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在揣測,大概是因為拆遷補償沒談妥的原因,爭執間淩翊錯殺了人。

沒過多久,淩氏發布公告,撤掉淩翊淩氏總裁的職位,淩寅晟成為新一任總裁。

這一舉動,無疑是默認了淩翊犯罪的事實。

看完所有新聞後,薑早收拾了一下,出了門。

她要回一趟薑家,弄清楚薑山手中掉落的那枚銅鑰匙究竟是哪裏的。

回去前,她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卻還是在進門時愣住了。

因為拆遷的緣故,劉英和薑強在對麵一條街的小區裏租住了一處兩居室的房子。

這會兒,不大的客廳裏,正擠滿了人。

“五餅!”

“二筒!”

“碰!”

……

煙霧繚繞間,薑早看到了坐在麻將桌前打的正起勁的劉英。

而薑強正橫躺在麻將桌後的沙發上玩手機。

給她開門的則是沒見過的麵孔。

“找誰?”

開門的人問道。

薑早抬手朝裏側劉英的方向指了指。

那人旋即轉頭:

“英子,找你的。”

劉英正在興頭上,根本沒心思看是誰來了。

眼睛盯著麵前的麻將牌,心不在焉開口:

“有事說事。”

薑早朝客廳裏走了兩步:

“我想看下他的遺物。”

“沒有。”

壓根沒聽清薑早說什麽,劉英又摸了一張牌,隨即高興喊了一聲:

“糊了!”

其他三個人一臉頹喪:

“怎麽回事,你都贏一晚上了!”

劉英搓搓手:

“運氣好運氣好,繼續繼續!”

說著,她便開始繼續擺牌。

聽著“嘩啦啦”的搓麻將聲,薑早忽然覺得薑山有些可憐。

這麽多年,他當前腿受傷的賠償全部給了劉英,就連每個月的那點工資也如數上交。

而劉英,從處理完他的遺體,便開始召朋喚友的打麻將。

似乎他這個人從來沒存在過。

一直得不到回應,薑早聲音拔高幾分:

“我說我想看一下他的遺物!”

果然,再一次被“六條”“紅中”淹沒。

她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扯住麻將桌上桌布的一角,用力一拽。

“嘩啦啦”麻將砸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桌邊的幾個人一時間都怔了怔。

劉英最先回過神:

“你發什麽瘋!”

薑早沒理會她,垂眸看了一圈其他三人:

“你們知道她昨天才死了老公嗎?”

一句話出,桌邊幾人臉色都變了變。

連帶著之前在麻將桌邊看打牌的人,也從匆忙從椅子上起身,朝著門口去。

“你們知道她出老千嗎?”

還沒等這群人離開門口,薑早霍地說道。

門口的人都停了停,轉頭看向她。

薑早頭都沒回,抬手指指沙發上的薑強,又指指桌子對麵的壁掛電視,最後指了指隱藏在窗戶一角的鏡子。

什麽都沒說,又什麽都說了。

知道劉英是出了名的潑婦,之前的錢是討不回來了,那些人罵罵咧咧的出了門。

最後一個關門的人氣不過,朝劉英開口:

“怪不得你女兒要和你斷絕關係,丟人哦~”

這人話裏沒有一句罵人的話,卻把劉英氣半死。

房門關上的刹那間,她抬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薑早丟過去:

“你是不是找死!”

薑早靈敏一躲,沒什麽情緒的看向劉英:

“是不是忘了我跟著薑山學過跆拳道。”

劉英氣急,卻又毫無辦法。

薑早的拳腳她是知道的,之前能扇她幾個巴掌,主要是趁著她沒防備。

她朝椅子上一坐:

“來做什麽?”

“看一下薑山的遺物。”

薑早回道。

聞言,劉英眼睛轉了轉:

“你都和我們斷絕關係了,憑什麽給你看!”

這出,薑早早就預料到了。

她是掏出手機,轉了一萬塊錢給劉英。

聽到錢到賬的聲音,劉英眼睛亮了亮:

“這點怎麽夠!”

薑早淡聲開口:

“定金,看完再轉你九萬。”

“再多沒有,要是不行,把那一萬還我,我現在就離開。”

“還有,這九萬裏包括我看中什麽就能帶走什麽。”

她清楚的知道劉英有多貪婪。

劉英和薑強對視一眼,佯裝勉強的開口:

“行吧……”

就薑山那對破爛,給收破爛的都賣不了幾個錢。

“在哪?”

見她答應,薑早問道。

劉英抬手去抓鑰匙:

“地下室。”

跟在劉英身後,薑早一起下到了負一層的地下室。

逼仄昏暗的房間裏,竟然還擺著一個床。

沒想到搬離安樂小區後,他們竟讓薑山住在了地下室。

地下室裏,潮濕與一股子臭味湧出來,劉英嫌棄的擺擺手:

“你自己進吧。”

說著,她從房間裏拿了一個小凳子,坐在門外盯著薑早,生怕她不付剩下的九萬塊錢。

薑早進去,在為數不多的東西裏翻找著。

但最終也隻有薑山的幾件衣服和吃藥剩下的空瓶。

蹙了蹙眉,她朝劉英開口:

“沒了?”

“沒了。”

劉英攤攤手。

薑早將東西歸置回原位,退出了房間。

“你九萬塊還沒給我呢!”

見她要走,劉英倏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薑早擰眉:

“什麽九萬塊?”

被她這麽一問,劉英愣了愣:

“就在上麵說好的看完再給的九萬塊。”

薑早眉頭擰得更緊:

“我不是給過你一萬塊錢了嗎?”

劉英臉色氣的漲紅幾分。

薑早掃她一眼,繼續淡淡開口:

“別的我可沒說過。”

說完,她轉身朝樓梯上去。

劉英正想伸手攔,便聽她話音響起:

“這樓梯上摔下子,估計挺疼的。”

劉英的手瞬時收了回來。

隻能眼睜睜沿著薑早的身形消失在了樓梯口。

她氣的抬腳踹的地下室鐵門哐哐響。

向來隻有她訛別人的份,還沒有別人訛她的份。

沒想到竟然被薑早給耍了。

從地下室離開後,薑早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剛剛氣到劉英好多少。

她指尖摩挲著那把小小的銅鑰匙,心頭疑問無限放大。

薑山的遺物裏並沒有上鎖的東西,甚至連盒子都沒有。

那這把鑰匙,究竟是開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