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七發教主幫幫忙

山地劇烈的震動漸漸平息,踏足之處依然有小幅的餘波。

婁琉月僵硬地站在塌陷的地方,腦中一片空白。恍惚間,似乎聽見了舒望的聲音,他模糊地想,舒望說了什麽?

哦,好像是“沒關係”

他不覺得對方如此寬恕免去了多少負疚,也沒有體會到仇人終於死去的快意——不,他甚至從來不曾設想過舒望的死亡,因此當事情發生時,他突然忘了過去的一切是為了什麽,能記得起來的無非隻是那段在青山的日子。

彼時的忍辱負重,未嚐沒有感受到快樂;然而他的仇恨蒙蔽了現實,越是沉迷,越是痛惡。哪怕是舒望以一顆赤子真心奉上,他也棄之敝履,而看著對方喜怒癡狂皆源於他,又可恥地欣喜。

“將軍?”跟隨而來的侍衛小心翼翼地道。

婁琉月紋絲未動。

他很累,心裏空蕩蕩的,什麽都不想做,什麽都不想說,光是站著就耗費了他所有力氣。

{叮——男主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31。}

{叮——男主好感度20,}

係統提示音響了三次,好感度暫時停留在88上。駱殊途拖著把劍,連感歎男主厚積薄發的空閑都沒有,氣喘籲籲地往皇城裏趕。

不是他不想偷懶,而是這具身體受傷不輕,時間不等人啊。先前他開著外掛搶了婁琉月的機緣,現在要去投靠的外掛又特麽精明得要死,毫發未損或是假裝受傷都是瞞不住的。

等他進了久香樓,傷勢穩定下來,好感度已經升到了92,此時,距離他假死逃脫也有七八日了。

這段時間,駱殊途見了魔教副教主宏連/城,當然還有他的“夫人”九公子——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九公子其人,便是當今聖上與宮女**一度生下的九皇子池玖,因不受寵而在深宮/內受盡冷眼,早早被封王趕到了極北苦寒之地。

至於他為何能擅自進皇城而始終沒被察覺,隻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人心機深不可測,可惜的是慧極必傷,他有窺破天機之能,卻沒有逆天而行的命,自小落下了病根,活不過三十五。

原劇情裏,池玖的確是在他三十壽辰過後歿的,那張救命的藥方隻缺了一味至關重要的般若花,而駱殊途沒記錯的話,般若花被沒了舒望當補藥的木清風先一步得手了。

不過嘛,既然他承了宏連/城的情,現在就得還回去,池玖如今不過二十四,就算那般若穀凶險至極,闖個六年總該闖破了吧?到時候派人守著,還怕花開時被人捷足先登?

駱殊途想到了就做,池玖本來也是病弱之姿,他提出補身的藥亦出於好意,頂多叫人覺得湊巧罷了。而對於宏連/城來說,不管這個涉世未深的小教主所得情報是否準確,起碼他是接了這份人情,幫忙起來更加舒坦,除了動用久香閣搜羅隱匿的魔教教眾外,還遣人救了嵐歌來,算是賣個貼心。

{騷年,喜大普奔!!!}

駱殊途正在對龍淵劍進行每日一愛/撫,冷不丁被係統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給剁了。

{咳,鑒於攻略目標在短期內對宿主好感度過高,本sama友情提供隱藏主線:虐虐虐,虐到he!隻要宿主在刷滿好感度的同時刷滿虐心值,即可獲得雙倍任務積分哦!}

{我選的不是刷積分路線,謝謝。}駱殊途冷靜地思考半秒,回答。

{騷年,你不心動嗎?就算你不用兌換道具,但積分提前刷滿就可以提前回去見你男人了哦\\\\(≧▽≦)/!}

好像有點道理駱殊途默默地想,{那開了吧?}

{騷年幹巴爹!}係統歡呼一聲,{隱藏主線開啟,當前虐心值:55。}

他覺得一段時間不聊係統比剛升級完更活潑了還有這種微妙的被坑感是錯覺嗎?駱殊途尚未想出結果,鼻子前就多了一碗黑乎乎的藥。

“教主,該喝藥了。”嵐歌看他有些呆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教主?”他許久沒見青年露出這樣熟悉的神情,一時又是高興又是心酸。

“小教主怕苦,你不帶蜜餞怎麽哄得進去?”池玖跟在嵐歌後麵進房,一襲藍衣襯得他膚白如玉,尤顯得美貌。

他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主兒,不用駱殊途請就尋了墊獸皮的貴妃椅坐下,絲毫不恥於演繹病美人的風姿,相反借此開了許多便利,正應了那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不過智商差距太明顯,駱殊途得罪誰都不樂意得罪他。

“九公子說得對,嵐歌,這藥真的很苦”駱殊途放下劍,接過嵐歌手裏的藥碗,眉頭皺了起來。

“我原以為你如今不怕苦。”池玖斜倚著椅子,慵懶地道了一句,語氣隨意。

駱殊途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再苦,苦不過人心。”話落,抬手一飲而盡。

有藥液流到了嘴邊,嵐歌連忙拿帕子替他擦拭,眼裏有些心疼和不滿。駱殊途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道:“沒事。”

池玖在旁邊看著兩人,倒是笑了:“你是個聰明的,過去的事魔教若是沒有做,那就是沒有做,以後站直了,別讓連/城失望。”

他口中的事是?青年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白,眼裏的光卻慢慢亮了。

藍衣美人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

皇城繁華,即使剛落了場雨,街上依舊迅速地擁擠起來。

來了皇城,若是不去久香樓,那就和沒來一樣,回家顯擺都嫌底氣不足;當然,付不起飯錢的人另當別論,至少上層圈子無不將此樓視為身份地位的象征,誰能訂到上好位置,必大肆宣揚一番。

“師兄,你在想什麽呢?”木清風夾了筷魚過去,問。

婁琉月還沒回答,身邊一個容貌與木清風有三分相似的小姑娘先開了口:“大哥,你真傻,肯定是想那日月神教啊!剛才那小二說得多好,比家裏說書的還精彩!是不是呀,婁大哥?”

“這位小女俠真有眼力!小的以前可不是說書的嗎。”湊巧來上菜的小二很會看眼色,見木清媛眼生,卻是一副利落打扮,想來是江湖中人,便道,“要您不嫌小的囉嗦,我就給您說一回,這日月神教啊”

“我聽說,教主原先是魔教中人?”婁琉月道,他的氣質較以前更為冷厲,往往讓人先忽略了他的容貌。

小二趕緊說:“是有這麽一傳言,但那教主確實十分神勇,而且見過的人都說他美貌,當初南方發大水”

接下去的話,婁琉月已經不在聽了,目光遊離地望著樓裏。木清風在對麵看他,眼神晦暗不明,桌下的手握成了拳。

三年前的那日,師兄在山上站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手下來報時,他剛清醒不久,恨得牙癢癢,卻也無法可想,隻能親自上山勸他回府。

人是回去了,卻和個會呼吸的死人差不多。直到聽說小院裏的嵐歌被人劫走,師兄才像被注入生氣般活了過來。這樣的情狀,說他對舒望沒有感情,木清風絕不相信,何況師兄重新振作之後,並沒有否認這一點,甚至對自己都開始疏遠。

要是舒望真的死了也好,時間總能讓師兄忘了這個人,但偏偏他死得不徹底,掘山萬尺亦未找到屍骨,木清風陪在婁琉月身邊,有時都覺得他因執念而幾近瘋魔。

這一回,江湖上聲名鵲起的日月神教廣發請帖,邀請各路豪傑於皇城久香樓一聚,木家堡自然有份。原先師兄就認為此教與舒望有關聯,木清風隻能假意大方地主動帶他前來,可沒想到,同行的胞妹木清媛竟也對師兄動了心思。

木清風看向笑顏天真的木清媛,並沒錯過對方眼裏那點野心。雖是同母,但他與木清媛從小不在一處,感情淡薄,再則這胞妹不是好相與的,這些天沒少給他下絆子越想他心頭便越浮躁,開口道:“日月神教能邀我們到久香樓一聚,不知怎麽斂的財?”

他說話忘了收聲,語氣又帶著掩飾不住的諷刺,立時引得四周客人看了過來。畢竟日月神教做的事情有目共睹,在座甚至有因此受惠的,立馬就有受邀的武林中人瞪眼道:“日月神教豈是爾等小輩能汙蔑的?看你好生模樣,莫信口雌黃!”

旁邊還沒走的其他客人紛紛附和,小二一抹冷汗慌忙圓場:“什麽斂財?諸位不知,日月神教教主年少有為,行/事仁義,與我們樓主一見如故啊。”

眾人皆是恍然,接連朝木清風投去譴責的眼神。

婁琉月同樣不讚同木清風的言語,此時冷著臉沒說話,看著對方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隻感到一陣疲倦。

“大哥,你要好好道歉啊,教主做了那麽多好事,你怎麽能說他斂財呢。”木清媛皺著一張小/臉說,她的聲音甜美清脆,很容易就把周圍剛淡下去的注意力引了回來。

木清風氣得幾欲嘔血,咬著嘴唇,眼眶泛紅,柔弱的樣子讓一部分人心覺不忍,插嘴道:“算了,這位少俠也是一時失言,以後注意便是。”

“清風,道歉,”婁琉月不欲因此多生事端,淡淡道,“此事就了了。”說話時,目光在眾人麵上掃過,暗含威懾。

木清風略帶委屈地看著他,見他不為所動,隻好說:“我方才”

未等他說完,樓梯上忽然傳來一句平淡的話語:

“要道歉,為何不當麵?”

音質清透,未見人而聞聲,如三伏天潑清茶,涼入心扉。

作者有話要說:大台風,不敢出去看大聖55555看駕校理論看哭了

謝謝以下砸我的小夥伴~~~麽麽噠!相信我是日更噠!日更瘦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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