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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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軻，你……”小果兩眼盯著荊軻的紋身，驚訝地問道：“快看你的紋身，那龍之印章……”
“什麽？怎麽會這樣？”荊軻自己也低下了頭，驚奇地望著自己的身體：那個自己為了給受到刀傷的疤痕做美化的，已經消失不見，而且就是那戰場上來路明明白白的刀疤，也沒了蹤影。
“咦，大哥哥，你這裏……”踮著腳尖，夢兒伸直了手指著荊軻的胸口，問著：“不是有條很漂亮的龍嗎？它哪裏去了哦？”
“裏去了？哪裏去了？我怎麽知道啊？”在荊軻的心裏也是沒有頭緒，這到底意味著什麽？是自己失去了力量，還是能量被暫時隱藏了？
……
夜深人靜，在驚嚇和痛苦裏掙紮了一天的幸存的人們，先後安然睡去。
一間簡易的小屋裏，小果在輕輕地捋著夢兒的秀發：“夢兒長大了一定是個天底下最漂亮的大美人。”望著小丫頭那堅挺的鼻梁和俊俏的五官，她不由地稱讚著。
“那麽夢兒長大了也會和小果姐姐一樣漂亮嗎？”夢兒眨巴著大大的眼睛，淘氣地問著：“也會找到和大哥哥一樣的大英雄來保護夢兒麽？”
俏臉頓時緋紅，小果輕輕刮了一下夢兒那漂亮的鼻梁，說道：“不許瞎說哦。夢兒小小年紀，哪裏知道大人的事情啊？”但是，心裏卻很甜蜜，反應下來的就是心跳仿佛也稍稍地加速了。
“沒有瞎說哦。”夢兒卻不依不饒了，繼續說道：“爹爹他們都說的，說大哥哥是大英雄，說小果姐姐以後一定是大哥哥的新娘，說姐姐和大哥哥是一對什麽的呢，嗬嗬，夢兒長大了，也要找一個大哥哥那樣的大英雄來保護自己。”
“人小鬼大！”把夢兒更穩地摟在懷裏，小果輕輕地拍著她的小背背，告訴她：“快快睡覺吧，以後夢兒長大了一定比小果姐姐還漂亮，一定可以找到比大哥哥還大英雄的……好朋友……厄”
“嗯！”聽話地點點頭，小丫頭終於安然睡去。
……
“雷虎，雷虎！”
“咦，誰在叫我？”荊軻左右尋找著，卻沒有熟悉的人。“這是哪裏？為什麽我在這裏？”左右張望著，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大殿，自己已經站到了台階之上。身後，兩邊各兩排站立著不少的官兒。
“這些是什麽人？是什麽官？為什麽都對我不懷好意？”看著身後兩邊站立的官員，荊軻明顯感到了他們的眼神裏射向自己的戒心和不屑，更還有輕蔑和嘲諷。
特別是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字們，雙重長襦加身、外披彩色鎧甲，下著長褲，足登方口齊頭翹尖履，頭雙的深紫色冠，橘色冠帶係於頜下，打八字結，脅下佩劍。“咦，好像我也曾有過這樣的裝扮啊！難道這些是武官？可是為什麽對我卻如此仇恨？眼睛裏都已經寫滿了‘殺’字！”
“雷虎，雷虎！”
喊聲又起，“是誰？到底是誰？”
“雷虎，我是問天，也是秦皇！快，快殺了我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什麽？”荊軻看到，從前麵的煙霧裏，緩緩走出來一個男人，那不是問天嗎？可他的裝扮不是秦皇是誰？“咦，我手裏怎麽握著一把匕首？這不是古冶子的‘血刃’麽？”
耳朵邊卻又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
“諸葛也曾惜周郎，
奈何三氣隔陰陽；
如若再世非兄弟，
願做君旁紅袖娘！”
是問天在吟誦著，屬於雷虎和他的詩，可現在的他分明就是秦始皇，是那個荊軻將要行刺的人。
“不要猶豫，快殺了我，要不然就來不及了，雷虎。”問天一步一步接近著，最後聲色俱厲地罵道：“荊軻，你為什麽還不動手？”說完竟然“失足”摔倒，半跪在荊軻麵前。“求你，快殺了我，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
“啊？不……不……我不要……”大叫著，荊軻一身冷汗驚醒。
“呼呼呼呼……”怎麽又是這個夢？為什麽一次比一次逼真而且詳實？大口地喘著粗氣，才感到了一身的寒意，身下的被褥也已經被汗水浸濕。起身來到門外，又是一輪皎潔的明月。
“諸葛也曾惜周郎，奈何三氣隔陰陽；如若再世非兄弟，願做君旁紅袖娘！”依靠在門扉上，荊軻望著滿目瘡痍卻是曾經的桃源，更是傷感，舉頭仰望蒼穹，也是淒涼：“問天啊，你現在可好，知不知道老子想你了……咦？”
從不遠的溶洞方向，此刻卻傳來了誰的信息？“小果，她去那裏幹什麽？”腦海裏的芯片已經確切地得到了感應，那正是小果。“她……不會是？”一個糟糕的可怕念頭在荊軻腦海裏一閃而過，他大叫一聲“糟了”，快步跑了出去。（想飛來著，飛不起來了哀！）
已經接近，一股強大的氣流衝擊著荊軻的腦髓，“媽的，這丫頭是不是想把整個溶洞轟塌了把自己活埋了啊？”心裏咒罵著，加緊了奔跑的速度。終於看到了那溶洞，但荊軻吃驚的卻是小果此時的樣子。
“呀……”好似咬著牙在逼迫著自己，李小果雙拳收於腰間，好似在怒吼，更像在煎熬著自己一再地強行催動自己的能量提升著。身上赫然已經泛起了鮮紅的光芒。麵對著十人疊加也還摸不到頂部的巨石，眼看著，她就要揮拳擊出。
“啊？住手……”荊軻忙大吼著，繼續衝上去，心裏更是責怪不已：“你丫的是不是瘋了，這樣的隨意攻擊，豈不是和溶洞一起轟塌下來？上麵可是望不到頂的懸崖啊！
來不及了，那嬌嫩的拳頭擊出去卻帶著的是無比的力量，甚至荊軻已經清楚地看到有一條鮮紅的火龍盤繞著小果的手臂，咆哮著向那岩石擊去……
“轟……”，整個山穀都在震顫，就是遠處的湍急的江水也猶如被兩個人從兩邊同時抖動的長布上的水滴一般，“嘩啦啦”全部向上飛起，瞬間露出了**的河床，再落下來，砸得懸崖上巨石滾落，響聲震天，怎一個驚心動魄了得？
“荊……荊軻……你為什麽要這樣？”是吃驚，也是不可思議，更是心痛不已。小果那驚天動地的一拳，居然結結實實地轟在了荊軻的胸口之上。在最後的緊要關頭，那小子居然以嘲笑閃電的速度趕上，擋在了巨石與小果那粉嫩的拳頭之間。
“唔……哇……”大口的鮮血從嘴裏噴湧而出，荊軻無力地問道：“好了嗎？手可以拿開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急急忙忙收回還頂在荊軻胸口的拳頭，小果已經淚流滿麵：“你怎麽了，說話啊，荊軻！”
在他麵前，荊軻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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