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兄弟相殘的宿命
“將軍你看，這就是基因工程最後、最完美的產品——神將！”一間實驗室裏，一名白大褂正在給身邊的四位將軍做著介紹，他的手激動地指向一旁育嬰箱裏的三個小生命說道：“他們，將擁有比常人更加完美的外表，同時最重要的是他們的DNA的特殊雙螺旋結構，不但可以‘複製’繁衍自己，更可以不斷地進行自我進化……”
以為即將聽著，輕輕問道：“博士，你的意思是……”
“他們是戰神！他們長大之後患上各種疾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他們的身體構造卻使得他們的各項身體優秀的機能指標超出常人上百倍……”
“那麽說？他們將是人類裏最強的戰士？”
“是的……是的！”
一切是那麽真實，卻又是那麽的虛無，似乎觸手可及卻又是水中撈月……
荊軻在一旁走過，怔怔地望著那育嬰箱裏三個沉睡中的孩子，伸手摸去：“我也在裏麵嗎？我是誰……”
可是，身邊的將軍和博士沒有誰看到他，而他的手也在摸到了箱子的一刻穿透了過去……下一秒，那孩子從熟睡裏驚醒，雙眼睜開卻不斷往外冒出濃稠的鮮血：“荊軻，我的兄弟，你還記得我嗎？”
“不……”畫麵卻在此刻一轉，是風信子正負手背對著荊軻，“荊軻兄弟，我們本來是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我和問天，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相互擁有的親人……嗬嗬嗬……”
光線忽明忽暗，荊軻伸手拒絕道：“不，不可能！你是鬼子！”
“荊軻！”身後卻又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問天！
急忙轉身，荊軻立即睜大了吃驚的雙眼：在他的身後是問天沒錯，但此刻的問天一副秦王的裝扮，手裏已經高高舉起了寶劍，向著荊軻怒吼道：“荊軻，你大膽啊！居然敢來行刺本王……殺……”
劃著詭異的弧線，那寶劍已經急速劈下，而荊軻卻感到了自己的無力，甚至不能伸手抵擋一下：“不……不要啊問天……我們才是真的兄弟，我們才是最親密的戰友……”
“哇哈哈哈……沒用的荊軻兄弟，問天和你，你和我，還有我和問天，我們三個裏麵注定隻有一個可以活下去……哇哈哈……而且從一出生開始我們就已經注定這樣的命運——以自己的強大實力戰勝另外兩個嬰兒——才可以活下去，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哇哈哈……”
“不……不要啊……”
“荊軻！荊軻！荊軻你醒醒啊！”是小果的聲音焦急地響起，當荊軻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的時刻。[萬*]
“呼呼呼……”大口地喘著粗氣，“原來是夢，好詭異的夢……”
將荊軻深深地擁在懷裏，小果的臉輕輕地摩挲著他的發：“怎麽了，荊軻，是不是太累了……”
“沒……沒事……”輕輕親吻著小果的臉，荊軻才回到了現實裏，問道：“我媽媽這是在哪裏？”
“你和風信子大戰之後太累了，於是我們隻好和蒙武大將軍的軍隊一起離開……”
“他們呢？我是說……夢兒，高兄弟，田大哥還有問天他們！”
“嗯……他們都好，現在都在各自的帳篷裏休息……”
“我……我想出去走走……”
已經到了後半夜了嗎？雨已經停息，天空中甚至還重新掛上了半盞月燈。隻可憐那月光似乎過於慘白的，在天空中搖搖欲墜一般，像是衰弱得走不動的破船。在它披給大地的枯澀暗淡、聊無生氣的碎光裏，兵卒們在稍稍幹燥的地麵熟睡著，或是大樹下，或是岩石底，他們已經太累——沒有了靈魂一般。
也有聲響，是那些傷痛的呻吟和夢裏發出的愛好和慘叫。這麽多天來他們經曆的恐怖，已經深深地鑲嵌到了他們的骨髓裏。枕著冰冷的泥土，他們的身心卻還在炙熱的地獄裏煎熬……也有希望，不遠處為傷病搭造的簡易的帳篷裏，有人夢見了溫暖的家，輕輕地在睡夢裏呼喚著愛人、孩子和母親的名字……
“荊軻大俠！”一名在一個帳篷外守夜的兵卒望到了他們，恭敬而懼怕地後退了兩步。
小果隻好微微地笑著，說道：“沒事！你也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看著。”
等那兵卒走遠，她輕輕說道：“寒荒她們就在裏麵……”
走進去，其實什麽也沒有，隻是不知道誰將一輛戰車拆了給她們搭建了一個稍稍遠離地麵的床而已。寒荒此刻已經沉沉地睡去，而她的雙手還在緊緊地握著床上那昏迷的姐姐的手。
慘白的臉依舊俊美至極，嘴唇已經鐵青，荊軻望著這曾經強迫自己接受了她的“饋贈”的女孩，百感交集——更何況，小果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
望了望荊軻眉宇之間的緊張和關切，小果輕輕地笑道：“還好她沒事，要不然寒荒這小丫頭不知道要怎麽難受了呢！”
“嗯？她……寒煙沒事嗎？”是驚喜，荊軻記得她在和自己最後的纏綿裏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我的生命將隨著自己的宿命終結而終結，而你的，荊軻你的宿命也將開啟——幫助我的妹妹寒荒，幫助她完成她的宿命……”
“看你擔心的，嗬嗬！”伸手輕輕地為荊軻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小果望著寒煙說道：“她真的是一個好姐姐，一個好女孩……所以，上天也照顧她吧，我的神龍的治療正好可以將她的生命抱住！不過以後，就看她自己的了！”
“小果……你……”說著，荊軻就要將身邊的紅顏輕輕摟住。
小果卻嬌羞著說道：“噓！不要吵醒了她們……”望了望一邊保護神一般大字形熟睡中的高漸離和靠在他身上的古史開，她輕輕地說道：“走，我們看看其他人去！”
轉出來正要去那原本給問天和王翦等重傷員休息的大帳，卻聽到了一陣騷亂。
是王翦，身上纏繞著無數的白布，已經被鮮血染透。但是此刻他居然搖搖欲墜地從大帳裏衝了出來，四處尋找著，大喊著：“王，大王啊！你在哪裏？末將王翦在四處找你啊！大王……”
什麽？難道秦王已經來到了這裏？還是說王翦傷重出現了幻覺？
急忙一個箭步上前將王翦那將要撲倒的身體扶住，荊軻急問道：“大將軍傷勢剛好，不宜奔跑啊……”
“荊軻大俠！你剛才可有看見我家大王？”
“誰？秦王？大王駕到了嗎？”是蒙武等人，此刻也已經握劍趕來，一個個聽了摸頭不著腦——迷糊不已！
“是鄭問天……他就是我們的大王，真正的秦王啊！”
“王翦大將軍，你說的是什麽話啊？大王不是好好在鹹陽的嗎？怎麽鄭問天又成了大王？”
王翦左右望望，轉身對成虎將軍和自己兒子王四剛命令道：“守著大帳，不可以叫任何人靠近分毫……”
“遵命！”
隨即招呼眾人道：“蒙武將軍，荊軻大俠，小果少將軍還有圖光將軍，你們隨本將進來吧……”說著，轉身進了帳內。
“啊……問天！問天哪裏去了？”剛一進帳，荊軻便焦急喊道：“大將軍，我那兄弟問天到底哪裏去了？”
原來，在那大帳原先給問天休息的床上，現在已經空空如也……
“你看這個，是我大王……也是問天留下給大俠的！”說著，王翦將一封寫在衣布上的信函遞給了荊軻。接過之後，荊軻急忙打開。
“荊軻，還是應該叫你雷虎？沒錯，我就是趙問天，也是你原先的兄弟和戰友！但是從我們穿越之後，我們已經不是兄弟！為了同一個目標，甚至我們注定已經成了敵人，而且這要一直到你的死亡才會結束……
對不起荊軻（我還是這樣叫你吧），本王在你刺殺本王之前不應該見過你，所以原諒本王的不辭而別！還有，多謝你在這一戰中救助了本王的軍隊……但是，本王還在期待那一刻——你的到來，帶著你刺殺本王的意圖！那時候，本王將毫不猶豫地按照曆史將你殺死……
再見了荊軻，再見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雷虎的兄弟、荊軻的敵人——問天！”
“是這樣嗎？難道問天你還不知道沒有什麽所謂的任務了嗎？難道你不明白無論怎麽樣地去保護厲害或者改變曆史，在另外的世界裏都已經存在了不同的曆史了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需要的隻是照顧這個自己身處的曆史嗎？”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雙眼裏隱隱地開始閃動著點點的淚光：“問天，你怎麽可以這樣？”信函——輕輕地掉落在了地上……
上前一步輕輕地給荊軻以依靠，小果將那信函輕輕地拾起。“荊軻……”
沒有等小果說完，荊軻卻痛苦地說道：“難道這就是風信子說的兄弟相殘的宿命嗎？不……”
見狀，王翦急忙說道：“荊軻大俠，不知道大王給你寫了什麽，但是還是希望你不要太難受……”
卻是蒙武，望著王翦手裏還有的一封信函大聲歎息道：“哎，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了？哦……王翦大將軍，你為什麽說那問天是我們大秦的王？還有，他到底留了什麽給你？”
沒有急著回答，王翦卻先轉身回到問天曾經睡過的床上，伸手在下麵摸出了一包東西：“蒙將軍，你看看這個，你還認識嗎？”
“什麽！這是……”
“秦王禦璽和太後璽！！！？”等到王翦將那包裹打開，蒙武已經失聲大叫出來：“大……大將軍……這……這是……大將軍何處得來的大王玉璽和太後璽？”
荊軻和小果兩人也驚訝莫名，望著王翦手裏的兩尊玉璽驚問：“什麽，這就是……”
急忙示意眾人小聲說話，王翦輕聲問道：“蒙將軍，你可還記得最後是什麽時候見過這兩尊玉璽？”
“這……”回憶著，蒙武的思緒又回到了那一年，輕輕歎道：“如果沒有記錯，那已經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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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現在的秦王政的父親子楚原先隻是一名質子——在趙國當人質，他乘的車馬和日常的財用都不富足，生活困窘，很不得意。而這時候，懷有遠大抱負的呂不韋將目光望向了他。
呂不韋不單從各方麵接濟於子楚，更是將自己的愛妾夏姬奉獻給了他，之後子楚便和夏姬生下了後來的政。隨後，呂不韋更是使用重金幫助子楚回到秦國，並且當上了大王。
但是，呂不韋卻一直和夏姬保持著不幹淨的關係知道子楚去世。後來隨著政一天天長大，呂不韋擔心自己和夏姬的醜事東窗事發，有害怕夏姬糾纏於他，於是托自己已經衰老而給夏姬送上了假宦官嫪毐。
呂不韋將嫪毐引見給秦王政的母親趙姬，使其與趙姬私通；而且呂不韋也偽造了嫪毐已被去勢（**）的證明。之後嫪毐以太監身份入侍後宮，與太後淫樂，最後終至秦太後懷孕。太後怕寡居而孕被人發覺，便假稱占了一卦，宜徙宮以避時躲災。秦太後征得嬴政同意，帶假太監嫪毐移遷至雍縣居住，在雍縣行宮生有二子，嫪毐也自稱秦王“假父”。
終於，已經為王的政還是知道了這一切——有人告發嫪毐是假太監，與太後私通，生有二子，並與太後密謀：“王即薨，以子為後。”
見勢不妙，嫪毐於是先發製人，趁著風和日麗的四月嬴政宿雍城蘄年宮行冠禮，竊用秦王禦璽和太後璽，調縣卒、官衛士卒官騎攻擊蘄年宮。
而秦王政命相國昌平君、昌文君領鹹陽士卒平息叛亂，兩軍戰於鹹陽。秦王下令：“凡有戰功的均拜爵厚賞，宦官參戰的也拜爵一級。”叛軍數百人被殺死，嫪毐的軍隊大敗，與死黨倉皇逃亡。
秦王令諭全國：“生擒嫪毐者賜錢百萬，殺死嫪毐者賜錢五十萬。”嫪毐及其死黨被一網打盡，秦皇車裂嫪毐，滅其三族。嫪毐的死黨衛尉竭、內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齊等二十人梟首，追隨嫪毐的賓客舍人罪輕者為供役宗廟的取薪者——鬼薪；罪重者四千餘人奪爵遷蜀，徙役三年。太後和嫪毐的兩個兒子，均被一同撲殺。太後逐出鹹陽，遷住城外陽宮，斷絕母子關係，永不再見……
“就是這些……”說道這裏，蒙武稍稍停頓說道：“也是從那時候起，再無人見過我王玉璽和王後璽……”
“哈哈哈……”卻是忘記，此刻聽到蒙武說完，大笑道：“蒙將軍隻知其一，不知道詳細啊！”
“此話怎講？”
“殺嫪毐是應當的也是必須的，但是為什麽還要撲殺後麵那麽多人口？蒙將軍可否知道？還有樊於期將軍等人為何逃離，蒙將軍可否知道？”
“這個……不知道……或者說知道的不多……”
“你聽著，現在在鹹陽的我王他根本不是我們大秦的真正大王，而我們的大王卻正是鄭問天……”
“什麽？”聞言，蒙武已經大驚失色。
但是荊軻和小果卻自然已經知道不少，隻是——王翦還有什麽驚人的事情沒有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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