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對勁！
會議結束，易官揚來回在辦公室裏踱步。他把王靜叫了進來。
“王秘書，手機短信怎麽發？”
“啊？”
易官揚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說別以為你沒聽清楚。
王靜三言兩語解釋，易官揚就能用拚音打字了。
“總裁，你叫送的鮮花——”
“把它拿進來吧。”他決定直接到學校去抓人。
她反常的舉動讓他心神不寧，沒法定下心來做任何事。
易官揚直接把車開到她的宿舍大門口。
打電話到宿舍，黃群說不在。他冷冷地說：“叫她下來。宿舍大門口。”
易官揚遠遠看見水蓮走來，他跨出車門。
“為什麽不接電話。”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回去了嗎？”
“你的行為很怪異，快告訴我原因。”易官揚快要抓狂了，這女人就是有本事挑戰他的耐性。
“明天開學升旗要早起，我住學校方便。”
“這不成理由，從公寓到學校路程不遠。走路也不到二十分鍾。”
水蓮想了想，又道：“易官揚，你讓我多一點自由呼吸的空間好嗎？”
“你生氣了是嗎？生氣的時候就喊我‘易官揚’，是嗎？”易官揚放輕了聲音，溫柔地說。
“我沒生氣。”
“沒生氣，那就跟我回去。”
水蓮掙開易官揚的手，“我今晚不回去。”
“你真要這麽固執嗎？”
“你就讓我單獨待幾天好嗎？”水蓮低喊。
“好，你給我個期限。”
“三天。你就讓我安靜三天。”
“好。但是你手機不要關機好嗎？或者回我個信息也行。”易官揚呀，就幾天的功夫，連低聲下氣的話也說盡了。要是讓王秘書看見了，怕是嘴巴驚訝得半天都合不上吧。
“好。你回去吧。”
“這花送你。”易官揚遞過一大束玫瑰。
水蓮接過，又催促道：“你快回去吧。”
本來氣宇軒昂又開著寶馬的易官揚已經夠惹人注目的了，還上演了送花這麽浪漫的一幕，又引來了更多的觀眾駐足觀看。
成君和季菲去領工資回來，剛好也看到了這一幕。
季菲羨慕地說：“真讓人羨慕呀。沒想到水蓮平時文文靜靜的，還深藏不露呀。”
“你以為大家都像你那樣‘外向’呀。”
“不過那男人好眼熟哦。上次也給我這樣的感覺。”季菲又開始搜索枯腸，絞盡腦汁地回想。
“他，是不是易官揚？易官揚！那個在我們學校引起了大轟動的大人物！”季菲推搡著成君確認。不會錯的，她曾經搜索了大量的網頁，就是這男人沒錯。
“拜托你小聲點。”
“那和他結婚的就是水蓮？”
“這可是秘密，你可不要講出去哦。”成君正經又嚴肅地說道。
“得。可我不以為這秘密能保密多久。你看，他們今天這麽招搖，說不定明天就會見報了呢。”季菲不以為然地說道。
“反正易官揚有辦法。”
“看他們的樣子，好象在鬧情緒哦。”季菲老道地說。
“我看不像，像易官揚那樣的大男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獻花，我的看法剛好相反。”成君說道。雖然不清楚水蓮為什麽不高興，但這些話還不至於在季菲的麵前討論。
水蓮塞上耳塞，mP3播放的是她所喜歡的加州旅館英文單曲。
“水蓮，她們都出去了，跟我說說吧。你為什麽不高興。”成君和她一樣靠在床上，隻是她沒聽音樂。
“我沒有不高興，我隻是氣自己而已，氣自己小肚雞腸。”水蓮拔下耳塞，成君是她這輩子最信任的朋友，她們兩人之間沒有什麽秘密。
水蓮爬下床，過來和成君擠一張床，把她的心事毫無保留地對成君傾訴。
“你就因為這個生自己的悶氣呀？”
“恩。”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喂，你大小姐不也是三天兩頭就有情書電話禮物外加免費服務嗎？”成君笑說。
“那不一樣，我可沒有和那些人怎麽樣。”水蓮撅著嘴說道。
“你要真在意，你就去問他。男人呀，結婚前風花雪月隻能說明他是個受女人歡迎的男人。結婚後他們會更加專一的。因為那些燈紅酒綠的誘惑已經不能再誘惑他了。”成君不緊不慢地細細分析。
“你怎麽知道？”
“你忘了我是專門研究婚姻家庭倫理小說的嗎？沒有這個本事，以後寫書還有誰買？”成君頗為驕傲地說。
“成君，你想家了吧。”成君的父親好賭殘忍，母親靠打散工和種地維持生計。這個家庭背景讓她對婚姻家庭倫理小說的研究有了興趣。她的理由是，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撕破人性的外衣。
“我才不想家，我隻想我的媽媽。我讀大學就是為了要讓我媽媽徹底地脫離我父親，脫離他的打罵。”
“你肯定能做到的，成君。”
“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我們要放眼現在和未來。”
水蓮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位，重新聽那首加州旅館。她反複想著劉珍的話。
如劉珍所說，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確實沒必要抓住不放讓自己耿耿於懷。
水蓮獨自去圖書館還暑假借閱的圖書，成君要去麵試一個家教，她順便把她的書也一起還了。
這學期專業課不多，大多選修課程她在大二前就差不多修滿學分了。她打算學多一門日語。
她在考慮著選擇那個版本教程時，劉軍幫她做了決定。
開學了，要回學校報到，沒想到來還書居然碰上了她。
“你怎麽知道這個版本好？”
“我學過。”
“那就聽你的吧。不過，醫學生不是最忙的嗎？你怎麽有時間學。”
“時間是人擠的。我還能說西班牙語呢。”
“那這個日語有問題可以請教你吧？”之前還以為他隻是個學業成績優秀的醫學院研究生，沒想到他外語功課也不落後。
“當然可以，正求之不得呢。”
“你自學的話，可以上網學，優酷視頻那裏有這個教程的教學視頻。你給我留個QQ號吧，我上網發網址給你。”
“那謝謝啦。對了，成君也想學呢，你發短信留號碼給她她加你為好友吧。我那QQ很少上線的。”她上網的大部分時間是搜索資料，在網上寫寫小說，偶爾看看電影，但很少上QQ，玩遊戲。
美女都如此說，劉軍也不勉強。兩人借好書到圖書館內咖啡廳坐了好一會，聊些和日語相關的事情。
水蓮輕撥額前的發絲，發現別在一邊的蝴蝶發卡掉了。
“剛剛找書的時候還在的。準是在借日語書的時候掉的。”
劉軍建議回頭尋找。
她說隻是個普通發卡，算了。
劉軍幫她拿那些書送她到宿舍大門口之後，轉身快步跑回圖書館，來到剛剛借書的地方，果然，發卡安然地躺在地磚上。
輕輕撿起，如同撿到珍寶般。劉軍吹了吹灰塵，以雙手摩挲著鑲著粉紅色蝴蝶的黑色發卡。終於還是找回來了！
藍天總裁辦公室。
“總裁，今晚酒會你的女伴人選確定了嗎？”
“王秘書，以後別再找外麵的女人了。我看你挺適合的。以後就由你陪我出席吧。薪水我會叫財務劃給你的。”易官揚鄭重地宣布。
“我？可是我家裏有小孩要照顧啊。”
“你也希望你的小孩將來有機會出國吧，我看這正是個好機會。”
當初就是看中她已經結婚的事實他才聘任她為秘書。易官揚有他的原則，秘書對他而言隻是個有工作能力的員工。當然，必要的外貌條件還是需要的，但生養過小孩的王靜仍保養得不錯。
“可是，”王靜還猶豫著。
“別可是了，你知道我出的價錢是很高的。”
“好吧，誰讓現在流行獨生子女呢，為了孩子，值。”
“好，沒事了，你出去忙吧。”易官揚點點頭。
“哦，有一通電話，是劉珍小姐打來的。我說你不方便接聽，她說她會在樓下的咖啡廳一直等你。”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易官揚再點點頭。
批閱了幾份文件，易官揚扔下手中的派克筆。
他發出去的信息，水蓮一條也沒有回。這讓他無法把精神集中到工作上。
掏出手機，水蓮微笑著的相片顯示在手機屏幕上。在美國股戰的那段日子，不管有多疲勞，隻要想著她他就有取勝的勇氣。以手摩挲著手機屏幕一會，他點上一支煙，落寞地看著窗外，直到煙燙到手指他才回過神來。
拿起外套，他走出辦公室。
“總裁，剛剛劉小姐又打電話來了，說她還在下麵等你。你看——”
“王秘書，以後凡是女人的電話你都給我擋掉。”易官揚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藍天大樓，在去見水蓮之前，他還得處理劉珍。他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即使是劉珍也一樣讓他厭惡。
“官揚，你總算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劉珍撒嬌笑道。
“我是看在以前我媽疼你的份上才來的。有什麽話你快說。”易官揚不耐煩地說。
“官揚，你別這樣嘛。我回家都好些天了，都沒見到你，所以我就直接到公司來找你啦。”劉珍仍然撒嬌笑道。這麽帥的男人，真不知道當初怎麽會拋棄他。都怪自己一時虛榮衝昏了頭。
曾經，隻要劉珍撒撒嬌，總會得到易官揚的溫柔注視。現在，易官揚冷漠地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臉，不耐煩的神情盡顯無遺。這種矯揉造作的溫柔以前怎麽會覺得她可愛呢？
“爺爺讓我回雲山別墅住啦。我真沒想到，我那房間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劉珍自顧興奮的說著。
“所以我才不回去。”易官揚冷冷的聲音逸出。
“你說什麽？”劉珍花容失色。
“以後別無緣無故地來找我了。”
“官揚。”劉珍拉住易官揚的手臂，試圖阻止他離開。
“你就不能看在爺爺和官姨的份上原諒我嗎？做你的妹妹也好。”
“就是看在我家人的份上，我才容忍你住在別墅。如你所說，咱們就當作是兄妹好了。你放心，你在美國做的那些事，我不會和我媽說的。”甩開劉珍的手，易官揚大步離去。
劉珍跌坐在座位上看著易官揚離去。她不會放棄的。眼看易官揚就要開車離去，她瘋也似的衝出咖啡廳，也不管自己的車還停在路邊，招了一輛的士尾隨著易官揚。
劉軍偷空把他用過的日語資料送過來。
站在宿舍大門口，劉軍開著小玩笑。
“給成君介紹個男朋友怎麽樣？”話雖這麽說，想想成君作為女朋友的樣子，劉軍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成君為人講義氣，樂於助人，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哈，你跟她說這樣的話，肯定有你好看。”水蓮撲哧而笑。不是沒人追過成君，但領教過成君的厲害之後早就避之唯恐不及了。
“放著這麽一朵鮮花沒人采，多可惜呀。我就不信沒人打得動她。”
水蓮歪頭想了想，笑了，說：“好吧，沒想到你除了會抓手術刀，還會牽針引線這絕活啊。”
“嘿嘿，不瞞你說，我針也縫得很好的。”兩人為這玩笑話大笑起來。
“好啦，書，就謝謝你了。你平時那麽忙，如果沒時間就不要老往這邊跑了，我們需要你幫忙去找你好了。”
“不，最近有時間了。我把托福推遲了。因為我實習的醫院已經和我簽定就業協議了。我打算先工作幾年存多一點錢再出國。”
“真的啊？中大附醫很難進的。提前找到工作，恭喜你啊。”
“恩，的確值得慶祝一下。咱們再約時間吧。”
“幫我問候她們。”
“好，慢走。”水蓮揚著手再見。
易官揚在車內看到這一幕，沒人知道他心裏是多麽震撼和嫉妒。她居然在別的男人麵前笑得如此燦爛。
想著還不知有多少這樣的男生，易官揚的心揪得快要不能呼吸。天知道他現在有多後悔沒把婚事公開。那樣的話就不用像今天這樣活似地下情侶似的了。
自然，尾隨在後的劉珍也沒錯過這一幕。
劉珍讓金錢實現了它的速度，她又從張sIR那裏拿到了劉軍的資料。
不錯，這個季菲是個不錯的棋子。劉珍看完資料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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