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最後的進攻(下)

“轟隆……”一道雷電劃破黑暗,在天空上偷窺了一眼地麵上的殺戮,刹那間變慘白地逃竄;但瞬間雷電的閃動,也照亮了那一片片冰涼的寒光,是一把把開始血紅的兵器,還有,一張張開始麻木的臉和猩紅的眼。[萬*]

大雨落到了地麵,還來不及輕輕地跳躍就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帶著嘶喊和哀嚎向地獄匯集;已經分不清南北,城牆上站滿了相互以命相搏的漢子,不相同的鎧甲——就是一刀劈去,然後再換做自己被別的長矛刺穿。

城牆後麵不斷地有秦軍衝上來,城牆上不斷地有人慘叫著墜落,還有更多的登城梯,在不斷地搭上城牆送來更多的死亡。

“成將軍你看……”一名兵卒指著那遠處的火光,尖叫道:“完了嗎?大將軍他們守不住了嗎?”

張也不愧是足智多謀的軍師,從地道裏出來之後已經是一座小山的腳下,前麵就是可以隨便隱身躲藏的樹林,而身後還可以望到那野王城的黑影——隻是此刻的野王,已經被火光和血光印紅。這麽遠的距離,依舊可以聽到刀兵相接的悲壯和慘痛……

“這……”雙手不住地顫抖,成虎緊握著寶劍喊道:“傷兵全部給我逃到山林裏去,有多遠逃多遠直到遇上蒙武將軍的部隊或者回到我們大秦,其他的將士們,跟我殺回去啊!”說完,拔出寶劍就要返身往那地道口奔去。

“嗖”地一聲,一支箭旋轉著射來,聽到了破風之聲後成虎大驚回頭,那箭鏃卻擦著他的臉頰射過。

才驚愕地發現此時從那山林裏已經站起了無數原先埋伏好的兵卒,他們已經被對方的箭鏃瞄準。“這……難道我成虎也就這樣報銷……”

“什麽人?快速速報上名來!”對方大喊著,雨聲不小,卻聽得字字真切。成虎心裏一喜:“這聲音……難道是……”於是,急忙尋著那聲音大喊道:“末將王翦大將軍帳下成虎,你是圖光將軍嗎?”

“啊?什麽?”對方也是一驚,稍稍等待,一名將軍模樣的漢子從一棵大樹上輕輕躍下,一步步向成虎走來。而他身邊的箭弩手,個個手裏是奇怪的箭弩,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成虎等人行蹤。

“果然是你,成將軍……”終於認出了成虎模樣,那人幾步衝了上來,緊緊抓住了成虎的手,轉頭向山林裏埋伏的兵卒喊道:“大家住手,是我大秦成虎將軍……趙將軍,田光大俠,黃埔大人你們快來啊!”

……

王翦左手一劍剛剛刺翻了一名從登城梯上跳下來的趙兵,耳後呼呼聲起,連忙一讓,一柄重斧劈空砸在了城牆上——是另外的一名光著上身的趙兵,緊握著那巨斧的腕口被自己的重力一擊震得破裂,鮮血直流,現在卻依舊回頭望著王翦猙獰地齜牙咆哮著。

一擊沒有得逞,那兵卒再次高高舉起巨斧向王翦撲來。

“來吧!”怒吼著,王翦雙手握劍,後撤一步站穩。正要做出迎擊的姿勢卻望到了衝來的敵人臉上閃過的詭異的笑容,接著便聽到了身後一個沉重的喘息聲。心裏不由一驚,正要轉頭,卻被不知何時近身的一名趙兵從身後牢牢將他抱住。

“啊……”怒吼掙紮著,但是哪裏還來得及?王翦此刻已經看到了那衝向自己的敵人臉上的獰笑和那劈下來的寒光閃閃的戰斧……

“啊……”一聲慘叫,是那麽已經將要得逞的趙軍漢子,此刻戰斧在他手裏已經把持不住,重重地砸落在地。隨著他的慘叫,他的口裏一股鮮血湧出。仔細看著,才發現此刻在他的胸口,一把戰劍的鋒刃已經穿胸露出。

“去死!”現在沒有了前麵的威脅,王翦用力向後掙紮,將那身後摟住自己的趙兵震得退後兩步……

“父將,我來……”一聲稚嫩卻剛毅的大喝,是王四剛,從那慢慢跪地摔倒的戰斧手身後衝出,剛剛結果了那差點一斧子劈死王翦的趙兵,他又一個箭步上前將剛才偷襲而摟住了王翦的家夥刺穿。

“你為什麽還在這裏?不是要你隨著成將軍一起離開野王嗎?”邊戰邊嗬斥著身邊的兒子,王翦的聲音裏是焦急和不安,也有著欣慰和驕傲——他的兒子臨陣沒有聽從他的話離去,而是選擇和和父親一樣地戰鬥——他很驕傲!

“父親不走,孩兒也不會離開,‘戰場上沒有逃跑的將軍’,這不是父親教導孩兒的嗎?”擋開了刺來的長矛,四剛回答著父親的問話,大喊道:“要是哥哥在這裏,我也相信他會留下來戰鬥到勝利為止……”

“勝利?還有勝利嗎?”心裏已經沒有了底,但是王翦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砍翻了一名趙兵之後轉身將那正和兒子糾纏的敵人也送上了黃泉。

“城門……城門……”

隨著驚慌的叫喊,城牆下野王城內的一邊,幾十名秦軍將士從那城門口後撤出來。跟著他們的是潮水一般湧來的敵人。

“擋住……給我擋住!”一名將官揮舞著戰劍帶領手下兵卒急急忙忙趕來增援,卻在流箭裏喪生,飛快地在大軍腳下變成了肉泥。

“是時候了!”王翦望著城牆下的戰局,大喊道:“快!快砍斷那些繩索……”

“是……”沒有猶豫,也沒有再理會身邊的敵人,十幾名秦軍戰士開始在那城門正上方的城牆上砍著,砍著一股股繩索。

“那是什麽……”

“快看啊……不好了……”下麵的趙軍兵卒聽到了上麵的“嘎嘎”聲響連忙抬頭仰望,卻隻看到了城牆上一座堆滿了石塊和泥土的亭子已經想他們這邊嚴重地傾斜。

“父將,那是什麽?”

“嗬嗬嗬,那正是張也軍師最後的妙招之一。”王翦摔了摔手裏的寶劍,笑道:“軍師料到他們會破城門,故而已經在上麵的亭子做了手腳,一旦城門一破,隻要砍斷那些繩索就可以將那亭子放倒砸下,石塊和泥土將暫時將那城門再次堵住!”

“好啊!哈哈哈。”王四剛聞聽之後,正要也誇上軍師幾句,卻一皺眉頭大叫道:“父將小心……”

但是還是晚了一點,盡管王翦已經急忙閃躲,但是一支箭還是深深地**了他的肩膀。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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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大將軍,秦軍蒙武部隊此刻依舊在距離這裏三十裏的營地裏,沒有整兵出發的跡象,也沒有小股部隊的移動!”

此刻,在趙軍大軍方陣的後方,一匹白馬上正端坐著一將,正是李牧。他不斷地觀察著前方的戰況,卻也不時地回頭望著後方。直到現在這名校官策馬趕來之後。

“什麽?你說他們沒有動?”聽完了校官的稟報,李牧尖聲問道:“你是不是探查仔細了?他蒙武怎麽可能不來?本將不是故意放了那什麽張也的去了蒙武軍營求救了嗎?”

急忙跪下,那兵卒答道:“大將軍明察,我等在那蒙武大軍營外細細觀察,確認他軍中毫無異樣,甚至根本沒有什麽稍大的人員調動……”

“沒有軍隊離開或者換營?”

“沒有!”

“好,你先下去吧,繼續給本將嚴密盯著那蒙武的軍隊!”

“是!”

“難道……”等到那校官退下之後,李牧捋須沉思著:“難道他蒙武真的隻認秦王一人命令而不救王翦嗎?還是另有所圖?難道就這樣白白浪費了本將給他們準備好的埋伏?”想著,他轉身向身後的山穀和兩側的密林望去,那裏麵,已經埋伏好了他和韓軍幾萬的部隊……

“傳令前方將士,不許猛攻野王城,將攻城兵卒減少為先前的一半!”

“大將軍……這……”

“沒有了王翦,他蒙武怎會出兵?還有韓**隊攻而怠慢,我軍何必強出頭?”

“遵命!大將軍英明!”

……

四處城牆上的搏殺已經接近尾聲,可以感覺到不知道為什麽趙軍的攻勢驟然減弱,但哪怕如此,城牆上活著的秦軍士兵無一不是陷入了以一敵幾的慘烈局麵。

渾身是血,王翦身邊此刻隻剩下自己的兒子和不足百人的將士,已經被團團圍在了野王城一角。而他身邊的戰士,或已經箭鏃插身,或已經肢體殘缺,均是傷痕累累依舊殺機不減的漢子。

“王翦大將軍,本將是韓國左置大將軍包遠,久聞大將軍威名實在佩服得緊啊!”一名大將裝扮的軍人此時上前對王翦抱拳說道:“如若大將軍現在可以投降,將這野王城歸還我韓國,那麽我包遠恭送大將軍隨意到何處都行!大將軍意下如何?”

望著眼前的敵人,或許他們隻要一聲令下即可萬箭齊發要了王翦等人性命,野王自然回他們手裏。卻,還是如此一番話語,看來這包遠將軍還頗有些俠義之風。

想畢。王翦抱拳說道:“多謝包將軍好意,我王翦一生南征北戰習慣殺戮,從來沒有打過沒有結局的戰!我們哪怕如今勢弱,天底下誰人卻曾聽說過投降的大秦將士?來吧!戰……”說完,再次將寶劍握緊,對著敵人。

“王翦大將軍!我聽說秦王已經負你,你等何必還如此愚忠?不如……”

“不要說了!”沒等包遠將話說完,王翦大喝一聲,喊道:“我王翦,求的就是一個馬革裹屍,來吧……”

“這……”猶豫著,本想試著將一代神將之一的王翦招到他們韓國,包遠卻不想他居然如此“冥頑不靈”,手猶豫著慢慢舉起,下一刻放下時將是萬箭齊發。

“殺啊……”突然,就在韓軍的包圍圈之後,一支數目不小的趙軍人馬衝殺上來。見是韓軍立即砍上。

“這……李牧大將軍手下將士們!我們是韓軍啊!不要錯手傷了自己人!”

“殺的就是你們。”無情地箭鏃翻飛,刀光冰寒,那些趙軍兵卒哪裏聽得那包遠的喊話,瞬時已經將外圍的韓軍兵卒砍翻無數。

“既然你先無情,別怪我後麵無義!”算定了他們是來搶那王翦首級的,包遠更擔心一直沒有全力攻城的李牧兵卒現在是想趁秦、韓兩軍傷亡巨大,趁勢搶占野王。於是急忙命令:“殺,給我殺!”

但是,臨陣調轉矛頭,拉滿的弓卻要轉身向後瞄準是才發後最臨近自己的卻不是自己的兄弟……韓軍大亂。

“殺啊!”

“啊……”

頓時,喊殺聲再次雷響,野王城裏剛剛稍稍平息的血腥味再次彌漫……

“父將你看!”是驚喜的聲音,王四剛保護著身負箭傷的王翦,兩人此刻幾乎同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大喊著向他們奔來的身影:“大將軍,我圖光回來了!殺啊……”

是圖光,此刻卻穿著趙軍的鎧甲。他怎麽回來的,還有——難道他身後的一千多人的趙軍,全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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