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叨叨絮絮的說著聶柏利有多不好,顏筱雯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心裏隱隱有個聲音在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聶柏利是最好的人,他沒有做這些事。

感情又在提醒她,要相信弗萊的話。

顏筱雯抿了抿唇,有些不悅的看了眼弗萊,“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生病的時候說這些,吵得我頭痛。”

弗萊的話戛然而止,眼神陰翳的盯著她半晌,才緩緩道,“好,聽你的。”

“筱雯,你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顏筱雯看得出弗萊的情緒不對勁,更清楚不能惹毛他,垂眸低低的嗯了聲,“我餓了。”

“我去看看冰箱裏有什麽,給你做點意麵。”

“我想吃火鍋。”

弗萊的腳步一頓,直直的看著顏筱雯,“筱雯,你記住一點。你是我女朋友,必須要按照我的習慣和喜好來,拋棄你的習慣和喜好,記住了嗎?”

顏筱雯稍稍用力的握緊手,沒有回答他。

弗萊忽然單手掐著她的下顎,迫使她看著自己,“筱雯,你很不乖。我不喜歡你不乖,你必須要乖乖的,知道嗎?”

顏筱雯一把扯開他的手,再一腳狠狠的踢在他最薄弱的地方,“弗萊,請你記住一點。我不是你手裏的玩具,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弗萊倒在地上,疼得輕顫不止,人也清醒了幾分,“抱歉筱雯,我也是太在意你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原諒我。”

“你去做飯吧,隨便做點什麽。”她沒精力和弗萊爭吵。

“好。”弗萊強忍著疼痛走了。

顏筱雯按著直跳的太陽穴,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奇怪。理智和感情是不同的聲音,而且她渾身上下沒什麽力氣,又是一覺醒來就來到了這裏。

加上弗萊對她的奇怪態度,然她不得不懷疑有問題。

但,會有什麽問題?

——

警方和聶柏利都在四處尋找弗萊的下落,然而這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般,哪兒都找不到。

這讓聶柏利十分焦心,他擔心偏執發瘋的弗萊,繼續對筱雯下藥。要真是這樣,情況會很糟糕的。

“聶總!”

祝蘭麵容憔悴,疾步走了過來,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了聶柏利,“這是搜查完弗萊原本住處的資料。裏麵一大堆筱雯的照片,其中有筱雯參加園藝大賽的照片,還有她舉辦訂婚儀式的照片。”

“從角度來看,全是偷拍的。”

聶柏利一張張的看照片,神情了冷然,“還有發現什麽嗎?”

祝蘭細說道,“還發現了很多死字,在其中一個房間裏。房間的布置,和聶總在陸家的臥室布置類似。”

聶柏利已經懂了,更擔心顏筱雯了,“弗萊會躲到哪裏去?”

“聶總,主城裏沒有,有沒有可能躲到郊外了?郊外有不少私人莊園和小別墅。按照法蘭西的法律,警方沒有搜查令,是不能隨意進入的。”

“這是有可能的。”

祝蘭想了想,“聶總,咱們得搜一搜郊外才行。”

聶柏利緩緩的搖了搖頭,有了個主意,“比起咱們想辦法搜查郊外,讓弗萊主動跳出來更好。”

“聶總的意思是……?”

“弗萊不是想和筱雯登記結婚嗎?”

祝蘭秒懂,麵露擔憂,“在這裏要先預約,弗萊會冒出來嗎?”

聶柏利篤定,“會!”

“弗萊迫切想和筱雯結婚,成為筱雯名正言順的丈夫,好來炫耀刺激我。所以,他會改名換姓,用另一個人的身份來預約。”

“這個人的身份不會太差,也不會太好。”

祝蘭的眼神一亮,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聶總放心,我會辦好這件事的。”

——

就像聶柏利所說的那樣,弗萊迫切希望和顏筱雯在本地登記結婚,因此用了一個假名來預約結婚的事。

“筱雯,結婚的所有材料我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咱們隻需要直接過去,等婚禮結束後就能拿到結婚證了。”

顏筱雯看了眼激動又歡喜的弗萊,心裏隱隱有著抗拒,可感情上卻是歡喜的。

不對勁,她很不對勁。

這不是她應該有的情緒。

假如她真的要跟自己心愛的人登記結婚了,她不可能會是這樣的情緒。

“預約的哪一天?”她不露聲色的問道。

“後天。筱雯,你還記得咱們相識相愛的點點滴滴嗎?”

看著弗萊那幸福的樣子,顏筱雯捂了下嘴,腦海中閃過幾幅模糊的畫麵。

畫麵裏似乎有一個男人,一個不是弗萊的男人,跟她很親密很開心。

這個男人是誰?

“嗯。”

所謂相識相愛的點點滴滴,是她如何當一個戀愛腦,順從弗萊的過往。

這是她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事。

得到回應的弗萊很激動,手舞足蹈的說著他和顏筱雯有多相愛,他們倆又被聶柏利這個惡人算計離間了多少次,現在終於快要修成正果了。

這樣的弗萊,讓顏筱雯越發的警惕。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是太好,不能正麵和弗萊對上,必須要尋求他人的幫助才行。

問題是,弗萊一直盯著她,不準她出這棟小別墅,又不給她任何通訊設備,她要怎麽樣才能向他人尋求幫助?

麵上,她帶著溫柔的笑意,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弗萊,心裏卻在想要怎麽樣擺脫困局。

就在這時,弗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顏筱雯下意識的瞟了眼。

但弗萊用的是防窺屏手機膜,她隻隱約手機號的前麵幾個數字。這個開頭,是國內打來的。

會是誰給弗萊打的電話?

弗萊很不悅被打斷,看到顯示的手機號碼,叮囑顏筱雯要乖一些,就走到了陽台上接電話。

顏筱雯瞄了眼弗萊,卻發現他是盯著自己在接電話的,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我很忙,有事快說。”弗萊盯著顏筱雯的同時,極其不耐煩的和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弗萊先生,你似乎忘了,誰幫你得到顏筱雯的。”

聽著對方慍怒的聲音,弗萊嗤笑一聲,“怎麽,你是在教我做事?你不要忘了,現在真正能幫你的人,隻有我。”