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日出慘紅
(少校荊軻 三十日出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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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寒過,野王城外,遼闊的曠野上即將迎接來新的黎明。原本幹枯了的溪流,幾天之後的現在歡快地流淌著那雨水纏繞的鮮血,涓涓作響;無數的小溪像一條條彩紅的帶子彎曲縈繞,如同巨人蓬勃的血脈;遠處無數的山峰重疊交錯,更顯得曠野上一片陰暗淒涼:寒風悲嘯,草斷槍折,斷魂遍野,互相枕藉一地的屍體……
生死的對決似乎永遠沒有終點。這些日夜以來,無論是李牧帳下的軍士還是韓國號稱精銳的兵卒,早已經在血與火裏麻木了自己的眼神和思想。機械地手起刀落,習慣了殺人與被殺,臉上,隻有著默然和憔悴。倒下倒是成了最為奢侈的“享受”。
但是,選擇了軍人的道路,就等於將自己與家人相聚的希望寄托在流盡最後一滴血之前將敵人全部殺死——家鄉的炊煙和孩子的歡笑,家人的期盼和妻子的清淚——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戰,滿臉的疲憊與無奈,卻滿眼的殺氣和仇恨。
兩軍戰士成戰陣對峙著。戰旗隨風飄揚,戰鼓擂得山響。
李牧的部隊陣營騎兵和戰車在前,最後麵的是步兵等待著衝刺;而韓王安則命令自己的軍隊箭弩手在前,長矛手居後,最後方才是戰車和騎兵——完全的一副守勢。
野王城牆之上,此刻王翦等人舉目遠望著。
“奶奶的,一整夜的一直還在和我們廝殺到瘋狂的他們,竟然現在都不理會我們了?”成虎不知道怎麽想的,更是說道:“大將軍,這樣我們是不是很沒有麵子,好像我們就是他們已經唾手可得的獵物一般,誰贏了誰隨便拿走一般……完全沒把我們當一回事啊!”
圖光倒是狠狠斜了他一眼,望了望身後的狼煙和呻吟的士兵,說道:“厄……難道你真的很想‘他們把我們當一回事’不成?難道你還想他們真的繼續攻城?”
“但是,我卻覺得裏麵好像有什麽蹊蹺……”是王翦,小聲地說著:“不應該是這樣的,哪怕我們假裝他們雙方的將士挑起了他們的戰火,可是李牧和韓軍的將領怎麽可能會看不出是我們做了手腳?此刻他們應該做的是趁勝將我們一舉消滅才是啊,可是……”
“而且……既然他們聯合,那麽什麽情況也已經料想過,可是現在這樣子卻是好像要拚命一般。”田光大俠也捋須說道:“這就好像是我們挑起的小小戰火,卻正是他們雙方的將領都在迫不及待地等待著一般……他們的這一戰,好像是注定要打的,也是早就預謀好的一般……”
“再看看他們的陣勢,難道韓國除了包遠沒有大將了嗎?那樣子的陣勢不是給李牧的大軍隨意衝殺嗎?還本來就兵力上比不過李牧,韓軍哪裏有勝算?
“這,是為什麽呢?”
仿佛想起了什麽,黃埔大人急忙大喊道:“對了!快快將那韓軍包遠將軍帶上來,老夫有話問他,許多事情一問便知!”
很快,被五花大綁著,幾名秦軍押著一員大將走了上來,正是那猶豫著到最後也沒有殺死王翦等人,卻被後麵從地道裏殺出的圖光等人擒住的韓國左置大將軍包遠。掙紮著,不屈地怒目瞪著身邊眾人,扭頭說道:“要殺要剮隨便,不要妄想羞辱本將軍!”
上前抱拳施禮,是黃埔大人,說道:“包遠將軍可還記得老夫?”
“黃……黃埔大人,你怎麽也……”看到了熟人,再望著現在的情況,包遠沉聲歎息道:“哎,想不到你黃埔大人,卻也做出這等投降秦國的醜事!大丈夫自當忠於國家,哪有叛國的道理?”
“包遠將軍錯怪老夫了。”說著,黃埔大人上前欲要幫他解開身上繩索,那包遠卻狠聲拒絕。
“好你個包遠,口口聲聲忠於你韓國,現在所做之事,難道是幫那李牧滅了你韓國不是?”是王翦,馬鞭一指,對著包遠厚道:“李牧設計本將前來攻占野王,再設計你等前來與我軍大戰,他卻等到我們兩軍兩敗俱傷一起收拾之,你若再不清醒,你說你現在不是誤國還是什麽?”
“什麽?”
“包遠你若不相信,自己看看!”說著,馬鞭一揚指向遠處曠野的戰場,王翦說道:“本將沒有料錯的話,你韓軍不出半日必定滅亡於此!”
“啊……那是……怎麽是這樣?為什麽他們要打起來?為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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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曠野上,蕭蕭雨歇。濃雲依稀開始散去,東方逐漸露出魚肚的白。
兩方的將軍不約而同地把劍從劍鞘裏***,士兵已經明白了,他們最不想看到的場麵,最不想做的事,就要出現在他們麵前。已經經曆那麽多的廝殺,眼看野王城就要攻下來,卻最終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一聲令下,嘶鳴著,戰馬四蹄蹬開衝上前,瞬時灰煙四起,短兵相接,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隻聽人聲,馬聲,殺聲,喊聲,鼓聲,將天地變色。
天空之中盤旋的鳥兒越飛越遠,附近山林裏的野獸開始向更遠處逃竄。
箭鏃沒能夠阻止騎兵的衝刺,長矛手將矛杆抵在泥土裏,不敢望著那直衝而來的戰馬,一個個雙手顫抖著握緊了長矛扭過頭去,嘴裏碎碎地念著家人的名字;
戰車,在攻城之際毫無用處,此刻卻馳騁著,李牧更叫兵卒們在兩輛戰車之間捆綁上了一架登城梯,梯子上綁滿了鋒利的刀刃,衝殺過處,血肉橫飛。上麵的箭弩手不斷地收割著生命,也碾壓了一地的殘肢。戰車過去,陣型已經不再,韓軍開始被分割開來。
終於還是肉搏——最原始卻直接的方式將生與死擺在了案幾上賭博。鎧甲已經破裂,血渣凝結了胡須更迷蒙了雙眼。兵對兵,將對將,戰馬對戰馬,良弓射勁弩。戰鼓不曾聲弱,箭鏃已經射光,拚命到了弓鉉斷,還有雙手去掐住對方的脖子。
“蒼天所生眾多的人民,誰沒有父母?從小拉扯帶領,抱著背著,唯恐他們夭折。誰沒有親如手足的兄弟?誰沒有相敬如賓友的妻子?他們活著受過什麽恩惠?又犯了什麽罪過而遭殺害?他們的生死存亡,家中無從知道;即使聽到有人傳訊,也是疑信參半。整日憂愁鬱悶,夜間音容入夢。不得已隻好陳列祭品,酹酒祭奠,望遠痛哭。天地為之憂愁,草木也含悲傷。這樣不明不白的吊祭,不能為死者在天之靈所感知,他們的精魂也無所歸依。”
……
“這……這……難道他們還是中了你們離間之計?”包遠望著眼前的殘酷場麵,怒目對王翦喊道:“好你個奸詐的王翦,本將真後悔剛才沒有先一箭將你射死!”
圖光將軍倒是快語,大罵道:“我呸……現在還沒有明白?”
“錚”……身邊另外幾員戰將聞聽包遠此言,憤怒地已經拔劍在手,就要將他斬殺。
“哈哈哈……難道包將軍真的愚笨?卻沒有看出這是李牧早就安排的嗎?或者,這一戰也是你們韓軍早就期待的吧?”
等王翦話說完,黃埔大人再次上前想要將他身上的繩索解開,說道:“包將軍啊!此刻我韓軍生死一線,你就不要多說了。”
仔細地想著什麽,包遠這才如夢初醒般驚道:“難道說,這……這是李牧已經早就準備好的?要趁機消滅我韓國精銳?”
“正是!”王翦捋須上前,幫著黃埔大人將包遠鬆綁,說道:“而且本將等人認為,你們韓軍的統帥其實也有意要和李牧一戰,要不然完全可以不戰而走!而且你看看你們韓軍的陣勢,那樣子的陣勢不是故意叫李牧的兵卒來殺戮你們的將士嗎?”
“不,不可能!”包遠剛剛鬆綁,就幾步來到城牆邊緣焦急地望著遠方,急聲說道:“我軍人數不及趙軍一半且多為遠途趕來的疲憊之兵,大王他怎麽可能還要在此刻求一舉戰勝秦、趙兩軍……”
“什麽……”聞聽,黃埔大人、田光大俠和王翦同時一驚,追問道:“你說……你的意思是韓王安也在現在的韓軍之中?”
“那麽就對了,一個是韓王安,一個是李牧,他們要的都是一樣的,都是戰場之上最好不要剩下一兵一卒……”
“黃埔大人此話怎講?為什麽這般說大王?”
“厄……包將軍,你仔細聽著,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詳細說明,能夠盡量說清楚就行……是這樣的……”
遠處,血腥的風已經很疾。朝陽初升,隻見屍橫遍野; 血流成河——慘紅一片。
……
這是一個洞**,隱蔽在巨大的瀑布之後本來應該是漆黑無比的洞**。
但是現在洞**裏的人正渾身散發著詭異的光芒,而他身前的一隻鼎——一隻殘缺了一塊鼎身的破鼎,更是閃爍著時而暗黑時而墨綠的光澤。
“開始了嗎?為什麽‘怨器’此刻這般的不安和狂躁?”雙手撫摸著鼎,正是武尊,現在他正注視著光芒閃閃的鼎,仔細地注視著。
那鼎果然非同一般:鼎高近兩米,口徑七十多厘米,鼎身為立耳、圓腹、三柱足、腹下略鼓,口沿下飾以饕餮紋帶,三足上飾以獸麵紋,最下腳是跪拜或仰躺的**的人類圖案,並飾以扉棱,下加兩道弦紋,使整個造型顯得雄偉凝重,威儀萬端。
內壁有銘文兩百多字,內容為夏禹所鑄九鼎的用意,象征九州康樂、天下一統等等;更分別銘刻了九鼎各自的名字和所象征的能力……
此刻他輕輕地飛起離地懸停在那鼎的上方,低頭看著,身體竟然莫名地開始顫抖:之間那鼎裏居然夢幻般地有著一幕幕的圖案,卻是活靈活現的一個戰場——生與死,刀與劍,哀嚎和慘叫,戰馬和殘屍……
“可是為什麽還沒有蒙武大軍的影蹤?為什麽還沒有風信子的信號?為什麽還有這麽多的想不到?”回頭望了望身後還在熟睡中的寒荒和寒煙“姐妹”,武尊輕輕說道:“難道那蒙武真的不救王翦,而風信子呢?一點氣息也沒有……難道……”
邊說著,他已經落回地麵,輕輕地一揮手,那鼎頓時失去了光芒。再次回頭望了望身後相依在一起的兩個“**”,將那大鼎輕輕一舉居然已經無物一般地扛在了肩膀之上,身影一閃,消失在了洞**裏。
一路疾馳,隻聽到了呼呼的風聲,武尊再次出現,卻已經到了蒙武大軍駐地的上空。此刻的大營裏燈火已經寥寥,更是隻有少量的兵卒在來回走動巡查著。
“如此大的一支軍隊為什麽隻有這樣少的兵卒巡邏?更何況此地距離趙、韓兩軍駐地都已經很近……”心裏暗叫不妙,武尊已經高高舉起一隻手,一股暗黑的光芒山洞著,隨著他用力一揮,瞬間向下麵砸去。隻聽到“轟隆”巨響,那蒙武大營瞬間爆炸連連,慘叫聲此起彼伏。
“敵人偷營……敵人偷營!”是警報,終於有人開始大喊。
但是,盡管已經將營地如此折騰,瞪大著雙眼的武尊依舊沒有看到跑出來多少兵卒,大約估計最多也隻有不到三千而已。
“這……蒙武大軍呢?難道……”幾名回頭望向野王方向,武尊心裏一驚:“難道他們已經早就繞道去了野王?”但隻是眨眼的功夫,天空裏卻響起了他的大笑:“哈哈哈,也好也好,大秦幾乎所有的主力都在此,那麽鹹陽呢?哇哈哈哈……”
聞聽之後,地麵上的兵卒們震驚地抬頭望去,卻看到了一個魔鬼一般的家夥高高地飄在天上,一隻手裏高高地舉著什麽東西。而另外一隻手,好像閃動著什麽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轟隆……”爆炸之聲再次響起,夾雜著慘烈的哀嚎和呐喊。
這三千的秦軍將士,或許到死也沒有明白自己是怎麽樣變成了焦黑的身軀,瞳孔裏隻留下了那最後的魔鬼一般的身影……
急速地回到那洞**裏,武尊將那鼎重重地放下,大喊道:“快起來,你們兩個!”
“厄……吵什麽吵啊!”是寒荒,此刻惺忪著睡眼,爬在“姐姐”寒煙身上望了望那武尊,輕輕說道:“大叔啊,你這麽早就給寒荒出去煮東西吃了啊?厄……”拉著長長的哈欠,最後說道:“可是寒荒還不餓呢,好想睡覺!”接著就在高漸離的身上摸索著,找到了柔軟的地方並把自己的腦袋重重地靠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卻隻見高漸離瞬間彈起,雙手捂著自己的襠部一臉痛不欲生的樣子:“寒荒你幹什麽砸我這裏啊?”
“什麽啊?哪裏了?姐姐真吵……”
“你不知道砸這裏很痛嗎?”這才發現武尊在那裏塔拉著鬧太無語地望著自己,高漸離才“溫柔”地說道:“寒荒乖,以後不可以砸‘姐姐’這裏……這裏的啊……”
“厄……我為什麽老是覺得她們……”一頭的問號在武尊的腦袋上盤旋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繼續歎道:“覺得她們……好奇怪……”
“不管你們幹什麽!快給我起床,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
洞**之外的瀑布也掩蓋不住這武尊的怒吼,驚得四周的林子裏打算晚起吃晚起的蟲子的鳥——撲啦啦飛起一片……
而此刻的野王到底已經怎麽樣?蒙武的大軍到底去了哪裏?還有武尊,到底要出發去哪裏?寒荒和高漸離幻化的寒煙,她們又將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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