?還是蘇楚宜你有?……”
楊宇風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想猜測,等下一輪再說吧!”
蘇鏡嘿嘿一笑,說道:“天黑了,請閉上眼睛……”
眾人睜開眼之後茫然地互相打量。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感到了緊張,他們突然想到,這也許不僅僅是一場遊戲。
蘇鏡說道:“米瑤雨,你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米瑤雨毫無反應,她瞪著每個人的眼睛看,然後目光落在了楊宇風身上:“楊製片剛才指認過我是吧?”
“對不起,看來我出錯了,”楊宇風說道,“把你給冤枉了。”
“楊製片在新聞直播的時候,會麵對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需要的就是一種隨機應變的能力。”
“你懷疑我?”
“是。”
“我不是凶手,”楊宇風說道,“不過我也讚同蘇景淮的分析,殺手必須非常機變,非常聰明,才能想到聲東擊西的一招。但是隨機應變,很多人都具有這方麵的素質,比如說展明秋,比如說蘇楚宜,他們是記者,作為記者,他們麵對的問題比我要複雜得多,隨機應變的本事肯定比我要高吧?”
簡易說道:“現在指認誰是凶手,就表明那人隨機應變能力很強,這簡直就是表揚人嘛!所以,我就準備表揚一下楊製片了。”
楊宇風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能不能換種方式表揚我啊?”
展明秋說道:“我相信楊製片就是凶手。”
楊宇風問道:“凶手?展記者說我是殺了寧子晨還是米瑤雨他們?”
“也許都是你幹的呢?”
楊宇風幾乎要崩潰了,說道:“天啊,你怎麽老是把遊戲跟現實混在一起玩啊?”
蘇景淮說道:“也許這是展記者的一種策略吧?我是準備投展記者票的。”
蘇楚宜說道:“我準備誇一下展記者,這麽漂亮的女人,不當殺手太可惜了。”
原東懷一直沒有發言,最後說道:“你們倆誰的票多我就投誰。”
結果展明秋得了三票,分別是楊宇風、蘇楚宜、蘇景淮投的。
楊宇風得了兩票,分別是展明秋和簡易投的。
如果原東懷投楊宇風的話,楊宇風和展明秋就得再來一輪PK,為自己辯護,然後重新投票。但是原東懷說過,誰票多他就投誰,於是展明秋以四票被淘汰出局。
米瑤雨、歐陽冰藍比誰都著急,立即問道:“蘇警官,遊戲結束了嗎?”
蘇鏡微微搖頭,說道:“天黑了,請閉上眼睛。”
眾人又是一陣麵麵相覷,展明秋嘟噥道:“就這水平,還玩殺人遊戲!”
“……殺手睜開眼睛……殺手開始殺人……”
睜開眼睛後,簡易立即問道:“是不是我死了?”
蘇鏡笑道:“你的直覺很準確,你的確被幹掉了。”
“我就知道肯定輪到我了。”
“那你說誰是殺手?”
“楊製片,”簡易說道,“因為我剛才投票給他了,而且說到隨機應變的能力,他比誰都強。”
楊宇風反駁道:“在殺人遊戲中,隻要有一點點機變能力就夠了,不需要很多的,所以很多人都可能是殺手。”
蘇景淮立即抓住了他的把柄:“隻要一點點機變能力就夠了?你是說殺人很簡單?”
“你這真是誅心之論啊,”楊宇風說道,“如果我是殺手,因為簡易指認我,我就殺了他,這不是明白著要告訴大家我就是凶手嗎?”
蘇楚宜說道:“楊製片的分析也有道理。我現在開始懷疑蘇景淮了,剛才楊製片說過,我和展明秋也有隨機應變的能力,這麽重要的信息,我都擔心自己會被指認了,可是你卻一直不理我,是不是覺得我隻是個菜鳥,可以留待最後再殺?”
楊宇風笑道:“哈哈,你這是往自己身上攬屎盆子啊!”
“這叫以守為攻,”蘇楚宜笑道,“總之我很懷疑蘇景淮。說到機變能力,蘇景淮是美編,他在直播的時候需要根據楊製片的指令,臨時修改導語,並把導語發送到主持人麵前的提示器上。一般的人,做這種活會手忙腳亂的,但是蘇景淮不會,這難道不能說明他也有機變能力嗎?”
蘇景淮無奈地說道:“如果原東懷還是要看誰票多他就投誰的話,那麽楊製片肯定就贏了。我要提醒你注意,簡易指認楊製片,然後他就被殺死了,楊製片說一個成功的殺手絕不會如此欲蓋彌彰地殺簡易,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推理。但是如果把這邏輯反過來呢?楊製片在殺人之前就想好了這種說辭。另外,殺簡易是最後一輪了,如果不殺他而殺別人,簡易還會指認楊製片,這樣楊製片就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他必須殺掉簡易。如果我殺簡易的話,那就等於把我推向了死路,因為剩下的人都是猜疑我的。”
蘇楚宜聽著蘇景淮的辯解,覺得很有道理,現在的問題是,他到底該追隨楊宇風的邏輯還是蘇景淮的邏輯,兩個人的說法都能說通!
蘇鏡問道:“想好沒有?”
在最後一刻,蘇楚宜想明白了,他猶豫著跟蘇景淮一起舉起了手,原東懷自然跟風,順利地幹掉了楊宇風。
蘇楚宜問道:“殺手贏了,還是平民贏了?”
蘇鏡還沒說話,蘇景淮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當然是殺手贏了。”他把麵前的牌一翻,果然是一張殺手牌!
“你隱藏得好深啊!”米瑤雨說道。
楊宇風說道:“你口才真好!”
蘇楚宜懊悔不迭,說道:“唉,功虧一簣啊!”
歐陽冰藍問道:“蘇警官,怎麽樣啊?找到你需要的東西了嗎?”
蘇鏡嘿嘿一笑:“當然。”
米瑤雨問道:“蘇警官,給我們講講,你發現什麽了?”
“發現的東西很多,每個人麵對壓力時的狀態,大概的心理特點以及行為習慣,”蘇鏡說道,“比如說蘇景淮,他就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
蘇景淮說道:“蘇警官,我們這可是遊戲,你怎麽能當真呢?”
“為什麽不能當真?之前我問你對殺人遊戲的態度,你說殺人遊戲不過是一群人湊在一起唧唧歪歪地瞎吵吵,可是我看你玩的時候挺投入的啊,一點反感的情緒都沒有。”
“我這不是當殺手了嗎?我興奮啊!”蘇景淮說道,“而且這副牌畫得確實很漂亮,設計精巧雅致,我一個做美編的,看了這套牌真是愛不釋手啊!”
“那就送給蘇美編了。”
“那就太謝謝蘇警官了。”蘇景淮毫不推辭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