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中)栽贓陷害
鄭天炮一聽鼻子都氣歪了,臉色十分難看氣急敗壞地揮手對丫鬟荷香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出去吧!”鄭天炮用手拍拍腦門抱怨道:“真他媽的掃興,寶貝你看到了吧?我現在有多忙呀!連和你親熱的機會都得等到晚上了。我先走了,晚上我再過來啊!”鄭天炮抓起宋欣宜的小嫩手親了一口。“天炮,路上要多加小心點,晚上早點過來。”“我一定,我向你保正我一定來。”若是再晚了我就把你關在門外,永遠也不許你進這個門了。”宋欣宜話鋒一轉嗲聲嗲氣道。鄭天炮笑著求饒:“好!好!我的小寶貝,隻要我一回來,我什麽也不幹,專門來陪你行了吧!”“哼!這還差不多!”宋欣宜笑著嬌嗔道。
馬宗義從藍月的屋子裏走出來,看見菊花在一邊癡癡的望向這邊,禁不住跑上前一把把菊花攬到懷裏呢喃道:“菊花,都怪我,我讓你受驚了。”“馬大哥!我……我”菊花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撲簌!”的滴落下來,兩個人互相抓著對方的手對視了好一陣子,隨後忘我的擁抱在一起,似乎天地間沒有什麽力量能夠把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分離開。這時,汪蒼龍親自牽了一匹馬來到二人麵前,故意咳嗽了一聲:“馬英雄,菊花妹子,近來汪某多有得罪,敬請海涵!你們要走嗎?不在山上多盤恒幾天嗎?我好招待一下兩位,以解我汪某人的愧疚之心。”“汪大當家的真是太客氣了,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馬宗義鬆開菊花雙手抱拳還禮道,馬宗義早聽出汪蒼龍根本沒有誠心挽留的意思。“汪大當家的,我們下山還有要事,就不多打攪了。”菊花對汪蒼龍厭惡的要命,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裏。“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二位了!這是一匹好腳力的馬,預祝二位一路順風。”說完把馬的韁繩遞給馬宗義,馬宗義雙手接過,“汪大當家的美意宗義心領了,在此謝過了,咱們後會有期。”“後會有期!來人!送馬英雄和菊花姑娘下山。”汪蒼龍喊道,幾個土匪聽到命令立刻朝這邊跑來。
三十裏鋪。敵工特遣隊的移動據點在一個老鄉的東屋裏。門前有兩個戰士在站崗。屋子裏煙霧繚繞,陳關山緊皺著眉頭正在抽著大煙袋鍋子焦急的等待著什麽,他的眼睛裏滿是血絲,麵容憔悴的讓人看了心裏不落忍。一個戰士跑進屋,臉上掛滿笑容手裏拿著一紙電文:“陳隊長,上級組織來電了。”陳關山把煙袋鍋子朝桌子上一放:“快拿來我看看。”戰士把電文遞上,陳關山接過來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看完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興奮的站起來道:“太好了!這下濰南有救了!組織上給我們派了一個家加強連的兵力過來,另外還聯絡了威鎮南京的金陵女神特工組來幫助我們完成毀掉‘虎烈拉’實驗基地的任務。”那個戰士也高興的跳著拍起了巴掌,“太好了!太好了!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終於有機會狠狠教訓教訓這群狗娘養的小日本出這口惡氣,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
鄭天炮走後,宋欣宜從床上跳下來,穿好衣服,起身就往外走。走廊裏丫鬟荷香見了問:“太太是要外出嗎?您的病剛好,外麵天又太冷了,小心著涼啊?”“我隻是出去透透氣,散散心,這些日子呆在屋子裏可把我給悶壞了。”“我讓孫副官叫幾個警衛員跟著太太吧!現在外麵太亂了,萬一有什麽閃失,團長怪罪下來我們做下人的可擔當不起。”“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那些背槍的警衛員就別叫了,一個個凶神惡煞似的樣子我見了就心煩。我隻想一個人清靜清靜,出去一會兒就回來,這事別讓團長知道,知道他又要擔心掛念我的,哎!對了荷香,你鄉下的母親不是有病嗎?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去給她看病抓藥吧!”宋欣宜掏出幾塊袁大頭塞到丫鬟手裏。“謝謝太太!太太可真是個大好人。太太你可要早點回來呀!”荷香感激涕零道。
鳳娟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溫暖的火炕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補丁摞補丁的破棉被,眼前一位陌生的老大娘。“閨女,你可醒過來了,你都昏迷了好幾個時辰了。”老人眼神和藹的盯著鳳娟說。鳳娟試著想活動一下身子,一動感覺渾身痛疼難忍,四肢百骸說不出的劇痛,她想起了自己遭受了“馬宗義”等八路軍戰士數不清的淩辱,心裏一難過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大娘!我這是在哪呀?”“孩子,你這是在我家,我在胡同口見你衣衫不整的暈倒在路邊,就趕緊叫上我家老頭子把你抬回來了;你到底是怎麽了姑娘?是不是遇上什麽壞人了?”鳳娟不願提及那令她憋氣窩火的齷齪事,痛苦的搖搖頭,有氣無力道:“大娘,這是哪兒呀?離芙蓉山有多遠呀?”老大娘撫摸著鳳娟的額頭歎口氣:“姑娘,這裏是石山溝,離擔山鎮的芙蓉山還有八裏地;我看你也是個有傷心事的苦命人,告訴大娘到底是誰欺負你了,是小日本還是八路軍?”鳳娟一驚,難道這位老大娘家也跟八路軍有仇嗎?想到這,她禁不住好奇的問道:“大娘,八路軍不是專門打鬼子殺漢奸抗日的革命隊伍嗎?”老大娘一聽,眼圈就紅了,“這天殺的八路軍跟小日本是一個德行,我那剛過門三天的兒媳婦就被他們搶去給活活糟蹋死了,我那兒子去找他們理論,被他們當活靶子給活活打死了。”說到此,老大娘已經泣不成聲。老人一邊哭,一邊偷偷的從指縫裏瞧鳳娟的表情,鳳娟的眼睛裏似乎有股子怒火要噴出來。窗外,韓二燒包和幾個特務連的便衣在窗戶外偷偷的往裏瞧,看到裏麵精彩的表演,這幾個漢奸差點笑出聲來。
鄭天炮坐吉普車來到了日本憲兵司令部。下了車,早就有一個姓張的翻譯等候在門口。“鄭團長來了,快裏邊請,羽田太君早已等候您多時了!”鄭天炮跟隨張翻譯來到了羽田的辦公室。辦公室裏很簡潔,一張黑色的辦公桌,羽田坐在將軍椅上,他背後是一麵狗皮膏藥旗,下麵刀架上放著一把武士刀,後麵寫著“武運長久”四個大字。羽田低著腦袋,雙手放在黑色的辦公桌上不停的敲打似乎若有所思。桌上一部黑色的手搖電話機顯得氣氛異常沉悶。羽田見到鄭天炮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鄭團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南京政府的汪精衛主席要把他在上海76號魔窟李士群手下的金牌殺手權百能權特派員派到我們這邊來協助我們對付那些亂黨和不法分子,以保我濰南戰略大計,希望你能夠跟他精誠合作。”“羽田太君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鄭天炮哈腰點頭道。“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鄭團長親自替我去辦一下。”羽田皮笑肉不笑的說。“羽田太君真是太客氣了,隻要我鄭天炮能辦到的,就是肝腦塗地我也在所不辭。”“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何以解憂,惟有杜康。何以解我之憂,唯有鄭團長你呀!”羽田豎起大拇指對鄭天炮讚歎道。他聽到羽田給自己戴高帽,知道準沒好事。“羽田太君,到底有什麽任務,還請您明示?”“上一次我大日本皇軍征的糧食在芙蓉山山下被那裏的土匪們給劫持了,我們一粒糧食沒得到不說,而且運糧軍一個排全軍覆沒,糧道從此閉塞,眼下正是缺糧之際,我想請鄭團長幫我把糧道上的障礙給我清了。”“這個,這個!……我一定盡力而為。”鄭天炮猶豫不決吞吞吐吐道。“怎麽,鄭團長不想把這件事情辦好嗎?鄭團長你還不知道吧?權特派員這次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使命就是來組建一個軍的,到時會從外地調集大批人馬駐紮本地,隻要你的表現好了,我會保舉你做本地的保安總司令,到時你可就是濰南的頭號人物啦!”“羽田先生,我沒別的意思,我若是去繳這群土匪,占不到天時地利,手下兄弟的武器也都落後於土匪,到時打起仗來豈不是要吃大虧。”“哦!我明白了,鄭團長你需要什麽武器裝備請盡管開口,我一定盡量讓你滿意。”
三十裏鋪村口。小李子、大海、王大力三人回來了,見了陳關山一齊敬禮:“報告隊長,我們完成阻擊任務歸隊,請指示。”陳關山見到三人喜出望外,上前朝他們的心窩子一頓“狠”捶笑著道:“你們仨呀!這麽多天沒有半點消息,可把我給急壞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隊長,你想見不到我們都難,閻王爺呀也討厭小鬼子,說是我們不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去,閻王爺就不收留我們;隊長,我們這次阻擊收獲可大了,不但出色完成任務,而且還結識了鐵道幫的抗日好漢。”小李子搶著說。“是呀隊長,我們認識了專門扒火車殺鬼子的鐵道幫好漢,他們也願意和我們一起聯袂來對付小日本鬼子。”“這可太好了,我們在討伐小鬼子的路上又多了一群誌同道合的朋友。”幾人邊走邊談。
宋欣宜悄悄地溜出了皇協軍團部的大門。她走到街上看看左右沒人跟蹤,才揮手招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黃包車。黃包車夫一看來了生意,屁顛屁顛的拉著黃包車上前:“太太好!請問您要去哪兒?”“西關。”宋欣宜吐出兩個字徑直上了黃包車,“太太您坐好嘍!”黃包車車夫哼著小調歡快的拉著黃包車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