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荊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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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聯盟軍總司令部,隱藏於****黃土高原地表3000米以下的神秘基地。作為東方聯盟軍隊最高大腦的所在,聯盟各國的軍事最高指揮官幾乎都聚集在此。而這裏發出的每一個命令,都將影響到千萬人的生死,或者,有時候隻是一個人的生死。

“大將,那小子真的要死?”是試探性地詢問著,俄羅斯最高指揮官柴可列日夫上將在關注著某個小角色的命運:“他是有點過分,畢竟目前我們全部的‘矩陣脈衝核彈’隻剩下不到一千枚了,作為皇牌的他卻利用自己的特權一次性使用了多達四枚的核彈,而其中三枚幾乎是無用的浪費;還有他……他私自槍殺俘虜的事情我感到遺憾,但是……”

“沒有但是!對於他,隻有最後的選擇槍斃或者注射!”雷浩大將打斷了盟友的話,這位歲的中**人,他的手裏握著的是幾十億東方聯盟人民的未來,同時也是幾十億人的哀傷。但此刻,更多的是剛毅:“作為世界大國,我們研製矩陣脈衝核彈的初衷不是戰爭,而是出於世界範圍內的安全和反恐需要,所以才設計了可控的核彈,目的不是殺敵,而是破壞敵人的戰鬥力,‘和平’解決爭端。但是他的做法已經離開這些太遠了,還射殺俘虜……他隻有等待死刑。”

柴可列夫上將還想說點什麽,但是卻閉上了嘴,因為他已經在這位****盟友的臉上看到了那種大義和那種哀傷,仿佛他的淚已經順著臉上的皺紋流進了他的心裏他要處決的人,正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雷虎。

顫抖的手已經捏不住那輕輕的筆,一次次掉落在了那張《處決執行令》上。最後深呼吸一口,這位曾經在戰場上叫敵人聞風喪膽的老將軍,最後終於戰勝了一生最大的敵人那隻渺小的筆。署名“雷浩”,在紙上批準了自己兒子的死亡。遵照雷虎的要求注射死刑。

“指揮官,把信號接進來吧。”聯盟軍副總司令王偉上將輕輕地對著電腦主機“指揮官”下達了命令:雷虎的死刑,要向全世界的人直播,盡管目前世界上還可以收看到電視的已經不多。但是,但是這場死亡的最後時刻,雷浩至少要讓西方聯盟的軍官看到,他也知道他們看得到。

“我,東方聯盟軍隊最高指揮官雷浩。”麵對鏡頭,歲的老人依然聲如洪鍾:“首先要向西方聯盟的那4位不幸被我方軍官射殺的,已經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官兵道歉!作為負責仁和世世代代愛好和平的中華民族,我們不希望看到殺戮和戰爭……”

與此同時,畫麵上是準備接受死亡的雷虎。那把將成為他生前最後坐過的椅子似乎窄了點,他往前麵輕輕挪了挪身子。靜靜地,他也聽得到自己父親在對自己、對盟友和對敵人說的話。眼睛就那麽凝視著鏡頭,仿佛要看穿出去,在看看自己慈祥卻嚴厲的父親,嘴角不停地張合著。

“他是不是在說著什麽?”盟軍一位高級軍官發現了這點,王偉上將卻低下了頭,輕輕卻哀傷地告訴他那不太懂中文的盟友:“他在說,‘爸爸,我愛你!’”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雷浩大將最後的命令下達了。身邊的書記官忙上前試探著問道:“總司令,您是不是……”

“不,我要親眼看著他走完自己的軍旅生涯,走完他的一生!”眼睛裏沒有了先前的哀傷,轉而卻是驕傲的光芒:自己的兒子曾經是這個國度裏最驍勇善戰的最年輕的將軍;他曾經以數十倍少於敵軍的兵力打敗了敵人的入侵;他也曾經憑借著過人的智慧,兵不血刃地平息了邊疆的叛亂。而今天,他在完全可以憑借那麽多將軍叔叔給自己的總司令老爸施加壓力的情況下選擇了安然接受自己應該得到的懲罰他合格了,是個合格的中華戰士,也是自己合格的兒子。隻是,這樣的合格,來得太晚,也太短暫!對於一位父親,來得更是殘忍!

畫麵裏的雷虎被蒙上了雙眼,白衣的行刑管把白色的針管紮進了他的身體,生命或許就是這樣脆弱。

……

雷虎的死亡,消息還是依靠著各種途徑傳到了人民當中。

“什麽?不!不可能!”一群在岩洞裏躲藏著的戰爭的受害者,圍著那部從路邊攤裏買來卻沒有在戰火裏失去功用的收音機,聽到了這一切。

“不可以處死他啊。”一位老婦人淚流滿麵:“他是我們的戰神啊!”在她的回憶裏,全部是關於雷虎和他的軍隊兵不血刃將獨立分子收複的事跡。他曾經在廣場上瀟灑地告訴她們:“有我雷虎,你們將世世代代幸福安居!”

在廢棄的停車場、在擁擠的防空洞、在私人家裏的地下室、在偏遠的山村,在破敗的城市廢墟下。人們或用老式的收音機,或者通過軍用播音,或者是少數可以看到畫麵直播的幸運兒,都沉浸在了痛苦裏。

“是他和他的部隊救下了我們的村莊啊!”

“是他從戰俘營裏把我們解救的……”

“他和他的部隊就如同神兵一樣……”

“他死了!”

不,我們要為他報仇!

或許雷浩和雷虎父子,甚至所有東方聯盟的軍士,都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雷虎的死,卻換來了久違了的國民獻身國家戰鬥的熱情。在接下來的短短幾天時間裏,各地新增的兵源居然突破了00萬,這,已經是開戰一年之後最大的、最佳的成績。

但是這一切,這個人似乎不在乎。當不當兵似乎對他已經沒有了什麽不同。

“他死了嗎?”喝著用水勾兌的超級廉價的酒,已經幾乎不再會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點點的變化,是難以置信,更是悲傷。隻不過,太久時間沒有梳洗的長發和叢生的胡須,對世界遮住了他一切的表情。

“兄弟,走,我們一起到前麵找部隊去,聽說還在征兵的。”幾個人路過,其中一個似乎很看好路邊斜靠在牆上的他:“看你這身體不錯,我們一起吧。”

沒有理會,甚至眼睛都沒有看對方一眼,他還是喝著自己剛靠出賣體力換回來的酒。

“看他那孬樣!我們走吧,不要在這樣的垃圾身上浪費時間,還有那麽多的豬等我們去殺呢!”

“是啊,走吧!”終究是走遠了。看著他們的身影,喝酒的男人苦澀地笑了。酒瓶才是自己的知己啊,他喝上了。

“嘭……”就在酒瓶剛剛到自己嘴邊的時候,一塊石頭擊打過來,嘴角,有血絲流下。

“誰他媽幹的?”男人終於怒了,本來石頭一樣的他,證明了石佛也會有火的道理。扶著槍站起來的他有點搖搖晃晃,但是兩眼的怒火直接燒向了石頭飛來的方向,那裏正是沒走遠的幾個要當兵去的人。

“哎呀?垃圾還有火了?”一個人掂了掂手裏還捏著的一塊石頭,叫囂道:“兄弟們,老子看他就是個特務,哥幾個拿了他去軍營得了,也好先送部隊一份禮。”

“好!”

圍著,手裏是石頭和棍棒,七個男人和中間的男人對峙著。

“是你嗎?”絕對冰冷,隻有野獸將要向獵物下手的時候才有的冰冷的殺氣,從看似已經站不穩的男人眼神裏射出。而目標,或者說是他的獵物,正是剛才最後還是打碎了他的酒瓶的男人。

“是……是又怎麽樣?”稍稍退後了半步,那是身體在沒有得到大腦命令的時候自己做出的本能的反應這個男人,很危險!

“我要你的命!”一聲咆哮發出,手裏的玻璃已經流星一樣迅速地刺進了對方的身體!

震驚,還是震驚!另外六個男人就那樣傻了,愣了,或者說破膽了。而出手了的他怎麽可能停下,玻璃離開那男人的身體之後,已經迅速刺向那人的脖子。

“住手!”一聲嗬斥,隨著空中突然出現的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兩隊裝備超級精良的士兵出現在了路的兩頭。

被稱作垃圾的男人頭也沒抬,但是怒火已經消失,轉而是一種難以言表的興奮:“你,終於來了!我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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