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最痛不過此刻
關庭彥有些無奈瞥著久年趴在他身邊睡得香甜的小臉,那小嘴兒還隨著呼吸微張著……
修長的指節微微動著,將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飛機很快抵達C城,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但久年已經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眸,小臉還泛著一絲迷茫:“我們到了?”
關庭彥眼眸隻容得下那個嬌小的身影,薄唇輕輕在她蔥白的手指印上灼熱一吻,低低應了一聲。
小臉頃刻恢複清醒,任他牽緊自己的手指,下了飛機。
剛下飛機有些冷,他動作已經倏然將身上的風衣褪了下來,將她嬌小如鴿的身形包裹的嚴嚴實實。
還帶著他滾燙的體溫,心尖驀然一股暖流襲來。
擁著她,上了魏理早已備好的車子。
墨色的車型抵達別墅時,卻被堵得寸步難行……
關庭彥眸色深沉幾分,看著魏理有些難堪的臉色,低聲道:“怎麽回事?”
“關先生,似乎是記者把這裏堵住了……”魏理神色有些為難,看著別墅前已然被圍堵嚴實的畫麵。倏然覺得頭痛……
眼尖的記者們瞥見這駛來的車子,迅速靠近了過來。
“關先生,我們近日收到匿名者爆料。您的妻子其實是您弟弟的女友……那麽您是否如同爆料者所說的搶占您弟弟的女朋友了?”
乍然的一個問題尖銳的響起,久年小臉霎時一片蒼白。
關庭彥眸色滑過不悅,卻是打開了車門。
麵對著不斷閃爍著的閃光燈,緊緊蹙著俊眉:“有什麽問題,我會召開記者會回答。現在,是我和我妻子獨處時間。”
年輕女記者對上他陰鷙冷然的眼神,有些懼怕。連忙收了錄音器……
但瞥著隨後下車的久年,眼前倏然一亮。湊了過去:“請問岑小姐,您之前有男朋友這件事是否屬實?如果屬實,那就說明您劈腿了?您是否知道現在關辰言……”
剩餘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關庭彥冷冽的聲線打斷:“橙芒娛樂?我記住了……”
女記者臉色霎時慘白,根本顧不上再發問。
旁邊的記者們也噤聲著,有些惋惜看著那個已然僵直的女記者。
恐怕明日C城就沒有橙芒娛樂,定然是要被收購了……
久年身形有些顫抖,眼眸閃爍著,不敢看著那些掃來的目光。
關庭彥將她的身形擁住,嗓音低啞:“年年,別怕,我會處理好這些……”
久年的眼瞳已經滿是慌張不安,最為懼怕的事情被人掀了出來。她竟然在那些日子如此快樂,忘記了……這個。
進入了別墅,關庭彥示意關家張嫂泡一杯安神的茶給久年。
看著她局促不安,眼底一片茫然的神色。眼底有疼痛縈繞,擁住了她纖細柔美的身子:“年年,不要愧疚。我來承擔這些……”
久年眼瞳已經泛著一層水霧,陡然有著一絲哭腔,小手緊緊攥緊他的衣袖:“當我想到辰言那張受傷離去的身形,我就覺得心尖很痛……阿彥,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做不到漠視……而且,是我對不起他……”
“乖,錯不在你。在我……所以,別再愧疚了?嗯。”關庭彥將她抱緊,任她在懷內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張嫂貼心準備了紙巾,關庭彥拿著一點點擦拭掉她的眼淚。
又是一番溫柔的語氣哄著她,終於止住了她的淚。
“你也累了,我抱你上去休息。剩下的我來處理,嗯?”關庭彥看著她紅腫的眼眸,心尖驀地被揪緊。有些疼痛,見不得她這個模樣。
久年乖巧頷首,小手已經將他的脖頸環住了……
薄唇不禁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愉悅著她開始習慣他,開始適應著與他的生活。
將她抱上了樓,看著她闔上眼眸睡去時。
大掌將墨色的被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這才步伐輕的沒有聲響下了樓去。
打開電視也是這些事情的報道,緊緊蹙著英挺的劍眉。
撥打了魏理的電/話:“今天的這件事情,調查清楚。那些新聞我不想再看見……”
而後,掛了電、話。眸光一片陰沉……
那些事情,都要壓下來。
否則,她知道那個消息……恐怕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積攢的一些靠近,又要消失殆盡。
喬景妮穿著一襲白色的套裙,簡潔的裝扮。但因為那張容顏,而沒有遜色半分。
美眸勾人瞥著咖啡館內那個頎長的身形,滑過一抹喜色。
手腕處特意噴灑了一些淺淡香氣的香水,因為知道他極為厭惡那種造作濃重的氛圍。
今天的妝容特意是化得自然貼合她的五官,沒有以往的妖媚肆意。而是精致怡然。
踩著一雙與套裙同色係的高跟鞋,不緩不急坐在了他的麵前。
臉上恰到好處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庭彥,你叫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關庭彥能看穿人心般的深沉眼眸不動聲色,透著一抹極致的冷冽掃向了她。
薄唇忽然漾出一抹極為嘲諷的笑意:“你覺得呢?”
喬景妮臉色一僵,泛著一抹尷尬:“庭彥,你這話……有些不善呢。我哪裏招惹到你了嘛?”
塗著紛嫩色彩的唇瓣有些無辜微撅,美眸也泛著楚楚可憐——
“喬景妮,有些事情我點破了。恐怕就不好看了。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不說?”關庭彥睥睨著麵前的女人,隻覺得過於……厭惡。
臉上是毫不遮掩的愛意,尤其是那雙眼眸故作風情掃來,當真覺得多看一眼,都有些折磨。
腦海不禁浮現那張精致柔美的小臉,在他肆意的逗弄下,會一片酡紅的動人風景。
那軟糯的嬌聲細語,和對他的戲謔而茫然無措的神色,都覺得……當真是看不夠。
喬景妮臉色倏然一僵,很快恢複正常:“庭彥,你到底想說什麽?”
心尖那抹汩汩襲來的痛楚都讓她覺得快要窒息,為什麽他的眼底從未有過她?
哪怕是她甘願卑微麵對他,他眼底也隻有那個人兒?
她岑久年到底哪一點好,值得他這般念念不忘!
哪怕是剛才與她的對視間,也是不耐的。從未有和岑久年對視時,那股炙熱!
她從大學的時候知道了他,有幸知道了他。
那個以狠絕手段打響整個英國的他,第一次出手便是收購了名聲極響的一個集團。
對於女人們來說,他當真是完美的無可挑剔。甚至,他是潔身自好的。
哪怕是那些主動送上來的女人們,他從來都是無情的拒絕。
她自然也是有小女兒情懷的,自從第一次見到他,還有那次他的出手相救。都篤定了,她要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可是,他都對她說了什麽?
“那個消息是你放給烈陽娛樂,嗯?”他的聲線冷冽到了極點,隨時都能戳穿她那顆脆弱而愛戀著他的心扉。
“庭彥……”她嗓音哽咽,神色有著慌張。
她不要看見他這種厭惡的眼神,她不要以後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喬景妮,我不會放縱你。尤其是對她,我不會任憑任何人傷害。”關庭彥最終出聲,頎長的身形在警告她之後,欲離開。
喬景妮手指泛白,緊緊揪在精致的桌布上,眼眸泛著一抹決然:“關庭彥……你還記得喬靖月嗎?”
關庭彥身形倏然一頓,深沉的眼眸如箭掃在她的周遭。
喬景妮唇間驟然溢出一抹輕笑:“看來,你沒有忘記……”
久年醒來的時候,是被樓下那撲鼻的香氣驚醒的。
肚子有些饑餓,穿上了柔軟的棉拖,小心翼翼下了樓去。
“關太太,您醒了?已經做好了餐食,您可以吃了。”張嫂看著麵前纖細柔美的小人兒,臉上也泛著一抹笑意。
這太太看著真嬌嫩,和關先生當真是般配極了。
久年坐在椅上,神色驟然有些困惑:“阿彥呢?”
“關先生好像因為工作的事情還沒有回來……”張嫂應道,盛著一碗濃烈香氣的雞湯遞給了久年。
“謝謝您……”久年接過,滿足嚐著,小臉都是享受。
用完餐之後,耐心坐在沙發看著電視裏的節目。
門外驟然響起一道急促的鈴聲,張嫂在廚房做事,沒有聽見。
久年自然跑了過去,看著貓眼裏的白素。神色有些詫異,卻是打開了門。
“岑久年,你這個踐人……”白素似乎是帶著一身怒氣,身形都劇烈顫抖著。
久年小臉滿是迷茫,還未反應過來。已經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捂住被她扇過而一片火辣疼痛的小臉,眼瞳一片委屈。
白素瞥著她那無辜的神情,隻覺得怒氣“蹭蹭蹭”的上來!
接著又是毫不留情的扇了幾巴掌,直到她嬌小的臉兒已經滿是她的手指印記,才覺得消了一點怒氣……
久年身形已經有些不穩,眼淚都凝在眼眶內。
“白阿姨……”她的嗓音倏然染上一絲哭腔,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樣做……
“別叫我……岑久年,你還我兒子來!!!你還我的兒子……”白素手指用了狠勁掐在她纖細的雙臂上,眼眸裏一片瘋狂。
久年被她掐的疼痛不已,顫著出聲:“白阿姨,你說什麽?辰言他怎麽了?”
白素倏然崩潰,手指掐住了久年白希無暇的脖頸:“你在這裏裝什麽?若不是你這個踐人……我的兒子怎麽會出事?!!他還那麽年輕……他的人生剛展開美好的路線!全因為你!!!戛然而止了!”
久年被她掐的透不過氣來,小臉已經滿是通紅。
白素發狠的掐的更深,字字句句敲擊在她的心尖:“你倒好,享受著蜜月。而我的兒子……現在已經去了那冰冷的世界!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久年眼瞳因為她的話語倏然瞪大,胸腔的空氣逐漸變少著。嗓音泛著不穩:“白……阿姨……您說……什麽?”
張嫂已經處理好的廚房的事物,走出來時,看見眼前這一幕,倏然驚恐!
連忙跑過來,把白素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你這是做什麽?!!”
白素嗓音發狠,絲毫不願意鬆開對久年的鉗製:“我要她死……要她為我的兒子償命!!!”
張嫂艱難將她的手指全部掰開,久年這才得了一絲自由。
有些後怕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險些就要出了大事……
“白阿姨,您說什麽?辰言……他……我真的不知道他發生什麽事情了!”久年小臉一片煞白,顫抖著嗓音。
“岑久年,你別裝傻了!你不知道辰言他在你婚禮那天,駕車而行時,因為速度太快而出了車禍!車子都掉進了海裏……”白素控訴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久年神色倏然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臉色慘白了更多。
她說什麽……
辰言出了車禍,還墜入了……海裏?
“岑久年,你在這裏逍遙快活……你可知道,因為那海浪太大,辰言的屍體被浪潮衝擊的根本就找不到!那是我的兒子,你憑什麽這樣對他??!若不是你,他怎麽會出這種事情?”白素臉色一片絕望!
她的兒子現在出了事情,生死不明。
她一直安慰著自己兒子福大命大沒有事情,但看見他的車子在海裏打撈出來時,倏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哪怕是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她也不願意再想去,是否屍體是被海裏的那些生物所吞噬了……
她的兒子,才二十五歲……卻以這種方式,結束了人生!
他本該是一直閃耀下去的驕傲,卻因為眼前這個小女孩,提早……
“岑久年,你還有沒有良心……竟然還能絲毫沒有些悲傷?!辰言,當真是瞎了眼,愛過你這種人!”白素淒厲哭了出來,滿麵絕望。
久年身形已經有些站不穩,喃喃念著辰言的名字……
頓時,眼前一暗,昏厥了過去!
張嫂見狀,連忙撥打了電/話給關先生後,又打了急救。
白素神色有些渙散,淒厲笑了出來:“岑久年……我詛咒你……下半生不得好過……”
踉踉蹌蹌著離開了這裏!
關庭彥接到張嫂的電/話時,倏然一驚。
顧不上此刻正在進行的會議,對著魏理道:“處理好這一切……”
魏理神色一僵,看著視線不悅對著他的各大股東,有些僵硬笑了一笑。
關庭彥修長的指節已經啟動了車子,神色深沉。
張嫂說,她因為受了刺激暈厥過去,現在已經送往了醫院……
他不過是幾個小時沒有回去,便出了這種事情。眸色泛著陰鷙——
將車子開到最快的速度,哪怕是闖了紅燈,也絲毫沒有慢下來的趨勢。
抵達了她所處的醫院,看著容深走來時,有些低沉的神色。
倏然抓緊了他的手臂,嗓音泛著顯而易見的緊張:“她……怎麽了。”
“沒什麽大礙,受了刺激暈厥了過去。”容深的話語讓他陡然鬆懈了下來。
“不過……”容深故意吊著他的胃口,看著好友掃來快要將他滅了的眼神,唇角綻放一抹邪佞的笑意。
“恭喜你,替她檢查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有孕了,剛好一個月……”容深臉色也有些黯淡,就連一直念叨著單身的關庭彥也結婚了。
甚至短短的時間,已經讓他的嬌/妻有孕。
恐怕他回家的這些日子,要止不住的被念著了。
關庭彥神色倏然一僵,還在他那句發現她已經懷孕了,剛好一個月裏困著。
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一般。
聲線顫抖著,有些不可思議:“你說,她懷孕了?”
“靠……要秀恩愛也不要這樣對我?OK?”容深受了刺激,臉色一片僵硬。
關庭彥顧不上他的反應,就進入了病房看著那個他心心念著的小人兒。
一片白的高級病房,滿是難聞的消毒水味道。此刻,他卻覺得沒有一刻,比這個味道還要好聞了。
久年似乎睡了過去,修長的睫毛緊緊覆在她闔著的眼眸上。
精致的菱唇,沒有一絲血色。隻剩下一片蒼白……
關庭彥修長的指節慌亂握緊了她的小手,第一次出現了語無倫次:“年年……你……知道嗎……懷孕了!你……懷孕……”
他還來不及消化這個極為喜悅的消息,俊容滿是喜色。
視線落在她還是平坦著的小腹,那裏已經有了一個跳動的小生命。
手指有些顫抖覆在她的那裏,似乎想要感受那個小生命。
雖然沒有任何回應,他削薄的唇卻是綻放一抹極為喜悅的笑意……
驟然想起了什麽,大步走出了病房。
透過電/話,開始準備著她懷孕的事宜。勢要用世間最美好的一切……來迎接這個小生命!
病房內的久年,倏然張開了眼瞳,眼底一片失色。
她……竟然真的懷孕了。
手指輕輕覆在還是平坦的小腹,有些疼痛的看著那裏。
她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在辰言出事和突然懷孕這兩個消息交疊在一起,眼底滿是掙紮的疼痛……
關庭彥守在她的g邊一整夜,徹底未眠。
直到看見她緩緩醒來的神色,倏然緊張。
“年年,你餓嗎?想吃什麽?”他嗓音泛著顯而易見的暗啞,一向倨傲的黑眸也有了一絲不安。
久年瞥著他緊張的神色,小臉卻是冰冷沒有表情。
心尖滿是那個消息帶來的打擊,緊緊閉著唇瓣沒有理會他。
關庭彥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輕聲道:“年年,你怎麽了?”
她顯然是知道了一些什麽事情,才會這樣對他如此冷淡。甚至,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久年驟然對上他幽深的眼眸,紅嫩的唇漾出一抹諷笑:“你應該知道我怎麽了,辰言死了……”
關庭彥倨傲的身形倏然一僵,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說出那個事情。
卻是怕讓她的身子動了氣,壓抑著情緒:“年年,所以呢?”
“你早知道他出事的事情,卻不讓我知道。是不是?”久年眼瞳泛著一抹疼痛,迅速有淚凝聚。
身形也顫抖著,似乎忍耐著即將崩潰的情緒……
“告訴你,然後你去隨了他一同?年年,你有沒有想過我?”關庭彥嗓音是訝異著的疼痛。
久年隻覺得那股愧疚壓得她快要窒息,嗓音幾乎破碎:“所以……你不要我知道他出事了……關庭彥,那是一條生命……”
“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可你心底,根本沒有我!”關庭彥將她逼近了g頭,眼底一片陰鷙。
她當真有沒有愛過他?
心底那片洶湧快要淹沒他的絕望,頃刻而來……
他從未為一個女人卑微到這樣,她一而再的挑戰他的底線。
關庭彥看著她欲出聲的唇瓣,低啞道:“年年,不用說了。這些日子,你照顧好自己。我會不出現在你的視線。”
終是怕讓她情緒起伏太大,影響到腹中的胎兒,他選擇了退步……
久年看著他有些趔趄離去的身形,眼底一片翻滾的疼痛。
三個月後
今年C城的冬天愈發的冷,十二月的氣候比以往都冷入骨髓。
窗外飄著細細雪花,伴隨著冷冽的長風。
關庭彥修長的指節忽地打開了車窗,接住了外麵飄來的一抹潔白雪花。
眸色深沉,意味不明瞥著那在他掌心化開的雪。
車子很快開到了碧玉園內,司機老周恭敬下車替男人打開了車門。
關庭彥不緩不急從車內出來,頭頂已經有人替他撐好了傘。
視線落在樓上一個窗戶處,眸光看著那亮著的燈光。神色並未好多少,心底沉重更多。
進門任女傭接過他的大衣,嗓音低沉如同劃過琴鍵低音那一處。好聽而醇厚:“她,還好嗎?”
“回先生,太太晚飯時沒有吃多少。似乎沒有胃口的樣子。”管家劉姨恭敬答道。
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默不語上了樓。
隻有劉姨能看得出,先生這是有心事而鬱結著。
推開了她在的房間門,眸光微閃。
她背對著他坐著,隻穿了一條薄薄的睡裙。那白希的皮膚都暴露在空氣中。
似乎感覺不到冷一般,她把窗戶開得很大,任憑那冷冽的空氣包裹住她。
不禁有惱怒滑過,將身上的襯衣脫下,將她裹個嚴實。
“你在鬧什麽?”他咬牙切齒道,卻又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嬌小的女人並沒有回答他,一動不動。一雙大眼無神的凝視著窗外飛舞的雪花。
“回答我!岑久年!”關庭彥一把將她的身子扭轉過來,毫不溫柔捏住了她小巧的下顎。
目光陰鷙看著她冷冷瞥著自己,手上的動作卻是放鬆了些。
“你還有孕,為什麽這樣折騰自己!”他看著她微凸起的小腹,目光滿是疼痛。
“他死了,你滿意了嗎?”久年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看著麵前頎長身形的男人,眼底沒有一絲愛意。隻有無限的恨意在翻滾……
哪怕是在與他幾個月沒有見麵,依舊無法澆熄那些壓抑的疼痛。
腦海滿是那人與她美好的記憶,還有那溫暖的笑容。那麽樂觀的人,終是因為她的傷害選擇了死亡。
關庭彥的身形一頓,唇角掀起嘲諷的笑意。
她心底果然還有那個人的存在,甚至因為他鬧脾氣到現在。
“那又如何?”關庭彥將她拉近自己,凶狠的開口。
“他是你弟弟……”久年哽咽著,一雙美眸早已泛滿了酸澀的淚水。
“可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他的。”關庭彥看著她哭的楚楚動人,心尖揪痛更多。
“我恨你!我恨你!關庭彥,我恨你!”在他滾燙的懷裏,瘋狂掙紮著。
關庭彥將她抱得更緊,深沉的黑眸滿是忍耐的猩紅。
“我恨你,你去死吧……”久年忽然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手上動作毫不猶豫。
關庭彥緊緊瞥著她,視線緩緩落在她手上還未鬆開,狠狠插在他胸膛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