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想到,寵了幾十年的枕邊人這麽毒,麵上溫婉的說為他好,實則是要一點點要了她的命。
陸太太梨花帶雨的哭著搖頭,“沒有,老公,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你還有什麽解釋的?”陸老爺子戾聲打斷她的話,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要撕碎了她。
“既然你要害我,明天我就收回我給你的一切,和你離婚,讓你滾回聶家!”
他不敢再讓這女人待在家裏了,再讓她待下去,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就會丟了小命的。
陸太太嫁給陸老爺子幾十年了,十分清楚眼前這個老男人有多自私。
這人平時所表現出的對她好,是建立在她聽話懂事,能給他長臉的基礎上的。
現在涉及到他的安危,他會一點兒臉都不給她。
“老公,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她撲過去抱陸老爺子,那模樣別提多委屈可憐了,“老公,我和你結婚幾十年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你給我鬆開!”陸老爺子用力的要扯開她,卻無法扯開她。
兩人不知道怎麽回事,扯著扯著到了房間外的走廊上,還不斷靠近欄杆。
中途,陸太太一直可憐兮兮的辯解,然而陸老爺子一個字都不相信,隻想著明天把這女人趕回聶家。
突然,陸太太一個趔趄,從二樓直直的摔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當場砸暈了過去。
“淑雲!”
陸老爺子對陸太太是有喜愛的,見狀飛奔到了她的身旁,心生愧疚的讓傭人撥打急救電話。
陸太太一住院,陸老爺子就打電話給聶柏利,逼著他讓陸昊炎回來。
這會兒,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多了。
“陸老是昨晚沒睡醒嗎?”聶柏利微冷的語氣裏,有著諷刺。
要是他沒猜錯,老爺子讓陸昊炎回來,不是出於對陸太太的心疼,而是要利用陸昊炎來奪權。
老爺子這個人,最看重的是他自己,否則他也不會一邊懷著所謂對發妻的愧疚,一邊和陸太太恩恩愛.愛了。
陸老爺子氣得夠嗆,臭著臉,“你繼母住院了,你還不讓你弟弟回來,你怎麽這麽歹毒?”
“論歹毒,我可比不上你們夫妻,這些年我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要我幫你回憶嗎?”
聶柏利不帶任何情緒波動的一番話,卻如狠狠的幾耳光,打在了陸老爺子的臉上,讓他難堪又憤怒。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想著要怎麽樣讓陸昊炎回來,幫他奪回大權。
“老公,痛。”
陸太太虛弱中帶著哭腔的聲音,拉回了陸老爺子的思緒,他冷漠的看了眼她。
“痛就找醫生,我不是醫生。”
陸太太的右腿被吊著的,整個人的精神頭很不好。
聞言,她心裏恨毒了陸老爺子,麵上長長的歎了口氣。
“老公,不瞞你說,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
陸老爺子從鼻腔裏發出重重的哼聲,皮笑肉不笑,“你害我,還是為我好?”
“老公,我隻打算用兩次,到時候你裝病,指責是聶柏利害你,在壓力之下,他不得乖乖交出一切?”
陸太太一番蠱惑的話,說到了陸老爺子的心坎上,讓他看她的眼神溫柔了不少,“你說的太對了,這個辦法非常好。”
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個好辦法?
陸太太見他聽進去了,眸底滿是算計的光芒,繼續說著要如何收拾了聶柏利,拿回所謂的一切。
她還把所有的事推到了聶柏利的身上,說檀香真的是聶柏利送的,言明她不給陸老爺子用,就會對陸昊炎動手。
陸老爺子的心是偏向陸太太母子倆的,相信是聶柏利要害他,但也沒有完全相信陸太太。
而不知道這件事的聶柏利,來到了艾爾利私人醫院,找顏筱雯吃午飯,結果在一個VIP病房找到她。
他走進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顏筱雯笑靨如花的和病人聊著天,那放鬆自在的神情,是他沒有看到過的,這讓他的心裏有一丟丟的不舒服。
“筱雯。”他走了過去,宣示般的摟著她的腰,眼神微冷的睨著病**的男人。
這是一個金發碧眼,麵容蒼白卻難掩陽光儒雅的年輕男子,他的頭上包著紗布,人還有些虛弱。
弗萊也在打量聶柏利,眼前的男人身穿一套很普通的西裝,卻難掩周身矜貴的氣質,這人舉手投足之間彰顯著與生俱來的優雅迷人。
他自認為沒幾個人比得上他的容貌,但在這個男人麵前,他的容貌還是差了點。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是真的帥氣。
“你怎麽來了?”顏筱雯的心情十分不錯,向雙方做了介紹。
好朋友?
聶柏利和弗萊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兩人都明白了對方對顏筱雯的感情,看對方的眼神不善。
“弗萊先生,很高興認識你。”聶柏利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摟著顏筱雯腰的手,收緊了兩分。
弗萊瞥了眼聶柏利摟著顏筱雯的手,笑容陽光的和聶柏利握了手,“聶先生,很高興認識你,筱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跟筱雯認識好幾年了,想當初我們倆聊了很多,筱雯是不是?”
顏筱雯頷首,輕拍了下巴掌,“弗萊,等你好一些,我們再討論討論?”
某個女孩子完全沒認識到,兩個大男人因為她,暗流湧動。
弗萊一口答應下來,提起了自己的病情,“筱雯,我住院這段時間得麻煩你了。”
“你是知道我身體不好的,恐怕你得每天早中晚都來一次。”
完全不知道弗萊意圖的顏筱雯,笑著道,“肯定的呀,我不放心你。”
“筱雯是個好醫生。”聶柏利瞥了眼弗萊,不疾不徐的說道,“平時筱雯要照顧我,現在又得照顧弗萊先生,你真的太辛苦了。”
這個男人會用病情來做文章,他就不會了嗎?
弗萊的眸色微暗,麵露驚訝,“聶先生也身體不好嗎?真是看不出來。”
“我這病要長期調理,起碼要調理好幾年才行,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筱雯的醫術是頂呱呱的,想當初那些醫生束手無策,是筱雯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