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氏這是在搞什麽名堂?”南喬眉頭擰了擰,沒見過這麽玩的。

“噱頭罷了。”陸斯衍繼續低頭翻看文件,“麥氏最近資金周轉出了問題,不然不會輕易拋出這塊肥肉的。”

“怪不得。”南喬點頭,“就麥汝昌那精明樣,要是這種好事能自己享了,是絕對不舍得拿出來的。”

說著,南喬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霍銘是衝著東湖的項目來的?”

“嗯。”陸斯衍點了點頭,“他來陸氏隻開了這一個條件,就是陸氏要全力爭取到東湖小鎮項目。”

“他為什麽?”南喬有些好奇。

這東湖小鎮的項目有什麽魔力,居然能讓一位鼎鼎有名的大設計師放著自己的公司不管,到陸氏來做一個小小的設計部總經理。

“你問他。”

“你沒問?”南喬瞪大了眼。

這一點都不是陸斯衍的風格,居然把一個不清不楚的人就這麽放了進來。

“我為什麽要問。”陸斯衍抬眸,“反正他不是周泊舟的人,還有本事,唐黎跟著他估計能學到不少東西。”

南喬:“……”

合著搞了半天,給自己老婆找了個超牛的帶教師傅,好助她早日一飛衝天。

桃花眼轉了轉,南喬賊兮兮地開口:“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

“什麽?”

南喬擠擠眼:“你猜?”

陸斯衍睨了他一眼,沒講話。

“唐黎和霍銘早就認識,霍銘還是他的師兄。”見陸斯衍不理會自己,南喬憋不住了,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兩個人看起來還挺熟的,唐黎聽到霍銘要到設計部眼睛都亮成兩個白熾燈泡了!”

“那小臉上的開心可以說是溢於言表,老陸,我覺得你危險了……”

他話還沒說完,隻聽“哢噠”一聲,接著就覺得手上粘糊糊的。

低頭一看,濃稠的黑色墨水噴濺了他一手,而陸斯衍手指間的那隻鋼筆已經殞命了……

他閉了閉嘴,飛似地逃離了辦公室。

辦公桌後,陸斯衍眸底一片墨色湧動。

倒是他疏忽了,沒查霍銘大學時的過往……

晚上下班後,因為霍銘的到來,設計部位為他準備了歡迎宴。

唐黎給陸斯衍發了條信息說晚點回去,便跟著同事一起去聚餐了。

飯才吃了一半,她就接到了小秋的電話。

電話裏,小秋語氣很急,說陸斯衍生病了,但不肯去醫院。

唐黎急急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便往家裏趕。

等她火急火燎的推開家門時,卻看見陸斯衍好模好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拆什麽東西。

她疑惑的朝小秋看了一眼。

小秋小碎步蹭到唐黎身邊,手指攪動著:“那會兒先生咳的特別厲害,看起來人都要咳暈了,我才……”

“知道了。”唐黎點點頭,示意她去忙。

她一直都知道,陸斯衍的肺似乎不太好,經常會忽然的咳起來,但隻要咳過那一陣便又會恢複平時的模樣。

小秋才來沒多久,被嚇到很正常。

“陸先生,你沒……”唐黎“事吧”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陸斯衍捏著手裏的文件袋從沙發上起身,繞過她,上了二樓的書房。

唐黎杵在原地愣了愣。

腦袋裏忽然回想起上午陸斯衍那句“別謝的太早,我還沒消氣”。

這人,心眼比芝麻小,氣性比河豚大!

她跟著上了二樓,到了書房前,手抬起來,在距離黑色門板還有一厘米時停住了。

轉身,回到臥室,她盤腿坐在床一側的小沙發上冥思有什麽哄人技巧。

思索了半天,大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掏出手機,她撥通了南錦的電話。

南錦這人,雖然實戰經驗為零,但勝在理論知識博學,總比她這種兩手都抓不住的人強。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就在唐黎以為沒人接的時候,突然接通了。

“喂。”

聽著這聲音,唐黎眉頭擰了擰,把手機拿到眼前又看了一眼,沒錯,是南錦的電話。

可接電話的為什麽是個男聲。

“喂?您好?”見沒有人應,對麵傳來探尋的聲音。

“你好,請問你是……”

“您好,我這邊是海興路5號星辰酒吧,這位小姐喝醉了,您方便來接她一下嗎?”對麵客氣的聲音傳來。

唐黎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邊拿起剛剛脫下的風衣外套邊向門外走:“麻煩你先幫我照看一下她,不要被其他人欺負,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唐黎急匆匆的下樓,跑到門口躬身換鞋時,她要提鞋子的手停住了。

眨眨眼,她撥通了夏時硯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唐黎,什麽事?”

電話那端傳來一陣陣歡快熱鬧的聲音,夾雜著夏振海陣陣笑聲,想來是在慶祝夏時安的回歸。

“時硯哥,你現在是不是很忙?”

“沒事,你說。”夏時硯溫聲開口道。

遲疑了一下,唐黎開口:“錦錦在海興路5號星辰酒吧,她喝醉了,你方不方便過去接一下她,我……”

“我馬上過去。”唐黎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夏時硯便應了下來。

“放心,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去。”夏時硯繼續道。

“好,麻煩時硯哥。”

說完,唐黎掛斷了電話。

望著手中黑屏的手機,唐黎輕歎了口氣。

她不知道她這麽做對不對,她知道南錦心裏有其他人,可既然這麽多年都得不到,那她希望她看看其他人。

比如夏時硯。

海興路5號星辰酒吧。

夏時硯趕到時,隔著玻璃門,就看到了趴在吧台上,小臉紅撲撲的南錦。

推門進去,他正要上前抱起南錦,一道身影橫在了他身前。

“這位小姐朋友馬上到,你可不要想趁人之危!”

麵前,一個年輕的男孩子一臉嚴肅地看向他,看起來是兼職打工的大學生。

他把南錦嚴嚴實實擋在身後,勢有他要是還繼續就和他幹一仗的架勢。

“我就是她的朋友。”夏時硯溫聲說道。

“胡說,接電話的明明是個女生!”男孩一臉你別想騙我的表情。

夏時硯掏出手機,從收藏夾裏翻了張照片出來,推到了男孩眼前。

男孩看看照片,又回頭看了看南錦,嚴肅的臉變成了明媚的笑臉:“抱歉,我也是怕有壞人。”

夏時硯溫和笑笑,從錢夾裏掏出一遝紙幣,塞進了男孩手裏:“酒錢,多的是替她交的保護費。”

不等男孩反應,他抱著南錦出了門。

黑色賓利劃破夜色,停在了南家大門前。

夏時硯正要解開安全帶下車,頸間忽然一緊,整個人被領帶上的一股力道帶著向副駕駛的方向去。

下一秒,耳邊**起一陣灼熱的氣息:“夏時硯,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