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的事情,要瓜熟自然落,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就是水到渠成了。百鳥衝覺得他的感情生活,已經快到瓜熟蒂落的程度了,所缺少的,隻是一個機會。
生死崖上的花,卻是現成的,不比他身邊的三朵嬌花,想采而始終采不到,這裏的花卻是想采就能采到的。這不,一眨眼的時間,南茜就給她自己編了一朵全是花的花冠,雖然那花冠很醜,但每一朵花都是很漂亮的。
靈鷹消失在了地麵上,它能在陽間世界停留的時間不知不覺之中就到了。百鳥衝本來想將先前打造的木箱子推到深不見底的懸崖,但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而是將它收進了鬼王牌盾之中。這樣的木箱子沒有多大的價值,但在關鍵的時候卻能讓靈鷹提著,將他和他身邊的三個女人都帶走。所以放進鬼王牌盾的儲物空間之中雖然有褻瀆鬼家寶物的嫌疑,但考慮到關鍵的時候可能用上,他還是決定留下來,以後再丟棄。
生死崖其實並不是黑雲山最高的地方,最高的是一麵矗立在生死崖中間的一麵絕壁。它突兀地從生死崖上拔地而起,有十丈之高,寬也有二十來丈的樣子。如果將整座黑雲山比喻成一隻插入天空的利劍,那麽這麵絕壁就是這隻劍的劍尖。
在這麵絕壁之上有著“生死崖”三個巨大的古文字體。不知道是誰人所刻,也不知道是何年代所刻,曆經了無數風霜的侵蝕,這三個字看上去已經很模糊了。字體之上也爬滿了青苔,給人一種曆史的滄桑感。
縱觀整個生死崖,左右望不到盡頭。生死崖下雲霧繚繞,根本就看不見下麵的景象。站在生死崖上,頭頂漂浮著厚重的烏雲,充滿濕氣的水霧,還有凜冽的寒風,這樣的環境讓人心生敬畏。然而,卻就是這樣惡劣的環境,隨處可見一團團、一簇簇鮮花茂密地生長著。有一些花很尋常,能在別處見到。有一些花卻是珍奇的品種,別說是叫出名字,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無窮無盡的鮮花構成了獨特的黑雲山,構成了獨特的生死崖。這樣的特殊環境,似乎也是存在花妖的必然條件。
然而,花妖在什麽地方呢?
“主人,先前在靈鷹飛上生死崖的時候,我看見了一些人在山腰活動,要去查看一下嗎?”木婉容的聲音將正在思索之中的百鳥衝喚醒了回來。
“不急,我們先在這生死崖上查看一下,我們在黑雲山周邊活動了那麽久,說不一定早就有人摸上這生死崖了。你也不要擅自行動,我們四人要一起,這樣遇上敵人也好對付。”百鳥衝說道。
木婉容恭聲說道:“知道了,主人。”
“不如我用千鳥搜尋吧,這個道術能讓我知道這附近有些什麽人,或者,八門鐵索法陣也行,不過範圍相對要小許多。”夢織提出了她的想法。
“用道術搜尋自然方便去多,但是這樣做也有可能讓道家或者佛家的人發現我們的存在。”百鳥衝有些擔憂地道。
最後,商量之後百鳥衝還是決定用最原始的辦法來搜索整個生死崖。四人沿著生死崖邊沿向未知的區域行走。沿路南茜的花冠換了好幾頂,卻始終沒有滿足的樣子。之前她非常心急地想看見花妖,但來到了生死崖,她似乎已經把花妖給忘記了,迷上了編織奇形怪狀的花冠。路沒走多遠,就連木婉容也被迫戴上了一頂她覺得不好看而要扔掉的花冠。
因為在鷹背上發生的事情,百鳥衝的心思一半在探索生死崖之上,一半卻在夢織的身上。他有時候拿眼睛去偷瞧夢織,卻總是能碰上夢織的同樣的目光。本來這樣看一眼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但瞧著瞧著,就有點眉來眼去的味道了。
這樣的眉來眼去的眼神讓百鳥衝心猿意馬,他很是還念鷹背上的感覺,懷念夢織的圓月之臀,但他卻不知道夢織還念不懷念他的某樣東西。當其時,它是那麽的咄咄逼人。印象的話,總該有一點吧?
生死崖很寬闊,在靈鷹的背上百鳥衝就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它占據了幾乎三分之二的山巔,餘下的部分是一道極其陡峭的斜坡。這道斜坡是上生死崖和下去的唯一通道。他帶著三個女人向斜坡的方向走去,沿路同樣是花團錦簇,視線裏最多的便是鮮花。
徒步走過一段距離,斜坡遠遠在望。卻在看見斜坡的同時,一道白光突然從斜坡的方向飛來,帶著千鳥齊鳴的詭異聲音。白光飛行的速度極快,看見它的同時,它已經飛過了百鳥衝等人的頭頂。再一眨眼,它已經圍繞著生死崖飛了一圈,回到了之前飛出的地方。那個地方有著一大片藤蔓花卉,隻能看見密密匝匝的花朵和纏繞在一起的藤蔓及綠葉,根本就看不見有人。
也正是這道白光讓百鳥衝停下了腳步,就連正在采花的南茜也將手中的花朵給扔了,而降雙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剛才……夢織,是道家的千鳥飛尋道術嗎?”百鳥衝見過一次,那是在麒麟山山腹之中。當時他知道有一個很厲害的道士存在,在幫助元霸天奪取靈泉晶體,但卻沒有照麵。眼前這道術,讓他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確實是道家的千鳥搜尋道術,我也能施展,不過,沒這厲害。”夢織說道,她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同樣的道術,比她施展的厲害,那便意味著施展這次千鳥搜尋的道士信念力遠比她強。
“那千鳥搜尋的白光從我們的頭頂上飛過,對方已然知道我們的存在了,再躲也無濟於事,大家小心點。南茜,不要妄動,一切以我的指令行事。”百鳥衝立即做了決斷。既然躲避已經沒有意義,那就隻有正麵相對了。他和南茜身有地火雷木遮掩死亡之氣和黑暗能量,隻要注意一點的話,應該不會泄露身份。
百鳥衝剛做了交代,從那片茂密的藤蔓花叢之間就魚貫走出十多個身穿道士長袍的人來。為首一個接近五十歲的樣子,身材高瘦,肩頭上擦著一隻拂塵。在他左右兩側和身後是一群相對年輕一些的道士,有的三十出頭,有的二十出頭,還有兩個僅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這些道士倒沒有拂塵,但人人的腰間都佩著一隻長劍。
這群道士大步走來,距離拉近。百鳥衝這才看清楚那為首道士的麵容,他的麵頰比較清瘦,兩目炯炯有神,下巴上留有一縷長須,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神韻。
這群道士早就發現了百鳥衝四人的存在,但一路走來,他們卻沒有中斷他們的一個話題。
“師父,你剛才已經用千鳥搜尋搜了一遍,除了這四人,根本就沒有別人存在,那花妖究竟在什麽地方呢?”說話的是一個中年道士,他的語速緩慢,但字正腔圓,很有一些老成的味道。
那為首的道士出聲說道:“我們這一次出來,除了大帥的事情要辦,還有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的事情就是抓捕花妖,你們一個個打起精神,用心搜尋就是了,不要廢話。”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去問問那四個人,為什麽在這裏,是什麽來路。”
“是的師父。”那中年道士應了一聲,招了一下手,頓時有幾個青年道士從為首道士身後走出,大步向百鳥衝四人走來。
看著那停下腳步的為首的道士,百鳥衝心中忽然一動,暗自道:“剛才他說為大帥辦事,這大帥……不是四方軍神的軍職之稱嗎?難道他就是那個為元霸天爭奪靈泉晶體的開城雲中道觀的真人宋升陽?”
太明王朝有鎮守四方的精銳之軍,分別是驚雷軍、暴風軍、烈焰軍和神土軍,而這四支軍隊的最高將領便是元帥,也就是大帥。百姓和軍人則習慣性地叫軍神。從一個稱呼,還有剛才的千鳥搜尋道術的似曾相識的感覺頓時讓百鳥衝有了這樣的判斷,而他的眼眸之中也悄然劃過了一抹寒芒。
宋升陽這個惡道,不僅是助紂為虐,幫助元霸天在麒麟山之中奪取靈泉晶體,當年的滅族大戰之中,他和他的弟子也沒少出力,雙手沾滿了閃神族人的鮮血!
百鳥衝也還清楚地記得,當日他逃走的時候,元霸天和宋升陽以及驚雷軍之中的高級將領聯手對付聖級靈獸火雲麒麟,當時他無法看到那場大戰的結果,但是現在,宋升陽似乎就在眼前,那麽那隻火雲麒麟呢?
“喂!那個小子,你們是什麽人,怎麽來到這裏的?”那中年道士一改和他師父說話時的謙卑鄂老成,口氣變得傲慢無禮起來。他身邊的幾個年輕的道士則用一種貪婪的眼神打量百鳥衝身邊的三個女人,夢織、南茜和木婉容。
中年道士傲慢的口氣,以及他同伴的色迷迷的無禮的眼神,頓時讓百鳥衝感到不快。他還沒有出聲,身旁的南茜便怒道:“你們又是什麽人?我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
“喲嗬!”中年道士怪味地笑了一聲,大聲說道:“幾個乳臭味幹的小娃居然還敢用這種口氣頂撞道爺。告訴你們,我們是來自開城雲中道觀的道長,我們恩師可是鼎鼎有名的宋升陽真人。知道了吧?知道了還不下跪認錯!”
聽到宋升陽這個名字,百鳥衝的心微微痛了一下。先前他還隻是猜測,並不確定,現在卻是確定了。仇人就在眼前,清晰可見那讓人憎惡的麵孔。他如此辛苦地熬到今天,不正是複仇的信念在支撐著他嗎?而此刻,他的仇人卻傲慢地要他跪下!
怒火在心中燃燒,複仇的意念在吞噬理智,這是百鳥衝的狀況。卻在這時,夢織伸過一隻手來,緊緊的抓住了他的一隻手,並輕輕地揉捏著,一邊低聲說道:“百大哥,冷靜……”
夢織的溫柔,她的提醒恰如一盆清澈的泉水澆在了百鳥衝心頭的怒火之上,雖不能全數澆滅,但卻讓他清醒了少許。要這些惡道死,他應該用鬼煉者最擅長的方式,而不是此刻正麵火拚。那樣的話,勢必引起別的勢力注意並趕來此處,而他一旦動用鬼煉者的手段,勢必迎來圍攻。
冷靜地一想,百鳥衝反握了一下夢織的柔荑,輕聲說道:“不要擔心我,我已經沒事了。”
夢織這才輕輕噓出一口香氣,剛才,百鳥衝那冷如寒冰的樣子確實有些嚇著她了。
“喂!道爺問你們話呢!”中年道士有了幾分火氣,他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