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帶上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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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淡竹翠溪清透,花香蜂消瘦。豔陽逢天碧,阡陌縱橫,良宵曾歡歌。戰火一朝忽暗澆,暗香離盈袖。歡顏化白骨,深潭浮孤魂,廣廈在他鄉。
“不……不要……”荊軻在江麵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和那六條龍的慘叫中驚醒,左右張望著,怒喝道:“你給老子出來,大蛇!你***出來……”
咦,好香,是什麽?荊軻這才發現自己還躺在人家小果的膝蓋上呢。忙立刻站起。
“沒有了,那麽好的家園,都沒有了。”女孩還是跪坐在地上,眼睛裏含著滿滿的熱淚。在她的耳邊,似乎還縈繞著那些淳樸的徐氏族人在懸崖間鑿出的小路上唱的歌謠:“天高遠兮,江河回魚急,懸崖峭兮,崖壁桃果紅透;攀岩臨水兮滿載歸,孩童歡顏兮晚風戲;四十裏阡陌縱橫兮,糧倉實;八十窪水潭交錯兮,魚四溢……今兮何夕?山野四季芬芳香,哪知世外光年兮!”
可是現在!
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什麽是可以預見的未來,美好的家園已經在一個早晨變成了所有活著的人的噩夢。花香不再,阡陌縱橫交織的富足也已經成為昨天的記憶;剩下的隻有親人、朋友那充滿著遺憾和憤怒而沒有瞑目的屍體;滿目瘡痍的家園、莊稼和果林,寫滿了哀傷的悼文。
“小果,龍老媽呢?”突然想起,自己是被那神龍的口水擊中的(他這樣認為,與作者無關),荊軻忙雙手緊緊握著女孩的雙肩,問道:“我們的龍老媽呢?”
“被帶走了,隻有神龍帶著她去療傷,她才可以活下來。”抹了抹淚水,小果哀怨地說道:“都是我們兩個的到來,徐大叔死了,那麽多的徐氏的村民無辜被害,還有江裏的龍……也沒有了……都是我們。”
“媽的死大蛇,算你***逃得快!”仰天大喊著,荊軻在發泄著自己被他“暗算”的怒火:“你要是敢虧待了老子的龍老媽,老子抽你的筋……”
在另外一個時空世界裏,那天神龍無辜地打了一串噴嚏,又是害得一方土地降雨無數。
遠遠的,幾十個村民現在終於從躲藏的角落裏走了出來。
“小果姐姐!”是夢兒,她還活著,此刻她的父親將她從懷裏放下,於是她小鹿一般朝小果撒腿奔來。
“夢兒!”緊緊地擁來懷中,再細細地望著懷裏的小女孩,小果的心裏更是愧疚無比:這樣乖巧的小女孩,卻險些被自己的到來害死。“對不起,夢兒,對不起!”呢喃著,忙輕輕幫著小女孩擦去臉上的泥土和嘴角的血跡。
村民們終於圍攏上來,一個個不是傷了手就是斷了腿。
“徐大哥,對不起!”小果再次淚流滿麵。
“不是你們的錯。”夢兒的父親深深地歎了口氣,望了望所有的村民,說道:“那些神。其實就是魔鬼,我們都是被他們利用的工具。如果他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了用,就會像前麵一樣把我們殺掉……”
“是啊……我們不過是他們用這塊土地喂養著的牲口啊!”眾人點頭同意:“根本就沒有什麽神啊。”
“所以說,我們還應該謝謝你呢,小果,還有荊軻大俠!”他繼續說道:“我們決定了,就是死,也要在懸崖上開鑿出一條道路,逃出去。”
“咦!”荊軻這時卻開口問道:“那麽你們先前是怎麽進來的?難道真的沒有出入的道路?”
“哎,這就說來話長了……”一位老者接過來說道:“我們怎麽來到這裏,那得從頭說起啊!”
……
原來,徐氏一族自古就以能夠打造最好的兵器而聞名。甚至祖宗曾經洋洋得意地說過一個傳說:
軒轅黃帝與炎帝的孫子蚩尤曾經大戰七十一場,結果軒轅黃帝輸得多,勝利的很少。好在後來有他的女兒女魃相助,並且得到了徐氏一族祖宗幫助他們的軍隊打造了神兵利器,才在最後一戰裏打敗了蚩尤。
可是最後,黃帝活捉了蚩尤卻不能將他殺死,無論什麽樣子的神兵利器都沒有辦法傷到蚩尤分毫。於是黃帝再次救助於徐氏的祖宗,請求他們為他打造一把可以斬殺蚩尤的寶劍。
徐氏的祖宗同意了,在經過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打造之後,他們一族的長者使用了打造兵器的最高秘密技法,終於打造出了“軒轅赤日劍”。
用“軒轅赤日劍”,黃帝終於將蚩尤斬成兩段。後來還把他的身和首埋在了兩個地方。蚩尤死之後,他身上的枷栲才被取下來拋擲在那埋有他首級的荒山上,變成了一片楓樹林,而每一片楓葉,都是蚩尤枷栲上的斑斑血跡。
從此之後,徐氏一族就成了各朝各代國王和君主重用的人。但是這樣一來,卻慢慢給族人帶來了災難誰也想要得到他們的最高秘密技法。
為了躲避上至君王,下到走卒的追殺和逼問,徐氏一族慢慢地轉移散開,最後按照祖先的遺書找到了這裏,就生活了下去。
“這裏本來還有一個山洞可以出入的。”搖著頭,夢兒的父親歎息道:“可惜那些人不知道怎麽就找到了我們,他們給了我們不少的牛羊,還給了我們很多沒有見過的種子。但是……”
“但是他們說他們是神!”夢兒見父親難過得說不下去,自己馬上說道:“他們要我們幫助他們打造兵器,為了叫我們相信他們是神,他們在我們麵前輕輕一揮手就搬來巨石把我們進出的山洞給掩埋了。”
“可是現在……”四周地望了望曾經的家園,夢兒已經淚眼婆娑:“可是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啊?”
人群裏幾個婦女和老人也開始輕輕地啜泣:“還有那些人,他們還會回來啊……”
回頭望著荊軻,小果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荊軻卻嘿嘿笑笑,說道:“大家可以帶老子……厄……可以帶我去看看那被巨石掩埋了的山洞嗎?”
“好,我帶你去。”夢兒的父親忽然醒悟一般,大笑著說道:“荊軻大俠不是比他們更厲害嗎?他一定可以幫助我們的,哈哈哈。”
“嗯,那個……”像似突然想到了什麽,荊軻把嘴靠近了他的耳朵,輕輕說道:“那個什麽什麽的最高秘密技法……嗯,可不可以告訴我啊?”一副惡心的微笑。
“這個……荊軻大俠,你看這個……”
“哈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哪怕剛才荊軻的聲音再小,卻也已經被小果聽了個明白,此時荊軻的耳朵已經受到了小果很好的“照顧”,忙嗬嗬笑著,連連說著:“開玩笑的,老子可沒有那個意思!”
那是一個巨大的溶洞,可是往裏看去,不到十步卻已經被一塊巨石的岩石堵住。
“可以嗎?”是擔心,也是關心,小果輕輕地問著。
“嗬嗬,這個沒問題了!”根本沒有打算把那巨石放在眼睛裏,荊軻前後地甩甩手,然後告訴眾人:“你們全部躲遠點,越遠越好!”
“快,大家快離開這裏。”小果也忙著喊道:“大家都快離開這裏。”
很遠很遠了,眾人終於都隱蔽到了安全的角落。
“小果姐姐,我們出去以後,你還會跟著夢兒一起生活麽?”小女孩見大家都不說話,輕輕地拉拉小果的衣襟,卻很憂傷地說著:“真想姐姐天天都帶著夢兒一起睡覺呢,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家了。”
是啊,這是一個多麽嚴重的問題啊。這麽多人的衣食住要怎麽解決啊?而且,風信子他們會就此罷手嗎?
看著所有人眼睛裏都是迷茫的空蕩,小果終於想到了唯一不錯的注意:“徐大哥,各位大哥大姐們,你們相信小果嗎?”
得到了眾人肯定的點頭回答後,她繼續說道:“那麽大家出去之後先到我父親的軍營裏吧。一來,你們可以打造兵器;二來,你們在軍營裏也相對安全。我父親是趙國的大將軍,直到再找到合適的安全的家園,你們都可以在他的保護下生活,好麽?”
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終於沒有再猶豫,在夢兒首先大喊:“好耶”之後,所有人都點頭同意。臉上,重新燃燒著對生活的渴望。
“啊……老子的手……”
這時候,卻是誰的慘叫?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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