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握緊一些,再緊一些!6000+

“但是她的身體和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而且我剛才手術的時候發現,她以前自殺過,傷口才好了沒多久,所以,你們要多給她一些陽光的引導,身上的傷好了就好了,可是心卻是難愈合。

醫生搖搖頭,繞過她們,仿佛也在為年輕的生命歎息著,歎息著為什麽不懂得珍惜生命。

後續的護士將丁落落從手術室裏推出來,蔣昕晗與唐悠靜兩個人跟著滑動的病床走著,唐悠靜看著丁落落毫無血色的臉,喃喃的問著:“落落到底怎麽了,我真的好擔心啊!”

蔣昕晗搖搖頭,這是一道鴻溝,落落生命中的鴻溝,跨過去也許就是一帆風順,跨不過去也許就是一路荊棘。

白若謙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後,並沒有打擾她們兩個,因為她們正沉浸在丁落落逃過一劫的喜悅上。

輾轉來到一個高級病房,蔣昕晗與唐悠靜站在床邊看著丁落落,而白若謙一直站在她們背後,眸光裏若有所思,沉默至深。

“砰砰砰——”一陣顛覆天地的聲響,病房裏便多出了一個男人。

他墨色的黑發柔順的貼著輪廓深邃的臉龐,一身名貴西服,剪裁流線皆是上上之作,眼睛墨黑,整個人白的似雪,幾乎透明。

病房內的三個人同時的打量著這個男人,看著他臉上似悲似狂的絕望,竟莫名觸及了心底的那根弦,好像是感動,也好像是同情。

蔣昕晗最先緩過來,問道:“你是誰啊?來這要幹什麽?”

男人不說話,看了眼蔣昕晗,眸光再度變得深邃如潭,深不見底。

男人走近病房,蔣昕晗伸手擋住他,試探性的問:“你認識落落嗎?還是因為你,她才變成這樣?媲”

男人不理她,執意要走近病床,一股力,製住了他的腳步,白若謙拉扯住他:“先生,美女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就先別急著看了!”

“鬆手!”男人冷靜的聲音傳來。

白若謙沒有鬆手:“不鬆會怎麽樣?”

男人輕蔑的說:“你在找不自在。”

白若謙的手依然沒有鬆開的意思,並沒有任何的驚慌:“這世界上能讓我不自在的人少之又少,而你,卻要回答問題,你到底是誰?”

男人站在原地,眸子一直看向床上的女人:“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怎麽樣了?”

蔣昕晗看著男人的異樣,更加肯定的猜測著:“先生,我看你就是害的落落如此的人,你到底是誰,對她做了什麽,為什麽她要這樣對自己。”

男人突然對上蔣昕晗的眸子,那雙墨黑般的眼睛流瀉出金色的毒光:“一切殘忍的背後是因為我曾經忍受過別人對我的殘忍,所以我才會變得殘忍,不殘忍,這個女人的下場就會是我的下場。”

蔣昕晗倒吸了口氣,睜大眼睛:“真的是你?你到底對落落幹了什麽?”

男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是她惹得我,所以沒辦法——”

蔣欣哈輕蔑了聲:“惹得你。”

她透徹無比的眸子帶著冷意:“以落落這樣高傲的性格怎麽會去惹別人,她是那種堅持原則的人,而她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你的話我不會信,如果說完了,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男人看著床上女人平靜的睡顏,手上確實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他也不便多留:“我先走了,不過——我還會再來的!”

男人來的像陣風,走的也像陣風,就像水過無痕,風過不留聲一樣,沒有一絲痕跡。

唐悠靜猜測著:“他是什麽人,看他的穿衣打扮,非富即貴!”

白若謙臉色凝重無比,心中已經有些了然般開口:“也許是西城崛起的新勢力,最近聽說西城湧來一批外勢力,不知道他會不會就是那個勢力的主人。”

唐悠靜聽後臉色一變,點點頭:“難怪。”隔了一會兒,又說:“不過落落怎麽會惹上那種人,就算惹上了,也不至於自殺啊?”

蔣昕晗蹲低身子,握住丁落落的手,期盼無比的語氣:“落落啊!你要快點醒過來,有什麽過不去的事兒呢?”

唐悠靜也跟著低身,將手覆上蔣昕晗的手上,更加疼惜的道:“是啊,落落,快點醒過來吧,你還有我和昕晗啊!”

時鍾滴答滴答的走動,仿佛一瞬,窗外的東方就露出了肚白,天快亮了,蔣昕晗看著床上的落落,再看了眼直打瞌睡的唐悠靜,便說道:“悠靜,你回去休息吧!我盯著就行了!”

唐悠靜緩了緩神,語氣堅決:“不行!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

蔣昕晗看說不動她,便看向一直陪著唐悠靜的白若謙:“白醫師,你領悠靜先去休息吧!她胃炎最近犯了,不宜熬夜。”

胃炎?

白若謙的眸光瞬間淩厲了,直接麵向唐悠靜命令道:“跟我回去!”

唐悠靜躲避他的視線,語氣依然堅決:“我不要!”

白若謙男的的重複了第二遍:“再說一遍,跟我回去!”

唐悠靜覺得來硬的不行,便說起了軟話,用她標準的嗓音,甜甜的,膩膩的,既媚人又撩人:“昕晗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要走你先走吧!”

白若謙再次問道,語氣已經忍到極限的樣子:“唐悠靜,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唐悠靜點了點頭,看到他略帶狠厲的臉,猶豫在猶豫,猶豫在猶豫,終於將點頭換成了搖頭。

然後,她抱歉的看著蔣昕晗:“昕晗,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蔣昕晗點了點頭,催促道:“可以!你放心的跟白醫師走吧!注意自己的胃炎,別再犯了!”

唐悠靜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後,起身跟著白若謙走了出去。

病房內終於又恢複了安靜,丁落落平靜的臉龐沐浴在晨起的陽光中,那麽美麗,又是那麽感傷。

“鈴鈴鈴——”手機鈴聲急促的響了,蔣昕晗按下接聽鍵,壓低聲音:“喂,什麽事?”

夜梓謙冷冷的聲音傳來:“還在醫院嗎?”

“嗯——”

夜梓謙歎了口氣,可就算歎氣,聽在人的耳朵裏也是一種責問:“今天的工作呢?”

蔣昕晗耐心的解釋,從沒有過的認真的解釋:“昨天已經把今天的超額完成了,而且最近我要請假!上不了班了!”

夜梓謙聽後,聲音並未有任何起伏,可是話語確實盛氣淩人:“當初咱們的協議裏,好像不包括請假。”

蔣昕晗伸手揉了揉眉心,疲憊到極致的感覺:“那是你的失誤,跟我沒有關係!”

夜梓謙索性不再多說,直接命令:“夜氏大樓,九點我必須看到你!”

蔣昕晗揉著眉心的手一抖,臉上的表情山雨欲來:“夜梓謙,你以為你是誰啊?想見就見,不想見就撇到一邊,你真的以為你是皇帝嗎?”

夜梓謙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冰冷的心彷佛不帶一絲溫度,狹長森黑的瞳眸聚集著狂猛的風:“這樣重複的質疑對你來說,是不是很好玩?”

“玩?”蔣昕晗的話語終於不受控製,豔麗的臉上多了些薄怒:“夜梓謙,夜大叔記,我最好的朋友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身邊也沒有親人照顧,作為她好朋友的我是不是應該陪在身邊!”

“這麽重情重義?”夜梓謙開口,清冷的嗓音沒有任何情緒、有些公式化,似乎隻是在陳述事實。

“就像你一樣,在我蔣昕晗這兒,重情重義也是要分人的,所以——”你永遠都不值得我重情重義。

蔣昕晗的話沒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並關了機,後半句她當然不會衝動的說出口,因為她明白夜梓謙的驕傲和冷血。

臨近中午,丁落落幽幽轉醒,蔣昕晗忙前忙後的折騰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坐在床邊,落落今天看起來比那天平靜了許多。

蔣昕晗的嘴半開半合,想試圖問出一些東西,但又怕落落的情緒波動,猶豫了半天,最後她決定,沉默至上。

“你問吧!”丁落落疏離的聲音,就像她一貫的冷靜樣子。

蔣昕晗欲言又止的說道:“那個男人——”

“仇人!”丁落落的平生平調的回答,清冷的容顏白的似雪。

蔣昕晗不可置信的睜大眼,不敢相信:“仇人嗎?”

丁落落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也許那還是她心裏的一道傷痕,她還直視不了。

蔣昕晗看著清瘦的身子,到口的話愣是沒有說出口,起身問道:“餓了吧!我去給你買些吃的!”

話剛落,身後便響起了男人的聲音,仿佛等待了許久:“不用了,我的份多了,就給你們吧!”

“袁弘傑,你怎麽在這?”蔣昕晗轉過身,詫異的問。

袁弘傑走近病床,聳聳肩,一副無辜的表情:“我昨天和你說過了,我病了,所以來醫院在所難免。”

袁弘傑將手裏的營養品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因為彼此都是校友,他也算認識落落,便說道:“也希望落落早日恢複健康。”

丁落落沒什麽情緒,更沒有什麽表情,機械式的道謝:“謝謝!”

“不謝,昕晗,這份很多,你和落落一起吃!”袁弘傑看著蔣昕晗的臉囑咐著,然後說道:“那你倆先聊著,我先走了!”

袁弘傑走後,蔣昕晗無力的歎息著,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自己與袁弘傑的關係,如果單以同學來說,袁弘傑是個熱情的人,單以檢察院院長來說,他是鐵麵無私,不苟同流的正直高官,但是,單以他是個追求者來說的話,蔣昕晗是帶著恐懼的,他太深太精了,完全就是一個神秘無比的男人。

“既然他都拿來了,我們別浪費了,就吃了吧!”

丁落落的話打斷了她的沉思,她回過神來:“好,我打開,你要多吃些,身體才會恢複的快。”

病房內是姐妹情深,病房外是強強對抗!

醫院的公園裏,夜梓謙直挺挺的站立在那,渾身透著冷漠、疏離,無形中便能給人一股強大的壓力:“袁大院長好像很閑!檢察院最近沒什麽案件嗎?”

袁弘傑與夜梓謙的身高相當,也是個出色的男人,鼻梁高挺,身板直立,可是仔細的觀察,他的俊顏上總是帶著一抹深沉,不同於楚庚的溫文儒雅,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

“夜大叔記也挺閑的啊!咱們彼此彼此!”袁弘傑磁性的聲音帶著笑,卻始終保留著他的那份內斂的深沉。

夜梓謙深黑的目光有種穿透人心的鋒芒:“蔣昕晗是我的女人,這個好像是滿世界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麽有的人還是要向前衝,難道是我表現的太懦弱了,還是有些人太強大了,強大到敢動我的東西。”

夜梓謙的話雖然冷,但是也帶著灼傷人的熱度,任誰聽了,都會知道,他夜梓謙的東西,不能碰。

袁弘傑並沒有在乎他話裏的威脅,“也許是你擁有的東西太美好了,才會使得人們前仆後繼,不惜以命相博。”

夜梓謙的話就像無數個冰刀,射在對方的身體上,帶著冰度,又帶著致命的力度:“以命相博,怕是命也是賤命,不值一文。”

“那就走著看了!夜大叔記。”袁弘傑向前走了一步,笑容燦爛,卻看不出一絲真心:“有些事兒別太篤定了,萬一最後輸的是自己,那無疑不是自己拿著藤條打著自己。”

袁弘傑略帶深意的話畢,便恢複了往常的那種無害的表情:“好了,巧了,下午檢察院還有事,就不陪夜書記多聊了,多保重!”

夜梓謙也不示弱,拍了拍袁弘傑的肩膀,話語更是深意無邊,與天相齊:“你也多多保重身體,西城還是很需要你這麽年輕有為的人才!嗯!”

袁弘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銳利的視線裏,蔣昕晗是他的,誰都別想奪走,如果非得有人與他較量一下,他不介意讓對方消失。

轉身,朝著醫院裏走去,憑著記憶來到高級病房的這層,問著醫護人員,很快就來到丁落落住院的這間。

夜梓謙溫和的敲了兩下病房的門,便推門走了進去,帶著他一貫的霸氣和待人的態度。

房間裏的兩個女人瞪大了眼睛,仿佛都不可思議的,他怎麽會來?

“你怎麽來了?”蔣昕晗水盈盈的大眼帶著敵意,她沒忘他對她的折磨,對她的不信任,對她的一切一切。

“我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你的,怕你太累了!”夜梓謙的態度帶著那種冷漠疏離的溫柔。

蔣昕晗失了血色的雙唇顫抖著,皓齒不甘的咬了下唇瓣,但是也隨著他的話一起客套,畢竟這是起碼的禮貌,她的修養還是有的。

“不用了,你的工作那麽多,一邊要顧著夜氏,一邊還要顧著政法委。”

夜梓謙說的不急不緩,還是那種冷漠疏離的溫柔的態度,極其認真:“沒關係的,為了你,我都能抽出空來!”

蔣昕晗真的受不了,這種被監視的痛苦,比暴力還要折磨人,仿佛以利刃淩遲靈魂般,一寸接著一寸的淩遲,血染成河。

“真的不用了!”蔣昕晗堅持著,努力著,想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夜梓謙走過來,一隻手突然攬過她的肩,微微低身,俊顏貼著她的,隻留下那幾毫米的距離,聲音壓低,仿佛隻是說給她一個人聽:“我的老婆怎麽跟我這麽客氣,我為你的重情重義而給的獎勵,你這麽拒絕我,我會傷心的!”

蔣昕晗看著他棕色眸子一閃而過的戲謔,心口更加的難受,恍若正在一寸寸的碎裂著……

蔣昕晗將聲音壓得不能再低,拒絕鼻子吸入他的男人香,隻要聞到那種香,她便無法克製的會答應他的任何條件:“別這樣,回去工作吧!我很快就回去了!”

她終於將姿態放低一些,來討好他,希望他打消監視念頭。

夜梓謙另一隻手撫上她不盈一握的腰,大手的熱度透過衣服傳進她的身體裏,不熱反涼:“蔣昕晗,這次我就放過你。

大手摩挲著,帶著隱隱的欲.望:“下次我再看見袁弘傑與你不清不楚的,就別怪我了,你也知道我的心小,所以千萬別再挑戰我的底線了,因為它已經為你降了很多了,如果你還要這樣往前闖,那麽我隻能告訴你,你一切在乎的東西,都會跟著毀滅。”

夜梓謙的話讓人琢磨不透,卻讓蔣昕晗反感:“夜梓謙這種威脅的話我一天要聽上百遍,如果你威脅的話能換一換的話,我也許會更容易接受。”

夜梓謙寬厚的一隻手撫著她柔順黑亮的長發,另一隻手的食指勾起她的下顎,她的眸子便跌落在他深黑的眸子裏,他淺笑:“老婆,看來我不作出什麽,你是絕對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可是,到時我卻要你哭著求我。”

蔣昕晗眼神忽閃縹緲,拉起一道疏離的牆,阻隔著別人的窺探和傷害,冷淡地道“哭著!興許我會考慮考慮,聽說女人的眼淚都是男人的致命傷,相信會很好使!”

“拭目以待!”夜梓謙鬆開了她。

床上的丁落落一直看向窗外,也並沒有仔細聽著他們說什麽,隻覺得空,冷,好像一切的形容詞形容她,都太籠統,都不是那麽的準確。

蔣昕晗調整過後,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水亮的瞳底清楚映照他的俊顏,說道:“既然還有那麽多事兒處理,就不用陪我了,你知道我一向獨立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夜梓謙難得的配合了她。

蔣昕晗快速的點了點頭,那動作快的令夜梓謙的眉頭迅速的蹙起,語氣陰汕:“不送送我嗎?”

蔣昕晗絕美的容顏有層薄怒,他又不是不認識出去的路,但為了他能走,她還是硬著頭皮的點點頭,回身,對落落說道:“落落,我先送他出去,馬上回來,嗯!”

丁落落無感的臉平滑如水,點點頭,然後扭頭繼續看向窗外。

蔣昕晗微歎了口氣,這才隨著夜梓謙的步伐走了出去,剛送到樓梯口,他便搶先一步說道:“送我到醫院的入口。”

蔣昕晗忍著,跟著他步下了樓梯,輾轉間終於來到了醫院的入口,她如釋重負般開口:“一路小心慢行。”標準的應場話。

夜梓謙唇邊有抹難以辨識的弧紋,胸口隱隱抽緊,內心彷佛燒著一把火,拽過她,便是一個鋪天蓋地的吻,炙熱且霸道。

許久吧!

他才舍得放開他,伸手撫撫她頰畔的發絲,意猶未盡地再啄吻她幾下:“等著,我會兌現我的話!別怕,因為你隻要哭著求我就好了!”

PS:讀者上帝們,是我文有問題嗎?為什麽你們大家都沒什麽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