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他絕不相信那個事實
關庭彥姿態優雅坐在車內,看著麵前噤聲的魏理。削薄的唇驟然掀起一抹危險的弧度:“你再說一遍?”
魏理麵露恐色看著他,還是硬著頭皮出聲:“關先生,太太……已經上了飛機。”
驟然關庭彥用力踹在他的胸口,一股窒息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他卻不敢發出任何痛的嗓音,任憑著關庭彥的盛怒襲來……
“我說了,馬上、立刻、扣下她……”關庭彥眼底陰鷙,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居高臨下看著魏理。
他從未給他辦過一件不順心的事情,可今天,他失手了!
熟知關庭彥的脾氣,自然是噤聲等候著他的發落。
“現在,馬上去準備飛機。我親、自、來……”關庭彥神色冷厲,驟然渾身散發出可怕的氣場。
她想要逃,他決不允許——
魏理慌忙去準備著,關庭彥壓抑著心底的怒意,在車內等候著。
手機忽然彈出了一條新聞,修長白淨的指節想要向以往一樣將其關閉。但隨意的一瞥,霎時震驚!
看著新聞裏的內容,手指驟然收緊。狹長的黑眸倏地迸出一絲猩紅,泛著不可置信!
B542……正好是她乘坐的飛機型號。在一個小時之前已經出發,可是現在新聞卻顯示的是B542飛機突發狀況,已經失去了聯係。
徑直將魏理用電/話叫了回來,一字一頓道:“查清楚這個事情……”
他不敢相信新聞的裏的內容,也不敢去想……
飛機突然情況,失去了聯係。這種意外,無需多說,也知道其中的危險……
緊緊闔上了眼眸,希望隻是一場錯報。或者……她上的不是這架飛機。
所有的怒氣都在此刻化為祈禱,隻願她沒有事情,就好。
幾個小時後,魏理神色匆匆趕來。看著關庭彥一片深沉難測的麵色,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卻又不敢多加隱瞞……
“關先生,現在得到情況B542飛機似乎出了事,搜尋的結果……在海裏。而太太……上的正是那架飛機。”魏理斷斷續續說著,語氣停頓了許久,才將這些內容報告給他。
關庭彥幽深的黑眸驟然變得猩紅,幾乎是瘋狂的倏然站起。步步逼近魏理,眼神不可置信看著他:“你確定?”
“是……太太的機票顯示的是已經登記。現在……情況……”魏理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關庭彥粗暴的打斷。
“閉嘴!”在新聞報告沒有出來之前,他決不相信這些沒有證據的信息。
她怎麽可能有事?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沒有見麵,她怎麽會有事?!!
魏理適時緘默,看著驟然情緒崩潰的老板,選擇了沉默呆在他身邊,聽候命令。
關庭彥神色冷的可怕,緊緊抿著削薄的唇瓣,目光凶狠看著機場那處,緩緩的坐進了車內。
將iPad的拿起,搜索著有關這次B542飛行的內容。
修長的指節點開搜索之後,看著裏麵彈出的新聞,臉色愈發的陰沉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他像是麻痹了神經。渾然坐在車內沒有動彈半分,隻是時刻注意著事情最新進展。
魏理看著他一/夜未眠疲憊的俊容,有些不忍:“關先生,您先回去休息。這裏我來盯著。”
關庭彥沒有出聲,隻是深深看了魏理一眼,便讓他緘默不語。
關庭彥看著新彈出的一條新聞,心尖驟然像是被人捏緊。手指微微顫抖著點開了那條視頻內容……
“關於這次B542飛行事故,我深表歉意。尤其是對殉難者的家屬,我們會盡力補償……真的,非常抱歉,出了這種事情。”航空公司的負責人深深鞠了一個躬,眼底有滿滿的愧疚凝聚著。
關庭彥修長的指節幾乎是瞬間攥緊了掌心的iPad,險些將其捏碎。
他說什麽?飛行事故……殉難家屬?
繼續點開著新聞的內容,目光落在上麵的內容——於201x年x月x日,B542航班忽然故障的飛行事故中的兩百位乘客,包括空姐駕駛員等人在內,全部不幸遇難……
眼神幾乎是倏然瞪大了幾分看著,始終停留在那句全部不幸遇難……
他不敢相信他看見的內容,那架飛機出了事故,全部遇難!
而她,上了那架飛機……
眼前頓時一陣無盡的黑暗襲來,第一次覺得漫長的人生中,竟然如此的絕望。找不到一絲可以繼續下去的理由了……
她,出事了……
三個月後——柏林九點鍾
一道纖細柔美的身形緩緩從複古的建築內走出,那雙美麗動人的墨色眼瞳閃爍著一抹亮光。
手指輕柔放在小腹那處,滿是溫柔傾瀉而出。
鬱荷看著小腹那處逐漸掩蓋不住的鼓起,巴掌大的小臉滿是濃濃的喜悅。看著在不遠處等待著她的男人,紅嫩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楚堯,你怎麽這麽早來了?”鬱荷眼底滿是訝然,有些驚詫他的迅速。
她不過是剛從教堂走了出來,他就已經抵達了這裏了。她記得,他明明是很繁忙的。
“都弄完了?”麵容妖冶的男人眼底滿是溫柔看著麵前身形纖細嬌小的人兒,炙熱包裹著她。
“恩……”鬱荷乖巧答道,眼底一片安心。手指始終未移開小腹那處,滿是母性的光輝在她麵容上凝聚著。
江楚堯看著她渾然和以前變化了許多的麵容,薄唇笑意未減。對著她溫柔出聲:“上車吧……”
鬱荷看著他動作體貼在她頭頂擋著,怕她不小心撞了上去。紅嫩的唇不禁露出一抹笑意來:“江楚堯,以後誰當你女朋友倒是享福。”
他性格溫柔體貼,當真是男朋友最佳的人選。
“不如給你這個享受的機會?”江楚堯修長白淨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表麵鎮定著,內心早已滿是緊張。
手指不自禁也出了一層薄汗,將方向盤打濕了一些。俊逸的薄唇不禁露出一絲自諷的笑意,原來哪怕是現在遇見了她,也覺得心髒加速的跳動。
“江楚堯,別逗我。你知道我現在的心境……”鬱荷麵容沒有一絲尷尬,始終笑的秀美動人。
但話語間,已經將江楚堯的試探的火焰徹底熄滅。
沒有絲毫的退讓,也沒有一絲給予的希望。隻是清清楚楚隱晦的告訴他,她那顆心髒早已死掉,不會再為任何人跳動。
削薄的唇不禁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看來她是被傷的太深,幹脆選擇封閉了那顆心……
他甚至連走進去的機會都沒有,就麵對了她現在的情況。
但,做朋友似乎也好……總有一個理由,陪伴在她的身邊,照顧著她。
隻要看著她過得好,他也覺得值得了。
鬱荷幽幽的眼神泛著一絲空洞看著窗外緩緩後退著的動人景色,巴掌大的小臉有顯然的落寞……
開始回憶著那些沒有來到這裏的記憶……
她其實本來叫岑久年,可是經過那些事情之後。她選擇了改名字,一切從新開始。
她的生母姓鬱,之前沒有過世前就是喊著她的小名。阿荷……
她還記得小的時候,母親將她溫柔的將她摟在懷裏輕聲說道:“阿荷,知道我為什麽叫你阿荷嗎?我希望你像荷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在未來的人生中,不被這個光怪陸離的社會所沾染壞的氣息。我希望……你這一輩子都好好的。不要像我……”
後來再看見就是母親那張躺倒在血泊裏的麵容,滿是不甘心……
那是得知父親身邊小三懷孕,囂張來炫耀時的崩潰。最終是沒有熬過抑鬱症,選擇了自殺結束她的一生。
鬱荷的心尖驟然痛的難受,像是有人用力攥緊了,讓她呼吸不上來。
她母親大概也想不到,她現在竟然也走了她曾經的路。
纖細蔥白的手指微微揉捏著發痛的太陽穴,手指不自覺輕柔的放在小腹那處,這裏還有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在支撐著她。
腦海不禁倒放那日他親手將她推上了手術台,她渾身癱軟無力。
看著身邊醫生準備著手術用盡,那森然的聲響,都讓她懼怕不已……
這是她的孩子,馬上就要被他們親自奪去性命。腦海滿是那鮮血淋漓的畫麵,她的眼瞳倏然被刺痛……
掙紮著從手術台上摔落下來,哪怕是早已沒有了力氣。也要使著,每一步都是殘喘困難的!
“醫生,我求求你……不要打掉這個孩子……”她記得自己狼狽的放下尊嚴,放下一切驕傲。跪在地上,求著醫生放過她的孩子,不要扼殺這個小生命。
直到她的頭都磕的出血,最終主治大夫動了惻隱心,不忍將她懷孕三月的孩子打掉……
“幸好這剛才打胎的還沒有清理,就當是……你的了。”醫生滿是無奈的嗓音襲來,卻是她所有的希望。
當她麵容蒼白被推出手術室裏,下意識不想要看見的是他的麵容……
雖然孩子保住了,但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產生了。
她此生都不會原諒他,殘忍的可以親生扼殺他們之間的血脈……
哪怕是她淒楚的求他不要狠心打掉這個小生命,他卻仿若未聞,選擇了扼殺掉她小腹裏這個生命的存在。
大抵,所有的愛意都在那一刻化成了恨。
再後來,就是喬景妮囂張的在她麵前宣揚他們之間的事情。她其實那個時候已經麻木了,但看著那些照片、視頻的時候,才發現她原來還是會痛。
甚至,才知道在他心底,她原來是那樣的存在。
隻是玩弄的對象,隻是為了報複關辰言而被他靠近的存在……
她才驚覺,這場婚姻裏,她岑久年竟然輸得片甲不留。一顆心也給了他,身,也是他的。
到頭來,卻是這般可笑的結果……
她做了此生最為正確的決定,離開他。斬斷這所有的痛苦來源,離開他,開始新的生活。
也許是上天眷顧她,本來是要上了飛機的她,在猶豫間,昏厥了過去。
若不是江楚堯恰好下飛機看見她,恐怕她就要出了大事情……
在江楚堯將她用私人醫生治好之後,她得知了那輛飛機的意外事故。慶幸著,她當初沒有上了那架飛機……
之後,便是決定改名換姓。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沒有他的生活……
帶著腹中的這個孩子,最終選擇在德國柏林開始她新的人生……
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她也逐漸開始學習著她感興趣的事情。
鬱荷覺得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為快樂了……
關庭彥幽深的目光看著窗外縮小的風景,眼底一片厲色掃著魏理:“搜查的結果如何?”
魏理恭敬答道:“由於飛機被迫降落的地方是大海……所以,全員殉難。甚至,屍首都找不到……”
“你下去吧……”關庭彥幾乎是癱軟的躺在柔軟的椅上,目光緊緊盯著桌上那張她的照片。
那是她十八歲時候他令人調查她,找到的一張照片。
滿是青春洋溢的精致小臉對著鏡頭莞爾一笑,璀璨的黑瞳裏閃爍的動人亮光,是世間愛你,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的。
這般美好的存在,讓他如何相信……她是已經逝去了?!
他不相信,也不願相信!
步伐趔趄的走向在她走後三個月建立的吧台上,修長的指節拿著一瓶瓶烈酒放在桌上。
開始往杯子裏倒著那極為烈性的酒液,渾然不顧這後勁強大,徑直朝著喉嚨裏一次又一次灌著那些刺激著他胃部的酒液……
腦海不禁浮現她那張擔憂的容顏,因為擔心他的胃部,而氣鼓鼓的小臉。
還有那些關心的話語,都猶如不久前還在他眼前一般,能浮現出來……
削薄的唇驟然漾出一股邪魅的弧度,灌酒的陣勢更為凶猛。
他需要好好的醉一次,忘掉那些讓他過不去的坎。這樣,也能減少一些對她的思念……
哪怕是他不願意相信她已經……但赤luoluo的事實,一次次擺在眼前。哪怕是他選擇了逃避,心底也知道了答案。
喬景妮神色僵硬看著他幾乎是自殘的飲酒,踩著一雙三寸高跟飛快走來。
她現在已經習慣了右腿的義肢,而他還始終在那個小人兒死去的事實裏走不出來。
美眸裏驟然迸出一絲抓狂,為什麽那個人已經死了還不安分?
還能這般時時刻刻牽引著他的情緒,讓他變成現在這個狼狽的模樣……
這是倨傲的他,從來不會做的事情。哪怕是再為煩悶,也不會選擇飲酒買醉!
卻因為她,破了例……
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三次這般惡劣酗酒,都是因為那個小人兒而……
纖細的手指不禁惱怒奪下他的酒杯,眼底有一絲妒恨浮現。憑什麽她能一直這樣占據他的喜愛,當真是不甘心極了……
“庭彥,你不能喝這麽多。對身體不好……”喬景妮絲毫不懼怕他倏然陰鷙掃來的神色,硬生生將他的酒杯拿了過去。不允許他再次拿回去……
她不能再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因為那個女人而*著,這是她的男人,她決不允許他因為別的女人而產生著情緒低潮變化……
“誰允許你進來的?滾出去!”關庭彥冷眸看著喬景妮,一片毫不遮掩的厭惡。
此刻,他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呆一會。她……有什麽資格進來?!
喬景妮壓抑下心底的委屈,紅唇露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嗓音溫柔:“庭彥,你這樣對身體不好。不能這樣……聽我的,不要喝了。”
“聽你的?你算什麽東西?”關庭彥削薄的唇吐出森冷的話語,驟然嘲諷笑了出來。
她以為她是誰?可以在他身邊這般?若不是因為那個人而照顧她,還有她替自己失去了一條腿。她根本不會有再次靠近他的機會……
偏偏她怎麽就不知好歹的,一而再的靠近。
鼻尖滿是她身上濃重的香水味,覺得煩躁倏然更多。
沒有一個地方比得上那個小人兒,當真覺得厭惡極了麵前這個女人……
“庭彥,你怎麽說我,我都不介意。但我介意的是你的身體,你有胃病,不能這樣……”喬景妮美眸泛著委屈的紅,卻是硬生生忍耐下來。
她要理解他現在的心情,然後一步步打開他的心結,走進他的心,將那個人的身影剔除出去!
“喬景妮,我隻說最後一次,滾出去。”關庭彥驟然逼近了她,看著她眼底那一片愛意,更為厭惡。
大掌毫不留情將她一推,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狼狽倒在柔軟地毯上的身形,沒有絲毫的憐憫。
他已經一而再的和她說過,既然她不知好歹,就幹脆用行動證明。
“關庭彥,你怎麽回事?那個女人就這麽好?你一直走不出來?岑久年她已經死了!你也該重新你的生活了……別忘了她可是給你戴了綠帽子!”喬景妮白希的脖頸驟然被關庭彥掐住,臉色倏然一片紅色。
呼吸也倏然逐漸停止,手指無力在空氣中揮舞著。
美眸泛著不敢置信看著那雙陰鷙的黑眸,那裏麵的光芒仿佛要將她撕碎了一般。
“閉嘴。”關庭彥手指用力更多,渾然不在意她會死在他的手上一般。狹長的眼眸迸出殘忍的光澤……
她怎麽敢提及他心底那個禁地?
“我說的不對嗎?她就是賤!爬上了你的chuang,又和江楚堯有一腿……她憑什麽值得你的喜愛?!”喬景妮不怕死說著,美眸直勾勾對上他鷹隼的目光。笑容淒楚,絲毫不怕他動作愈發的用力。
早已被妒忌衝暈了頭腦,那些憋在心底快要爆炸的話語,在此刻瘋狂的傾瀉而出……
她不相信,在他心底,她不如一個死了的人的地位!
“看來你是選擇要死了……”關庭彥薄唇掀起一抹冷笑,動作更加用力。直至她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紫,手指也無力的緩緩垂了下來。
喬景妮覺得意識逐漸縹緲著,難受的感覺逐漸襲來。沒有任何一刻,是如此渴望著空氣……
卻又無能為力被他緊緊掐住,感受著死亡的逐漸到來!
“關先生,航空公司的負責人要見您……”魏理敲著門,走進來時恰好看見這一幕,有些愣怔。
關庭彥聽著他匯報的消息,幽深的黑眸裏的猩紅倏然淡去了一些。看著手上已經呼吸微弱的喬景妮,眼底狠光褪去了些許。
最終是鬆開了對她的鉗製,看著她狼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的模樣,薄唇掀起一抹冷笑——不自量力。
喬景妮幾乎不敢相信的撫著自己的脖頸,那裏還泛著疼痛和難以呼吸的感覺。
目光詫異看著他大步離去絲毫不眷戀的身形,美眸倏然有淚滾滾落下……
頃刻間流滿了精致的麵容,她竟然連一個死人都鬥不過了!甚至因為那個人,他方才那一刻,是真的想要親手殺了她!
她到底哪一點好,值得他這般?!
不甘心的蛇蠍迅速從眼底蔓延上來,既然那個人已經死了,能夠坐上那個位置,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她有的是耐心等他走出那道坎,尤其是最為值得慶幸是那個小人兒徹徹底底不在這個世界了。甚至可憐的連屍首都找不到!
鬱荷看著窗外一片墨色籠罩的景色,眸光又落在了時間是晚上九點的指針。
從身邊桌上拿了一本書,對著窗外的月色看著裏麵的內容。
恰好此刻有微風溫柔的襲來,吹起了她耳邊的散發,格外的舒適,不禁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手指輕輕覆在小腹那裏,翻開了書的內容,輕聲念著裏麵的內容。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幸福夫妻。他們生一對雙胞胎兩個可愛的男孩。夫妻倆很高興,決定把兩個孩子好好撫養成人,讓他們成為最和睦的兄弟。”鬱荷念到這裏就念不下去了,長長的睫毛止不住一顫。
她也想過孩子生下來後該怎麽辦,如果孩子問她父親是誰,她該怎麽回答?
她不知道如何告訴孩子,其實在她懷著他的時候,這個所謂的父親想要親手扼殺他……
合上了那本書,眼底一片難掩蓋的疼痛。
如今孩子已經長大到六個月了,她忽然覺得未來的日子,甚是艱難起來。
手指溫柔撫著小腹那處,時不時能感受到裏麵一片歡快的跳動。仿佛像是孩子和她對話著一般。
“我的寶貝,媽媽該怎麽辦?”鬱荷小臉滿是無奈,晶亮的眼瞳滿是愁意凝聚著。
手指那處清晰感受到孩子踢著她,仿佛告訴她不要擔心一般。
鬱荷紅嫩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她也應該早些歇息了。
拖著有些沉重的身子上了柔軟的大chuang,手指下意識護著小腹那處,生怕有任何突**況出現。
她太怕……失去這個孩子了。
夢裏是關庭彥一步步追來的身形,那雙幽深的黑眸緊緊盯著她鼓起的小腹那處:“孩子不是打掉了嗎?怎麽還在?來,馬上上手術台,打掉他!”
鬱荷懼怕看著他,無力抵抗著他凶猛的陣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他拖上了手術台。
臉色煞白,無法掙紮的被捆在手術台上。
眼睜睜看著醫生拿著明晃晃的手術用具在她眼前晃動著,止不住顫動著。
“把這個孩子打掉……”耳邊是他低啞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如同冬日裏最冷的寒風刮來,生生折磨著她每一根神經。
“我不要……我不要!”鬱荷大聲呼喊著,身邊的醫生護/士卻是無動於衷,麻木看著她。
直到關庭彥的命令再一次落下的時候,她感受到身體血肉剝離的疼痛。手指緊緊抓著身下的chuang單,逐漸看著身下那一片蔓延出來的血色,崩潰出聲:“我不要……”
鬱荷大聲呼喊出來,纖細的身形驟然從大chuang上驚恐醒了過來。
身後,早已被薄汗打濕了徹底……
“不要什麽?”江楚堯溫柔的嗓音從門外傳來,聽見他紳士的敲著門,看著她煞白的小臉,一片關心蔓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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